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只羨鴛鴦不羨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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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就是這個道理。
縱使登記禮物之人停止了自己的話，但是他說的話也是被旁人聽得清清楚楚。
不禁都皺起了眉頭。
本身前來的賓客都是前來祝賀風揚羽的大婚之喜，雖然說有些可能會趁著這個機會攀上一些個高枝。
或者說給自己的兒子或者女兒也找個如意之人。
但是這些都是慶賀風揚羽新婚大喜的前提下。
如今登記賀禮之人這般說，豈不是在說他們前來是沒有任何的意義嗎？
沒有人願意別人去踐踏自己的心血，何況這些賀禮都是他們經過了精心挑選的。
誰人不知道如今的風揚羽名氣極大，很多王公貴族都想把自己的女兒嫁進易王府中。
可是未曾想竟是讓丞相府的庶女捷足先登了一步。
自古以來嫡庶有別，雖說這丞相府也就只有秦雪蔚這個一個女兒，但是庶女終究是庶女，根本就比不上嫡女的身份。
別說秦憶寒死了已經五年的時間，先說秦憶寒的娘親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香消玉殞的。
丞相要是真的想要把這妾侍扶為正室也早扶了。
所以這些王公貴族們都覺得自己家的女兒還是有希望的，只要能夠得到易王爺的青睞。
哪怕是個側妃也能讓他們的臉上爭光，再憑藉一點的心計把秦雪蔚從正妃的位置上除去。
那麼一切都將變得理所當然了。
正因為如此，這些賓客中很多人在聽到登記賀禮之人說的話時，心裡才會不滿。而臉上更是不悅。
「真的沒想到易王府中竟是有這等不知禮節的下人。」
「如果送的這些賀禮都沒有一點的意義，何必認真挑選？」
「想來易王府中是珍品極多，也不稀罕我們這些小心意了。」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比方才討論凌寒的賀禮聲音更大了一些。
這關乎到他們自己的利益，自然不會讓自己吃虧。
風千墨只是站在一邊，並不發表自己的意見；眼光掃過了桌面上的賀禮，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他卻相信事情沒有這般簡單。
不知道凌寒究竟是在葫蘆里賣什麼葯，但是風千墨卻是相信凌寒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而這些打算恐怕早已經想好。
他並不覺得凌寒做出這些事情有什麼不對，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何況風揚羽和秦雪蔚也不是什麼好果子。
本來在門外招呼著賓客的管家察覺到裡面的不對勁，連忙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
有些不滿的看向了那幾個登記賀禮的人，管家的眼裡都充滿了不悅。
今日里是易王爺的大婚之日，是一丁點的差錯都不容許出現。
但此時聚集在門口而不離開的賓客，無一不是把矛頭指向了他們易王府。
管教下人無方這種罪名，別說是他一個管家，就連王爺也是無法擔當得起來。
都說有什麼樣的下人，就會有什麼樣的主子。
登記的人把事情說了一番，在眾人的目光之下，哪怕是想添油加醋也是做不到的。
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桌面上顯少的黃金，那張布滿了滄桑的臉上沒有一點的變化，但是斂低的眼眸里卻是有些不悅。
如果緊緊是風千墨這一家，事情鬧大了些也沒什麼壞處，大不了別人都會說景王爺摳門一類的話。
不會涉及到他們易王府。
但是現在，若是牽扯起這其中的事情，也會連累到他們易王府。
眼珠子「骨碌碌」的在眼眶裡快速的轉動了一番，而後管家的臉上堆滿了歉意。
首先就是朝著那些個賓客作揖，當然這裡面也是包括著風千墨和凌寒。
「各位真是對不起了，今日里忙碌起來事情也有些多，有得罪之處還請看在易王爺的面上上不予計較。」
好歹這裡也是易王府，自然也是沒人能夠說些什麼。
面子終究是要給的，更何況管家也是給了他們足夠的面子，所以他們自然也不好去多說些什麼。
很快眾人便是點了點頭，「今日里是易王爺的大婚之日，本來是件喜慶的事情，沒有必要因為一個不懂事的下人傷了和氣。」
「可不是嘛，何況我們也不是什麼睚眥必報之人。」
管家見到他人也是罷休了下來，在心裡緩了一口氣。
雖然不屑他們的做法，明知道他們的目的卻也只能放在心裡，何況就算易王爺再強大，終究也是需要有支持他的人。
身為管家，在這些時候自然是要把事情都做得妥當一些。
朝風千墨和凌寒欠了欠身，管家輕聲開口說道，「景王爺、景王妃，都是些下人不懂禮節，還請你們勿怪。」
