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聖器】
11:15。
南風機場。
一架空客A380緩緩駛入滑行道。
停留在既定的區域。
很快，登機廊橋延伸至飛機機艙門。
艙門打開，大批的乘客魚貫步出機艙。
沿著廊橋走向接機廳。
人群中，三道悠閑的身影頗為引人注意。
左邊一人染著如血的紅髮。
上身穿著粉色的襯衫。
下身是一條色彩斑斕的沙灘褲。
他的領口直接解開到第三個扣子。
露出兩塊厚實有力的胸肌。
臨走時還不忘向附近一位制服空姐拋媚眼。
中間一人看起來三十歲出頭。
身穿一件灰色的直比甲交領長衫。
頗有種古裝漢服的韻味。
至於最右邊的，則是一個頭髮灰白的老者。
他戴著副黑框眼鏡，穿著一套輕薄的夏衣，看著前方人群，口中不時念念有詞。
如果仔細去聽，便能聽到他在不斷進行計數：
「1。」
「2。」
「3。」
「7。」
「1566。」
「2。」
……
走在中間的陸川頗有些好奇的問道：
「段大師，您這次計數的又是什麼？」
「我在看場上這些女人曾與多少個男人發生過關係。」
陸川聽著，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抽。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邪修當中怪癖者眾多。
比如說每頓要生吃三隻兔子，晚上必須跑棺材里睡覺，隔兩天就要折斷一根手指等等等等。
這些異行和怪癖，除了和自身承受的污染有關，往往也是為了發泄心中的瘋狂。
一旦憋得時間過久，很可能會引發自身的崩壞。
當然了，這些怪癖也不全然都是特定的，與個人的特質和習慣有關。
比如說他就知道有許多黑巫師喜歡在嬰幼兒身上實驗咒術。
而他卻使用喝茶穿衣等日常行為手段強行固化自身的特性。
這並不是因為他比其他的黑巫師人格更加崇高，品德更加高尚。
而是因為他抵制一切可能會曝光自己身份的行為。
就拿嬰幼兒來說，丟一兩個也許算不了什麼。
但數量一多，並且呈現規律化，是人都知道這裡面有問題。
一旦案件呈遞給曙光社那邊，他們那邊可並不缺乏擅長探查案件的超凡者。
這些便是潛在的危險。
要從源頭杜絕這一切，那麼從一開始就不要去做那種愚蠢的事情。
就像現在，他就塑造了一份虛假的外形，使用的是提前準備好的虛假身份。
如此才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機場。
否則要是恢複本來面孔。
怕不是還沒出機場就被曙光社給圍剿了。
也許有人會說，他太過謹慎，面對曙光社太過懦弱。
可陸川卻明白，為了完成大事，實現宏偉的願景，務必要在細節上盡善盡美。
這種細節不止體現在自律上面，同時也體現在隊友的篩選上。
從最初覺醒黑巫師以來，他碰到過形形色色的邪修隊友。
其中不乏詭異的，強大的，甚至讓他都感到震驚的天才。
可那些隊友一旦行事張揚不懂隱忍，立刻就會被他果斷放棄。
哪怕拼著遭受損失也會想辦法遠離對方。
天上打雷的時候可別連累到自己。
正是因為這份謹慎，他才一路走到今天。
回首望去，身後儘是同伴們的累累骸骨。
那些當初看似詭異強大的邪修天才們，早已是魂飛魄散。
留下的，反而是他這樣平平無奇的黑巫師。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看了眼此行收穫的兩位隊友。
一位正是旁邊的那名紅髮青年，7階的【控血者】，名叫常瑞陽。
他是血皇的貼身血衛，是血皇最為看重的天才之一，排名尚在沈青之前。
而他外面看似輕浮粗狂，實則粗中有細，心思縝密。
這恰恰是陸川想要的隊友。
至於第二人，原本血皇給他安排的是一位7階巔峰的【骨魔】。
對方戰力極為強大，比常瑞陽都略勝一籌，曾在血皇針對源界的探索中立下過赫赫戰功。
但最終陸川卻請求將他調換，蓋因這人自恃實力和地位，心性比較高傲，不容易聽進去別人的話。
這樣的人，比較適合衝鋒陷陣，卻並不適合此次的任務。
後來他向血皇請求調換了旁邊的這位老者，段溟。
他的實力不算多強，僅僅只有6階巔峰，但卻是一位貨真價實的陣法大師。
在血皇不曾出手的情況下，源界有許多陣法，都是依靠這位陣法大師破解的。
對於陸川想要將他要走，就是血皇都有些猶豫。
畢竟他身邊能征善戰的人有不少，但類似這種專精陣法的陣師，卻極其少見。
後來還是因為他與魔皇之間的某個約定，才不得不忍痛放人。
如今，雖然知道這位段大師有強行計數的怪癖，但好在這個怪癖並不會影響到任務的執行，尚在他的接受範圍內。
