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月殘圓
這是一個不夠圓滿的時代,也是滿了殺戮與紛爭背景之下的一段歷史,受到迫害的百姓,無一例外的成為了諸位君王榮耀的奠基石,而在這段時日之中,黎民百姓們沒有幸福可言,轉眼一攬水深火熱的戰國時期,其實如此麻木的生活,早已經被眾人慢慢的接受了,但是哪有百姓不希望過上幸福的生活呢。
當然,又正是如此的時代,成就了一位又一位偉大的君王,締造而出了一部又一部國粹級別的文學著作,例如《詩經》《孫子兵法》《論語》等巨作相應而出。
同時也正是如此的時代,孕育出了一位又一位傑出的軍事人才,孫武、吳起、孫臏、白起等文明於千古,奠基於萬世的兵家風流人物,驟然誕生。
本篇故事之中所闡述的男主,正是將前人的智慧與成就帝王志,二者匯聚一體的傑出軍事人物,他鑄就了君王一統天下,改王稱帝,同時也是一位愛妻懂生活,教子有方的傳奇人物。
隨著我們故事的開始,一位滿了銀白髮須的老者映入畫面,他背影壯碩,面對書台,並認真的用筆刀在清脆的竹簡之上雕刻著文字,穿過其身軀,就在竹簡之上,我們隱約能夠發現了三行王字,俯視竹文,目視全篇,此時的我們發現,原來全文只有簡短的十個字,昭襄王、孝文王、庄襄王,而後還有一個映入眼帘的特大文字,秦!
文筆的老者,用顫抖的手臂撫摸著飄逸的白色鬍鬚,一幅滿意的微笑出現,隨後老者用有氣無力的聲音說道:「啊!老夫一生之中,歷經了四代秦王,最終老夫總算是完成了連名將白起前輩,一輩子都想完成,卻又實現不了的夢想,帶領著秦國的帝師,東山而今,一掃六合,啊…呵呵,榮耀啊…哎」在老者滿足的微笑以後,長氣瞬間嘆出,老者望著窗外的冬雪,不時的感慨而道:「從此以後,天下就不會再有諸侯紛爭了,黎民百姓也能夠過上太平的日子了,瑩瑩,老夫曾經答應過你的事情,已經辦到了,而你,也應該寂寞了很久了吧,老夫…這就來陪你,去另外一處沒有紛爭的地方,永恆…長眠…」老者話后末了,斷氣離世。
就在其身體倒地的瞬間,我們的本篇故事才剛剛開始,帶著諸多疑問,我們將回憶到老者的一生,一位滿懷情意的老者,而他,卻正是戰國四大名將的最後一位王翦,同時他也被譽為兵家四聖,就如此傳奇般的史詩級人物,他也有過無比平凡的成長經歷。
「翦兒……翦兒,你別跑,別亂跑啊翦兒」
「娘,我在這裡」
「哎,別亂跑,讓娘擔心啊」
「有什麼好擔心的,翦兒是男兒,男兒當頂天立地,經得起風浪冒得了險」隨著話語而出,童年時期的王翦進入到我們的視野之中,此時,就在王翦奔跑的前方,一位同齡女孩倒在地上,其小腿之上有著明顯鮮血,女孩哭泣著,而剛好趕到的王翦洞察力極強,目視傷口,回想起父親曾經說過的話,王翦判斷,小女孩一定是被蛇攻擊了,此時的王翦雖然只有八歲,但處事的利落如同一位十分冷靜的青年,在母親還沒有趕到的情況之下,王翦俯下身子並幫助女孩吸出腿上的毒液。
轉眼間,女孩的意識漸漸恢復,而王翦也昏迷過去,母親趕到以後,發現情況不對勁,並連忙抱起女孩,背上兒子往家趕。
王翦父親個性豁達,交友甚多,再加上王翦自小就特別聰慧,所以在一些叔叔伯伯那裡懂得了許多野外生存的技巧,致此才明白蛇毒是要吮吸而出才可救人的,就這樣,擦肩而過的清風拂過,並將我們的視野帶領到王家。
王翦並不是出生於十分富足的家庭,家裡的房屋跟普通秦國百姓的住宅差不多,當然也不屬於完全平窮的家境,所以一座看似不起眼,但卻十分溫馨的木製房屋,出現在我們面前,而小王翦就出生於此。
走進房屋,目視卧寢,一旁的母親情緒焦急,而父親卻面不改色,但其內心對孩子的焦慮,絕對不會亞於母親,隨著窗外的幾聲鳥鳴,隨後張大夫從小王翦身邊起身,帶著平和的微笑而道:「王兄放心,你家孩子無大礙,估計是奔跑之後,疲勞過度,再加上過度的精神緊張才會如此,沒事的,我煎幾幅葯,等他醒后,一日三餐飯後服用,調理精神,修養脛骨幾日即可完全康復,不用擔心」
聽見兒子沒事,王父頓時喜笑顏面,隨後又故作鎮定的狀態而道:「張大夫啊,你有所不知,犬子好心救了一位身中蛇毒的小女孩,所以才會如此」
「蛇毒?」大夫驚訝,然後接話道:「你說那邊的女孩嗎?」
「是啊,那個女孩中了蛇毒……」
