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床由於是兩張拼起來的，四人睡都還挺寬敞的。
第一個晚上，大家都還有點兒激動的睡不著覺。
然後開始了女人之間的深夜話題……
第一個被迫發言的是楚雁尋，作為四個人里目前唯一一個有男朋友還有x生活的人，所以她的發言是備受矚目……
楚雁尋咬著巧克力棒，不知道怎麼講，簡單的說了一下和陸遇舟相識的過程就沒多說其他。
茶風月拿著果凍湊到楚雁尋旁邊，撕開果凍然後遞給楚雁尋，問：「那楚總給我們講講談戀愛的感覺唄？」
楚雁尋接過果凍，沒有立刻吃。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說：「這個感覺說不上來，就是待在一起之後就感覺靈魂得到了升華？」
在座的三隻單身狗似懂非懂的點著頭，楚雁尋突然看著沈蘊繁。
沈蘊繁見楚雁尋看過了就感覺心裡咯噔一下。
果然，楚雁尋直接將話題移到她身上。
「繁繁可以講講你和龜龜的故事啊！我好好奇呀！」
沈蘊繁看著楚雁尋把嘴裡的巧克力棒嚼的波波響，感覺連巧克力棒都在八卦她的感情生活。
茶風月疑惑的問：「龜龜是誰啊？」
這時候楚雁尋才想起來，她還沒有給姐妹們介紹自己的弟弟和哥哥。
於是楚雁尋又給姐妹們介紹了一下自己正在讀高中的弟弟和正在錄節目的哥哥。
然後著重強調了一下弟弟對於沈蘊繁的態度和感情，引的茶風月捧著臉嗷嗷叫。
就連宋予清都帶著一點兒笑意，像一個大家長似的說：「你們現在這個年齡啊，愛情都是還很美好的。但是不定不能耽誤學習啊，也要保護好自己，至少也得大學后吧？」
沈蘊繁原本還想趁著楚雁尋介紹哥哥弟弟的時間喘喘氣兒呢，結果又被引到她和楚雁歸的話題上去了。
茶風月見小妹妹臉都紅的可以和燒燙的鐵媲美了，解圍道：「不打趣找妹妹了，繁繁還沒有和龜龜在一起嗎？」
沈蘊繁聞言，紅著臉點頭說：「我對他很有好感……但是我倆沒到那一步……」
楚雁尋正專心吸著果凍呢，聽到這兒笑著說：「龜龜對你也特別上心噢？其實只要你們不耽誤學習我們家不反對啊，我看奶奶還特別喜歡你了。」
柳雲秀是真的特別喜歡沈蘊繁，從第一次來家裡。柳雲秀一看沈蘊繁拿狼狽樣，氣的手都在哆嗦。
那怕沈蘊繁才來了兩天，就連今天來的宋予清和茶風月都能感覺出來，柳雲就是真的喜歡沈蘊繁。
飯桌上又是剝蛋殼又是夾肉，飯到底了自己還想給沈蘊繁添上。
還有柳雲秀親自給沈蘊繁擦藥，動作溫柔的樣子讓楚雁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雖然相處時間短，但是楚雁尋對沈蘊繁感官真的好。
能被楚雁歸喜歡的女孩子，一定是一個靈魂澄澈的人。
柳雲秀私底下悄悄給楚雁尋說，說楚雁歸想自己資助沈蘊繁讀書。
楚雁尋當時被這個操作秀了一臉，轉頭就跟陸遇舟說。
龜龜長大了，開始自己玩養成了……
宋予清拉過沈蘊繁的手，聲音放的很低的問：「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話一問出，楚雁尋和茶風月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沈蘊繁沉默片刻后說：「我想當律師……」
她受過太多的不公平，她一想到經歷過的事就會渾身發抖。
那種絕望的時候，她多麼希望有一束光照進來解救她。
但是她嘗試過找律師，母親也找過，最後都是「證據不足」。
甚至還有人勸她說：「你就好好跟著你爸爸過吧，就受點小委屈。長大就好了。」
在經過好幾次家庭暴力和繼母的陷害后，她對警察和律師都曾生出過怨恨。
但是當她被楚雁歸拉上來那一刻，她才從怨恨中掙脫出來。
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過於弱小了，面對骯髒和暴力。她只能無力的掙扎，無聲的呼救。
不知道還有多少人還在黑暗裡得不到救贖，她有幸被楚家接濟，也感覺到了楚家有意收養她。
在經歷了這次的家庭災難后，她就想做一名律師。
茶風月也知道沈蘊繁的情況，但是當律師的話……應該得是文科生吧？這麼想著，茶風月就問了起來：「如果要當律師的話，時不時還得轉文科啊？」
「不用吧？我記得文理都能啊？」楚雁尋拿起手機說：「不慌，讓我搜一搜。」
宋予清給沈蘊繁剝了一個丑柑說：「做律師的話，其實會有很大的壓力的。因為你會遇到很多人間齷齪，看到很多人性骯髒。」
