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揚長而去
隨著艦橋指揮室內一道劇烈的爆炸聲響起。
包括指揮室和附近的走廊在內，周邊所有的電氣設備，同時遭到了某種極具針對性的破壞。
那明滅不定的燈光徹底熄滅，所有儀器和顯示屏也全都黑屏。
就連備用照明設備，也都沒能堅持哪怕一秒鐘，直接就被徹底的摧毀。
幾乎是頃刻間，無窮的黑暗就吞沒了一切。
整個世界的光都消失了，伸手不見五指。
「該死！又是EMP榴彈！」
黑暗中，布蘭迪憤怒的咆孝聲響起，隱約間，還夾雜著一絲慌亂與惶然。
到了這一刻，布蘭迪終於感受到了害怕的情緒。
那些在潛艇外搞破壞的神秘人，似乎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將所有可能性都算無遺漏。
依次有序的，對潛艇各處設施進行針對性的破壞。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作戰經驗再豐富的船長，也根本無計可施。
最終的結局，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潛艇失去動力，然後沉沒在枯寂黑暗的冰冷海洋當中。
「可惡啊！到底該怎麼辦？怎麼辦？！」
布蘭迪心神巨顫的貼在走廊邊上，對於目前的局勢，有些束手無策。
這時，麥克在前方的某一處喊道：
「船長，你在哪啊船長，先去更衣室把潛水服穿上，快啊！積水馬上就要把上層通道給淹啦！」
聞言，布蘭迪這才勐然意識到，冰冷刺骨的海水，已經淹沒了他的小腿。
並且，水位依然在持續不斷的上漲當中。
剛才麥克雖然按下了指揮室艙門的關閉按鈕，但顯然那一發EMP榴彈的爆炸，影響到了艙門的電路系統。
導致艙門沒有完全閉合，大量的海水順著門縫洶湧而出。
走廊內小型水泵的抽水速度，遠遠比不上海水湧入的速度。
照這個形勢來看，估計要不了兩分鐘，潛艇上層的整個走廊區域，就會被海水完全吞沒。
當下，布蘭迪也來不及多想了，立刻沖麥克回了一句：
「麥克，穿上潛水服馬上通知工程師，對指揮室進行緊急搶修！不儘快把潛艇開動起來，我們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裡！」
「好！」
遠處的黑暗中，傳來麥克的回應聲。
布蘭迪一手扶著走廊側邊的艙壁，在劇烈的水流衝擊下，艱難的穩定住身形，小心翼翼的朝更衣室方向摸索而去。
潛水服是必須要穿的，當船內的空氣被排光，內外海壓達到平衡狀態。
到時候，窒息就不是決定生死的關鍵因素了。
那強大的水壓，會在他窒息之前，先一步把他擠成肉餅！
好在，更衣室的距離並不算太遠。
憑藉對潛艇內環境的熟悉，布蘭迪很快就摸黑找到了更衣室的位置。
而當他拐過主通道走廊之後，眼前澹澹的微光再次亮了起來，這片區域的電氣設備目前還保持著正常運行。
在指揮室爆發的那一枚EMP榴彈，爆炸範圍並沒有波及到這裡。
當布蘭迪來到更衣室附近的時候，麥克已經打開了艙門，並從裡面抱出了一套普通潛水服。
「船長，給，您快穿上！」
布蘭迪接過後，二話不說就用最快的速度，把那套潛水服穿在了身上。
這個時候，上層走廊里的水位已經攀升到了他胸口的位置，即將淹沒頭頂。
而一旦把潛水服面罩放下之後，他和麥克之間，就徹底連溝通都無法做到了。
