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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天地之間

  扁鵲目視昭襄王,對其之感覺算是五味俱全,而眼下對於扁鵲而言,最重要的就是了解王之所想所慮,畢竟不能夠白白的就那麼被擊殺,實為無意義探索王的口風,在乎目視王的神情,多年重醫的經驗看來,眼下王似乎並沒有想殺扁鵲的思維,但是從感性的角度而言,伴君如伴虎,對於王如同老虎一般,也許隨時就可能被王所擊殺,因此扁鵲需要謹慎再謹慎,當然眼前對於扁鵲而言,生死也許不是至關重要的問題,可是摯友屈原拜託自己的事情務必要完成,也算是死得其所。

  「不知此次秦王召見扁鵲所為何事,扁鵲乃行醫之人從不談問政治、軍事,眼下目視大王神情氣色極佳,毫無半點生病的跡象,請王恕罪,扁鵲不太會說話,如有不敬之處還望大王見諒」

  「先生多慮了,神醫想多了,本王素聞天地者,乃有一名神醫,名為扁鵲,此次請先生來秦國為客,純粹就是本王的好奇之心作祟,還望先生能夠多多體恤本王」

  「世人都說秦王虎狼,今日一見世人都看錯了」扁鵲說道,但是對於王的大膽評論,使得一旁的鄭安平很是不悅:「我王如何,還由得先生妄加謬論」

  隨後秦昭襄王怒視鄭安平:「本王就是想知道,大家如何看待本王的,難得有先生加以訴說,傳達民間的意思,還不退下」

  「是」鄭安平連忙退在一旁不語,范雎隨後撇了一眼鄭安平,隨後低聲而語:「該衝動的時候可以適當,該安靜的時候學會裝聾作啞」

  「是,丞相,末將衝動了」聽過范雎的話后,鄭安平老老實實的不語。

  但隨後范雎又補充道:「不過你做的很好,點到為止,也是我王正好需要的台階,從而更好發揮接下來的話題」

  「有什麼事情,丞相儘管指教,小的就是你的徒弟門生」

  范雎含笑一言:「哎,學會了本相的拍馬屁」

  「不敢,不敢,丞相都是美言,何來拍馬屁」鄭安平話語少時,范雎聲動唇不動的影射道:「王看著我倆在,先安靜一下」

  目視王的表情,鄭安平隨後低頭而道:「是,丞相」

  交頭接耳的兩人似乎並沒有干擾到王想辦理的事情,昭襄王思緒明確的轉目看著扁鵲:「先生請講,都說為君者,不知民心所向,難以承載於天地,日月乾坤之所規律都不知道,何以能夠讓水載舟之千秋萬世」

  「難能在這紛爭的亂世,還能夠聽到如此的王者之言,扁鵲敬佩」

  「哦?王者之風?願聞其詳」

  「王者,三橫一豎,承載於天地人,其中很少王能夠領悟貫穿一點的蒼穹之力,那就是王者風範,天者,乃命運也,為何在春秋初年,大小諸侯一百七十有餘,如今卻幾乎只剩下七大諸侯帝國,原因很簡單,強者存,弱者亡,此乃天命也」扁鵲之言,昭襄王感嘆不已:「想不到這世間能夠參透天地者,屬於一位醫者」

  「大王此言差矣,醫者本為人之虛弱,又有生命邊緣,其多見不怪,因此看世人也許會更清晰,論道國之大事,軍事政治也許扁鵲不過百靈之中的一葉清幽,但是論道人生與所見王者,扁鵲還能小小的班門弄斧一下」

  扁鵲之言,王極為好奇:「呵呵,看來神醫絕非只懂醫術」

  「非也,我王想想,人體之內有五臟六腑之說,其中先談談五臟肺部可呼吸,肝部驅除毒素,心臟掌管命脈,腎臟部負責排出體內多餘的水分、維持體內水的平衡和排出身體代謝的廢物和毒素,脾臟掌管運化,不難看出,腎臟也同肝臟有相同之處,那就是排毒,當然目視肝臟於心臟一造血,二用血,此乃合作之關係,所以扁鵲雖然只是一介行醫者,但是也略懂一點皮毛」扁鵲之言隨後王甚感好奇。

  「好,本王就聽聽這個地與人者區別」

  王的話后,只見扁鵲被王賜坐,隨後扁鵲開始談論地與人者:「列國以謀權化,以兵交融,以策制衡,以政規國,以法治民,此乃地也,而所統領之百姓,如同齊國伐燕國,先的百姓認可,倒無什麼,之後齊國兵丁過於迫害百姓,使得燕國大肆復興燕國,從而驅逐齊國,此乃比較敗北的人道結合乎,扁鵲素問我秦王兼并十六路蠻夷,吞併義渠,平定巴蜀,后又得到韓國安邑,從而滅周王畿,此中除了一些地方軍閥的餘孽以外大體的百姓,都是比較順從於秦,此乃人乎,當然天地人三者同有,才有今日強盛的列國」

  秦王大喜:「那先生再說說王者」

  「王者,垂於三者之間,貫穿其中,所需不光是霸道,更多的則是,清於朝堂,明百姓之心,策略國家發展,納人才,驅逐奸惡,賢德眾人之心,官僚敬佩,百姓擁戴,那麼天下之大事,不伐則必然一統,王者不是那麼好當的」扁鵲言語過後,只見昭襄王再三思索:「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先生,此言甚為肺腑之言,本王敬之」

