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誰是慫人
「那個，那個，格格，您老劇透一下唄，今兒是啥大日子啊」
江岸上，搜腸刮肚無數回之後，齊帕終於無力的嘆了口氣，擦了擦冷汗，一臉窘迫的湊到了於菲菲的面前。
那知這話才說完，剛才還笑盈盈的於菲菲，立刻變了臉色，眼圈一紅，小嘴一癟，吧嗒吧嗒，竟是落下了淚。
緊接著，在著齊魯二人瞠目結舌之下，於菲菲拭了拭眼角的淚水，迅速的從錢包里摸出了什麼往桌上猛的一拍，一轉身，哭哭啼啼的跑下了江岸。
「我去，菲菲，格格，別走啊。嗨，嗨，哎，有話好好說嘛」
好一陣之後，齊帕和魯飛才回過神來，隨即，齊帕反應稍快，大喊了一聲追了過去。
可是，眾里尋她千百度，此刻，伊人，卻已不在燈火闌珊處。
一會過後，齊帕悵然若失得回到了魯飛攤前，對著魯飛苦笑了起來。
恰在此時，不知從何處襲來了一陣微風，將著桌上的什麼東西卷得沙沙作響起來。
聽著這響動，兩人這才看清了那到底是什麼，只一眼過後，兩人都是沉默了起來，原來，那東西赫然是兩張大紅色的毛爺爺。
深夜1點，向陽小區56號，齊帕和大腿都還沒睡，魯飛照例坐在床上一邊摳著腳一邊拿手指蘸著吐沫數錢。
而齊帕，則躺在自己的床上，兩眼盯著屋裡微黃的吊燈，跟個傻子似的直愣愣的瞅著。
「哎，傻X，今兒到底是什麼日子，咋于格格反應這麼大咧？」
魯飛自回到家以後，這已是第十八次問起齊帕這個問題了，而齊帕聽完這話，也同樣回敬了他第十八次白眼。
可是這一回過後，劇情有了變化，魯飛似乎是對齊帕忍無可忍了。
只見這魯飛猛的把錢往著一個小罐子里一塞，接著幾下就挪到了齊帕的面前瞪起了齊帕。
眼看著魯飛這樣，齊帕也是瞪大了他那對堪比榮浩的小眼，不甘示弱的放起了電來，一時間，小屋之內瀰漫起了戰爭的氣息。
「哎，鳥人，你是不是傻X，你那對象，哦，不對，前對象」
「人給你介紹了那麼好的工作，你幹啥辭職不幹，你特么當你是誰啊，美國總統啊，工作這麼好找啊，你瞅瞅你個挫樣，都擱我攤子邊上幾天，賺幾個大子啦？」
終於， 魯飛挑釁式的開炮了。
「關你鳥事」。齊帕淡淡的回了魯飛一句，可能是不想跟他多啰嗦。
「丫的，你被狗咬了啊，這狗咬呂洞賓的，哎，我說，你真不後悔？還是死要臉還是怕別人撅蛆」 .
「關你鳥事」
齊帕依舊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這話一出，魯飛瞬間暴怒，直愣愣的盯著齊帕，那眼神彷彿要吃人一般。
接著，只見魯飛忽然猥瑣的一笑，接著把手在鼻子摳了摳，搓了搓，然後朝齊帕這邊不停的瞄來瞄去。
這鳥人的噁心之舉立刻便是讓齊帕的心中起了陣陣寒意。
果不其然，不一會，這廝桀桀一笑，照著齊帕就是使出一招彈指神通。
得，拜拜了您內，幾乎同時，齊帕也使出了乾坤大挪移， 轉瞬間已是出到了院中，再下一刻，砰的一聲，去無影蹤。
凌晨的老街，空空如也，寂靜無聲的道路上，只有微風拂過傳出的沙沙聲，偶爾傳來的幾聲犬吠才讓這蒼涼的世界顯得還有些生機。
齊帕心情低落的走在這杳無人煙的街道上，心底里的憂傷都滿滿的寫在了略顯憔悴的臉上。
慢慢的，他走到街邊的一處破舊的長椅旁，拂了拂灰塵坐下，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盯著天上清冷的彎月楞楞的發起了呆來。
工作沒了， 跟自己處了這麼久的女朋友，沒了，跟自己關係這麼好的朋友，跑了，哎，老天爺哎，還能再噁心點么，漸漸的齊帕的眼眶有些濕潤起來，不經意間，一滴眼淚悄悄的滴落在這孤寞的夜晚。