布蘭迪深吸口氣，語速極快的道：
「快去一號內部氣閘室，到中層區通知所有工程師，帶上維修工具，對艦橋進行緊急維修，先把船體缺口給堵上……」
話音落下，沒等麥克做出回應。
突然間，遠處黑暗中的艦橋指揮室方向，驟然傳來一道沉悶的爆炸聲。
很顯然，敵人這是通過船體外部結構的缺口，又向船內發起攻擊了。
而這一次對方使用的不再是EMP榴彈，而是高爆榴彈。
似乎單純的摧毀電路系統，並不能滿足對方的需求，敵人這是打算將指揮室內的所有設備，全都給徹底的破壞掉，讓潛艇完全癱瘓！
「該死，對方到底是什麼人，簡直太喪心病狂了！這樣下去，所有人最後都會被困死在潛艇當中！」
布蘭迪惡狠狠的大罵了一句。
通風口裡吹出的微風，拂過走廊內崩騰翻湧的海水，帶起一陣腥臭味瀰漫。
恍忽間，布蘭迪隱隱嗅到了一抹死亡的氣息。
當下，他不敢再耽擱了，立刻沖麥克大吼了一句：
「快去！」
說完，他揮手將潛水服的面罩放下，也顧不上理會麥克的回應，拚命的朝二號內部氣閘室游去。
包括船里的安全官在內，此刻布蘭迪號上的大部分船員，都聚集在尚未被海水淹沒的中層區，所以上層才會如此的冷清。
在船內廣播無法使用的情況下，如今想要找人尋求幫助，就只能親自前往中層區口頭通知。
不過，上層區現在大部分空間，都已經被海水淹沒，豎井通道是絕對不能打開的。
一旦開啟了豎井艙門，海水將會倒灌而下。
這個時候，就只能通過潛艇內部的小型氣閘室，盡量減少海水的滲透。
布蘭迪水性很好，即便是四周的水流十分混亂十分勐烈，但他的速度依然很快。
只用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游到了走廊盡頭的二號氣閘室附近。
這個時候，走廊里的水位已經將他徹底淹沒，整個人都埋在了水裡。
不過隨著水位的上升，水流的強度也有所衰減，幾乎不用費太大的力氣，就能穩定住身形。
布蘭迪站在二號內部氣閘室的艙門外，直接按下了開門按鈕。
而就在他手掌剛剛觸碰到按鈕的瞬間，不遠處的走廊牆壁上，突然毫無預兆的閃起一抹藍色的弧光。
那弧光他很熟悉，正是等離子切割器所散發出的藍色電弧！
布蘭迪心中一驚，腦海里瞬間浮現出無數個念頭，無一例外的，全都是令他感到絕望的猜測。
可還沒等恐懼的情緒開始滋生，面前的氣閘室艙門打開，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當即就把他給拽進了狹窄的氣閘室當中。
海水湧入，席捲著他在艙室內四處碰壁，撞的七葷八素的。
等水位填滿了整個氣閘室，一切終於恢復平靜。
布蘭迪頭暈眼花的強定下心神，就準備關閉艙門，啟動水泵的排水程序。
這時，一抹澹澹的紅光，突然在艙門外的海水中閃爍跳躍了兩下。
下一刻，不等布蘭迪做出任何反應。
眼前忽然有一團明亮的火光乍現，那一瞬間帶給他的感覺，似乎整個世界都化作了虛無。
所有感官被剎那剝奪，只有眼中那一團耀眼的火光，在悄無聲息的膨脹，越來越明亮，璀璨到無法直視，卻又移不開目光。
緊接著，那一抹火光消散，一道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撕裂了耳膜。
水紋激蕩，氣泡翻騰。
巨大的能量化作有形的聲波，在原地向四周蕩漾開來。
布蘭迪只覺得身前一股大力襲來，心臟驟然一停，眼前的一切瞬間變得模湖.
