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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留下的圖

  說來有些好笑,地上的這幅畫實在是簡陋的不能欣賞,無論是構圖,還是畫工,都差強人意,似是一個孩子在無聊時塗改出來的。

  但這幅畫上的一個東西卻是讓張飛揚怎麼都無法與孩子聯繫在一起。

  這是一幅普通的動物畫。

  整幅畫一共分為三個部分,左側,中間和右側。

  如果從左往右看,那這幅畫的構成一次是,最左側是一個像磨盤一樣的圈,不知道畫的是什麼,中間區域則是一件普通的單衣。

  至於最右側,那就有趣了。

  那是一個明明是狐狸一樣的小動物,卻是學著人類一樣在直立行走。

  而這隻狐狸一樣的東西腳下,還有一道明顯的橫線。

  這道橫線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細的只有頭髮絲那樣,若不仔細查看,張飛揚甚至一開始都要忽略了。

  但就是他觀察的仔細,才把這個細節給準確的記在了心裡。

  一個圈圈,一件衣服,一隻直立行走的狐狸,和一道不知道是什麼的橫線,加在一起,要表達什麼意思呢?

  這就是張飛揚感興趣的地方。

  因為,這裡是巧姐的閨房。

  而巧姐又和自己是從火狐宗來的。

  想到這裡,張飛揚又把這幅畫上上下下,從左到右,又從右到左觀察了七八遍以後,隱隱感覺到了一絲聯繫。

  這幅畫是巧姐畫的,這幾乎是他可以確定的事。

  因為,其他天殘觀的弟子如果有孩子住在這裡,要畫的話,也不可能畫狐狸啊。

  巧姐現在又失蹤了,她住過的閨房卻留下了一幅這樣古怪的畫,難道會和巧姐的失蹤一點關係也沒有嗎?

  張飛揚搖了搖頭,心裡更加篤定,說不定這是巧姐留給他的什麼信息,即便可能不是給他張飛揚看的,那也多半是給古晴雪看的。

  誰讓在整個天殘觀里,現在就只有他們三人是來自於火狐宗的呢?

  順著這個思路,張飛揚心裡的疑惑漸漸解開了一些,開始試著一點點的功課這個難題。

  他首先把目光落向了最左側的那個圓圈。

  「巧姐畫一個圓圈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要告訴我,她的失蹤和什麼圓圈之類的東西有關?」

  張飛揚覺得有些扯淡,這個推論根本就說不通。

  如果剛才的推論真的就是真相,這不就表示那圓圈是一件法寶嗎?

  可既然是這樣,巧姐直接畫一個圓圈給我,然後,寫一行字,說是有危險不就好了嗎?

  就算巧姐當時的情況下已經無法寫字了,那巧姐也應該直接把狐狸畫在那個圓圈裡啊。

  這樣的話才生動形象嘛。

  別人只要一眼就看的出來,天殘觀里有一件很厲害的圓圈法寶,她可能給這圓圈法寶給控制住了,所以,需要自己和古晴雪這兩個火狐宗的同門去援救。

  但地上的畫,卻並沒有這麼畫。

  毫無疑問,張飛揚認定,自己的推斷錯了。

  他深吸的了一口氣,立即開始思考有沒有其他的可能性。

  可惜,只是在這圓圈上面琢磨再無任何進展。

  張飛揚思來想去,費了整整一頓飯的功夫,依舊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能有什麼別的更好的用意。

  他只好把目光從圓圈轉移到了處於畫面中間區域的衣服上,希望能找出一些新的突破口。

  「這件衣服的樣子和火狐宗外門弟子的衣服倒是很相似。只是,巧姐為什麼要在這裡畫一件衣服呢?」

  張飛揚百思而不得其解。

  他站起身來,走了兩步,一邊繞著地上的圖案踱步,一邊單手托住了下巴,喃喃自語起來:「難道巧姐只是畫一件衣服而已嗎?」

  他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不會。這幅畫肯定是巧姐想傳達給我或者古晴雪一些重要信息。既然是這樣,那她不可能會留下什麼無用的信息。那畫一件火狐宗外門弟子的道袍,肯定是有用意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想到這裡,張飛揚突然把目光落向了更右側的那隻狐狸,心中升起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莫非。巧姐的意思是,希望我和古晴雪明白,這件衣服是從這隻狐狸身上掉下來的嗎?可明明衣服都穿在身上了,為什麼衣服還會掉呢?難道是不舒服?巧姐希望我們不要繼續堅持火狐宗弟子的身份了,讓我們一心一意的投靠天殘觀嗎?」

  張飛揚又搖了搖頭,想著想著,就忍不住自嘲著笑了。

  他覺得這種推論更不可能了。

  要是真的,巧姐何必不留下一行字,而是選擇畫畫呢?

  從觀眾的理解上來看,毫無疑問,看一行字可比讀懂一幅畫要簡單多了。

  巧姐明明有更好的辦法,卻不用,反而選擇了更複雜的用畫來傳達她的意思,很顯然,這裡面有問題。

  或者是,她可能是有苦衷而不能直說,所以,才必須要通過畫畫的方式嗎?

  想到這裡,張飛揚突然又冒出了一個新的想法。

  難道,巧姐的意思是,天殘觀看上去很強大,其實,並非如此?這裡還隱藏著比天殘觀更強大的敵人嗎?

