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唯你是問
風揚汐在景王府中住了下來,意為養傷實為保命。同時,與風揚汐一同住在景王府中的,還有風天樂。
本來,風天樂只是送風揚汐來景王府然後回去交差的,可是在景王府門口自己的頭碰上了馬車,一開始確實是沒事。
可是還沒走幾步路呢,就已經軟軟的倒在了孤煙的身後。當時,風天樂倒下的動靜不小,因為她直接撞到了前面的孤煙。
當場就昏了過去。
「唔……」房間床榻之上,風天樂眉睫輕顫,很快就睜開了眼睛。
條件反應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以防那耀眼的光芒傷了自己的眼睛。
「你醒了。」還沒等到風天樂適應過來,耳邊已經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有幾分戲謔卻是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
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風天樂眯著眼睛,緩緩的放下擋在自己面前的手,瞧見坐在床榻邊上的凌寒,一時有些愣神。
「嫂嫂?你怎麼會在這裡?」
下意識里,剛剛醒過來的風天樂把這裡錯當成是自己的房間;所以當她看到凌寒時,自然是驚訝的。
嘴角微微的抽了抽,但凌寒也能夠理解風天樂這份迷糊,於是很是「好心」的解釋道,「這裡是景王府,你說我該不該出現在這裡呢?」
風天樂的瞳孔猛地放大起來,眼眸中明顯就是不敢相信。
當她的眼珠子在房間的周圍都掃了一遍之後,風天樂最終確定,鳩佔鵲巢的她,方才很是理直氣壯的在問主人家為何會出現在自己的地盤上。
咳咳!
風天樂很是尷尬的輕咳上幾聲,不停的回想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而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凌寒也不急,只是坐在床榻邊拿著一張圖紙,在不停的翻看。
直到風天樂抬起頭,眼中一片清朗,凌寒就已經知道,這個女人已經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這裡了。
「嫂嫂。我沒事了,還是起來回宮去吧。」
想起了發生的事情,風天樂心中依舊有些發苦,作勢從床榻上起來卻是被凌寒攔住。
「誰說你沒事了?!」凌寒雙眼朝風天樂眨了眨,話語里都是生氣,「我說你怎麼這麼不知道愛惜自己啊,你看看你的身子都虛成什麼樣了,還說沒事。」
看著凌寒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更甚者眼角不停的往外瞥,似乎有什麼事情一般。
風天樂真的是不懂凌寒的意思,微微皺起了眉頭卻也是借著凌寒的身子擋住了自己的頭部,眼睛往外看。
卻是瞧見孤煙在外面站著。
然而,風天樂還是沒能反應過來,撓了撓自己的腦後勺卻是疼得厲害,忍不住的吃痛的抽氣。
說出的話語卻是要把凌寒氣壞。
「嫂嫂,我在皇宮中天天好吃好喝的,哪裡會虛啊。」
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對於風天樂這種毫無默契的配合,凌寒只能給一個大拇指,往下。
一群草泥馬從心中奔騰而過。
風天樂啊風天樂,我說你是不是摔得腦子都秀逗了。你不知道藉此機會留在景王府啊,好歹也能和你的心上人培養培養感情啊!
不停的在心裡腹誹,可是凌寒卻無法說出聲來,瞅向風天樂的目光中滿滿的都是「恨鐵不成鋼」。
「大夫說了,你都摔得腦震蕩了,先在景王府中調養好身子再回去吧。」
說完,凌寒便是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完全不理會床榻上的風天樂嘴角抽搐。
嫂嫂,這是在什麼地方啊,你居然跟我說腦震蕩?而且還是一個古人說的,你逗三歲孩子玩吶!
「孤煙,去把葯端來。」
對著站在門外一動不動的孤煙扯開嗓子喊,而門外的人在聽了之後沒說些什麼,卻是很快離開。
直到孤煙離開之後,凌寒才快速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食指戳在了風天樂的額頭上,聲音卻是不敢大。
「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凌寒有些生氣,「這麼好的機會你不會把握好嗎?先留在景王府中。」
凌寒知道,以風天樂的腦子,哪裡會想不出她方才那一番做法的原因。可是這女人卻是不領情,讓她像個猴子在那裡自導自演的一點趣味都沒有。
倒覺得自己的好心被人家當做了驢肝肺。
「嫂嫂,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自知門外沒有人,風天樂也是吐露了自己的心聲,「可是就算留在景王府又怎麼樣?那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現在能夠裝病,可是過幾天總是要回宮裡的。」
到時候,真的是飽受相思之苦。又何必給自己念想呢,還不如什麼都不做呢。
很清楚此時風天樂的心情,瞅見她那落寞的神情時,凌寒也是放低了自己的聲音,「你真傻,本來就喜歡他,既然不知道他心裡是不是有你,那為什麼不為自己爭取。」
風天樂嘴唇囁嚅,似乎想要為自己辯解些什麼,卻是被凌寒打斷。
「別跟我說你不是不想為自己爭取,而是爭取不了。」不由的翻了翻眼皮,凌寒現在才發現每一個人在面對自己感情的時候,總是會猶豫不前。
就好像現在的風天樂,以前的她。都讓旁觀者捉急得要跳腳。
凌寒想,這就是所謂的皇上不急急太監吧。
「我說過會幫你。」眼神篤定,凌寒沒有一絲的猶豫,更是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如果你和他能夠修成正果,那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讓你們兩個在一起的。」
她是她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風千墨和小蒙奇奇之外,最貼近的一個人。甚至,比風千墨和小蒙奇奇還要貼近。
畢竟,她們是來自同一個世紀。
「你有沒有想過,如今的你喜歡他,但是你不知道他喜不喜歡你而他也不知道你喜歡他,把這段感情埋在心底深處就可以解決了嗎?還是可以忽略了?」
「倒不如大膽的在可觀的情況下,和他表明心意。如今最重要的是先培養感情,哪怕是一天的時間也好,那也是值得珍惜的。」
凌寒說的話深深的印在了風天樂的心裡,一時間,房間里沉默得連呼吸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是啊,凌寒說得沒錯。如今事情都沒有開始,而她自己心底也放不下,為何不找個契機讓這件事情有個開始。
就算結果是不好的,重要的是她自己心裡舒服能夠放下啊。
如今,事情還沒開始呢,卻已經發芽;就算她把芽都拽掉,還是會再次長出來,那為何不給自己一個交代?