楚雁尋按手機的手指停頓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回答上一個問題：「我查到了，想當律師的話還是建議你學理。畢竟考律師文理都行。
理科的路寬廣些，考大學也容易一些。但是，這幾年的話，我記得它的就業率是特別低的。」
頓了頓，楚雁尋接著說：「就像宋老師說的，如果要當律師的話，你要遇到的事情太多了。你也知道，有太陽的地方就有影子。影子下面藏著的全是蛆蟲蟻鼠，而且法律環境也很差……」
沈蘊繁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臉，嗓音低低的說：「我了解過，我還知道學法律很費錢。學法律就像藝術生一樣費錢……我看過，如果去米國的LA讀書，一年的學費就是一百五十萬……」
場面突然十分沉默，茶風月抓起一根甘蔗狠狠地咬一口說：「說實話，哪個圈子水都深。但是就目前國內情況來說的話，做律師確實是挺難的。」
聽到這裡，楚雁尋不僅開始懷念她以前的世界。以前的世界和這個世界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法律。
可能是為了給小說情節鋪路，這裡的法律和警察像一個擺設。
有錢人說話就是聖旨，他們可以為所欲為。
這個世界的法律體系十分不完善，一些職業就像是擺設一般。
在沈蘊繁來的第一天的下午，她在複習功課的時候。楚雁尋就搜索過一些法律條款，在她遇到危險時，警方出警十分慢。後來她專門去了網站和論壇看了看，第一次感覺自己吃了屎一樣的噁心。
這也是她不再關註上次司機的案子的原因。
那人估計已經被哥哥和陸遇舟用自己的方式和手段解決掉了。
楚雁尋低頭看著還亮著的手機屏幕，看著上面冰涼的文字，第一次開始慶幸她穿在了一切還沒有發生的時候。
楚雁尋看著上面的「壞法官，壞律師很多。」、「請客吃飯是常有的事。」、「看到他們偽造證據卻無能為力。」、「公檢法都是律師的爺爺。」、「律師沒有底薪。」……
原來的世界，就算也有黑暗，但是也是太陽照到的地方居多。
但是這個世界，哎……
可能因為是娛樂圈的設定吧，在網路和法律上放了很大的寬度。
又加上主角設定，感覺那些官職和機構都是擺設。
楚雁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有了些許無力感。
「繁繁，就算這種情況，你也想當律師嗎？」宋予清直視著沈蘊繁的眼睛，像是要看到她的靈魂深處。
沈蘊繁思考了一下，鄭重的點頭。
宋予清突然就笑了，說：「那我來資助你讀律師吧。」
楚雁尋：？？？？？？？
不是？這不是我弟弟要養的老婆嗎？怎麼就女主要資助了？？
楚雁尋跑到宋予清旁邊坐下，拉著她胳膊也沒管那麼多了，直接說：「宋老師！這是我弟弟要養的老婆啊！你別搶啊！！」
沈蘊繁：？？？？？？？？
茶風月：！！！好會玩！！
宋予清：？！啥玩意兒！？
楚雁尋也反應過來了，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癱在床上假裝自己是一個廢物……心裡有點淡淡的不爽……
宋予清忍著笑戳了戳楚雁尋，說：「那我不和你弟弟搶，但是我也想幫幫忙。」
其實宋予清當時沒想那麼多，因為要讀法律專業的話其實要讀一段時間的，最好能再去進修一下。這樣是會花費大筆資金的，她還以為楚雁尋他們就資助到大學。
她就想著資助一下進修的錢，但是看樣子是不用她資助了。
但是她有一點兒人脈可以借給小姑娘。
宋予清有自己的打算，她喜歡沈蘊繁的韌性，就像喜歡楚雁尋的「單純」一樣。
不管以後沈蘊繁等不能撐起法律圈的一片天，至少……
想到這裡，宋予清大概也知道楚雁尋鬧脾氣的原因。
「我不會做壞事的。」宋予清小聲地在楚雁尋耳邊說了一句，然後感覺楚雁尋沒有那麼抵抗了就把她拖起來，用正常音量說：「我不和你弟弟搶老婆。」
門外突然被cue的楚雁歸：……
都怪姐姐不把門關嚴實！
其實不把門關嚴實是因為朝朝暮暮會隨時進來，一會兒又要出去。
然後大家統一決定給門留一條縫兒，方便朝朝暮暮進出。
這也讓楚雁歸聽到了宋予清的話……
楚雁歸站在門口有點不知所措，他就是來給沈蘊繁送筆記的……
順便，想看看她……
結果聽到這個話，他反而不好意思了起來。
楚雁歸想了想，還是悄悄走了。
他把筆記和作業重新放回客廳的桌子上，然後用果盤把東西壓住。
坐在沙發上給沈蘊繁發了一條消息。
楚雁歸：筆記和作業在客廳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