  聽完先生之言,本王還有一事想跟先生請教:「而先生十有八有應該會猜到了」

  「大王秒贊了扁鵲,扁鵲除了一點皮毛,還能懂什麼其他的政治」

  「不是政治,此乃醫術,眼下本王只是有一些醫術之上不解的問題,想請教一下先生」王說道。

  而扁鵲閉目思索,隨後而道:「我王請問」

  「西周自從周幽王戲諸侯以後,東周緊緊接上,東周最大的問題在於分封諸侯,而眼下東周之疾病已經屬於病入膏肓,且被於諸侯瓜分乃必然趨勢,這個東周算不算病入膏肓」昭襄王問道。

  隨後扁鵲回答:「我王所指的病,來自於乾坤」

  「乾坤?」

  「是,中醫起源於道,則道中分陰陽,又乃乾坤之說,乾坤之中,兩極分四翼,天地之循環都有一個生老病死的規律所在,大周王朝由於亂耗真氣而導致氣數已盡,此時不只是病入膏肓」聽聞此處,昭襄王不由自主的從王位之上起身,隨後緩行幾步。

  「本王的大秦帝國,行使不是如先生般的醫術?」

  「對,大王的大秦帝國所要行使的,只是一個新的王朝替代舊王朝,絕非醫術,此乃更替」扁鵲道。

  昭襄王再三追問:「先生的意思,何人如醫」

  「改革,創意,諸子百家,他們所要行使的則是從根本上治療國家或者王朝,縱橫家聯合四方營救從而治療外表,兵家、法家治療的是根,則墨家儒家治療的則是魂,所以結合諸子百家,王道的治療根本就是更新,不從治療,因此大王跟扁鵲絕對不是同行醫者」昭襄王思考,隨後感嘆道:「我先王自嬴秦開始起,隴西之地蒙周王所賜給,在國之存亡的時候,又是周王列兵六千騎救之,本以為到本王之處是為了解救周王朝,卻萬萬沒想到,居然是要取而代之,而眼下已經別無選擇,人到風頭浪尖在想回到起點,也許是不可能的了,唯有一統天下安定華夏百姓,也許這就是對周王朝的最大回報」

  扁鵲聽聞十分贊同,當然再眼下,王的話語永遠都是虛偽的,明明滅了周王畿,還要大義凜然的說是要救周王朝,推翻周天子的統治,還要懷著一顆感恩的心,一切在扁鵲眼中,知道不說,看透不逞明,不可為不智,因此從醫者的角度而言,難怪扁鵲的成就非凡,因為即使不在扁鵲能力範圍內的政治,扁鵲也能夠以智慧應對,所以眼下,昭襄王對於扁鵲是非常喜歡。

  「先生這麼一說,你我似乎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也算是知己了」

  「大王妙贊了」

  「既然如此,實不相瞞,秦東出一統天下先生以為如何」

  「能夠改善百姓不在連連征戰,雖有幾分殘忍,但是百姓期待和平,但是沒有一統和平只是夢而已」

  昭襄王碎步走到扁鵲跟前,雙眼含淚,又瞬間收回,隨後壓抑著激動的情緒而道:「除了王族大臣居然還有人如此明白,先生,本王將楚王軟禁,如今他病入膏肓還望先生治療,本王只想快速一統天下可是楚國不給地,現在一但楚王真有問題,對我秦國可是不利的」

  「帶扁鵲去看看」秦王目視扁鵲,隨後派人帶扁鵲去見楚懷王。

  扁鵲的步伐沉重,其內心明白,一邊是摯友屈原所託,而另外一邊好似半個知己的昭襄王所願,當然如今扁鵲唯一可做的就是,儘力治好楚懷王,隨後扁鵲要求秦王蒙住自己的雙眼,其實秦王似乎明白,扁鵲不希望介入是非,所以只有如此,扁鵲只看病根本就不會知道楚懷王身在何處,如此當然是兩好。

  帶著一顆平和的心態,扁鵲見到了楚懷王,目視一旁的秦國名醫李醯。

  李醯:「扁鵲夫子」

  「何意如此稱呼」

  「大家都是行醫,而扁鵲乃一代神醫,當然是李醯的夫子」

  「原來足下就是李醯,秦國名醫,也是秦王的太子醫」

  李醯:「夫子過獎了」

  「對了,楚懷王如何了」

  「看似風寒,可是喝了很多葯都不見效果,甚是讓人擔憂」

  「請讓扁鵲過目?」

  「這邊請」

  扁鵲來到楚懷王跟前,只見病入膏肓的楚王無精打采,但隨後扁鵲把脈,並認真判定:「楚懷王屬於傷風,同時內心憂鬱的情緒積累」

  「聽聞夫子的話莫非要放楚懷王回楚國才能好?」

  「也不是,我這有幾副方子,有勞太醫配藥,三五日一個療程,休息兩日繼續服用,一月即可恢復」扁鵲之言,秦太醫連忙照辦,帶著疑惑李醯內心百般不解:「扁鵲有這麼厲害?我看了多日不知結果,他居然簡單把脈就能夠給方子配藥,扁鵲難道故弄玄乎嗎?如果真的這麼厲害,那以後秦國我怎麼會有立足之地,不管如何,先試試,如果不是再稟報我王說他欺君」內心想法很多,表面恭敬而道:「在下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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