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早生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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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身份金貴的秦雪蔚哪裡受得這樣的欺壓，也顧不得形象的大叫起來，「你個小蹄子，還不趕緊從本王妃身上下去！」
「是不是想要壓死本王妃好上位！」
秦雪蔚不停的謾罵著，而她的聲音比平日里更是大上了幾倍，那細如蚊的聲音今日里顯得格外的響亮，在空曠的街道上響了起來。
本身發生這樣的事情就會惹人注目，而她話語中的話更是讓人耳目一新，分明就勾起了路人的好奇心。不管是遠的近的，只要聽到她聲音的人都紛紛的駐足在不遠處觀看，時不時的伸出手來指指點點。
「她口口聲聲說她是王妃，究竟是哪門子的王妃啊？」由於秦雪蔚是整個人都趴在了地面上，臉是往一邊扭過去的，有些人看不見，有些疑惑卻帶有鄙夷的口氣說道。
有些人已經是看到了秦雪蔚的臉，自然是認了出來，卻是不敢置信的驚恐出聲，「這不是丞相府的庶出小姐，如今的易王妃嗎？」
聽到有人把秦雪蔚的身份說了出來，很多人都是紛紛的表現不相信，愕然的說道，「怎麼可能？這個女人口出狂言，說出的話如此齷蹉，怎麼可能是丞相府那端莊溫和的庶出小姐所說的？」
……
大傢伙你一言我一句的說了出來，完全沒有一點的顧忌。
此時，另一邊被壓在身下的秦雪蔚本來就心情以及臉色都十分的不好，在聽到那些人的談論話語時，臉更是憋成了豬肝色。她方才確實是有些過激了，一時忘記了這是大街之上，如今也不知道能不能彌補了。
那壓在秦雪蔚身上的丫鬟在聽見秦雪蔚的話之後，連連的爬了起來，一臉卑躬而害怕的站在了秦雪蔚的面前，「王，王妃，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丫鬟連連的說著，而那趴在地面上的秦雪蔚是恨得牙都痒痒了。都這個時候了，居然還不知道自己的本分是什麼，沒見到她正趴在地面上嗎？
難道要她自己起來，不會過來扶她？！
秦雪蔚覺得自己都要下不來台了，而一邊低著頭的丫鬟沒聽到她回應，更是害怕得一下子跪在了地面之上，發出了響亮的聲音，「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重複的這幾句話，平日里是秦雪蔚最喜歡聽到的，雖然平日里的饒命並不是對著她求饒，但是對著自己的娘親求饒也就相當於對著她。
平日里的饒命，給了她一種別人的生命都掌握在她手心裡的感覺，那些小賤人的命，捏在她的手心裡就好像要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
但是今日里的饒命，卻是讓秦雪蔚十分的厭惡。即使是趴在地面上，她能夠感受到無數的視線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有不敢相信的，也有好像把她看清了一般的目光，更有些人直接向她投去了厭惡的目光，好像她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心裡暗暗的發狠，無限的恨意都湧上了心頭。有對丫鬟的，也有對凌寒的。
秦雪蔚是個聰明人，她明明知道自己方才走得好好的，可是卻感覺到腳腕一痛，自然知道自己是著道了，可是她連自己怎麼著道的都不清楚。
還沒等秦雪蔚去為自己辯解些什麼，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一雙青蔥玉手放到了她的面前，「妹妹，起來吧。」
熟悉的聲音，可是這旋律卻是讓她覺得發寒得厲害，微微的抬起頭來，卻是見一張國色天香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那臉上則是一臉的真誠。
有種仿若隔世的感覺，秦雪蔚甚至一時忘記了面前的人是凌寒，滿腦子都是混沌，整個人都有些怔愣著看著面前的凌寒，「你，你是誰？」
她愕然的問出聲，這一句話卻好像一根刺一般扎在了凌寒的眼裡，凌寒滿臉的不敢置信以及驚痛，那本來伸出的手猛地縮了回去，有些痛苦的捂著自己的心臟部位，「你，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誰？」
凌寒的眼裡滿滿的都是悲痛，好像受了極大的打擊一般，有些搖搖欲墜的連連往後退了幾步，一雙青蔥玉指都是顫抖，「沒想到以往的妹妹天資聰穎，博得大家的歡心，不認識姐姐我就算了，但是如今，你我同是王妃，只不過你是易王妃，我是景王妃而已，可是連妯娌之間的情分你都是不認識我嗎？」
她聲聲都是悲痛，然而話語之中隱隱約約之中都掩藏著一種無形的控訴。這種控訴，讓別人摸不著找不到，卻是能夠讓旁人聽得出來，秦雪蔚是多麼的目中無人，就連自己的長姐都不認識。
而此時的凌寒，在聲聲的控訴之後，低眉順眼的站在了一邊，一臉的泫然欲泣模樣讓人看了都覺得可憐兮兮的，好像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一般。
