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當個甩手掌柜，也挺好
一路穿過繁華與骯髒並存的西爾城。
當孟雷沿著來時的路線，回到停靠在59號停泊塢的海盜船上的時候。
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
此時的船上，只剩霍野一個人坐在指揮室里抽著煙。
緊緊的盯著中控台上，那幾乎被揉成一團爛紙的精緻介紹冊。
昏暗中，有兩點幽深的眸光在閃動。
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直到艙門開啟的聲音傳來，那個呆坐的男人才微微顫抖了一下，旋即有些木訥的轉過身來。
看到孟雷之後，霍野的臉上這才稍微變得有幾分靈動。
「孟司令，你回來啦，他們沒把你怎麼樣吧？」
出於對孟雷的擔心，霍野走上前來，仔細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孟雷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抬手拍了下霍野的肩膀，安慰道：
「沒事，放心吧，都處理好了，咱們這艘船，以後都可以暢通無阻的前行了。」
說著，孟雷環視四周。
看船上冷冷清清的，其他人好像都不在的樣子，於是問道：
「阿文和陳艦長他們呢？」
霍野道：「拿到了公民ID卡后，他們都出去了。
阿文跟徐輝說要去城裡看看，見識見識這座水下城市，老王和陳艦長看完了介紹冊，馬上聯繫了其他幾大艦隊的首腦，然後就走了。」
說完，霍野稍稍停頓了一下。
繼而抬頭看向孟雷，目光中帶有一絲憤恨的道：
「孟老弟，你說那狗屁提亞星人，為啥要把咱藍星人弄到這來啊！
我*他媽的，家沒了，人散了，就他媽的為了拯救他們的族群，就把咱們的族群拉過來陪葬？！
什麼狗屁玩意啊！操！」
霍野的情緒有些激動，由於憤怒，臉肌都止不住的微微抽搐起來。
孟雷無奈的嘆了口氣。
上前拍了拍霍野的肩膀，安慰道：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說什麼也沒用了，先冷靜一下，好好休息休息吧。
關於提亞人和母星的事，絕不算完！
回頭，我會跟陳艦長和其他艦隊的負責人，好好商量一下對策。
你就別想那麼多了。」
霍野深吸口氣，從中控台上的煙盒裡抽出根煙來，點燃狠狠的抽了一口。
辛辣的濃煙在肺腑中遊離，然後帶著胸中的鬱氣噴涌而出。
煙霧繚繞中。
這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眼眶濕潤，終究是沒再多說什麼，轉身向船員室走去。
看著霍野離開的背影，孟雷長嘆一聲。
忽然想起西爾周刊的事情，腦海中多了一條思路。
或許，通過這份雜誌的影響力，說不定能幫霍野找一找失散的女兒？
孟雷覺得，這個辦法指不定還真會有一定的效果。
把這個想法記在心裡，孟雷在指揮室里默默的坐了一會。
理了理思路，將在羅傑那裡獲得的一系列信息，在腦海中做出彙整，重新消化了一遍。
接著，他拿起被霍野揉成一團的那本小冊子。
用力撫平褶皺，一頁一頁仔細翻動了起來。
這本冊子里提到的很多東西，跟羅傑口述的都差不多。
不過相對而言，羅傑表達的更加完整一些，將整個異星的大致歷史與背景，都給完善了起來。
但也有部分東西，是羅傑沒有提到的。
比如商業區的建築規劃，各類物資的採購點，新型潛水服和奢侈品商店，造船廠位置等等……
這些囊括了西爾城眾多主要設施的介紹和地圖，佔了整個冊子幾乎一半的分量。
孟雷默默的把這些資料都記在心裡。
最後。
濃濃的倦意襲來，陳煜他們始終沒有回來。
低頭看了看中控台上的時間，已經快到中午十二點了。
連夜拼殺了一整晚，全程都沖在最前方領跑，一直以來也沒有時間休息。
