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陸總的鳥兒飛了

  初到宣傳部，金香雅就被拉去搞直播。

  她知道陸氏集團的產業很多，各個行業都有所涉獵，並不知道陸氏在直播業，也佔了半壁江山。

  能在集團內部搞直播的，都是公司頂級直播人才。

  像金香雅這樣的小白，完全的新人，若走正常的流程，需要四五年的時間，花費無數的人力和物力，才有有可能做到這個高度。

  而今天，金香雅只不過是從秘書辦公室下來，就輕鬆的獲得了這個位置。

  當金香雅坐在演播廳，由化妝師給他她上妝時，隔壁直播間的主播們聚在一起吐槽：「總監的新歌竟然給她唱，她會唱歌嗎？」

  「她好像說她不會。」

  「那給她唱幹什麼？還不如我們，我們會跳舞，會唱歌，會彈琴，為什麼不給我們，非要給一個什麼都不會的。」

  「也沒比我們多漂亮，用上濾鏡，不都一樣嗎？」

  「身材是可以，但坐在椅子上，誰知道你身材好不好。」

  「人家是陸總的情人，說這些。」

  「關係戶，那就沒辦法了。」

  「哼，網友可不管你是誰的情人，是誰的小蜜，以為是個人就能成為主播嗎？這一行也是有門檻的，等著吧，一會兒就網友們會讓她知道，什麼是現實，什麼是社會。」

  「是的呢，我就等著她翻車。」

  「以前總監的歌，都是語音合成音源，由虛擬偶像lucky來唱，這次搞真人版，我看總監也會翻車。」

  「二次元的網友可挑剔了，我等著她挨罵。」

  「笑死了。等會翻車了，我就指望這笑話活一年」

  「哈哈哈……」

  「……」

  主播們的酸言酸語，金香雅一概不知，她正拿著樂譜練歌。

  雖然跟總監說，她不會唱歌，其實，這是跟專業人員相比。

  從小就接受精英教育的她，怎麼可能不會唱歌？

  在她以前那個圈子裡，小孩子唱歌、跳舞、鋼琴是標配，金香雅覺得自己不會唱歌，是因為在唱歌這方面她確實沒有天分。

  家裡花了很多錢，請了很多專業的老師，結果，效果很一般，什麼都做得很好的金香雅，跟她收拾屋子打掃衛生一樣，成了人生的短板。

  她老師說她，她唱歌，匠氣十足，沒有靈氣，像念經。

  讓她以後別唱了，怕把人的魂給唱走了。

  這句話，傷害了金香雅幼小的心靈，自此之後，閉口不唱歌。

  別人讓她唱歌，她就說自己五音不全，反正就不開口。

  這次被總監拉出來，讓她唱歌，金香雅再三強調不會唱，但總監說，沒關係，會修音，五音不全也能修成天籟。

  金香雅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唱。

  說金香雅唱的不好，是她的老師。

  金香雅的老師，都是國家級歌唱家。

  說她唱得不好，也是跟她的同門相比。

  而金香雅當年的那些同門們，現在要不在國家歌劇院唱歌，要不已經成為了大師，在全球環球表演。

  至於金香雅的真實水平，吊打一群非專業歌唱家，綽綽有餘。

  所以，當金香雅在演播廳清唱總監寫的歌時，所有人都驚呆了，太好聽了。

  總監兩眼放光的盯著金香雅，突然，發現金香雅就是他夢寐以求的那個人。

  當金香雅唱完了，總監一個箭步衝上去，拉住金香雅手，一臉如獲似寶的道：「你的聲線完美太完美了，適配我所有的歌，以後你跟著我吧，我給你寫歌，負責捧紅你。」

  金香雅懵了，從來沒人說她的聲線好聽，以前老師一直說她的聲線不好。

  李菲然也說：「是的，你的聲音自帶電音，很特別，適合唱總監的歌。」

  「是嗎？」金香雅不敢相信。

  就比如，從小一直有人pua你，說你是廢物，這麼多年，已經被pua得自卑了，突然有一天，所有人都說你是珍寶，你很好，這樣突如其來的感覺，很震驚很奇妙，但更多的是不真實感，像在做白日夢。