話語里隱藏得極深的不滿，自以為風千墨和凌寒聽不出來。
只是，站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常人，自然也是聽得出來。
風千墨什麼也沒說，只是身邊的凌寒站了出來，「管家多心了，想來也是下人們沒有見過這般少的賀禮，所以一時覺得有些奇怪。」
「才會說出這樣的話罷了。」
本來是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了，但是面前凌寒說的一番話再次讓他人的目光放回到賀禮上。
但是有了剛才那一出，他人也是不禁多長了一個心眼。
這麼一句話，應下來，那就是間接的承認了易王府中下人見識短淺；不應下來，似乎也不妥。
管家有些躊躇，但畢竟也是在王府中打滾了幾十年的人，自然也很快的想出了應答的辦法。
卻是不想正中了凌寒的下懷。
「聽景王妃這般說，想來這些禮金有著特別的意義？」
一般人送的賀禮，除了恭賀新婚大喜之外，也沒有別的意義可言。
管家自然也是如此認為。
但有些事情並不是因為認為就可以事半功倍的。
凌寒輕笑出聲，轉而伸出手來，纖長而白皙的手指捏起了其中的一根金條，隨即開口說道。
「這些黃金一共是一千三百一十四兩，若是用數字來代表，那就是1314。」
不知道凌寒的葫蘆里究竟是要賣什麼葯，管家也只能沉聲應對。
「景王妃不如直言這其中的意思？」
說這麼多廢話，只是給了一千三百多賀禮，居然也有臉面拿出來？
好歹前幾日里他們成親的時候，易王爺還給了他們五千兩的賀禮呢，現在他們倒好，省得厲害。
似乎能夠感覺到管家心裡的話語，凌寒只是在心裡嗤笑，但是表面上還是一本正經。
「難道管家沒有發現這1314聽起來像一生一世嗎？」
在場看熱鬧的賓客都靜了下來，嘴唇一動一動的，都在念叨這凌寒說的話。
越是念叨下去，就越覺得順口，而且越發的相像。
有些人不禁開口和身邊的官員聊了起來，「念起來還真的是很像啊。」
「難不成這景王妃送這賀禮的意思是希望易王爺和秦小姐能夠一生一世？」
「這個含義真的很好呢。」
……
管家的臉越發地黑了下來，沒有人注意到在風千墨和凌寒身後的風天樂臉上驚愕的神情，
凌寒輕笑了起來，果然，這樣的方式是既省錢又能收穫人心啊。
有時候凌寒都會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善良了點，像秦雪蔚這種女人，最好的結局就是死翹翹。
但是她竟然能夠給秦雪蔚和風揚羽一個一生一世的祝福，也實在是胸腔太大了。
輕挑起眉，隨後她佯裝一本正經的開口說道，「沒錯，我送這賀禮的意思就是希望易王爺和秦小姐能夠一生一世。」
隨即，在眾人都還沒緩過神的時候，凌寒再次拍了拍手。
身後的問晴不知何時手裡拿了一束百合，而後遞到了凌寒的手裡。
百合是白色的，但是今日里，整個易王府都是喜色，格外的喜氣。
驀地多出了一束百合，看起來不禁覺得違和。
這下管家有些不樂意了，「景王妃，賀禮的事情確實多謝你的祝福，但是這花……」
並沒有把話說完，畢竟這其中的事情不用說他們都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一旁的賓客總是覺得有看點，而且凌寒是這般的出其不意，根本就沒人想到她下一秒會說些什麼。
倒是身後的風天樂，嘴角微扯了起來，已經是知道凌寒接下來要說的話。
首先，凌寒很是虔誠的把那一束百合放在了登記人的面前，隨即正兒八經的開口說道：「管家，送這百合的意思呢，是希望易王爺和秦小姐能夠百年好合。」
他人並不知道凌寒會這麼出聲，但是卻覺得凌寒說得有道理，也沒有再說些什麼。
管家一張老臉都憋得通紅，卻是找不到反駁的話語。
然而，事情並沒有到這裡就結束了，凌寒再次的拍了拍手掌，這一次，依舊是問晴把手中的東西遞上來。
不過，這一次遞上來的是一個盒子。
客人們都紛紛的翹首以盼，特別是管家，很是希望凌寒能夠拿出一樣像樣的東西。
而且從外圍來看，盒子還是很正經的。
把盒子打開，凌寒再次把它放到了桌面上，是一對紅色的鴛鴦。
本來，今日里是大喜之日，紅色自然是最興的，但是在看到那一對紅鴛鴦的時候。
管家卻是莫名的心裡發蹙。
紅，確實是很紅；只不過顏色更像血色。
只是還沒等他來得及開口，凌寒便是開口說道：「古人云：只羨鴛鴦不羨仙。」
文縐縐的一句話，但是聽起來卻是感覺挺良好的，當然，這是在別的賓客耳里如此感覺。
世人皆知鴛鴦情深，也只當凌寒是想著祝福風揚羽和秦雪蔚兩人如同鴛鴦一般，恩愛有加。
也沒有多想些什麼。
但管家卻是覺得彆扭得厲害，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卻說不出來。
只能硬著頭皮吩咐那些個登記的人接了下來。
「景王府黃金一千三百一十四兩，百合花一束，紅鴛鴦玉一雙。」
凌寒的嘴角微微扯了起來，而易王府的管家是巴不得凌寒趕緊離開登記的地方。
「如此一來，老奴便是替易王爺先謝謝景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