「哈哈……」大夫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王兄的公子真的是太可愛了,女孩確實被蛇所傷,索性其蛇是無毒的,當然,令公子能夠如此機靈,又天性善良,這確實是王兄的福氣啊」張大夫話后,王父驚訝:「無毒啊!」
聽大夫這麼一說,母親心底的石頭也瞬間落下了,隨後父母對視並聽聞大夫而道:「令公子小小年紀就開始為他人著想,懂得禮儀道德,這都是王兄教子有方啊!」
「哎,別這麼說張大夫,對了,家中寒酸,略備小酒,不如留下來被王某小飲幾盞?」而此時張大夫執意要離開,因為還有要事辦理:「今日確實有急事,王兄之盛情只有改天復命如何」
夫妻再度對視,也不好強行挽留:「好,那就改天好了」
「嗯,張某先告辭了」
「慢走張大夫,送你一程」
父母送張大夫離開,隨後昏迷過後的王翦逐漸清醒過來,看見一旁躺著的小女孩,其氣色已經逐漸恢復了,但小女孩隨後覺得口渴,於是王翦將桌上的茶水盛滿,並端給小女孩飲用,少許,兩個孩子開始聊天,說著說著,不時的從屋內傳來了嬉笑之聲,而兩個孩子的歡聲笑語很快的引來了王母,進屋目視,此時的兒子正在精心的照顧小女孩,深感欣慰以後,王母便問道:「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我也不知道啊」
「小姑娘挺有趣的,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呢」
「回稟夫人,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被蛇給咬傷了,之後什麼事情我都不記得了」看著小女孩的眼神誠懇,隨後王母平和而道:「這樣吧,不如今後你就陪翦兒一起成長吧,我家裡雖然談不上富足,但是多養一個孩子,問題還不是很大」
「娘親的意思是?」
「翦兒,就讓這小姑娘伴隨你成長吧,今天起就留在我們王家,今天我們喜慶的迎來了這個小丫頭,不如就諧音以瑩字代名,今後跟母親姓我姓代吧」
「代瑩瑩?好聽,這個名字我喜歡」王翦而道隨後接話說:「娘親,我跟瑩瑩一起出去外面玩可以嗎?」母親搖搖頭:「你們身體剛剛恢復,需要多多休息」
這時候王父走了進來:「讓孩子們出去轉轉,小孩子們嘛,就是要玩耍才更加有利於健康的恢復」
隨後王母點點頭。
孩子們嘻嘻鬧鬧的跑了出去,但此時的王父卻是愁眉苦臉的狀態。
「怎麼了,夫君」一聲親和的問候,隨後便引出夫妻二人茶飲面對。
隨後王父感嘆而道:「哎,七雄連連征戰,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
恰巧小王翦準備返回拿東西,在門外聽見父母溝通,於是便好奇的在門口聽閱,王父繼續說道:「馬上秦國又要開戰了,我需要整裝出發」
「能借病不去嗎?」
「夫人又在說笑了,作為一名戰士怎麼能夠臨陣退縮呢?再說了,你也知道,我們秦人從來只有戰死的,豈有怕死的?你夫君在戰場之上又是從來身先士卒的勇士,豈可如此就退卻,想想老秦人的子車氏,八百名壯士,有一個懼怕犧牲的嗎?是不是你輕看了夫君,還是高估了敵人?」王父話后,王母感到十分羞愧,但少時,眼淚而出,而王父連忙將妻子摟在懷裡:「其實為夫又何嘗不知道你是在擔心我呢?但是你想想,如今是戰亂時期,諸侯之間的征戰是縷縷不休,我何嘗又不想在家裡陪陪你與孩兒呢?我不去,大家都不去,那麼沒有國,家何在呢?」
話語末了,王父緩緩扶起夫人,深情的眼神再度流入出關懷之意:「家裡就辛苦你了,孩兒也辛苦你了,我們王家的根,知道嗎?夫人,只有你在家裡顧全好大局,夫君才能夠放手一搏,同敵人一戰生死,大丈夫兵臨戰場,當馬革裹屍也絕不能退縮半步,沒有國何來家,如果今日秦國不戰勝列國,他日列國將踏平秦國,好不容易衛鞅變法崛起的大秦,東出指日可待,踏出函谷關可謂是咫尺之遙」
「夫君,聽說惠文王要殺商鞅……」王母話末,王父瞬間捂住王母的嘴,隨後小聲而道:「這話是要殺頭的,你聽誰說的?」
「白兵長夫人文氏所言」
「噓,千萬不可以節外生枝,知道嗎」王父而道以後,隨後準備整理行裝。
