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只劫財,不劫色
她的身子漸漸變得僵硬,她只感覺自己每掙扎一下,身子便會僵硬一分,她毫無掙扎的餘地,也只好不再動彈。
「婉兒姑娘?婉兒姑娘?婉。。」王妃喚了老半天終於將一身冰冷,不停冒著冷汗的卿婉兒喚醒。
只見卿婉兒因為有些難受雙眉緊皺,一雙如銅鈴的大眼盈著一汪淚水,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布滿整個白皙飽滿的額頭,她緩緩撐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得喘著粗氣。
「婉兒姑娘,沒事吧?」看著她十分難受的樣子,還要拜託她去幫自己的忙,她心裡有些愧疚,無奈自己已無肉身,幫不上半點忙。
「沒。。沒事!就是不知道怎麼了,剛剛睡覺的時候突然有點冷,可能是水土不服吧。」卿婉兒這樣說,無非是在騙自己罷了,她自己都來了好幾個月了,怎麼可能是水如不服?
「水土不服?婉兒姑娘是最近才搬來的嗎?」王妃顯然是被嚇到了,這院子看起來都有好些年的光景,而且她來找她之前就打聽過了,這卿家世世代代都住在這深山林里以打獵為生,卿家共有兩兄弟,大哥常年身子不好,只能做些賣豆腐的生意,而卿婉兒的爹,早些年也因為上山打獵掉下懸崖,她娘痛不欲生,也在他爹失事的懸崖跳崖自盡了。算起來她在這裡住了也有十來個年頭了,怎麼會水土不服?還是說婉兒姑娘,不想讓她擔心才這麼說的,哎!也難為這個苦命的丫頭了。
「啊?不是!不是!不是!」卿婉兒怕她會起疑連忙否認,想了許久才笑著回答道:「可能是最近要換季了,身子骨差了些,抵抗不住這樣的氣候吧。」
看著她這嬌小的身子套著一身襤褸破舊的衣裳,衣服大了些,看樣子十分的滑稽,一頭烏黑的秀髮被她高高挽起,隨意用一根木頭釵插在中央,顯得有些隨意卻不失女子該有的清雅。
原本的柳葉彎眉,被她修剪成了一字平眉的模樣,雖然這眉不曾見過,但是看起來也很好看,十分特別,清瘦黝黑的肌膚絲毫遮掩不住她那副精緻的五官,若是肌膚再白些,臉蛋兒再肉一些,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只怕是她的風姿卓越,幕華上上下下能敵上一二的人,也找不出幾個。
「恩,婉兒姑娘身子才是本錢,你也要照顧好自己,要是真的因為我的事,拖累了你的身子,這。。」王妃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要是真的因為她的話,她定會愧疚許久,就怕是真的讓清元好了起來,自己也沒有辦法安心得去投胎吧。
「真的不礙事的,王妃莫要擔心,現在離戌時還有多久?」卿婉兒不經意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看樣子已經快到晚上了。
「還有一刻鐘。」王妃面無表情的說著。
「啊?來不及了!」話畢,卿婉兒一躍便從床上跳了下來,慶幸的是她今日沒有脫衣服睡覺,不然距離集市有三里遠,雖說這路途不算遠,這要是走路,怕是一刻鐘是走不完,而且還要繞到王府,這更是不可能啊。
她簡單得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亂的衣物,顧不得王妃有沒有跟上,飛快得跟著今日早晨走過的路小跑著。
她一路喘息著,她還未跑到一半的路程便已經跑不動了,她蹲在地上依偎在一顆大樹上:「沒。。沒想到這麼遠,累。。累死我了。」
「婉兒姑娘不急,已經沒有多少路程了。」王妃看了看四周,算了算,只要稍微她走快些應該還能趕得上。
「不然。。不然又碰不上了。」想起今早晨吃的閉門羹,著實讓她心裡有些不爽,自小除了自己的父母誰還敢拒絕她呀。
她看著這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火紅的夕陽已經落在山的一角,她得抓緊時間了,早些處理好,早些回去,不然等下烏漆麻黑的,她又能看見些不該看見的東西,那得多嚇人,這白日來來回回在這林間小道的人本來就不多,一到晚上就更沒人了,她可不想走到一半就被嚇死了。
她平衡了自己的呼吸,又起身開始一路小跑著。
當她來到城中時,城中許多的商鋪也早已緊閉大門,只有些許的酒樓和煙花之所還亮著大紅燈籠,就是些供人暫住的客棧。
借著路上熙熙攘攘的火光,她終於來到了王府。
她前腳剛剛落地,停在王府門前的馬車已經飛速前行。
「天哪!來晚了一步。」卿婉兒十分無助得看著馬蹄飛濺的塵土和漸漸消失在轉角處的馬車,她嘆了一口氣。
「你說王爺每日都會在醉仙樓喝酒是嗎?」卿婉兒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
王妃沒有說話,只是輕微的點了點頭。
突然王妃像是想到了什麼,緩緩說道:「不過醉仙樓,以前聽聞清元說那地方女子都進不得,而且那個醉仙樓是王公子弟去喝酒消遣的地方,你是進不去的!」
「那簡單!我有辦法!」說著,她離開了。
這一路走得並不平靜,只見卿婉兒一路都低著腦袋,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王妃見狀,有些不解得問道:「婉兒姑娘是丟了什麼東西嗎?」要是丟了東西還很簡單,她可以幫她找。
「不是!」卿婉兒沒有抬頭,繼續低著頭找著東西。
找了許久,只見她飛快的跑了過去,撿起地上的一根手臂粗的木頭,緊緊的抱在懷中,緩緩轉過身,朝著王妃邪魅的一笑:「找到了。」
此時的王妃,簡直是丈二的和尚,她有些不明白,她抬頭剛好碰上卿婉兒的那一抹邪笑,和眼中冒著不明的星光,不僅倒吸一口氣。
難道她要用這個根木頭敲暈王爺?那可不成!
她正要張口制止,定睛一看,方才抱著木頭邪笑的卿婉兒已經不見了蹤影,正要尋她時,只見她彎曲著身子,十分吃力得往後倒退著,當她的身影漸漸出現在她的面前時,才發現她正拖著這位昏睡的男子。
「婉兒姑娘。。」
「放心,他沒死,我見他衣冠楚楚,相貌不凡,只是想借他一身衣服穿穿,小女只劫財,不劫色。」說著,她乾淨利落的將昏死的男子身上的衣服都剝了下來,將他身上的銀兩全數放進自己的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