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章 天龍地靈
東方日出之地,餘暉映射於邯鄲城,此時城內剛剛出生的一小子終於有了自己的名字,由於是正月所出生,又生在趙國境地所以給其起名為趙政,當然這個政同正,為諧音,意思是正月所生的孩子。
而懂得歷史的朋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位邯鄲城內的小子趙政,也就是今後大名鼎鼎,且一統天下,並使得六國久分必合的秦始皇嬴政。
呂府迎來了歡聲一片,遠方咸陽城內的異人,似乎也有所感應,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書信而至。
當下的呂不韋雙眼凝視,看著小子,頓時間一種不知名的感覺,萌生在呂不韋的心中,隨後趙姬前來參拜:「多天以來有勞呂先生照顧了」
呂不韋看看四周,並指揮下人:「都退下吧」
下人們依次離開,隨後呂不韋緩緩走到趙姬的跟前,並一把摟住趙姬的腰部,在其耳邊輕聲而言的說道:「放心吧,不韋一定會把這小子養大,不過今後的他要唯我所用,否則格殺勿論」
「你殺的了嗎?」趙姬而道。
呂不韋微微一笑:「平凡人得財而上升,且官路不可無錢,自古大忠大能者,只有上位以後方能一展才華,至於今後歷史如何評價不韋,由後人去說足矣,但是眼下,呂不韋要做的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相國,而這個相國非同一般的相國,乃是可以凌駕於君主之上的,王者相國」
「你下的了手嗎?」語氣變化,則話語剛出,呂不韋似乎覺察到了什麼,於是帶著多月以來的疑問且第一次對趙姬說:「夫人此話何意,好似話中有話?」
「夫君是個聰明人,你應該懂得趙姬的意思」
「夫人別說笑了,呂不韋愚笨,還望明示」
「正所謂虎毒不食子,夫君難道能夠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下手?」
頓時間呂不韋傻了眼,瞬間的感覺好似吃了一顆葡萄,且噎在嗓子眼,隨後端莊的姿態瞬間消失且快步原地徘徊,深吸一口氣后,走到趙姬跟前並且淡定而道:「夫人此話怎講請明示…哎!愛姬啊你有什麼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啊哎…急死人了」
呂不韋第一次如此失態,而眼前的趙姬卻變得異常淡定:「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不清楚嗎?讓身懷六甲的愛妾去服侍異人,不就是為了這麼一天嗎?你所期待的,居然還問起妾身」
「果真?」呂不韋雙目凝視,極度認真。
「把孩子殺了吧,我這就去殺了,夫君這是在羞辱趙姬,趙姬寧可死,也不要這個孩子活下,今後恐怕是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能認領…孩子命苦啊」激烈的情緒換來了清澈的淚滴,少許的感動來自心底,呂不韋充分感受到了趙姬的純真,毫無半點虛言,但是呂不韋怎麼可能想到,自己為了功成名就獻出愛妾的那一刻,趙姬已經煥然一新,隨後完全相信趙姬話語的呂不韋,給於趙姬一個深情的擁抱。
「趙姬!愛姬!我的好夫人啊,呂不韋真的很想給你跪下,不能傷害自己的孩子啊……」呂不韋之言,順勢準備下拜,則趙姬卻立馬攔阻:「夫君不可以如此,男兒膝下有黃金,跪不得啊」
呂不韋甚是感動,再次將趙姬摟在懷裡:「呂不韋就算賭上身家性命,也絕對不會使得你們母子倆受苦,我要讓我們的孩子成功繼承秦王的大位,還有一口吞下天下的機會,呂不韋來操辦這一切」
肺腑之言,趙姬的回應,則是在其懷中黯然一笑而,而這個笑意之中,表明了諸多含義,其中到底主要的意思到底是什麼,不為人知,也許在此時此刻,趙姬撒了一個彌天大謊,欺騙了呂不韋,也許只是一位普通而平凡的女子,得到了孩子爹的溫馨從而喜悅。
但是不管怎麼說,在歷史之中,對於趙姬的個人評價,卻是非同一般的女人,作為秦始皇的母親肯定非同尋常,所以當下看似一場政治陰謀,也許只不過是一位女人的遊戲,其中暗藏玄機深不可測。
也難怪,小趙政在出生的時候,天空異變,趙王異夢,為了可以破解異夢,趙王召集了全國的方士且訊息諸侯所知,趙國境內也知,當然呂不韋也知道,並且明白他人不能明白的事情。
呂不韋料定此小兒非同一般,而出生的時日也正好如此,異變,王之異夢,那麼如此大凶之兆,對趙政的出生肯定不好,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呂不韋特地將正月的正字,改為政,如此以來如果說正月出生的孩子,會給趙國帶來滅亡,那麼趙政的出身時日,一定要好好的隱瞞起來。
