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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佛法?國法?

  場中所有人都是楞了一下,尤其是那羅漢廟的思遠方丈,他著實不知道這個被自己打傷的年輕人為何想要將自己要下,莫不是想要自己的命?

  心遠也是有此疑惑,他問道:「不知杜捕頭要我這師弟作何?如若是報復以泄私憤的話,那就不必了,他觸犯佛法便要受到我寺戒律院的懲處。」

  杜敬道:「這就是你同悲寺與羅漢廟對於一個被打受害人的交代?你覺著這樣就有公信力了嗎?」

  心遠愣了一下,便知這杜敬突然發難,原來是心有怨憤,以此來相威脅了,正好也可以藉此機會辯駁的他毫無還口之力,讓他知道無論是禪理還是講道理,他休想領導佛門僧眾!

  「阿彌陀佛,貧僧已贈施主丹藥,便算是對施主被打的一個交代,可是施主覺著不夠嗎?」

  杜敬說道:「這思遠毆打他人,如果致我於輕傷以上則達到了故意傷害的罪行,這僅僅是賠償就夠了嗎?難道他不應該受到一定的懲處嗎?」

  「你說的什麼毆打他人故意傷害貧僧不懂,但他違反戒律便要受到我戒律院而懲處。」戒律院住持濟元插嘴說道。

  心遠很是滿意濟元的回答便也笑著附和道:「施主說的公信力,難道對你的賠償以及對思遠的懲處還不足以樹立我同悲寺的公信力嗎?」

  「公信力,自然是要大家來說的。」杜敬回身看向了一眾泰平修士問道:「你們覺著這戒律院可有什麼公信力嗎?」

  韓澤筠連忙叫道:「沒有,他們都是師兄弟哪有什麼公信力,很有可能咱們轉身一走,這思遠和尚仍舊該吃吃該喝喝啥事兒不往心裡擱。」

  「你!我為戒律院主持數百年,一向鐵面無私,你竟然如此污衊與我?」濟元大聲怒道。

  此時另一泰平修士則輕聲插嘴說道:「你在戒律院以往也是處理你們內部矛盾,在你們自己裡面你說不定還鐵面無私,可是這次可是和寺外的人,你覺著你鐵面無私,就算思遠方丈也覺著你鐵面無私,可我們還是覺著你有可能會偏袒自己寺中的人啊,畢竟你們關係還是匪淺的。」

  杜敬向人群中說話的那個泰平修士看去,便遠遠的看見了柏四維,他就覺著這話一般人倒也說不出來。

  柏四維的話直接說的濟元不知該如何辯駁了,只是一味的說自己會根據戒律懲處,不會因私廢公。

  但是他現在的話已經沒有人相信了,杜敬便向那心遠方丈問道:「方丈,您還覺著您這戒律院很有公信力嗎?說到底你這戒律院就是在設立私刑,這是犯罪行為!」

  心遠方丈感覺自己突然被扣了一個屎盆子,自己這教導僧人遵守戒律的戒律院怎麼就成了一個私刑機構了,他連忙說道:「戒律院自古便有,又怎算得上是設立私刑呢?」

  「你佛教戒律有多少你可知道?」

  說起佛法,這心遠和尚那是滔滔不絕起來:「我佛教有五戒,五戒為根本戒,是我佛家從古至今不變的戒律,指的是戒殺、盜、淫、妄語、酒。除此之外還有十善,十惡、比丘二百五十戒、比丘尼三百四十八戒……」

  「哦,佛教為何會出現如此之多的戒律?」杜敬裝作一副不懂的樣子,饒有興趣的問道:「難道說一開始違背這些戒律都要受到戒律院的懲處嗎?如果是那些居家修行的居士呢?如果是那些遊方和尚呢?在沒有戒律院的情況下範圍了戒律又該如何懲處呢?」

  杜敬的一連串問題,直接問的心遠啞口無言,細思之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當他再次看向了杜敬的時候,便覺著一陣羞愧。

  「這樣說來,我戒律院便算得上是私刑了?」

  發生了什麼,怎麼杜捕頭只是問了一連串問題,這個心遠和尚就跟一個斗敗了的公雞一樣蔫了吧唧的?

  杜敬也知道眾人的疑惑,畢竟在場眾人當中能夠像是心遠方丈一樣佛法精深的人並不是很多。

  杜敬說道:「佛家的根本思想還是因果報應,六道輪迴。有因必有果,所作的任何違反戒律的行為,譬如五戒之一,在因果規律的作用下必然會引起相應而果報,造業主體根據不同的夜裡在六道中生死流轉形成六道輪迴。

  也就是說,你這輩子作惡多端,下輩子就要受罪,投胎進入畜生道地獄道這些。」

  心遠此時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杜敬,他沒有想到佛門思想在這個世界上早已不受重視,怎的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可以輕易的說出其中的主要思想呢?

  難怪玄方大師會將衣缽傳與這人!

  「心遠大師,我說的可對?」

  心遠大師連連點頭,繼續說道:「一切因果自有報應循環,我寺設置戒律院便是中止了這等因果報應,有悖佛門思想,我知道錯了,我認您這個佛門統帥了!」

  在場眾人紛紛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感嘆了起來,杜捕頭果然厲害,只是三言兩語便將這擅長禪理的心遠大師說的啞口無言連連認錯!

  可杜敬卻不滿足於此,這給他心遠挖了的坑,也同樣是他法制思想的坑,畢竟他們的思想都是犯了錯要懲處,那麼接下來就是要解釋為何你不能懲處只有我能懲處。

  只見杜敬又再次說道:「其實設置戒律院的想法並沒有錯,但是如果只是小小的懲處譬如罰寫經文,背誦戒律這些並沒有錯,這是一種勸誡的行為。但是如果要動刑的話,傷害他人身體,難道不受因果輪迴嗎?

  不僅如此戒律院的公信力,就如剛剛眾人所說,放在社會上公信力自然不足,所以便有了我們國法!」

  「國法?佛法?」心遠喃喃自語了起來。

  杜敬笑著點頭說道:「沒錯佛法之所以叫做佛法,便是因為佛法中也有著法制思想的雛形,而他與國法的區別則是一個是等待果報,一個是懲罰與教育並重,你覺著那個更好一些。」

  「佛法與國法哪個更好?」這讓心遠陷入了沉思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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