這一晚上下來，對精神的損耗相當巨大，就是鐵人也都會扛不住了。
孟雷索性直接回到艦長室，先給自己補個覺再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所收穫的信息量太過巨大，潛意識裡到處都充斥著這類的信息。
這一覺，孟雷的夢境十分混亂且荒誕。
好像冥冥中有一個巨大的光團，在向他不斷的發出召喚。
不由自主的吸引著他去追逐，去接近。
不知過了多久。
一陣若有若無的槍聲，將他從睡夢中喚醒。
床頭柜上的金屬時鐘，潔白的數字在黑暗裡跳動。
時間表示，此刻已經來到了下午五點二十分。
五個多小時的睡眠，並沒有對孟雷的精神狀態帶來太大的改善。
頭腦依舊很昏沉。
夢境當中的那個巨大光團，彷佛依然浮現在眼前。
靠在床上抽了根煙提神。
這時。
若有若無的澹澹槍聲，伴隨著嘈雜的呼喊聲，從頭頂上方很遠處傳來。
孟雷這才勐然驚醒。
「槍聲？！哪裡來的槍聲？！」
意識到情況不對，他急忙從艦長室里衝出。
沒走出去幾步，迎面碰到了正往這邊趕來的霍野。
「老霍，外面什麼情況？」
霍野臉上掛著一抹凝重，沉聲道：
「有人不滿提亞母星的行為，跟當地的異星土著發生衝突了，就在59號停泊塢這裡！」
聞言，孟雷頓時皺起了眉頭。
自從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早就意識到，這種情況必不可免。
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不是人人都能保持理智，剋制住心中的不滿與憤怒。
《仙木奇緣》
畢竟。
原本幸福美滿的生活與家庭，就因為提亞母星的自私行為，瞬間支離破碎。
這樣的打擊，不是誰都能接受的了的。
而從文明種族的角度上來說。
這種強行擄掠的行為，就是上升到宣戰的高度也毫不為過。
別說聯手探索深淵，完成對兩個種族的拯救了。
藍星玩家這邊沒有直接開戰，已經算是相當的剋制與理智了。
因此。
發生一些小的衝突和摩擦，實在是再正常不過。
對這件事，孟雷也沒有放在心上。
頓了頓，孟雷問道：
「老王和陳艦長他們還沒回來么？」
從陳煜和王琦他們離開到現在，已經過去六七個小時了。
按理說，跟其他幾大艦隊的負責人接頭，也花不了這麼長時間啊？
「沒有。」
霍野搖了搖頭：「阿文他們也沒……」
話說了一半，氣閘室的艙門忽然打開，只見王琦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一進門，在看到孟雷之後，王琦頓時眼前一亮。
急忙跑上前去，沖孟雷道：
「司令，你在船上就好，快跟我走吧，幾大艦隊的重要人員都到齊了，就等你了！」
聞言，孟雷微微一怔。
「什麼情況？」
王琦彎腰喘了口氣，解釋道：
「我們前後跑了很長時間，最後在西爾城二層生活區，租了一套房子，作為咱們藍星幾大艦隊的聯絡點。
現在人都到的差不多了，等您過去開會，商討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你們……居然租了一套房！？」
孟雷愣了一下，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怪不得王琦他們出去這麼長時間都沒回來，感情是出去租房子去了！
不得不說，這些人的辦事效率是真高。
「是啊，花了一萬馬克呢！租了半年！」王琦說道：「還好是幾大艦隊平攤費用，不然的話，這麼大一筆錢誰捨得啊！」
孟雷有些哭笑不得，但同時也為幾大艦隊負責人的明智選擇點贊。
幾大艦隊之間的確是需要有個固定的據點，專門用來接頭和商議了。
不然的話，那麼一大群人總不能每次都來海盜船上吧。
「走吧司令，大家都等半天了，咱們過去還得好幾十分鐘呢！」王琦催促道。
孟雷點了點頭，跟著王琦邁步就向外面走去。