想到這裡,風天樂本來昏暗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晶亮起來。
凌寒知道,風天樂是想開了,心底也就放下了擔憂。
只要她想開了,那比一切都強。兩人的關係也是很親近,如今她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幸福,自然也是希望風天樂也能夠幸福。
「嫂嫂你說得對,有些事情,放不下那就要讓自己開始。」
在床榻上坐了起來,風天樂很是堅定的點了點頭。卻是因為這樣一個動作,撕扯到自己的頭皮,嘶的抽痛聲再次在房間中響了起來。
門外,端著湯藥的孤煙走進院門,還沒到門邊就已經聽到了風天樂的抽氣聲,心頓時好像漏了一拍。
腳步也因此停頓了一下,但是反應過來臉色很快就恢復如常,大步的往房間中走。
「王妃,公主的湯藥端來了。」
還沒等孤煙走近呢,風天樂就已經聞到了那隨著風飄過來的苦藥味,眉頭頓時就緊皺起來,本來還算是神采奕奕的臉一下子的蔫巴下去。
「嫂嫂,這葯……」苦著一張臉,好像吃了一堆黃連一般,看著都覺得苦。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凌寒便已經板著臉,沒有一點商量餘地,「不行,這葯你必須喝。你身體可不是小事。」
聽著這語氣,再配上凌寒那一副表情,看起來似乎真的動了真格。
就連風天樂也不由地想著凌寒這究竟是真真假假。
事實上,這葯風天樂是一定要喝下去的。不是因為風天樂碰到了自己的腦袋,也不是因為她之前說的身體虛,而是因為風天樂體內有一種慢性毒藥!
這也是風天樂昏迷時凌寒給她診脈才發現的。
這種慢性毒藥,不會一下子的要了別人的命,而是會一點一點的把身體的機能降低,然後搞垮,神不知鬼不覺的。
凌寒不知道究竟是誰對風天樂下了手,不過這毒藥在風天樂的身體內也沒多長時間,所以問題不大。
這些葯,自然是凌寒派人熬制的。說起來是補身子的,可是卻是解毒的。
就好像風天樂會因為撞一下頭就昏倒,這也是風天樂身體內毒素的原因。
「嫂嫂,咱商量一下唄。」
說到喝葯這個事,風天樂就是一臉的不情願,好像喝了葯就會要了她的命一般。
也顧不上孤煙在場了,或者說此時孤煙已經被風天樂自動的屏蔽了,想著要喝那一碗黑漆漆的湯藥,風天樂心裡都發顫。
「沒得商量。」凌寒沒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訴風天樂,而是拒絕了風天樂的請求。
看風天樂那苦瓜臉,凌寒突然就想起,「你是不是怕喝葯?」
在風天樂以為有了希望如同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之後,一臉熱切的看著她,似乎等待著她說出這葯不用喝的話,
有些哭笑不得,卻依舊起身,很是不容拒絕的再次說道,「不行,葯必須喝完。」
凌寒終於是知道,為何這藥物的副作用在風天樂會沒有反應了。
不是沒反應,而是風天樂自己不當一回事!想來以為是小病,並不以為意,再加上不喜歡喝葯,乾脆連大夫都懶得看咯。
沒有理會身後的風天樂臉再次耷拉下來,凌寒站起身來,看著面前的孤煙。
就在孤煙認為她會接過葯碗看著風天樂把葯喝完的時候,凌寒卻是說出了一句驚人話語來,「孤煙,看著公主喝葯,直到她把葯喝完,剩下一點點唯你是問。」
「……」
孤煙整個人都傻眼了,瞅著凌寒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壓根就不擔心他和風天樂會竄通起來騙她,那瀟洒樣,任誰看了都會羨慕。
床榻上的風天樂,本來還想著凌寒走了之後自己再偷偷的把葯倒掉,可是最後那一句「唯你是問」還是震懾住風天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