一陣冷風拂過，齊帕緩緩得回過神來，他已經記不清在這裡待了多久了，也許，散落一地的煙頭，知道。
我賺錢了賺錢了，不知道怎麼去花，我左手拿著諾基亞，右手摩托羅拉……
當這個無比帥呆酷比拉風的專屬電話鈴響起的時候，齊帕乾癟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在這個孤獨的世界里，終究還是有人關心他的，下一秒，他摁下了接聽鍵。
「我靠，想什麼呢傻X，抑鬱啦！你特么大晚上的死哪去了，被人綁架了還是劫色了，快給老子死回來，二貨」
聽著電話里無比熟悉的粗俗罵聲，齊帕的心裡卻是倍感溫暖。
齊帕並未回復魯飛，而是叼著煙，開著免提饒有興緻的聽著這廝的聒噪，直到大腿用盡了他那不太發達的腦細胞，詞窮磕巴的時候。
齊帕這才微微一笑，掐滅了煙頭，輕輕的回了一句「關你鳥事」。
下一刻，齊帕也不等魯飛迴音，一下摁斷了通話，神經質的哈哈一笑，邁著欠扁的步伐向著家的方向晃悠而去。
「咦」
剛拐過彎走到家門附近的時候，齊帕忽然驚呼了一聲，眼中閃出了驚恐和疑惑的色彩，原來，他和大腿家的隔壁，居然亮起了燈。
先前已是說過，這個向陽小區是一個很老的小區，所以一直以來都是人煙不旺，尤其，齊魯二人旁邊的這戶最具代表，一直閑著，裡面雜草橫生破敗不堪，已被著一隻髒兮兮的野貓在此落了草，因此，齊魯二人戲稱此地為蘭若寺。
如今深更半夜，月冷風清的，此情此景之下，如何不讓齊帕膽寒驚魂。
「魯飛，大腿，快開門，有情況」齊帕剛一進屋，就壓著聲一臉恐懼的向著魯飛說到。
「幾個意思，撞鬼啦，傻X」
魯飛躺在床上，連動都沒動，懶洋洋的回了一句。
「隔壁有情況」齊帕接著說到。
「我靠，幾個意思「魯飛騰的一下跳起了身來。
「我回來的路上，看見，看見，看見她家亮燈了」齊帕被魯飛這一驚，竟是磕巴了起來。
「額，那個，那個，兄弟，我肚子疼，你，你去隔壁敲個門看看是什麼情況」
相視無語了一會之後，魯飛搓著手有些忸怩猥瑣的向著齊帕道出這番話來，說完竟陰陰的笑了起來。
「我去，幾個意思，你這二貨白長了這小200斤肉啦，五大三粗的，關健時候居然秒慫，鄙視你，嚴重鄙視你。」
齊帕剛想開口讓魯飛去問，哪知平時慢半拍的這廝今兒個居然反應迅捷，一個不留神居然被他佔了先。
不得已，齊帕只能苦著臉無奈的應承下來。
可是想到剛才魯飛那得逞后的德行，齊帕心裡便覺得很不得勁，於是憤憤的瞪了魯飛一眼，並且毫不客氣的給這廝豎了一個中指。
「鳥人，幹啥，都怪你，誰讓你沒事總在你那破電腦里放恐怖片給老子看，都你害的，要怪也怪你，你這叫自作自受，這坑得你自個填」
「我去，我逼你看了啊」齊帕火大。
」快去快去「，魯飛沒有再跟齊帕廢話，使出相撲般的招式把他活生生的推到了大門口，自己則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丫的，推這麼快，火車提速給你靈感了還是怎麼的，平時也沒看你有這潛能。
這孫子，每回收攤都喊累，忽悠讓我幫著推，感情哥們是一直是被這廝套路了。
被攆出來的齊帕惱火異常，一邊腹誹著，一邊又朝著門內狠狠的比了個中指。
氣歸氣，可事還得辦，終於，齊帕很是艱難的挪到了鄰居門口，看著裡面射出的幽幽白光，腦海里鬼使神差的竟是浮現出了倩女幽魂場景。
一想到此，齊帕心裡立時慌的一匹，特么的笑魯飛慫，自己不也一個德行。
罷了，躲是躲不過了去，得，上吧。
於是，齊帕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輕輕叩響了鄰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