  「當然是真的，你不信的話，一會兒直播，你就知道了。」

  就算周圍人都這麼說，金香雅依然不太相信。

  很快，衣服也做好了，設計師將衣服拿過來，展開給金香雅看。

  看著比剛才那件還要少的布料，金香雅連連搖頭，說：「不行，不行，太暴露了，我沒辦法穿。」

  「我們主播都穿這樣的，你看，不該露的都沒露，再說，你身材這麼完美，露一點沒關係。」

  「不行」，金香雅連連搖頭。

  這件衣服，除了絲帶等裝飾品，基本上就是一件比基尼。

  這還不夠？再露，就露三點了。

  且不說這件衣服，保守的金香雅不能穿，就是她克服心理障礙了，接受這樣的開放度，想穿它，此刻她也穿不了啊。

  前天和陸震霆睡，被折騰出來的印子都沒消，今天穿衣服。金香雅都只敢穿高領的，若是穿這件衣服，那和滿世界宣告她和人做愛了沒啥區別。

  這，這太讓人難堪了。

  金香雅打死也不會穿這件衣服。

  周圍的人都過來勸她，說，什麼年代了，現在人開放，不講究這些，穿吧，沒問題。

  不管別人怎麼勸，金香雅打定主意，就是不穿。她寧願不直播了，直接逃走，也絕對不穿這件衣服。

  眾人見沒辦法說服金香雅，只得把總監請過來。

  在眾人的眼裡，總監少年得志，正是春風得意之時，說話做事說一不二，所有人都得聽他的。

  眾人都覺得金香雅會挨罵。

  沒想到總監過來，了解情況后，看了金香雅一眼，然後，直接動手改衣服。

  他把裡面換成黑色的裹胸和短褲，裝飾彩鑽，外面裹了層紗。

  這紗不厚也不薄，看得見裡面的深色內衣，卻又看不清其它的。

  當這件改過的衣服遞到金香雅面前時，金香雅其實還是不願意穿，但宣傳部的人都這麼遷就自己了，拒絕的話，金香雅說不出口。

  勉強同意先穿穿試試。

  在換衣間，穿上衣服時，金香雅開始還有點擔心，到鏡子前先照了照，發現紗衣布料很好，透光不透肉。

  衣服的裁剪，有點網游風，又有點異域風，還有點古風，穿在身上，整體看起來又仙又漂亮。

  從試衣間走出來，眾人看到金香雅，都呆住了，覺得這就是從二次元漫畫里走出來的少女。

  「真漂亮」，李菲然圍著金香雅轉，伸手就去摸金香雅的腰。

  金香雅的腰是露出來的，皮膚像凝脂一樣白皙漂亮，李菲然，一個女的，見了都忍不住想咬一口。

  「金香雅，你的腰好細，皮膚真好」，李菲然一臉羨慕的讚歎。

  金香雅握住她亂摸的手，又害羞又覺得好笑，「你別亂動，好癢。」

  她越這樣，惹得別人越想上前逗她，而圍觀的還有很多男士，他們看向金香雅的目光都變得熾熱起來。

  金香雅也感覺到異常，抱住李菲然的胳膊，尋求安全感。

  「都愣著幹嘛？開拍了」，總監突然出聲，打碎了曖昧的氛圍。

  金香雅趕緊走到舞台中央，雖然綵排已經走過流程，但金香雅仍然很緊張。

  一切準備就緒，要開播，總監突然喊道；「等一下。」

  「怎麼了？」金香雅問道。

  「你衣服後面沒扣好」，說著，總監上前，走到金香雅的身後，輕輕攬開金香雅的頭髮，將脖子上的帶子解散，重新系一遍。

  無意中，總監看到金香雅的脖子根部，有一個很深的牙印。

  總監手中動作一頓，心中湧出說不白道不明的感覺，手指劃過拿道牙印，很想抹去，或自己咬一口，覆蓋掉。

  金香雅見總監半天沒動作，出聲問道；「好了嗎？總監。」

  總監回過神來，笑著道；「好了。」

  說著，利索的將帶子打了個蝴蝶結系好。

  回到機位前，總監依然緊緊的盯著金香雅，眼神越來越深沉。

  「她真美」，總監眼神痴迷，不由自主的說。

  李菲然笑著道；「她當然美了，起碼比你那十幾個女朋友美。」