呂不韋不由自主的說道:「嬴政!」這是一句心底話,他不能也絕對不可以是呂政,且永遠都是不可以的。
話語少時,趙王丹得到了破解異夢的意思,決定在邯鄲城內,將所有正月出生的孩子全部殺光,為夢中的蒼龍,為自己斷續做了幾個月的異夢,方士破解,而呂不韋也明白正月出生的孩子,那個會給趙國帶來滅頂之災的孩子,必須要殺死,為了以絕後患斬草除根,寧可多殺錯殺,也絕對不能放過正月出生的嬰孩。
哭喊之聲震驚了趙國全境,屠殺嬰孩成了邯鄲城首要的事物,有官吏來到呂府,看見趙政準備屠害之,卻被呂不韋解釋孩子已經三個月,官吏不信收到的回應,則是呂不韋闊手的銀票。
「孩子是十二月中下出生,怕我王誤判,我這老大不小的了,難得有個根,還望大人……」
官吏當然知道,呂不韋是上下通,六國的高官都有交際,跟郭開大人也很熟,趙王丹也很欣賞呂不韋的為人,很多趙國的化險為夷,呂不韋功不可沒又加上足夠的銀票,致使此事,煙消雲散,而其他人家就不是如此了,一時間,喜得嬰孩的家庭變得嚎啕大哭,喜事化喪事。
當此刻,燕國大將軍樂毅,所率領的燕國大軍已經是牢牢的將齊國咬住,如此的肥肉不可輕易的丟棄,而齊國軍隊,則是因齊王田地的死,瞬間成為了一盤散沙。
一時之間,山東諸侯國,進入到了短暫且平靜之中,而按捺情緒已久的白起,終於爆發了吞噬楚國的虎狼慾望。
「當下趙國已經哀鴻遍野,而齊國與燕國都在生死存亡的瞬間,如今魏國與韓國根本不足為懼,強弓末弩都談不上,眼下我們秦國所要面對的,且是一方沉睡已久的猛虎之國,在南地盤踞地土之多將謀兵甲之廣,秦國真正的強大敵人楚國,一場惡戰近在咫尺,不可阻擋」
白起話後有副將前來報告:「武安君,李牧兵士已經褪去函谷關,但眼下魏國與韓國合併一處,似乎垂涎函谷關,需要如何對待?」如此緊張的情報在武安君白起面前,不過是一個笑話而已,因為此刻的白起打心底的瞧不起此兩國,沒有大國加入戰鬥,魏韓不足為懼,別說合併偷襲,就算是以少勝多也不見稀奇。
「哼,韓國?魏國?蝦兵蝦將而已,怎麼可能跟我秦國的帝師一較高下,不知天高地厚的聯盟」
副將聽令,隨後白起指揮道:「讓王翦帶著他訓練已久的秦國箭陣,伴隨本帥一同趕往大梁城,白起還想同魏王喝一杯茶,溝通一下今後秦國與魏國如何可以友好相處,當然在比以前,白起先要痛擊一次這個所謂的聯盟軍,隨後上書大王,要求調集秦國精銳,準備討伐鄢鄖」
「是武安君」
一幅如狼似虎的姿態,瞬間帶入到山川河流,茂密的風景,一位輕紗盤身的男子,沉於小舟且慷慨吟詩。
詩歌過後,隨從而道:「屈大夫,如今天下太平了,您也有時間在這鄖都戲水的」
「你以為本大夫是在這裡遊山玩水?」
「小的愚笨,不懂含義」
「你是個實在人,本大夫告訴你吧,你看看鄖都附近,山水環繞看似優雅,倘若敵人以水而攻,任憑我楚國精兵再多也難禦敵」
「大夫說笑了吧,這個水低山高城也高,大水反灌,有違天理吧?」
「自古以來水往低處流確實,但是民夫眾多有可逆天之力,大禹治水不就如此嗎?」這話一出,隨從急了:「如果真像大夫所說,那麼大夫快告訴大王免得生靈塗炭」
「說?說了,而且一直在說,有什麼用?公子子蘭一直排擠屈原,忠言逆耳啊」 屈原一臉憂愁,可隨後又能如何……
恰巧此時,項燕被調到鄖都,勝任為千夫長,來到鄢鄖,項燕人生地不熟,不知所措,而這個時候恰巧被屈原所得知,於是書信一封項燕,希望能夠與其交好,剛剛從下面升上來的千夫長,能夠認識位像屈原一樣的大夫,可以算是祖上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如此的機會當然不可以錯過。
上好的酒宴款待,隨後屈原騎一匹白馬出現,下馬幾步,項燕出來迎接,十分熱情。
「屈大夫,請!」
「千夫長,有勞了」
兩人入帳,幾尊薄酒以後,雙雙席地而坐。
「敢問屈大夫,為何在此?」
「千夫長之意思,屈某不是很理解,為何如此問起」
「哦,不瞞大夫,前些時日,項燕聽說屈原大夫為楚國調集精銳,好像是說伐齊又安齊,至於具體是怎麼一回事,項燕是個粗人,不是太了解,還望屈大夫不要怪罪」項燕之言,屈原微微一笑,隨後回答道:「如今楚國,很少能夠見到如項千夫長這樣的實在人了」
「慚愧慚愧」
「實在好啊!要是個個楚人都像千夫長一樣,不圖虛假的名聲,一心做實事,那麼楚國的興盛指日可待了」現在,項燕終於明白了,為何在楚國屈原遭到多方的排擠,其實根本性問題還在於屈原的淳樸耿直,在這方虛偽滿地的楚國,屈原很難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