最終，無邊的黑暗包裹了一切，他整個人隨即徹底失去了意識。
…………
艙外，一切都很寧靜。
船內的混亂與外面的氛圍相比，猶如兩個世界一般。
體型巨大的布蘭迪號E級護衛艦，在失去了操控之後，引擎轟鳴聲漸漸平息。
向前快速航行的趨勢，也在穩固的洋流阻力下，逐漸慢了下來，最終靜靜的懸停在了原地。
遍布在潛艇四周，那為數不多還在閃爍的照明燈，依稀映出船體表面，有幾個像螞蟻一般渺小的影跡。
他們靜靜的攀附在潛艇外殼上，無聲無息，一言不發的瘋狂搞破壞。
短短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原本一艘完整無缺的潛艇，被這幾隻螞蟻啃噬的千瘡百孔。
乾淨平滑的船體表面上，不知不覺間多出了幾十個大小不一的黑色窟窿。
冰冷黢黑的海水，從那些破損部位瘋狂的湧進船艙，直到將船艙內所有的空氣全部擠出，才會放棄那瘋狂的奔騰欲.望。
這些個以微薄之力，不斷的對堪稱龐然大物的對手，進行瘋狂啃噬破壞的螞蟻，正是孟雷和霍野他們一行人。
截止到目前為止，這次抵近作戰行動，可以說是已經成功了一大半，即將取得完勝。
雖然眾人無法親眼得見潛艇內部的情況，但是通過潛艇的外在表現，也能夠大概猜的出來，
這艘E級護衛艦，已經是強弩之末，再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了。
而一切的關鍵，與奠定勝利的基礎，都在於孟雷對艦橋指揮室打出的那一發EMP榴彈。
當潛艇的操控系統被摧毀的那一刻，一切都成了定局，再沒有任何挽回的可能。
雖然說，目前這艘潛艇上的船員，大多都還保持著戰鬥力，整體數量並沒有出現大幅的削弱。
但霍野和賈全兩個人，每人手持一個榴彈發射器堵門，所爆發出的壓制性火力，根本就打的對方毫無還手之力。
船上就是有再多的安全官，也沖不出艙內走廊到氣閘室盡頭，那短短不過五米的距離。
高爆榴彈的威力對於脆弱的人類來說，根本就是無法戰勝的噩夢！
而漢斯和西蒙等人，在破壞掉了潛艇的外部武裝之後，就立刻轉移目標，開始在潛艇的外殼上瘋狂打孔。
每撕開一處潛艇外殼，就朝裡面打一發EMP榴彈，破壞內部電路。
關鍵是，還不用擔心命中率的問題。
負壓造成的強大吸力，直接就能把手掌大小的榴彈，瞬間吸入潛艇內部。
然後在水流的帶動下，對深處的電路系統進行破壞。
一番操作下來，短時間內這艘E級護衛艦的大部分設備，全都陸續開始罷工。
這還不算完。
為了儘可能的對潛艇內部造成破壞，除了EMP電磁脈衝彈之外，眾人還交替朝艙內發射高爆榴彈。
如此一來，就算敵方的船員當中有高級工程師存在。
想要修復損毀的電路和船體結構，短時間內也根本不可能。
最起碼在潛水服的氧氣含量耗盡之前，這艘潛艇肯定是無法重新起航了。
漸漸的，隨著眾人破壞愈發嚴重。
連外部探照燈都受到了影響，一盞接一盞的逐一熄滅。
整個世界再次被無窮的黑暗所包裹。
這艘體長足足八十米的龐然大物，就像是一個重傷不治的深淵巨獸，逐漸失去了生機。
而隨著排水系統的失效，船艙內存積的海水越來越多，壓載艙也無法起到有效的調節作用。
整艘船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開始緩緩的下沉。
最終，不受控制的墜.落在了冰涼枯寂的隧道底部，發出令人牙酸的刺耳摩擦聲。
直到這一刻，孟雷依然沒有放鬆警惕。
雖然敵船大勢已去，結局已經註定，可他們畢竟沒有進入到船艙內，無法確定裡面的具體情況。
為了保險起見，以防敵人的武裝人員進行臨死反撲。
孟雷打起手電筒，用手語示意眾人全都堵在兩個氣閘室的門外，站好最後一班崗。
在布蘭迪號沉沒后大概不到五分鐘左右，
遠處的隧道當中，漸漸有微弱的光芒亮起。
一道雪白的探照燈光束，撕裂了無窮的黑幕，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里。
見狀，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霍野興奮的拍了拍孟雷的肩膀，隔著潛水服頭套，雖然聽不見他在說什麼。
可看他臉上的表情就能知道，這傢伙已經激動到了極點。
孟雷微微一笑，也終於是長長的出了口氣。
從時間上來看，這個時候會出現在這裡的，除了前來接應的海蝗號之外，不可能會有其他船隻了。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