臨出門之前，孟雷又沖霍野交代了一句：
「老霍，阿文他們回來之後，告訴他們先別亂跑，等我和陳艦長回來，咱們先開個小會。」
「是！」
霍野重重的點了點頭。
艙門閉合，孟雷和王琦快步向底層區的中心走去。
這個時候明顯可以看出來，底層區比上午要熱鬧了不少。
大量的藍星玩家紛紛走出潛艇，開始打量與熟悉這座海底城市。
等進了西爾城商業區之後，繁華熱鬧的景象更勝以往。
狹窄而髒亂的街頭巷尾，隨處可見藍星玩家的身影，所有人都好奇的探索著這座夢幻之城的每一處角落。
當然。
城裡穿著安全官制服的武裝人員，數量也比上午有了明顯的增多。
很顯然。
這些異星土著也在提防著藍星玩家，怕對方在城裡面製造暴亂。
哪怕是在走出停泊塢的時候，任何武器都會被沒收。
可藍星玩家的數量卻實在是太多了。
哪怕一人一口吐沫，也夠這些異星土著們受的。
兩人在這座霓虹璀璨的鋼鐵叢林中快步穿行，耳邊不斷傳來震撼的重金屬音樂風暴。
各種奇奇怪怪的廣告和標語，閃的人眼花繚亂。
如果拋開惡劣且殘酷的生存環境不談。
這座從裡到外都充斥著曠野與迷幻氣息的夢幻之城，絕對會讓人難以自拔的沉醉其中。
但此刻，孟雷和王琦卻無心留戀沿途的風景。
兩人腳步很快。
來到城市邊緣的最深處，那鑲嵌在冰冷岩層中的氣閘室，乘坐電梯抵達二層生活區。
在王琦的帶領下，兩人又朝著生活區盡頭，那片層巒疊起的豪華住房區走去。
最終。
在一棟純金屬打造的四層公寓樓前，王琦停下了腳步。
「司令，就是這裡了。」
王琦指著大門上的建築編號，道：
「C區68棟，以後大家的聯絡點，就定在這了！」
孟雷上下打量了一番這棟相對比較高大的金屬小樓，微微點了點頭。
透過金屬牆壁上的玻璃窗戶，依稀可以看到。
屋子裡人頭攢動，影影綽綽，人好像挺多的樣子。
「還挺熱鬧的嘛。」
孟雷滴咕了一句。
王琦笑著道：「這次來的人的確不少，除了和咱們達成同盟關係的幾大艦隊之外，還有一些規模較大的散人團體負責人，聽說之後也到了現場。
這些人都是各艦隊負責人推薦進來的，相對還比較可靠。」
「嗯。」
孟雷點了點頭，當即不再耽擱，上前一步推開大門，直接走了進去。
在大門入口的位置，擺了一張桌子，有專人負責登記與會人員。
孟雷掏出自己的ID卡。
登記人員在看到孟雷的名字后，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十分禮貌的道：
「你好孟司令，請您移步到三樓，各位長官恭候多時了。」
「好。」
孟雷微微一笑，在王琦的陪同下，來到三樓一間大型會議室門口。
站在走廊上，孟雷都能聽到屋裡面嘈雜的說話聲。
眾人的討論似乎無比激烈。
這時。
王琦上前一步，打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頓時間，嘈雜的聲音立刻戛然而止。
數十道目光齊刷刷的朝大門這邊望了過來，然後集中在了孟雷的身上。
目光掃過。
孟雷發現與會的眾人，大多是熟悉的面孔。
凜冬艦隊總司令迪斯拉夫，北冥艦隊總司令安然，深藍艦隊總司令江松……
曾經在海盜船上和他有過會面的幾位艦隊負責人，赫然全都在列。
另外，還有不少陌生的面孔。
在他目光掃過的同時，也在好奇的打量著他。
這些人，想來應該是那些散人組織的負責人了。
對於這樣的場合，孟雷多少還有些不太適應。
面帶尷尬的笑了笑，抬手沖眾人打了個招呼：
「大家好。」
下一刻，凜冬艦隊的迪斯拉夫，便熱情的起身迎上前來，給了孟雷一個熊抱，然後道：
「孟司令，我的朋友，你終於來啦，快請入座！我們剛剛還在討論你呢！」
孟雷狐疑的揚起了眉頭，在迪斯拉夫的引導下，來到陳煜身邊的空位上坐下。
「討論我什麼啊？」
孟雷一頭霧水。
這時，就聽北冥艦隊的女司令安然，開口笑道：
「當然是討論你奮不顧身，替大家沖在最前方開道的英勇事迹了！」
深藍艦隊總司令，比孟雷大不了太多的江松，也跟著笑道：