事實上，此時的凌寒在心裡都被自己噁心了一般，她居然喊秦雪蔚為妹妹，而且還把自己自詡為秦雪蔚的姐姐。天知道她是多麼的不情願，畢竟她覺得自己可沒有心狠手辣到秦雪蔚這個地步。
而一邊看戲的人在聽到凌寒的話時，很是自主的立場站到了凌寒這一邊，從凌寒的話語中得知了凌寒的身份時，更是有人認出了凌寒，「果然是景王妃！」
這段時間的凌寒風頭正旺，本來還沒人注意到故意把自己在人群中的視線移開的凌寒，在凌寒的一番話和別人的說話之下，紛紛的把視線投放在凌寒的身上，緊接著也有許多人認出了此時的凌寒，紛紛的開口說道：「果然是景王妃！」
大傢伙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驚喜更大於好奇心。
有些人紛紛的開口為凌寒感到不平，「真沒想到這丞相府的庶出小姐居然是這樣，看來傳言還真的是不可信。」
「就是，傳言中的丞相府庶出小姐可是知書達理，沒想到今日一見，便是讓我等大跌眼睛了！」
「傳言鐵定是不可信的，你們也不看看曾經這正德王朝誰不知道丞相府的嫡出小姐是……」
後面的話戛然而止，雖然未說出來，但是眾人也知道這話最後的意思，無非就是說以往都說凌寒是個廢物，但是五年後重新歸來的凌寒，哪有一點點的窩囊可說？
而且，看方才秦雪蔚和凌寒之間的互動，明顯就是前者不知禮數，而後者則是念及情分，更甚者那話語以及動作哪一個不比秦雪蔚好？
看來這庶出小姐還是比嫡出小姐卑賤一等，至少在今日里，凌寒在氣質上和氣度上已經勝了秦雪蔚一籌。
已經被丫鬟扶起的秦雪蔚在聽到周圍的議論聲時，腳下再是一個踉蹌，若不是身邊有丫鬟在等著，恐怕早已經栽倒在地。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本來自己的意願是想要讓凌寒出醜的，到最後卻是自己在別人的輿論風尖上。
沉默著站在一邊的凌寒，耳朵卻是一直都在聽著旁人的議論聲，嘴角不著痕迹的微微揚了起來。隨即她抬起了頭，更是有些悲戚的看著面前的秦雪蔚，泫然欲泣的模樣讓人都禁不住的心裡一痛。
「妹妹，你是否還在記恨我嫁給景王爺？」凌寒分明的聽到，在自己的話落下時，周圍都變得鴉雀無聲起來，每個人都屏息以待，等待著凌寒接下來的話。
眼角的餘光一直都注意著對面的秦雪蔚的動靜，只見本來穿著打扮得十分姣好的秦雪蔚，此時身上已經是染上了一層的塵土，甚至還沒來得及去拍掉身上的塵土，便已經聽到了凌寒的問話。
嘴巴輕輕的蠕動著，可是她卻是連一個字兒也說不出，只是怔愣著看著面前的凌寒。她當然恨！她從小都喜歡風千墨，一直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成為風千墨的王妃，可是一道聖旨一個賜婚卻是打破了她所有的夢。
所以她一直以來都以欺壓凌寒為樂。可是後來，凌寒還是嫁給風千墨了，甚至還帶著一個小野種，即使如此依舊被風千墨捧在手心上，她怎麼可能不恨？
一直都注意著秦雪蔚的凌寒，在瞧見對面的秦雪蔚臉色稍變時，心裡冷冷一笑。恨？秦雪蔚有資格恨她嗎？對她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她能夠留秦雪蔚一條狗命已經算是秦雪蔚的大幸了，可是如今卻是再次的招惹她？
眸色突地一冷，凌寒只覺得面前的秦雪蔚就是在找死無疑。
不過，凌寒可不是像有些人，隨便的把自己的情緒露在外面。她就算是恨，也向來不會外漏於形，既然恨，當然是用別的辦法來讓自己出氣了。
她相信，自己的做法會讓自己滿意，更會讓秦雪蔚以後的生活過得更加的「精彩」。
一絲邪妄的笑容爬上了她的嘴角，但是轉間即逝，緊接著凌寒的臉上便是換了一種神色，有些悲戚而有些無奈，「妹妹，我知道你一直都中意景王爺，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與你爭景王爺。」
「可是妹妹也知道，這樁婚事是皇上所賜，就算姐姐有意讓給你，我也不敢犯下這大逆之罪啊。」
有些看不清面前的凌寒，只見凌寒的臉上都是悲戚以及無奈，還有一點點的憐惜，好像這樁婚事不是皇上所賜，她就一定會為了秦雪蔚而反悔。
一切只因為秦雪蔚是她的妹妹。
秦雪蔚自然是不相信的，在聽到凌寒的話之後，回過神來的秦雪蔚心裡雖然憤恨，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自然不好表現出來，只能繼續端著平日里的端莊，紅唇一動一動的，而後才開口說道，「姐姐多想了，妹妹對你和景王爺的婚事很是祝願。」
是個人都能聽出秦雪蔚話語里隱藏著的不甘，秦雪蔚的這一番解釋，算是徹底的坐實了她依舊埋怨著凌寒的事實。
在心裡冷冷一笑，表面上卻是笑顏如花，似乎心靈得到了解脫一般，凌寒滿臉的笑意，就連天空之中那晴朗的藍天都為之暗色了幾分，「妹妹能夠如此想姐姐便是放心了。」
「自然。」秦雪蔚端了端自己的身子，咬了咬自己的貝齒，而後才勉強的笑了笑，「姐姐，妹妹還有事情，就不與姐姐多加嘮嗑了。」
朝著凌寒福了福身，秦雪蔚忍住想要抽凌寒幾個巴掌的衝動，婉約的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凌寒那清晰而關心的話語，「只要妹妹不怨恨姐姐便是，如今妹妹已經是嫁給了易王爺，那就恭祝妹妹也能夠早生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