一路前行來到接機廳。
眼瞅著前方站著一位兩鬢微白額頭上留著一道刀疤的中年人。
而周圍走動的人群卻似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他一般。
每每都會自行從他身邊繞過，卻不覺得有任何異常。
看到這人，陸川的眼神微微一亮，笑著招呼道：
「沒想到竟然是你接機，我還以為隨便安排個人過來。」
十兵眾里排名第四的褚乾坤，微微低頭，謙虛的回道：
「我那兒離這裡比較近，所以也就順便過來迎一下。」
陸川笑了笑，瞥了眼周圍，問道：
「豐野呢？」
褚乾坤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滯：
「他腿腳不太方便，所以就沒過來。」
陸川想到八條腿亂爬的那一幕，頗為理解的點了點頭，轉而向他介紹起常瑞陽和段溟。
認識了段溟之後，褚乾坤立刻無比熱情的回道：
「接下來的那處陣基，就有勞段大師了。」
「0。」
「什麼？」
「沒什麼。」
陸川連忙打斷道：
「我聽說那處尚未完成的陣基已經被曙光社給發現了。
那麼你們選好了備用的陣基設立地點嗎？」
陸川這麼一問，褚乾坤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當即開口回道：
「我們根據整個大陣的運轉情況，擬定了大概七處新的備用點。
具體選擇哪處設立新的陣基，就得看段大師的想法了。」
陸川點點頭，立刻看向段溟。
段溟似是也從自身的計數狀態中脫離出來，沉聲說道：
「為了防止曙光社抓到我們其中任何一人，從而破獲所有的陣基位置。
你們不必告訴我另外兩處陣基的詳細情況。
只需將整個大陣具體的運作原理告知我即可。
我會根據原理進行推斷解讀，從而確定下一處地點。
那處地點未必在你們所知曉的七處地點範圍內。
但你們大可以欺騙自己新的陣基就在那七處地點之一。
這樣就算你們不小心被曙光社逮到了。
他們也不能及時發現全部陣基。」
褚乾坤聽著這話，略有些詫異：
「雖然我很想說就算被曙光社逮到了，我也會當場自爆，絕不會泄露分毫情報。
但考慮到曙光社高手眾多職業無數，確實有必要如你這般謹慎。
等回去后我會給自己重新植入一份虛假記憶。
確保不會泄露陣基位置。
一切都是為了讓大陣能夠成功運轉。」
段溟聽到這話，頓時鬆了口氣，表情嚴肅的說道：
「別怪我小題大做，因為以前就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就因為一絲細小的紕漏被曙光社抓住，結果導致整個據點被徹底摧毀。
就連血皇都差點沒逃出來。
從那之後，我們就盡量分割情報和各自的工作，彼此互不統屬。
唯有血皇能夠從全局角度掌握所有情報。
這樣一來，哪怕個別據點被曙光社摧毀，也不至於波及到其他地方。」
褚乾坤點點頭，繼而問道：
「那麼接下來我們是找地方商談陣法細節還是？」
「陣法暫且不急，有個事需要現在去辦。」
段溟揮了下手，緩聲說道：
「血皇大人此次命我們過來，另有要務需要處置。
在這座天木市，存在一位靈血。
這位靈血無論是轉化為【控血者】。
還是用作其他材料。
都十分珍貴。
我們需要找到她，把她帶到血皇大人那裡。」
褚乾坤聽到這話，立刻肅聲應道：
「如果有需要用到我們的地方，段大師不妨直言。」
段溟笑了笑，道：
「這件事，我們自然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說著，他伸手拿出一個小小錦囊。
打開錦囊，就見裡面有三隻背上布滿金色斑點的甲蟲：
「這是一種極為特殊的蟲獸，名為尋香蟲。
它能根據特定的香味，專門前去尋找目標。
此行過來之前我們已經將它在一小灘靈血裡面浸養了一夜。
現在只要將它們放出來，它們自然會在天木市找到氣味相近的靈血。
到時候只要你們過去幫忙把人帶過來就行了。
當然，你們要實在沒空的話，讓小常過去也行。」
「這就不必了。」
陸川笑著打斷道：
「瑞陽兄雖然有過來幫我們完成陣法的任務在身。
但同時也負責保護段大師的人身安全。
您有什麼事情自然交由我們這邊來辦。
區區一位靈血，肯定能夠及時給您帶過來。」
「既然這樣，那就多多有勞了。」
段溟說著，順手放出了那三隻甲蟲。
三隻甲蟲落在地上，四處嗅了嗅，很快就振動起透明的翅膀，化作三道細微的金光，快速掠出接機廳。
看著從視野中消失的尋香蟲，段溟微微笑道：
「我們走吧。」
一行人大步離開接機廳。
直到他們全部離開，接機廳里的其他人像是才回過神來，繼續忙著自己的事情。
