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秦國少將
昌文君拜會廉頗,得知廉頗心胸寬廣,而且在藺相如的引導下,懂得國家利益大於個人利益,當然昌文君到訪,肯定是有事相求,廉頗這等人物又怎麼會不知道呢,雖然從朝中派系而言,兩人所在陣營各有不同,但是如果以國家宏觀來看,還是團結一致最重要。
「昌文君前來見本將軍,想必不單單隻是為了賞花閱木而來的吧」廉頗看著昌文君。
「素問廉頗將軍是個直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昌文敬佩,不過昌文與廉頗將軍個性一樣」
「說直話好,大家既然都是為趙國效力的,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講,無需分你我」廉頗而道。
「據說廉頗將軍有一把銀雕獵日弓」
「昌文君果然是個直人,不光武藝在戰國七雄之中數一數二,性格也是廉頗最欣賞的,而且昌文君所跨嘲鳳,手持應龍以及腰佩著的宇宙之鋒,仔細打量一下,確實還差一展趁手的寶弓」廉頗話后,隨之而來的則是昌文暫緩的語氣:「哎確實如此,只可惜寶弓不多有啊……」
「不用多說了,昌文君如果喜歡,本將軍願意將所愛之弓贈給昌文君,此銀雕弓乃班予所造,寶物配英雄,配得其所」廉頗話后,昌文十分驚訝。
「如此以來,多不好意思啊」
「這有什麼,廉頗乃帶兵作戰之人,留有寶弓所該作用不是很大,話又說回來,止不住有一天會有幸與足下合作一番,提前贈弓,此乃天意,如能共同討伐敵人,此乃三生有幸也」廉頗之語,昌文君甚是感動。
「廉頗將軍如此大義之道,明明我岳丈同其觀念不和,這個還不說,如來趙奢與廉頗也是多有磨合他居然……」內心思索,使得昌文忍不住而道:「昌文君感激不盡,想不到廉頗將軍居然如此深明大義!」
廉頗感嘆:「哎!說起來慚愧啊,如果不是摯友藺相如提醒,也許至今廉頗還不懂國家利益之重要」
隨後,廉頗命人取來雕弓,一把精緻大氣的銀雕弓展現在眾人之眼:「弓製作以干、角、筋、膠、絲還有漆為重,統稱合稱六材,而弓之主幹材最為主要,其材料一般分為上等柘木,次等檍木柞樹,竹則為下等,而上等柘木又名黃金木,可為好的做弓最佳的木料,而銀雕弓就是用上好的柘木而製作」
「想不到廉頗將軍如此懂得弓制,佩服」
廉頗謙和而道:「這些知識可都是班予先生告訴我廉頗的」
聽聞廉頗的話語,昌文君對於班予甚是好奇:「班予到底是何等人也,從一代能臣廉頗的眼中,不時流露出敬佩之情,此人真乃高深莫測」
正當昌文君感慨之時,后廉頗潑了一個冷水,瞬間讓昌文大失所望。
「此弓上好,可惜不曾有弦」
「什麼?為何」昌文詢問,並仔細打量寶弓。
「好弓配製好弦,只可惜廉頗一直找不到適合此弓的好弦」
「敢問何材製作弓弦最好」昌文君問道。
廉頗回答:「動物筋加工而成為最佳,一般情況弦為牛筋,射程遠,箭速猛,如為鹿筋,百步穿楊箭不虛發,當然最有的乃虎筋,虎筋上弦,百萬軍中射敵將,勢如破竹,箭發弦吟,側耳兵士好似耳聾絕無懸念」
聽聞廉頗話以後,昌文君開始琢磨著。
少時廉頗目視遠方的士卒,手中捏著虎筋弦,廉頗示意退去,昌文君卻沒有發現:「廉頗將軍,昌文這就去山中獵虎,取筋以作弓弦」
「昌文君不可以衝動,獸不比人,也好,多帶點甲士取得上好弓弦,也值得」廉頗之語,昌文君不認可如此行。
「取虎筋又有何難,我這就去取虎筋,上雕弓弦」
話語末梢,昌文離去,李牧來到廉頗跟前,凝視昌文背影。
「覺得此人如何?」
「有大將之風,將軍賞識他?」
「對,但是他跟你李牧不同,你可以統兵,而昌文只能單兵獵殺,適合為前將軍突擊殺敵,對於破敵軍氣勢很有好處」廉頗而道。
在另外一邊,甘靖來到燕國都城薊,被成功帶回來的饒風,十分感激甘靖,於是把其介紹給了自己的靠山樂毅。
樂毅府邸,幾人端酒相敬。
「素問彼此饒風安然而歸,甘兄弟盡心盡責,樂毅滿是感激,來!樂毅先干為敬!」隨著樂毅的開場之語,隨後幾人開始交談。
「將軍,據說你執意要攻打趙國?」饒風而道。
「嗯,大王已經調遣我十五萬大軍,這次一定要為你洗回顏面」樂毅說道。
