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第162章 他很快就出來了
「既然王爺已經有了打算,那我也就再多說一句,孩子始終生活在自己母親身邊好些。」說罷卿婉兒撐著面前的石桌有些費力地站了起來,她抬頭看了看這漆黑一片隨後輕聲說道:「王爺,天色已經不早了,您也早些去歇息罷,我這身衣服,勒得有些難受。」
顧清元點了點頭也跟著站起了身子,他一把拿起自己面前的長劍,叮囑卿婉兒要好好照顧自己也轉身離開了。
是夜,大地已經沉睡了,除了微風輕輕地吹著,除了偶然一兩聲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靜無聲的。
四周漆黑一片,周圍除了寂靜還是寂靜。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
夜霧來襲,深秋的傍晚有些發涼。
卿婉兒躺在床上始終也睡不著,不知道為什麼往日雖然他在肚子里也會動,可是都沒有動得這麼厲害,今夜不知道是不是他不舒服,自她回到了房間后便一直在她的肚子里鬧騰。
卿婉兒平躺在床上,看著自己的肚子飛快地變化著無數個形狀,隱隱約約看見他的小拳頭在她的肚皮上滑來滑去,煞是可愛。
就在卿婉兒正將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肚子上時,她房間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霎時間外面一陣陣冰涼刺骨的冷風飛快地地席捲進來。
儘管卿婉兒蓋著一床厚厚的被子,也是感覺有些冷。
「婉兒姐姐!婉兒姐姐!」
卿婉兒聽著這許久都每天聽到的聲音,她先是頓了頓,隨後朝門外看去,只見那許久都不曾見過的五月突然有來了。
想起之前卿婉兒第一次見她也是這番模樣,沒想到過了這麼久,她一點也沒有變。也不知道試試她做了母親,就連看孩子的心情和眼光都很不一樣。
「五月。」卿婉兒朝著她溫柔地笑了笑,隨後掀開被子想要起身去看看她,五月卻飛快地飛了過來,坐在卿婉兒的床邊。
「婉兒姐姐,你的肚子怎麼變這麼大啦?」說著她伸出自己肉嘟嘟的小肥手放在卿婉兒的腹上輕輕地摸了摸。
五月的手剛剛放了上去,卿婉兒只覺得肚子里的孩子動越發的厲害,很是不安分,像是在掙扎著什麼。
「哇,他的力氣好大。」五月一臉笑吟吟的模樣,還將自己的小手舉了起來,表示她的孩子有踢她。
卿婉兒看著她這般天真話語讓她心裡覺得甚是可惜,這麼小的孩子就這麼沒了。不對!等等!她方才是說「他的力氣好大」?她有感覺?
不可能,人死後的靈魂都是沒有辦法觸摸陽間的任何物體,這她以前經常碰到拿到冤魂她也是見識過的,怎麼她現在居然能摸到自己肚子里孩子再動?
不是!她錯了,在第一次見到五月的時候她還伸手摸過她,雖然她渾身冰涼如同死人,但是她卻又不像死人一樣不能碰到東西。
卿婉兒正滿心的疑慮,她低頭看著五月正低著頭很是喜歡地抹著自己的肚子,她的小手很是冰涼,彷彿一支冰刀一般在自己的肚子上滑來滑去,而此時,她的孩子更不安分了,他奮力地掙扎了幾分,隨後乾脆不動了。
卿婉兒有些擔心,一把將五月的手從自己的肚子里拿開,緊緊地握在手中。
五月感覺到卿婉兒突然把她的手拿走了,她感到有些奇怪,她緩緩抬起自己很是茫然的雙眼,看著卿婉兒,想從她的臉上得到一絲答案。
卿婉兒不忍看著她的那副可憐容貌,她緩了緩,發覺自己太過敏感了。
「五月。」卿婉兒微微皺起了自己的眉頭,有些抱歉地看了看五月。
「怎麼啦?婉兒姐姐?是不是有了寶寶就不喜歡五月了?」她歪著自己的腦袋,嘟著自己的嘴說著。
「沒有!我只是..」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卿婉兒想著有些難受,看來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
「沒關係啦,五月也只是來看看婉兒姐姐,我馬上就得走了。」說著她伸著她的小手輕輕地在卿婉兒的肚子上拍了拍。
「你這不是才剛來嗎?」
「但是我有事要做嘛,我告訴你哦,你要好好地養好他哦!」說著她緩緩將自己的目光從卿婉兒的身上挪開了,她低著頭輕聲嘀咕著:「他就要出來了。」說完五月便轉身飛快地走了出去。
待她走到門口時卻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身,一雙通紅的血眼看著卿婉兒露出一臉的微笑。
卿婉兒看著五月這笑容忍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冷顫,她看著五月轉身離去,將木門也帶了過去。
又是「吱呀」一聲木門被關了起來。
莫名的緊張情緒似乎也跟著那一聲關上的木門一起合上,卿婉兒鬆了一口氣,她躺下了床后,緊了緊被子,肚子里的孩子便又開始鬧騰了起來。
卿婉兒這一夜都睡得不是太安穩,她的腦海里一直都不停地浮現著五月的所說的,什麼叫他就要出來了?她怎麼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很快就要出來了呢?還有她臨走時的那張笑臉和她那血紅的雙眼,總讓卿婉兒覺得身上的汗毛一陣豎立。
卿婉兒緩了許久才緩了過來,她總覺得五月許久都沒有出來,這突然的出現像是有什麼目的,但是她一個小孩子,似乎也看不出有什麼城府。
她不再想,肚子里的孩子也已經不再動彈,她沉重的雙眼也有些發酸,已經好久沒有睡過安穩覺了。
就在她剛一睡下,這緊閉的木門突然又被打開了。
卿婉兒有些疲累地睜開自己的雙眼,看著從門外緩緩走進來的兩位熟悉身影。
卿婉兒抬首望去,原來是她許久都沒有見到的那個最想念的那個人,只見他一頭銀絲披散在身後隨風起舞,深藍色的雙眸看著前方,卻沒有一絲表情,而他的身邊則站著一臉慌張的冥溪。
卿婉兒緩緩撐起自己的身子,她本想開口問什麼,卻只聽到魍冥那不苟言笑的冰冷聲音:「方才可是有什麼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