褚乾坤四人，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與此同時。
天木市第二人民醫院。
一樓臨時檢測中心。
大量被通知前來進行檢測的人，已經陸續到位。
看著場上的這些嘈雜民眾們，雙眼蒙著黑布的柳晴花朝一旁的羅聖問道：
「人都到齊了嗎？」
「第一批清點無誤，已經全部到場。
第二批仍在準備當中，估計十分鐘后應該能到齊。
下午還有另外十批，到晚上差不多能把所有蟲卵解決。
不過就算寄生者今天有事沒來，那也沒關係。
晚上這邊結束后我們會派人主動上門，前去解決問題。
務求一隻蟲卵都不會漏掉。」
柳晴花點了點頭，道：
「那麼，就先開始吧。」
柳晴花向前走出一步，面朝場上眾人。
面對無數或好奇或詫異或困惑的目光，她解開了蒙眼的黑布。
近乎透明的眸子，泛起了如水的波瀾。
下一秒，一股無形的波動驟然掃過全場。
場上的數百人哼都沒哼一聲，便如擱倒的麥子般，哐啷啷的倒下，睡了一地。
立刻有馭獸師命令隔壁房間里的龐大蟲獸發出召喚。
頓時，密集如潮水的蟲卵紛紛從場上眾人的身體里爬出。
和前兩日相比，它們現在變得更大。
差不多有食指粗細。
若是再養一段時間，怕是就要完成深入寄生。
到那時候，一旦它們脫離人體，普通人都會當場死亡。
密集的蟲卵們，遵循著來自特殊蟲獸的命令，前往前面不遠處的一個房間。
而在房間裡面，早有十幾名超凡者嚴陣以待，坐等它們步入死局。
眼看著最後一隻蟲卵也都爬進了房間里。
柳晴花用黑布重新將自己的眼睛覆蓋住。
對一旁的羅聖說道：
「蟲卵寄生一事，在今天過後也算是告一段落。
聽說你們那邊已經找到了陣基，現在情況怎麼樣？」
「不是很理想。」
羅聖的表情略有些嚴肅：
「那處陣基離完善還早，只做了些最基礎的準備工作。
憑藉現場殘留的痕迹，白老大勉強能夠分析出大概的效果。
但要是具體更深入的分析，就顯得十分困難了。
不過已知的情況已經提醒我們。
那處陣基並不是單獨的陣法。
而僅僅只是某個大陣的關鍵節點。
所謂的【大五行正反魔域煉成陣】。
很可能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更加可怕。
也因此，白老大已經跟府城那邊求援。
今天就是援軍抵達的時間。」
「你不過去瞧瞧？」
柳晴花出聲問道。
羅聖攤開雙手：
「我就是個粗人，對陣法沒有多少了解。
就算過去了，聽他們來回討論也聽不明白。
何必自討沒趣呢？
反正真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白老大肯定會下命令的。
當前還是輔助你把這邊的蟲卵寄生事件給好好收尾。
防止再出現什麼幺蛾子。」
說到這裡，他不無感慨道：
「真說起來，這次還得多虧了蘇墨那小子。
要不是他逮到了洪傲文兄弟，讓我們成功抓住線索，確定了其他幾處蟲卵散播點。
這次的事件說不定就會讓秘約旅行社成功實現。
足足幾十萬人受到蟲卵的寄生，並且徹底引爆。
光是想想那場面，我都有些頭皮發麻。
而且真到了那種地步，我們恐怕再也沒辦法隱藏超凡的存在。
世人一旦知悉超凡，之後的亂象不用我說你也能知道。
我們現在還遠沒做好讓世人知道這個秘密的準備。」
柳晴花聽到這裡，略有些詫異：
「你說的那個蘇墨，是不是一個4階劍聖？」
「沒錯。」
羅聖稍稍愣了一下，轉而笑著說道：
「看來他給我們的柳副部長也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啊。」
「4階殺6階，印象再怎麼深刻也不為過啊。」
柳晴花頗有些唏噓。
「這個我知道，」
羅聖臉上透著隱約的得意，八卦道：
「他能夠越階斬殺高6階，主要還是依靠一門名叫《度厄洗神經》的特殊秘術。
這門秘術極其強悍，別說是一般的6階了，就連易玄蒼那樣的6階巔峰，都會受其影響。
但如果持有精神防禦法器，又或者修行了專門的精神防護秘術，就能夠很大程度抵消這門秘術的影響。
所以，他其實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強大，你可以把他看做擁有特殊底牌的天才。
但論及真實的戰力，差不多也就5階左右，與6階仍然存在著不少差距。
這麼一說，你是不是就覺得能夠接受了？」
柳晴花稍稍鬆了口氣道：
「聽著這解釋，我大致算是理解了。
4階殺5階的天才不在少數。
4階殺6階就太過誇張了。
不過既然是精神秘術，恐怕最多也就能用來對付6階了。
