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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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顏原本身上就癢得厲害，聽到下人這麼一吼是更加的不好了。
有些惱怒的開口，「你們這些飯桶，叫得什麼！」
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讓他們去收拾那個死丫頭得時候，一個兩個的好像沒吃飽飯一樣。
現在倒好，叫囂起來倒是挺有力氣，真的是要把她氣死。
一邊的嬤嬤是低著頭攙扶花月顏從花轎里出來的，完全就沒發現她的異樣。
經車夫這麼驚恐的一叫，也是忍不住的抬起頭來查看。這麼一查看，嬤嬤的臉上也是大驚失色了。
「夫人，您，您的臉……」
嬤嬤是花月顏當時出嫁的時候陪嫁的老人，跟在花月顏的身邊也是有些年頭了。
相對一那些個車夫來說的話，看起來還是比較鎮定的。
只是年紀也是不小了，看到花月顏這樣一幅樣子著實是老心臟都快承受不了了。
經嬤嬤這一開口，花月顏覺得事情有些奇怪了。在嬤嬤的攙扶之下，是一邊拿著自己的手帕擋著臉，一邊往丞相府內匆忙走去。
等到回到她的閨房中時，她連忙的坐到了鏡子前。
這麼一坐不要緊，幾乎是把自己的魂都給嚇掉了。
「啊！」
一聲驚叫從花月顏的房中傳了出來。
而坐在鏡子前的花月顏則是不敢相信的捂著自己的雙臉，一雙眼睛緊緊的閉著，完全急不敢睜開眼睛看鏡子裡面的自己。
一點一點的挪開自己的手指，期望是自己剛才看錯了，可是當她眼睛打開一條縫的時候，看到的依舊不變。
鏡子里，原本應該是白皙紅潤的臉上全部都是紅疹，甚至還有些小膿包鼓了起來。
花月顏能夠感受到，臉上的膿包正在一點一點的掙開，然後「嘭」的一聲炸開，流出水來。
這樣的後果自然是一臉都是膿包水，黏黏的，甚至帶有些臭味。
緊接著，她渾身都有些瘙癢得厲害，卻是不敢撓。
那種癢就好像是滲進骨子裡面一樣，單純在表面上抓的話根本都不解癢。
自己該不會也是被下毒了吧！
想到有這個可能，花月顏是恨得牙痒痒的，牙根都咬得「咯咯」直響。
小賤人！
我不會放過你的！
「嬤嬤。趕緊找大夫啊！」
這是花月顏最沒有禮貌的一次了。平常她從來不會大聲對別人說話，舉止投足之間誰人敢說她不是名門的大閨秀。
可是今天這麼一來，她幾乎是把自己的冷靜和自持都扔到了九霄雲外，完全就忘記了所謂的高雅為何物。
丞相府內，幾乎是京城內的大夫都齊聚在花月顏的閨房之中了。
每個人在看到花月顏的樣子時，都忍不住的想要嘔吐出聲。畢竟是大夫，還是能夠壓製得住。
「嘔……」
一邊的小丫鬟見到花月顏的這個模樣時，還是忍不住的一下子嘔吐出聲。
花月顏的心裡是恨得牙痒痒的，卻是沒有當場發火。這裡那麼多人，她不好去教訓，但是等到人後這個沒臉色的傢伙就該遭殃了！
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嬤嬤，跟在身邊的嬤嬤也沒有開口問，而是轉身走出了門外。
「各位大夫，你們是否有辦法？」
心裡已經是急得上火了，可是面前的大夫們都是一籌莫展的樣子，實在是讓花月顏有些生氣。
直到所有的大夫都齊齊搖頭的時候，花月顏尖叫著出聲。
「怎麼可能！你們還擔心偌大的丞相府沒有銀子給你們出診費嗎？」
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花月顏連所謂的素質教養都已經拋到了一邊。
就算面前的大夫都連連搖頭說不是的時候，她依舊是不顧一切的往自己的小寶庫走去。
從小寶庫裡面拿出了幾錠黃金，花月顏在他們的面前揚起手來「你們看，這不是錢嗎？只要你們能治好我的臉，這些錢都是你們的！」
如果銀子可以換回來自己的容顏，就算是花多少銀兩也好。
可是，大夫們都開始紛紛的向花月顏告辭。
「夫人，您的病我們真的束手無策，恕我們無能為力，告辭。」
再在這裡留下去，還指不定這個女人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呢！
還是早早的離開好，省得在這裡惹上一身騷。
見那些大夫都紛紛的不受勸阻而快步離開，好像身後有什麼毒蛇猛獸一般，花月顏的喉嚨就好像堵了東西一般，咽不下吐不出來，難受得厲害。
特別是還有幾個大夫都紛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好像聞到了什麼惡味。
「可能是報應不爽吧，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會一下子變成這個樣子啊？」
「就是啊，剛剛在大街上還是好好的，也沒見誰對她動了手腳啊。」
「可能是她做的一切事情熱鬧了蒼天，蒼天看不下去了吧。」
「快走吧，在人家地頭上議論這樣的事情你們就不怕小命沒了。」
……
大夫們之間的討論花月顏是聽得清清楚楚，心裡得怒火更是「蹭蹭蹭」的往頭上冒。
她今天出去是去找秦憶寒那個死丫頭來救治雪兒的，可是沒想到那死丫頭居然是這般的伶牙利嘴！
現在她恐怕是全城的人口中的惡毒妾侍了吧！
越想心裡就越不是滋味，身上也更是難受得厲害。
「啊！」