  張飛揚點了點頭,但隨即就又把這個推論全盤否定了。

  因為,他想到了一種更好的傳達這種意思的方法。

  只要畫一隻小狐狸,拜倒在一個缺了手,或者缺了腳的人面前,不就好了嗎?

  若是真還有什麼更強大的勢力,只要在那個人的後面畫上一雙始終在暗處監視那個代表了天殘觀的殘缺之人的眼睛就好了。

  這樣的畫可明顯比巧姐現在留下的畫好理解的多,令人一目了然。

  但巧姐卻沒留下這樣更好理解的畫,反而留下這幅有些奇怪的畫,答案自然就很清楚了,這種推論看似合理,卻還是不對,並不是巧姐真正要傳達的意思。

  想到這裡,張飛揚鬱悶的嘆了一口氣,只好把目光又從衣服轉移到了那隻小狐狸的身上,開始新一輪的思考與猜想。

  「要畫狐狸的話,巧姐這樣畫肯定不對。狐狸怎麼可能會和人類一樣兩腿直立行走呢?它這麼畫很明顯就是讓我和古晴雪看得明白,這隻小狐狸,其實就是火狐宗的我或者古晴雪,也可能是巧姐自己。那狐狸沒了衣服,又是什麼意思呢?」

  張飛揚想不明白,只好把目光落下了狐狸腳下最不起眼的那一條橫線上。

  他看得出來,很明顯,這一條橫線不是巧姐無意之下,不小心留下的,從刀法上看得出來,巧姐是刻意畫出來的。

  只是,這橫線到底是什麼東西,又代表著什麼意思,就讓張飛揚有些難猜了。

  他不覺得這個橫線毫無意義,甚至,把整幅畫觀察的越久,越隱隱有種感覺,似乎這條像是頭髮絲一樣的橫線才是重中之重。

  若是可以弄清楚這條橫線代表的意義,可能就能解開整幅畫的意思了。

  想到這裡,張飛揚深吸了一口氣,停定下來,目光一眨不眨的盯住了橫線,腦子飛快的運轉起來,開始做出各種奇異的猜想。

  他試著把這橫線想象成狐狸的頭髮。

  但顯然毫無關聯。

  他又試過把這橫線就想象成一條普通的給人拉直的橫線,但還是覺得不太準確。

  就這樣,張飛揚似是一尊雕像一般,一動不動的盯住了橫線,認真的觀察起來。

  他越看越覺得奇怪,越看越想弄明白橫線的意義。

  可惜,巧姐這幅畫實在過於深奧,過了整整兩頓飯的工夫,張飛揚依舊是心裡迷迷糊糊,彷彿是鑽進了一片迷霧之中,看不清方向和真實,只能在無盡的迷霧中漸漸迷失自己。

  那難道要就此放棄嗎?

  張飛揚搖了搖頭,心中升起一絲不甘,繼續一動不動的觀察橫向。

  不知不覺間,天都亮了,一縷陽光照射下來,透過窗戶,落在地上,將整幅畫中的四件東西都覆蓋了進去。

  此時,張飛揚正一籌莫展,突然間,見到四件東西在陽光的照射下似是整體一般的給限定在了一個狹小的範圍內,形成了整體,登時受到啟發,心中一動,恍然大悟,驚得臉色一白,竟是後背冒出了一身冷汗,張開了嘴,差點叫出聲來。

  因為,他終於借著陽光把這四件東西一起覆蓋的機會,找到了解開這幅畫秘密的關鍵。

  原來,要解開這幅畫最重要的就是要建立聯繫,絕不可以把這四件東西都分開來看。

  就比如那個最重要的橫線,單一的看其實毫無意義,但如果把橫線與小狐狸放在一起看,就有了新的意義。

  這橫線可能是小狐狸掉的。

  按照這個思路,再繼續把橫線與小狐狸,以及那件衣服結合在一起來看,張飛揚登時就看出了隱藏在其中的奧秘。

  這是巧姐在用這三件東西,暗示張飛揚,這隻小狐狸就是他張飛揚,而不是古晴雪啊,更不是巧姐自己。

  換句話說,這幅畫,其實就是巧姐留給張飛揚的。

  因為,只有張飛揚才看的懂。

  當把小狐狸與衣服和橫線都聯繫在一起的時候,張飛揚就瞬間明白了橫線到底是什麼了。

  除了他過去在火狐宗六部的洗衣部里天天早晨跟隨巧姐一起練習縫補衣服時用過的針的話,還能是什麼呢?

  所以,只看著三件東西,其實意思就已經明確了一半了,巧姐是在提醒張飛揚,放棄你的衣服,丟掉你的針。

  言外之意就是讓張飛揚趕快逃。

  因為,對於一個正在安心修補衣服的狐狸來說,有什麼事情是需要它不顧衣服和針的呢?

  自然只有危險了。

  想到這裡,張飛揚再看了一眼最左側的那個圓圈,自然立即明白了那是什麼了。

  除了天殘觀的總部東嶺島,還能是什麼呢?

  也就是說,巧姐的這幅畫,是在暗示張飛揚,天殘觀有危險,什麼也別管了,甚至連古晴雪也可以別救,趕快逃離這裡。

  弄清楚了這些,張飛揚自然不可能不害怕的。

  因為,巧姐會留下如此重要又隱晦的信息,其實也等於暗藏了另外一個信息,她很可能已經遇害了。

  想到這裡,張飛揚深吸了一口氣,趕緊出了寢室,往三合院另一頭的古晴雪住的小屋走去。

  他要趕緊通知古晴雪,先逃離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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