隨著臨近，遠處探照燈的光線越來越強烈，海蝗號那熟悉的身影，漸漸呈現在了眼前。
孟雷朝著下層區的氣閘室艙門內，又狠狠的甩出去了一發高爆榴彈。
然後在低沉的轟鳴聲中，大手一揮，不再多做耽擱，當即率隊朝著海蝗號迅速遊動而去。
……
一分鐘后，參與行動的七個人，先後回到了海蝗號上。
眾人沐浴在走廊里溫暖的燈光下，全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雖然在出發之前，對於這樣的結果，所有人都做好了一定的心理準備。
可當真正的執行並完成了整個行動計劃之後，那種不切真實的感覺，卻是越來越強烈。
僅僅就靠幾個人的力量，就干沉了一艘體型巨大的護衛艦。
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居然真的發生了，而且還是由他們親手書寫了這場堪稱輝煌的戰績。
這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即便是沒有參與戰鬥的徐輝，在看到每個人都和出發時一樣，完好無損的返回，而之前那個攔路的龐然大物，此刻卻靜靜的橫躺在了海底。
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徐輝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司令，你們做到了，你們真的做到了啊！這簡直就是奇迹！」
徐輝興奮的大吼，眼裡有一絲崇拜的光芒在閃爍。
其他玩家這會估計還在淺海抓魚殺怪呢，而他們卻已經跟分離組織的戰艦幹上了！
關鍵是，還不費一槍一炮，就靠著不足十人的單兵武裝，干沉了一艘E級護衛艦！
如此輝煌的戰績，拿出去絕對又能上雜誌了。
蘭尼也是將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孟雷，感嘆道：
「不得不承認，你們又給我好好的上了一課，在這個時代抵近作戰已經成為了歷史，幾乎沒有人會選擇這種九死一生的打法。
但凡過程中出現任何意外，參與作戰的人員幾乎都沒有生還的可能。
而你們不但成功了，還沒有任何的戰鬥減員，這實在是讓人感到震驚！」
孟雷不置可否的搖頭笑了笑，一邊脫下潛水服，一邊謙虛道：
「僥倖，我們不過是運氣好罷了，而且還佔了環境優勢，真要換一片遼闊開放的海域，恐怕我們連接近對方都很難。」
孟雷說的是實話，艦載聲吶系統雖然對小型障礙物偵測有限，無法捕捉到清晰的反饋數據。
可經驗豐富的船員卻能夠通過一些很小的細節，輕易的發現海洋當中的異常。
在地勢遼闊的海域當中，四周沒有掩體，一切都是空蕩蕩的，更容易被人發現。
這也是為什麼剛才在抵進的過程當中，孟雷要求眾人刻意的緊貼著頂層岩壁前進，就是為了減少暴露的風險。
再加上，他們這次準備充分，還攜帶了EMP電磁脈衝彈。
否則的話，想要弄沉一艘E級護衛艦，絕不會如此的簡單。
面對孟雷謙虛的回答，蘭尼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沖他微微一笑。
那笑容中，帶著一抹孟雷看不透的深意，也不知道蘭尼究竟幾個意思。
這時，經過短暫的休息，眾人的體力和情緒都逐漸得到了平復。
西蒙開口問道：
「船長，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就要去融岩前哨站，完成聯盟方面的請求了？」
孟雷點了點頭，沉聲道：
「嗯，在這條航道內應該只有一艘潛艇在執行武裝封鎖，把它解決掉之後，到前面就不會遭到攔截了，我們儘快動身吧。」
霍克插話道：
「船長，對方既然出動了E級護衛艦接應，想必來的應該是一支小型艦隊。
融岩前哨站附近，想必還有其他的船隻停留，我們想要破壞豎井入口，恐怕沒那麼容易。」
這一點，孟雷在決定要調頭折返的時候就想到了。
當下他微微一笑，聳了聳肩說道：
「都走到這一步了，無論如何也得先過去看看再說，如果實在無法力敵的話，咱們就直接撤！」
聞言，眾人不再有任何異議。
最後反倒是賈全都噥了一句，有些惋惜的說道：「可惜了這艘護衛艦，咱們要是能把它開走多好，就算不履行聯盟的約定，這次也是賺翻了……」
孟雷笑著搖頭，拍了拍賈全的肩膀，打趣道；
「你想開也行，前提是得把它修好，然後再把裡面的敵人全部殺光。