得知父親又準備上戰場,小王翦忍不住則是驟然淚下,而止不住的抽泣聲被細心的王母所發現,緩緩推開房門,兒子已經哭成了淚人,一旁的小瑩瑩一直在安慰王翦:「別哭了,大哥哥,別哭啊」
「翦兒」父親而道。
「父親又要打仗去了嗎」
「翦兒…」
「父親!」王翦突然衝進父親的懷中:「孩子,你一定要切記,好男兒流血不流淚,收起你的眼淚,一定要明白你身上流淌著的是老秦人的血液,那是英雄之血,什麼是英雄?頭可斷血可流,眼淚絕對不能夠輕易流出,當然為父也知道,你是個懂事又善良的孩子,今日起,為父批准你在適當的時候落淚,不過你一定要知道,這一生之中,你只可以哭泣三次」
頓時間王母不開心了:「孩子爹,你這說的什麼話啊,不吉利烏鴉嘴,呸呸呸」
王父而笑:「哈哈,真是個有趣,我王家世代英雄,還怕什麼吉利不吉利,笑話」
隨後父親指著小王翦的心臟:「王翦你要記得,你這顆心是父親給你的,答應父親,此生一定要為秦國付出,忠於秦國無怨無悔」
「為何呢?父親」
「父親知道你是個孝子,但是一定要明白,比孝道更重要的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忠誠,忠君報國才是男兒的本色,自古以來有時候的忠孝難兩全,但是你小子要切記,忠孝仁義,忠可是最先的,一輩子也不可以忘記,這才是我們王家的好子孫,明白嗎」父親的話后,小王翦內心波瀾起伏,瞬間的熱血滿了王翦的心志,隨後而來的,則是孩子天真無邪的微笑,父親也開心的笑了起來,父子情深的片刻,卻萬萬沒有想到,那一次最溫馨的笑容:「居然是我與父親跟的訣別,對不起父親,孩兒不爭氣,又開始哭泣了,答應過您以後的,第一次哭泣,秦趙之戰,您遺體永遠的沉睡在了趙國,多麼希望你所躺在的地方,是秦國的屬地,那您就不會客死他鄉了」
兵甲秦衛,戰士一體,而眼下是點名時間,所有的士兵都集合在沙場之上,唯獨王翦,此刻還在一旁睡懶覺,而新任的指揮官就到來。
「王翦」所有人都根據點名而回應,唯獨點到王翦名字的時候,卻不見蹤影,不時有呼嚕聲傳了過來。
而這現象讓新任的長官顏英十分惱火:「王翦何在,呼嚕聲不小,居然看不到人,豈有此理,給老子把他拽過來」
跟隨呼嚕聲,侍衛找到了徐木,耳朵擰起的瞬間,只聽見徐木哎喲哎喲的叫嚷著。
這時候長官顏英大怒:「徐木,你怎麼在這裡?這個名單上怎麼沒有你?」
「這個,那個…」
「廢什麼話,來人,把他的名字給老子加上去」
「顏英,我是來軍營找王翦玩的,又不是參軍的,你這強行拉我參軍,公報私仇啊」
「首先,請叫我顏兵長,再者,我跟你有什麼私仇?」
「你…前幾日骰子,你輸給我了,你不服」
「大膽,本兵長什麼時候玩骰子賭博,軍中嚴禁賭博,來人啊,拖出去杖打五十」
「你,好你一個賴皮,你玩真的啊?」
「推下去」
「我錯了…」只見徐木跪在地上,一臉淡定的表情,隨後而道:「我告訴你王翦在哪,可以嗎?」
聽到徐木的話語,顏英探過身來,輕聲細語而道:「可以」
「王翦去探路了」徐木一臉平和的說道。
「什麼?探路?大敵當前,本兵長還沒有安排好戰略,他去探個什麼路,你肯定是騙老子的,來人啊,拖出杖打五十」顏英大怒,但隨後徐木解釋道:「王翦!他…他是在夢裡探路」
「啊!豈有此理,快把他給老子抓過來」
「兵長啊,你是有所不知,王翦每次睡覺的時候,躲的地方我們都找不到,所以兵長真要懲罰他的話,也要等他睡醒了以後才找的到啊」徐木而道。
顏英氣不打一處,隨後懲罰所有人跑步,並將徐木推下去杖打一百。
「為什麼?」
「因為你們是戰友,所以你們要懂得什麼是團結」
「兵長!」
「再有違令者,軍法處置」
大家集體開始跑步,正此時,徐木屁股開花,慘烈的喊叫之聲,吵醒了正在一旁草堆里躲著睡覺的王翦,偷偷的探出的頭隨後有慢慢的縮了進去,目視眾人的懲罰,王翦感嘆而道:「哎,這下子大事不好了,大家肯定都會報復我,這個臭顏英,新官上任三把火啊!」
目睹徐木,圓溜溜的眼睛,瞪著老大了:「兄弟們,求求高抬貴手,輕一點啊,哎喲…別別別,別抬那麼高了,抬低點,抬那麼搞打的重」
「哎喲……啊!王翦你這個兔崽子!」
隨著徐木的慘叫聲,軍營的一景就此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