  總監是李菲然的表哥，叫斐文豪，從小就特別有藝術天賦，早早的出國留學，回來后就自己跑到陸氏集團打工，想在行業的頂端見識見識下風景。

  沒想到來了之後，做了個小項目，立馬被陸總從人堆里刨了出來，火箭一樣的速度直接升到總監的位置。

  斐文豪什麼都好，家裡條件好，自身長得好，審美好，就是有一點不好，見一個愛一個，極其花心。

  用他的話來說，人的這雙眼睛，就是用來發現美，欣賞美。

  他喜歡美女，跟美女在一起，吃屎都是香的。

  李菲然對他這一點，深惡痛絕。

  若斐文豪不是她的表哥，她早就將這渣男拉黑了。

  「她完全長在我的審美點上」，斐文豪讚歎的說道。

  「說這些」，李菲然嗤笑，「上次她演講的時候，你又不是沒見過，怎麼突然就愛上了？」

  看著金香雅穿的衣服，李菲然思索了一下，道；「我覺得，你不是喜歡上了金香雅，而是喜歡上了穿著你設計的衣服的金香雅。在你的心裡，有一個女神，你按照你的想象，給她設計衣服。而金香雅穿上你設計的衣服，你覺得她就是你的女神，你喜歡的不是金香雅，是你自己創作的作品。」

  斐文豪回頭瞪李菲然，罵道；「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

  「什麼？」

  「最討厭你的嘴」，斐文豪調侃的罵道；「小姑當年真是瘋了，非要送你去學心理學。你說你學心理學學得好好的，怎麼突然轉行跑出來當導演？你和你媽一樣，都是個瘋子。」

  「哪有這麼說自己長輩的」，李菲然狠狠的踩了斐文豪一腳，「等我回去跟舅舅告狀。」

  斐文豪疼痛齜牙，半響后才道；「有一點你說錯了，我的腦袋裡，不是先有女神再有金香雅，而是看到金香雅從換衣間出來的那一刻，我理想中的愛神突然有了臉。」

  「哼，還是看臉，對吧？我勸你最好把你那齷齪的心思收起來，她是陸總的女人，你敢動她，等著陸總削你吧。」

  「哼，陸總，也只不過是玩玩罷了，我等得起。」

  ……

  在兩兄妹吵架的時候，金香雅已經要開始直播了。

  「總監，時間到了，開播嗎」，工作人員喊了一聲。

  斐文豪盯著顯示器，喊了聲，「開始。」

  大屏幕打開，屏幕里出現金香雅和虛擬偶像lucky。

  今天，是金香雅和虛擬偶像lucky聯合直播。

  虛擬偶像lucky出道兩年多了，在網路上有很大的流量。

  斐文豪把真人引入虛擬偶像的世界，這樣的做法，其實冒了很大的風險。

  二次元偶像，粉絲不認真人，覺得和真人結合起來，是在冒犯他們的偶像。

  明知不可為，卻非要走這一步，斐文豪不是在犯賤發瘋，而是不得已為之。

  最近他遇到了創作瓶頸，寫不出好歌。

  虛擬偶像lucky主要是唱歌，沒有好歌，就意味著熱度會慢慢消失。

  最近對家公司上線了好幾個虛擬偶像，競爭越來越激烈，斐文豪不得不鋌而走險，讓真人和虛擬偶像聯合直播。

  這個時候，就要考驗金香雅的觀眾緣了。

  觀眾緣是種很奇妙的東西，有的人，明明長得一般，但就是被人喜歡。有的人，明明長得很漂亮，但網友就是討厭她。

  金香雅長得漂亮，但不見得有觀眾緣這種東西。

  直播的事情，不是偶然為之，而是策劃了很久，只是人選一直被確定，今天看到金香雅，覺得她漂亮，才半哄半騙的將金香雅拉來直播。

  今天不是金香雅，也會是別人，只是金香雅長得漂亮，網友或許會對她的容忍度高一點。

  但是，有一件事是註定的，那就是，和lucky直播的人，註定會被lucky的粉絲罵。

  這件事，除了金香雅，其他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