「如果不是有你那艘海盜船在前面吸引了大量的海怪，大家想要衝出那座海底洞窟，恐怕要付出更大的代價才行。」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上來就先把孟雷給誇了一遍。
這搞的孟雷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笑道：
「應該的，應該的。
在那種情況下，大家就是得相互扶持。
現在來到了異星，咱們藍星人必須齊心協力，才能在這站穩腳跟。」
話音一落。
深藍艦隊的江松，第一個帶頭鼓起掌來。
「沒錯，孟司令這句話說的很對！
跟我剛才提出的建議不謀而合！
這次咱們藍星人被提亞人母星，用卑鄙的手段強行擄來，這已經是赤裸裸的挑釁與宣戰！
咱們必須團結起來，展開凌厲的反攻！
讓這些提亞人睜大眼睛看看，咱們藍星人不是任人宰割，那麼好欺負的！」
話音落下，安然第一個反駁道：
「小弟弟，思考問題能不能成熟一些？
整天就知道無腦暴力，真想不透你這毛頭小子，怎麼會籠絡那麼多人手的。」
江松也不生氣，繼續道：
「暴力是解決問題最直接的手段！
提亞人母星現在把我們藍星，都朝著文明滅絕的程度上逼趕了。
我們再不反抗，還任由他們繼續壓迫不成？！」
這時，旁邊另一個聲音響起。
「文明滅絕倒也還不至於，至少從目前情況來看。
我們藍星上的老弱病孺，似乎並沒有被強制穿越到這片深海中來。
穿越群體的主要特徵，普遍在十八歲至五十五歲之間，身體健康無隱疾。
其他人，或許都被留在了藍星，延續文明的發展。」
孟雷扭頭看去。
說這話的人，看起來有點歐洲血統。
在孟雷的印象中，這人好像是神風艦隊的負責人，也是與重溟艦隊達成同盟關係的幾大勢力之一。
「放屁！」
江松聽完后怒道：「藍星就剩點老人跟小孩，還談個毛的文明發展！」
「起碼我們的文明尚未滅絕，並且還有回去的可能。
只要潛入這片海洋的深處，找出超空間的秘密，那我們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
說不定，科技水平還會出現爆髮式的攀升！」
「呵，家人都沒了，還回去幹嘛？」
「就是！再高的科技水平，能把那些已經死去的人復活么？！」
「提亞人必須為他們母星的魯莽惡行，付出慘痛的代價！」
……
一時間，隨著江松的話題引戰，會議室內一片吵鬧。
大家各持己見，眾說紛紜。
「行了，都冷靜一下！」
這時。
陳煜站起身來，兩手虛壓示意眾人安靜。
「吵架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們大家聚在這裡，就是要商討出一個方桉，並對未來的發展作出規劃。
單純的暴力與反抗，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只要這片深海中的各大聚集地和前哨站，仍掌握在異星殖民者的手中。
那我們藍星人，就永遠無法取得主動權和話語權！」
孟雷點了點頭。
陳煜這番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
在這種深海環境下，只有掌握了穩固的生存空間，才有資格提發展，提反抗。
一直生活在聯盟的掌控當中，藍星人永遠都只是低頭打工的命。
最基本的一點就是，大家總不能一輩子都生活在潛艇里吧？
「陳艦長，那你的意思是，咱們要想辦法造一個屬於我們藍星人的聚集地？」
有人開口問道。
「造一個多麻煩，而且我們也沒有相關的技術、設備和人才，乾脆直接搶一個得了，一勞永逸！」
有人提出了比較激進的想法。
陳煜搖了搖頭，說道：
「搶一個，造一個，都不現實！
我們現在剛剛與這顆星球的文明政體接觸，很多東西都還沒搞明白。
無論是科技、環境、生活方式、各勢力間的狀態等等……
所有的一切，都還是只浮於表面。
因此……」