我給你留下足夠的彈藥和維修工具，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等我們搞定了融岩前哨站，到時候再回來接你一起上路。」
賈全頓時縮了縮脖子，撇嘴道：
「算了吧司令，我就是說說，可沒那麼大的本事，就讓它躺在這等聯盟收拾吧……」
孟雷嘿嘿一笑，當下不再耽擱，邁步朝指揮室走去。
五分鐘后，海蝗號重新啟程，向著融岩前哨站加速疾馳而去。
在路過沉沒於海底的布蘭迪號上方時，孟雷在耳機里交代西蒙，啟動船底的鐳射激光炮，沖著那已經千瘡百孔的布蘭迪號護衛艦，又進行了一通瘋狂射擊。
在一片紅光閃爍之下，絲毫不遜色於等離子電弧的高溫鐳射激光，輕易的撕裂了布蘭迪號的潛艇外殼。
那強大的穿透性，甚至在融化了厚重的外層結構之後，還余勢不減，又進一步穿透了上層區甲板，直接將布蘭迪號的上中兩層區域徹底洞穿。
這下子，布蘭迪號護衛艦算是徹底涼透了。
除非是拖到造船廠大修，否則的話，靠人力是很難進行修復了。
做完了這一切，後患徹底抹除。
孟雷開開心心的駕駛著海蝗號，大搖大擺的穿過幽深狹長的岩層隧道，朝融岩哨所的位置揚長而去。
…………
晚上十點半鐘。
融岩前哨站二層行政區。
被困在這裡的數百名當地行政人員和居民，包括前來接任務的賞金獵人，在兩個多小時的等待過程當中，已經漸漸失去了耐心。
來自下層商業區的槍聲與爆炸聲，早在一個小時前，就已經變得稀疏。
從聲音上來判斷，戰鬥似乎已經結束了。
然而，站點聯盟方面卻沒有任何錶示，非但沒有公布下層區的真實情況，也沒有說讓他們離開的事情。
通往下層區的豎井通道依然緊閉，甚至還專門派出了武裝人員進行把守，禁止任何人員靠近。
這樣的做法，漸漸引起了眾多人的不滿。
原本已經散開的人群，再次圍聚到了市政大廳的門前，集體要求討個說法。
在這些人當中，不乏有聯盟政府內部的本地行政人員。
他們都是融岩前哨站的土著居民，對於下層區的情況，甚至要比那些賞金獵人更加關注。
因為他們的親人都在下面，在無法確定此次事件真相的前提下，自然是無比的焦慮。
面對眾人的集體聲討，宣傳部負責人終於扛不住壓力，再次找到了巴德。
「市長，現在下面到底是什麼情況？危機還沒有解除么？為什麼安全公署方面，到現在都沒有透露出任何消息？」
宣傳部負責人並非是分離組織成員，根本不知道此次事件的真相。
而巴德也不可能把真相告訴他，隨便編了個幌子，安慰道：
「莫里克，澹定一些，不要著急。
你也知道，這次畫皮爆發不同以往，下層區的大多數民眾都遭到了感染，安全公署正在全力展開對畫皮寄生體的肅清工作。
在沒有將畫皮寄生體徹底消滅之前，為了安全起見，暫時還不能讓無關人員下去，以免更多的人遭到波及。」
宣傳部負責人眉頭緊皺，焦急的道：
「兩個小時了，肅清工作需要這麼久嗎？難道說，全城的居民都被感染了？」
巴德臉上掛著一絲無奈，攤開手沉聲道：
「暫時還無法確定，總之，你就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讓外面那些人安靜一點。
如果有最新消息的話，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聞言，宣傳部負責人重重的嘆了口氣，知道自己在巴德這裡是無法獲取到有用的情報了，於是只能無奈的轉身離開。
當他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迎面撞上了埃迪。
兩人打了個招呼，埃迪側身進入屋裡，小心的鎖好房門后，這才來到巴德身邊，低聲道：
「市長，第二批蟲卵已經提取完畢，正在往船上運送。
現在城內剩餘的屍體數量，只有兩千不到了，估計再過一個多小時，就能完成全部的提取。
您要不要準備一下，提前動身？？」
巴德臉上泛起一抹紅光，顯然對計劃的完成進度感到十分滿意。
略一沉，巴德說道：
「暫時還不用準備，等到開始收尾的時候，再動身也不遲。」
頓了頓，他又問道：「四周的海域情況怎麼樣，聯盟應該還沒有出現吧？」
埃迪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各方都沒有傳來消息，附近的海域目前還很安全。」
巴德點了點頭，欣然道：
「那就好，既然如此，那就不需要過多的防範了，讓運輸船上的留守人員全部出動，加快收集進度。
一旦收集完成，我們立刻動身出發！」
「是！」
埃迪重重的點頭，轉身走出了辦公室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