饒風甚是慚愧,不知道說什麼好:「都是我害了將軍,如今將軍以人頭擔保,一定要平定趙國以東」
隨後樂毅道:「是啊,不過在本將軍面前,趙國確實不足為懼,十五萬大軍即可」
「可是將軍,如果敵將乃廉頗如此勝算幾層?」甘靖問道。
「廉頗乃戰國當世名將,確實不可以低估,但也不是那麼神乎其神」樂毅帶著平和的微笑。
「那麼將軍之眼中,當世能夠跟汝實力接近的,何人也?」樂毅笑道:「無人!」
甘靖聽聞如此氣魄,便再三追問:「那前者,也就是夏、商與春秋時期,誰能夠與將軍同等實力」
「願聞先生提點」樂毅回答。
「姜尚!姜子牙?」
「姜尚謀略,甚是奇妙,樂毅讀文《六韜》自以為遠不如太公」樂毅而道,其中並不是謙和,乃實事求是之語。
「秦王穆公,百里奚如何」甘靖而道。
「素問先生之父甘茂效力過秦國,如此評價出輔助穆公之百里奚,樂毅不同其,也不多評價百里奚」樂毅之話,甘靖又問:「難不成是齊桓公手下能臣管仲管夷吾」樂毅微笑,隨後敬酒。
據說管仲輔助齊桓公春秋稱霸,齊桓公,是何許人也?為了爭奪王位,返回齊國繼大統之路上,遇到管仲派兵伏擊,后齊桓公咬破舌頭以此裝死,后不殺管仲反而加以用之,則自己一次任性戰場失利之後,全力求學,聽從管仲,並加以重用,能夠讓齊桓公都佩服的五體投地之管仲,能耐之強,想不到樂毅覺得自己如同管仲一般能耐。
甘靖不解,便又問道:「魯、魏、楚三國能臣吳起如何」
樂毅遠遠不比,且又談論道:「鬼谷子與兵聖孫武孫長卿」樂毅不敢與之並齊,不知是真謙和,還是確實不敢與其相併論,當然,大家的溝通在酒水之下言笑,雖然其他之事大可不解,但有一件事情是值得提到的,就是樂毅雖然不敢比孫武、鬼谷子,但燕趙如果一戰,止不住樂毅與廉頗會有交手,兩位戰國末年數一數二的能臣統帥,也許會上演一出完美攻略。
話說在另外一邊,白起駕馭戰馬來到函谷關,窺視魏國的一舉一動,白天偶爾巡視一下關隘,夜裡就勤奮專研兵書,反覆品悅《孫子兵法》以後,白起頓時有一種懷才不遇的感覺:「孫武再厲害,不過也是一個人而已,我白起敬佩你,但是也一定要超越你,兵者詭道也,白起也鬼,只是惡鬼與詭詐大有不同而已,自周末以來,天下諸侯大亂,紛爭不少而且能人輩出,但是你孫武能夠做到的,我白起一定能夠做到,而你孫武做不到的,我白起也會做到」
自語少時,有書信傳來,隨後白起手持信件微微一笑:「王翦,你果然沒有讓白起失望」
鏡頭轉向,王翦百日苦兵,戰一體,攻兼備,訓練有素的五千精銳,終於脫穎而出,原本在商鞅的變法以後,秦國大兵的實力就格外突出,而如此強悍的虎狼之師中,選出的精英,又多有精陣,王翦滿臉自信,準備交付王齕。
王齕在自己的府邸也收到了好消息,當然,此陣法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缺乏一位武藝高強的先鋒將領,但是沒有先鋒的支持,戰法也非同一般。
在此刻,昭襄王徵集全國碎銀,準備為王翦之精銳配上最佳的裝備,告示之中稱呼,王翦帶兵北上需要一定的銀兩儲備軍力,此話出現,上郡郡守嚴山率先貢獻銀兩,且同幾位自己的同僚一起籌備碎銀,供應補給。
文家諸少更是辭兵歸向,白起也沒有去阻擋,聽聞王翦是白起最欣賞的青年人,北地郡守姚於風大肆籌備良馬,送去支援王翦。
所有的銀兩、馬匹與人員都在王齕處回合,並統一發配與安排,然後供給王翦所部。
「哈!呼!嘿!」兵法變化莫測,大家精氣神高度集中,隨後王翦輕聲而道:「全面攻擊」
旗手搖動,擂鼓驚天動地:「雁形陣」
「呼!」統一的大兵,一樣的語氣,緊接著騎兵馳馬奔跑,步兵炯炯有神,長戈兵持戈統一,傾斜四十五度,陣法一體,隨後在小步奔跑之時,倒戈六十度,極速衝鋒……
王翦扭頭……
轉眼……昌文君扭過頭來,一人在森林裡,聽聞有猛虎的氣息,可昌文沒有半點懼怕,廉頗手中雖有虎筋,為何不給於昌文,其實最關鍵的原因是,廉頗相信昌文自身的能力,足以擊殺猛虎,奪得虎筋以作弓弦。
野獸的氣息伴隨左右,好似自己已被盯上了,但卻看不到野獸何在,輕輕地閉上眼睛,昌文內心而道:「靠近了,已經逐漸靠近了,越來越近,它的氣息我能夠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