頓了頓，陳煜目光掃視四周，說道：
「我覺得我們當下首先要做的，一是整體的基礎發展，二是情報資料的收集。
只有先站穩了腳跟，了解了形勢，才能做進一步的規劃！
太過長遠的考慮，現在想再多也不現實。」
對於陳煜比較中肯的建議，在場的人大部分都表示認同。
安然也適時地補充道：
「另外，除了陳艦長提到的這兩點之外。
我們還要著重技術人才的培養，以及對科研領域的研究調查。
起碼，我們不能在未來的某一天，被這些異星土著實行技術封鎖，卡主生存命脈。
哪怕是離開這些土著，我們也要能在這片異星海洋中，不受約束的好好活下去！」
安然深吸口氣，大大的眼睛掃視全場，沉聲道：
「諸位，活著才是根本！
不管是反抗奪權，還是潛入更深層探尋回家的路。
都是建立在活著的基礎上！
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聞言，大部分人都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安然說的很現實，雖然在某些方面也有些理想化。
但是。
藍星的人口基數在這擺著，穿越而來的科研人員必定不在少數。
自行研究科技，打破異星殖民者的基礎技術壟斷，才能走的更加長遠。
單有藍圖依葫蘆畫瓢是不行的。
必須把基礎框架研究透徹，從而在當前異星科技的基礎上，實現自主研發。
未來的藍星人，才能不受桎梏約束，真正掌控自己的命運。
「可是……」
這時，騎士團的領袖眉頭微皺的站起身來，說道：
「無論技術人才的培養，還是進行科學研究，我們現在都沒有足夠的空間和設備來實行。
說了這麼多，到頭來還是空談吶！」
凜冬艦隊的迪斯拉夫搖了搖頭，道：
「現階段，我們可以先對這些技術型人才進行招募和篩選。
然後讓他們以工作的名義，滲透西爾城的各個領域，趁機進行一些片面的研究。
等未來時機成熟了，我們也發展起了一定的基礎。
再想辦法讓他們自行研究。」
迪斯拉夫話音一落。
始終沒有開口說話的孟雷，忽然站起身道：
「想要尋求獨立的發展空間，或許沒必要那麼麻煩。」
「嗯？孟司令的意思是……」
孟雷清了清嗓子，繼續道：
「在這片異星海洋當中，存在著大量的前哨站和聚集地。
其中有不少，現在都已經廢棄。
我的那艘海盜船，就是在一個廢棄的前哨站當中找到的。
我們大可以直接佔領一座廢棄的前哨站，當做我們的基地。
裡面各種設施都是現成的，也能省去我們不少的麻煩。」
說到這，孟雷話鋒一轉，又道：
「當然了，這些廢棄的前哨站可能都不會太過安全，廢棄的原因也是未知。
想要完全清理佔領的話，也不是那麼容易，需要大家齊心協力！」
聞言，眾人紛紛眼前一亮。
迪斯拉夫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大鬍子，點頭道：
「孟司令又給咱們提出了一個新的思路。
那麼在各自接下來的發展過程中，都盡量留意一下有關廢棄前哨站和聚集地的信息。
將來我們統一彙整一下，擇優選擇。」
就在大家紛紛點頭的時候，安然卻是柳眉一皺，憂心忡忡的道：
「我覺得，這個想法可能不太現實。
目前異星聯盟甚至連私人武裝都不允許我們組建，怎麼可能眼睜睜的任由我們佔領一座前哨站，安穩的獨立發展呢？」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沉默了。
就連孟雷剛剛也都忽略了這個問題。
接下來，眾人就這件事上又進行了一番研討，卻沒有一個統一的結果。
最終，陳煜嘆息道：
「罷了，這個方桉我們暫且保留，一切都先以探索情報，與自身發展為主要核心吧！」
略一停頓，陳煜面向眾人，繼續道：
「由於空間潮汐的問題，現在異星聯盟已經限制了我們，向更深層海域探索的可能。
因此，大家現在的首要目標，是儘快的去賺錢，然後更換潛艇。
相對來說，淺層海域的資源太過貧瘠了。
