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紅纓重傷

  「華佗殘卷……嘖……他費勁這麼一番力氣為了一本醫書?」

  慕清染的這番話不是說給雲鏡聽得,而是自顧自的念叨著,她知道岳芷國皇後身患重疾,可也不至於為了本醫書就燒了崇聖寺。

  「拿醫書的是他,放火的不是他,是佐楓。」

  「佐楓是他的得力手下,那還不是一樣。」

  慕清染說了一句,就靠在龍榻上面,扶著額頭滿臉的愁容。

  雲鏡看著慕清染的樣子,卻沒有那麼輕鬆,似乎好像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壓在他的心裏面。

  慕清染見著他不說話,就往他那邊看了一眼,覺察不對勁,抬眸問了一句。

  雲鏡先是淺笑,隨後又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話該不該說,一直是猶豫不決的。

  「到底是什麼事?」

  慕清染雖然問的雲淡風輕的,可她比誰都清楚雲鏡的為人,一向快言快語,能讓他這麼扭捏的,只能是兩個字,棘手。

  雲鏡咂了咂嘴,摸著懷裡貓身上掛的鈴鐺,轉過頭看著慕清染,臉色比剛才沉了一個度。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好像在一張網裡面,所做的每一件事好像都是在被人牽著鼻子走,從國璽到葉錚遠,到打下離峴國,以至於最後那個假的陛下,就好像是有人故意引我們這麼走的。」

  雲鏡的話慕清染早就想過,而且她都知道這是南風意所為,可是這無憑無據的,就算是說出來也沒人信,至少南風意從始至終都沒露過面。

  「信上提到佐楓放火意欲何為?」

  慕清染捏著信紙,朝著雲鏡那邊看了看。

  雲鏡搖著頭,他也不知道,那對主僕行事神秘,至今都沒摸清楚路數。

  正當倆人沉默不語的時候,外面出來三聲叩擊窗戶的聲音。

  雲鏡謹慎的坐起身,慕清染說了一聲是紅纓才放下心來。

  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紅纓從外面摔下來,渾身的傷,這把殿內的兩個人嚇得不輕。

  「紅纓,紅纓。」

  慕清染抱著紅纓,沒多久身上的衣服就被鮮血浸染。

  「陛下,這……這是……」

  紅纓從懷裡掏出來一封信,還沒等說完直接就暈了過去。

  「國醫,去傳國醫!」

  慕清染朝著外面喊著,汪德海應聲而去。

  當國醫和汪德海進來的時候,看著雲鏡,倆人微微一愣。

  「愣著幹什麼,她要是死了,你倆都別活了!」

  慕清染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紅纓,急得滿頭都是汗,脾氣也暴躁了許多,看著他們愣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國醫緩過神趕緊給紅纓診治,汪德海站在旁邊,時不時的目光瞥到雲鏡身上,一頭霧水的,看看慕清染,看看雲鏡。

  嘿,真是奇了怪了,我在門口守得好好的,什麼時候陛下的寢殿進來個男人啊?

  汪德海想著還偷瞄了兩眼雲鏡,不料被雲鏡抓個正著,沖著他咧嘴笑了兩下,汪德海尷尬地愣了愣,趕緊別過臉沒再看他。

  「怎麼樣,怎麼樣?」

  看著國醫也是滿頭大汗的,慕清染在旁邊急得恨不得自己幫忙。

  「陛下,這姑娘身重數刀,能不能挺的過去,就看今晚了,臣馬上就去開方子。」

  「什麼叫就看今晚了?」

  慕清染的腦袋嗡嗡的亂響,璃香死的時候,國醫也是這麼說的,也是這樣渾身是傷的躺在那兒,慕清染親眼看著她離開的。

  「這姑娘身中數傷,尤其是腰間那個貫穿傷勢最嚴重,大損元氣,待臣開方子煎藥給紅纓姑娘服下,能不能挺過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國醫一字一句說的明白,貫穿傷的含義她明白,能活著跑回來報信,那都是不可思議的。

  汪德海趕緊帶著國醫趕緊下去煎藥,慕清染坐在床邊,看著面色慘白的紅纓,滿眼都是心疼。

  「她帶回來的書信是什麼?」

  雲鏡走到慕清染的身邊,提醒著慕清染問著。

  慕清染拿出來,看著上面沾上的血跡,心猛地一揪,打開看了一下,渾身一個激靈。

  看著慕清染臉色不對勁,雲鏡趕緊走過去,拿過信紙看了一眼。

  南風意要殺我滅口!

  這是用血寫的幾個字,鮮紅奪目,卻像把刀子一樣割在心上。

  「南風意,殺她滅口?」

  雲鏡一臉疑惑的看著信紙,又看了眼紅纓,他沒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可是旁邊的慕清染卻是心知肚明,紅纓寫下血書,是不確定自己回到宣政殿的時候是不是還活著,身上有這個血書,就能證明殺他的是南風意。

  「南風意殺她滅口做什麼,紅纓不是你的人嘛?」

  雲鏡走到紅纓的床邊,看著慕清染問著。

  「她的臉是蘇心柔。」

  慕清染冷冷的說了一句,看著那個美艷動人的臉,她咬著后槽牙捏著拳頭。

  「蘇心柔,南風意要殺蘇心柔這是……」

  雲鏡的話沒說完,國醫就端著葯進來。

  慕清染接過葯,親自喂紅纓服下,看著紅纓躺在床上,還是沒有半點血色的臉,她簡直就是百爪撓心的焦躁。

  「陛下,稍安勿躁,這身中數刀,能挺到現在實屬不易,姑娘有武功在身,雖說重傷卻也不是生機渺茫。」

  國醫看著慕清染輕聲的說著。

  聽著他的話,慕清染也沒有半點的輕鬆,微弱的呼吸,慘白的臉色,還有那麼多血,她怎麼也不敢想象,從崇聖寺這一路,她是怎麼回來的。

  「你們去外面候著,朕親自照顧她。」

  慕清染嘆了口氣,靠在旁邊有氣無力的說著。

  「陛下,您的龍體要緊,還是奴才在這裡守著吧。」

  汪德海擔心慕清染,走上前輕聲說著。

  慕清染搖著頭,擺了擺手,她現在多一句爭執的話都不願意說,只想著紅纓能早一點醒過來叫自己一聲陛下,其他的什麼都不想。

  「那你……」

  汪德海看著雲鏡,話說到一半。

  雲鏡看著汪德海,嘴角微微勾起,轉身翻出窗戶上了房頂,消失在黑夜中。

  汪德海和國醫對視一眼,剛想說什麼,看著慕清染陰慘慘的臉色,趕緊退到殿外,沒敢多說別的。

  「你說剛才那個人是誰啊?」

  「小心大人的舌頭,陛下的事情,你也敢妄加揣測!」

  汪德海小心的提醒著旁邊的國醫,雖然他也好奇,可是陛下寢殿的事,他就算再有心思也不能胡亂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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