花月顏用力的把自己梳妝台前的胭脂什麼的全部都掃掉，一時間，房間裡面響起了「呯，嘭」之類的聲音。
站在外面的下人都忍不住的挪動自己的腳步，生怕這花月顏有些不樂意把她們當成了出氣筒。
「嬤嬤！」房間內終於是消停下來，但是卻也傳出了花月顏那已經幾乎嘶啞的聲音。
正在外面教訓下人的嬤嬤是一邊應著一邊往房間裡面走去「夫人，我在這裡呢！」
進到房間里，惡臭味比剛才的濃烈多了，但是嬤嬤也沒敢吱聲，只是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呼吸。
「夫人，有什麼事請儘管吩咐。」
說話的同時，嬤嬤是恨不得自己會腹語。張嘴說話的時候總是會把那在空氣中的惡臭味都一一的吸進了肚子里。
幾乎是忍不住的作嘔出聲，連忙的低下頭，不讓花月顏察覺出自己的異樣。
半餉之後，花月顏才緩緩的開口，但是聲音裡頭的猙獰卻是能夠聽得出來。
「去，把剛剛那個該死的丫頭給我叫進來！」
居然敢當著她的面作嘔出聲，看她怎麼收拾這個小賤人！
房外的人在聽到花月顏的這一句話時心裡咯噔的的一跳，這下慘了。
丫鬟是新來的，恐怕這一次是有命進來，沒命出去啊！
門外的人看到丫鬟戰戰兢兢的走了進去，心裡都不禁覺得惋惜起來。可憐啊，這小丫頭才十四五的樣子，這一次小命就會這樣歸西了。
果不其然，在小丫頭進去的時候，便聽到了裡面傳來了花月顏的怒喝聲。
「該死的丫頭，才進府里竟然是敢與人私通！」
很快的，嬤嬤從裡面走了出來，叫上了幾個家丁，而後房間里傳出了小丫鬟的痛呼聲。
「夫人，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啊！」
可是不管丫鬟怎麼哭喊都沒用，最終聲音還是慢慢的微弱下去，已經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等到丫鬟被抬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沒有了氣息。這個結局每個下人都已經想到了，可是依舊是瑟瑟發抖。
這夫人下手真的是太狠了！其實也正常，當初她連一個嫡出小姐都能毒打致死，更不用說一個小小的丫鬟了。
畢竟對於大戶人家來說，死幾個丫鬟家丁的都是正常的事情。
終於是發泄夠的花月顏再次的讓府里的人出去貼告示，聘請名醫。她就不相信，有錢還不能讓鬼推磨！
秦憶寒，你個小賤種！我一定會讓你付出相應的代價！
花月顏惡狠狠地盯著面前的鏡子，原本就已經是幾乎被毀的臉是更加的猙獰。
「夫人，大少爺回來了。」
正在花月顏思考著怎麼對付凌寒的時候，嬤嬤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回來了？花月顏的腦海里立刻就閃現了一個主意。對，就算她現在沒空出門，她也可以借刀殺人！
匆忙的在自己的臉上圍上了一條紗巾，花月顏從自己的房間內走了出去。所到之處都是一陣惡臭。
家丁和丫鬟們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得默默承受著，要知道這要是把不住自己的嘴，小命就會沒有。
剛剛的小丫鬟就是最好的見證！
說實話，花月顏還真的是最恨透了秦憶寒的母親。沒想到那個該死的婆娘居然是留下了一兒一女，而她到現在也就只有一個女兒而已。
幸虧的是這丞相一直都是比較寵愛自己的女兒，這也是花月顏心裡比較安慰的一部分。
可是現如今，自己女兒的面容已經是被毀了。她一定要讓凌寒付出代價！
來到秦越的別院里，花月顏沒有立刻進去，反而是先行遣人進去通報一聲。
要知道這秦越在丞相府內，可以說是除了丞相之外，比較有震懾力的男人了。
前幾年的時間是被派到了外地去，沒想到今天這個時候居然回來了！正好，她可以利用這個機會！
心裡的小算盤是打得「啪啪」直響，遣進去的下人也很快的從裡面走了出來，並且告知花月顏可以進去。
走進去的時候，花月顏看了看周圍的景色。還是一如既往的素凈。這秦越也是個可以拉攏的人才。
只是一直以來他都沒有表現出來對她是贊同還是不贊同的意思。
說到這裡，花月顏其實也是憎恨秦越的。
她三番四次的要言語上敲擊，要丞相提她為正室夫人，可是每次都是被丞相用秦越來拒絕。
要知道秦越可是秦家唯一的男丁，也就意味著以後秦家的香火是完全的依靠他了。
如果把花月顏提為正室的話，那秦越那死去的母親就沒有一點的地位，到時候他這大少爺也只是個沒名沒分的了。
這是秦越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小碎步的上前，還沒進到房間里，便已經是看到了秦越從房間里身著一身華服從裡面走了出來。
說是華服，其實也不然。只不過是平常富貴公子家穿的衣裳罷了。
「姨娘好。」
不卑不亢的向花月顏打了聲招呼。
而一邊的花月顏則是向秦越福了福身。
「大少爺回來了也不通知一聲，姨娘好為你接風洗塵啊！」
官場上的話誰也會說，秦越自然也不例外。
他微微的頷了頷首。
「姨娘客氣了，不知道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
才剛回來，他可是想去看看自己那妹妹呢！也不知道究竟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