畢竟第二道晉陞儀式大多會涉及到精神的純化和淬鍊。
高階超凡者無不具備強大的精神抗性。
一般的精神秘術別說是對付他們了，連影響都無法造成。
希望他不要因為手握一門秘術就心高氣傲，不把高階放在眼裡。
不然這樣遲早要吃大虧。」
羅聖聽著，哈哈一笑：
「我覺得還是讓他承受過打擊，理解才比較深刻。
外人的勸說搞不好會讓他覺得是在小看他。
天才嘛，總得多磨鍊一番才能真正成長起來。
這種事他早晚會明白的。」
柳晴花微微搖頭，不再多說。
下午兩點。
南風機場。
周夢天一行從專門的包機裡面大步走出。
很快來到被清空的接機廳。
負責接機的馮勝武微笑著迎了上去：
「這位就是周夢天周隊長吧？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年輕有為啊。」
周夢天伸手相握，淡笑著回道：
「勞煩馮部長百忙之中抽空過來接機，夢天真是受寵若驚。」
「原本白部長也打算過來的。
只可惜手上臨時出了點事需要處理。
所以這邊現在就由我領頭來接待你們。
希望你們不要覺得我招待不周才好。」
周夢天面容一整，當即回道：
「馮部長哪裡的話，我們這次過來可是為了執行任務。
一切都當以任務為重，招待什麼的全都是次要的。
我可從祝府君那邊聽說了，你們這邊的形勢很是嚴峻啊。」
聽到這裡，馮勝武苦笑著說道：
「如果不嚴峻的話，也不至於向你們那邊發出求援啊。」
周夢天點點頭，繼續問道：
「陣基的情況現在分析得怎麼樣？」
馮勝武立刻回道：
「根據白部長的分析，目前能夠確定的是，那是某處大陣的關鍵節點。
類似的節點可能存在好幾個。
這也就是說，就算我們破壞了那個節點。
對方依然可以通過其他節點發動陣法。
目前存在的問題主要有三個。
第一是我們不知道那些節點所在的具體位置。
第二是我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已經完成節點了。
第三是我們不知道如何破除陣法的效果。
因為信息缺乏過多，所以才需要大家群策群力，想辦法解決這些難題。
這也正是我們求援的目的所在。」
周夢天肅聲應道：
「關於前兩點我會想辦法協助你們解析陣法。
至於第三點則無需擔心，祝府君已經答應了你們的請求。
此行不但是我們一行人，連【聖器】也一道護送過來了。」
馮勝武聽到這話，頓時眼前一亮，狂喜道：
「竟然連【聖器】都運過來了，這下子再也不用擔心那處陣法了！」
周夢天搖搖頭道：
「不能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聖器】身上。
【聖器】只是拿來借用的，不可能永遠鎮守在天木市。
我們必須要及時破除陣法，從源頭將其摧毀才行。
沒有終日防賊的道理。
何況就算有聖器，對方也不一定就沒有應對手段。
還得提高警惕加以戒備。」
「你說得對，是我失態了。
那麼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前往陣基現場吧。
早做分析也好早點得出結論。」
「請。」
就在眾人朝著前方行進時。
隨同馮勝武到來的李軍，卻是落在了隊尾。
他看著自己的妹妹，頗有些頭疼道：
「周隊長他們過來幫忙破解陣法，你跟過來又是要鬧哪樣？」
「我這不是想過來看看你嗎？
這麼長時間沒見，我親愛的哥哥喲，你不應該對我的到來表示歡迎嗎？」
面對古靈精怪的李若曦，李軍斜睨了她一眼，嗤笑道：
「你那點心思難道我還不明白？
說到底就是看我出醜來的吧？」
「哎呀，你就是這麼看待自己的妹妹？」
李若曦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因為沒換到無光劍，就遷怒自己的妹妹，你這也太讓人失望了。」
「我沒有去換無光劍。」
李軍平靜的打斷道。
李若曦表情微微一滯，奇怪道：
「為什麼？
你不是一向認準目標就絕不鬆手的嗎？
怎麼這次反而打破了規則？」
「你不會明白的。」
李軍搖了搖頭，懶得多說，兀自跟著隊伍向前走去。
李若曦聽到這話反而越發感到好奇了：
「連我這麼爭強好勝的哥哥都沒辦法搞定。
難道那傢伙是個石頭不成？
反正下個月大家都要去川月交界地。
那不妨先提前打個交道。
我倒要看看這傢伙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
李若曦暗暗做下決定，快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