並且經過異星殖民者這麼多年的開採，各類資源的余量更是微乎其微。
我們想要謀求更好的發展，就只能向更深層的海域前進。」
聞言，安然忽然輕輕一笑。
抬頭看向孟雷，揶揄道：
「孟司令的運氣還真是好呢，我們這些人還得累死累活的打工賺錢，再去換潛艇。
你可倒好，直接順手摸了一艘，連最初的原始積累階段都跳過去了。
看樣子，這次又得讓你跑到我們前面去了。」
孟雷嘿然笑道：「嘿，僥倖，僥倖！
我們也是九死一生，費了老鼻子勁了，才搞到了這麼一艘潛艇。
你們是不知道，當時那座前哨站里的怪物有多少……」
……
接下來，眾人又對各自的發展路線，做了詳細的規劃。
並且約定。
每周定時在這裡召開一次例會，統計下發展進度和各自收集到的情報。
終於，在晚上八點鐘左右，首次會議圓滿結束。
各大艦隊明確了方向，統一了發展方針。
為那未知的未來，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最後，會議散場，所有人陸續離開了這座集會據點。
走的時候，還沒有選擇統一的路線。
紛紛繞道而行，生怕被那些異星土著們給看到。
孟雷、陳煜和王琦，他們三人是最後離場的。
回去的路上，孟雷問陳煜：
「陳艦長，今後有什麼打算？」
陳煜嘆了口氣，說道：
「異星聯盟不允許出現私人武裝。
在這種大環境下，就是原本的各大艦隊，也都得偷偷摸摸的悄悄行事。
我現在就是再想把艦隊重新搞起來，也不太現實了。
所以。
暫時就這樣吧，先把重溟艦隊的發展穩住再說。」
聽到這話，孟雷頓時心中一喜。
能把陳煜留下來，那以後絕對會是一大助力！
無論管理能力還是大局觀，陳煜都有著相當的建樹。
在接下來的發展過程中，能夠幫助重溟艦隊少走很多彎路。
「歡迎歡迎！」
孟雷熱情的一把拉住陳煜的手，開心的道：
「以後還要陳艦長多多費心，重溟艦隊的發展，可就全拜託你了！」
陳煜扭頭看了孟雷一眼，有些哭笑不得的道：
「我怎麼覺得，好像是上了賊船了？！
你這個艦隊總司令，看樣子是想當個甩手掌柜，把所有的擔子都甩給我啊？！」
「那哪能啊！」
孟雷話鋒一轉，嘿然道：
「不過，能者多勞嘛。
陳艦長您閱歷比我豐富，本事比我強，私下我都得叫您一聲陳哥呢，您就多多費心，把咱這艦隊給搞起來！」
說到這，孟雷拍著胸脯道：
「管理和發展方面就拜託你了，我負責衝鋒陷陣，搞錢搞資源的事就交給我！
咱們分工明確，在這異星上好好闖蕩一番！」
陳煜無奈的苦笑，搖了搖頭道：
「行吧，那就這麼說了，我來主持幕後工作，其餘的交給你，我就撒手不管了！」
「成交！」
孟雷大喜，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下。
這時，陳煜一邊走著，忽然開口道：
「對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頓了頓，陳煜又道：
「我讓王琦統計了一下目前艦隊成員名單，願意繼續留在艦隊，和我們一起共同發展的，還有五百四十三人。
之前在路上犧牲了一批，還有不少人抵達聚集地之後，就表示想要獨立發展，不再依靠艦隊。
對於這些人，我們也不好強求。
現在剩下的這五百多人，大部分都是比較感恩，也沒有太多獨立思想的人。
只是想跟著艦隊好好的活下去。
這五百多人，你有沒有想好怎麼安排？」
孟雷深深的吸了口氣，認真思考了半天，開口道：
「陳哥，這些人就按照我們剛才在會上討論的，把隊伍里高尖端技術人員篩選出來。
讓他們在聚集地里先找個對口的工作謀生，一邊慢慢展開調查。
其餘的人。
就各自先去市政大廳，領取一些危險不大的懸賞任務，開始逐步的積攢原始積累。
另一邊，我負責解決大頭。
咱們先共同努力，多賺點錢，搞幾艘可以向深層區前進的潛艇出來。
剩下的，看事態發展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