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大典前夕(下)
紫斗仙宗。
在得知暴打過自己的丹魔,要在四溟開宗立派后,紫斗仙宗的宗主,當即攜一眾長老來到後山,拜會燭龍。
見面第一句話便是:
「老祖啊!慘啊!我們紫斗仙宗太慘了啊!你要救命啊!要不然我仙宗的萬載基業,就毀在我們手裡了啊!」
望著跪在自己身前哭爹喊娘,叫苦連天的紫斗仙宗宗主,燭龍大尊嘴角狠狠一抽:你特么把老夫當你爹了?
上來就下跪,你指定是有啥大病!
合著我巍巍仙宗。
上到老祖,下到宗主、長老,全都是奇葩,就沒一個正常人了唄?這點啊,你們還真得跟秀小子,好好學學!
「行了行了,都起來說話。」
這般想著,燭龍老子擺了擺手,不耐煩道:「本尊還沒死呢,天還沒塌呢!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
「一個兩個的,動不動就跪,還有沒有點紫斗仙宗宗主和長老的樣子?真是把我仙宗的臉給丟盡了!」
宗主與長老相視一眼,悻悻一笑,連忙起身:「那什麼,老祖啊,這回你得幫我們啊,我們正道有難了啊!」
「正道?你們是個屁的正道啊?」
燭龍瞪了眾妖一眼,罵道:「我們紫斗仙宗里,大半都特么是妖族,你居然有臉跟本老祖說,這是正道?」
「來來來,你告訴我,放眼古今,有哪個正道修士是整日跟妖族,廝混在一起的?你看說出去有人信么?」
紫斗宗主感到一絲絲尷尬:
「是是是,老祖宗教訓的是,但我們…」
「誒,打住。」
不等紫斗宗主把話說完,燭龍老祖直接抬手打斷:
「本老祖不是在這跟你們探討正道魔道的問題的,你們有什麼事抓緊說,說完就滾蛋,本老祖很忙的好吧?」
嗯。
忙著陪兩位美嬌娘鴛鴦戲水!
當然。
紫斗宗主是不知道這些的。
一聽老祖有事要忙。
他還以為是什麼涉及紫斗仙宗生死存亡的大事,便不敢耽擱,連忙把丹魔寧紅衣立宗之事,給簡化講了一遍。
「是寧紅衣啊…沒想到她居然出來了。」
作為四溟最古老的生物,燭龍顯然是認識寧紅衣的。
不過…
他似乎對寧紅衣有些忌憚:「行了,這事本老祖已經知道了,你們不要管了,該幹嘛幹嘛去吧…哦,對了。」
「三天後的太古魔山開宗大典,你們得去,而且一定要給足寧紅衣面子,千萬,千萬不要讓她記恨上仙宗。」
「那丫頭,心眼小著呢,睚眥必報的很。」
紫斗宗主與長老們面面相覷,試探性地問道:
「老祖,連您也…怕她?」
「怕她?」
燭龍古怪地瞥了紫斗宗主一眼,恨鐵不成鋼地戳著他的腦袋,教育道:「老祖我是在救你們啊,蠢貨!」
「你們跟她叫個什麼勁啊?她跟你們壓根都不是一個世界的存在,人家遲早是要回上界去的,你們呢?」
越說越不得勁。
老燭龍直接大手一揮,把幾人趕出了後山:
「滾滾滾,一千年內,都別讓老夫看到你們,不然見你們一次,打你們一次,爛泥扶不上牆,真的是!」
他真是服了這幫老六。
跟畫本小說裡頭那些無腦反派一樣:連對手的背景都沒搞清楚,就迫不及待地派小弟出去送人頭,找死啊?
丹魔可怕嗎?
不可怕。
半聖燭龍一隻手就可以鎮壓她。
可怕的,是丹魔背後那個人啊!
否則你以為好色如他,為什麼能夠耐得住寂寞,一直龜縮在紫斗仙宗後山?真覺得他愛這片土地愛得深沉啊?
那是被某個人的劍…嚇破了膽啊!
…
合歡宗。
沒錯。
時隔十萬字,合歡宗又回來了!
還是跟以前一樣,花神轉世洛北葵不管事,整天待在寢宮裡花天酒地,歌舞昇平:不過唯一有一點不同的是…
她不再那麼喜歡女子了!
也不是完全不喜歡了。
就是現在,她每天都會花一個時辰的時間,盯著一張畫像發獃:那畫像上,是一位白衣公子,手握山河摺扇…
儒雅風流,丰神如玉!
「師尊,您今天都看兩個時辰了,還沒看夠呢?」
鳳塌上,寧媚搭著洛北葵的香肩,整個人依靠在洛北葵的美背上,調侃道:「您不會真的愛上我父上了吧?」
沒錯。
畫像上的人,正是手持日月山河扇的寧凡!
當初寧凡為了不讓洛北葵,再繼續騷擾寧媚,特意請系統將自己的畫像給臨摹下來,借寧媚的手,送給他的。
自打驚鴻一瞥后,洛北葵便再也忘不了。
這還是隔著畫兒,魅力值大打折扣的成果。
要是讓洛北葵,見到寧凡本尊佩著扇子,估計現在就已經不喜歡女子,整顆芳心,都恨不得掛在寧凡身上了。
但縱是隔著畫,洛北葵依然對寧凡充滿了好感。
當然,為了維持自己的人設,洛北葵並沒有當著寧媚的面說出來:「去,瞎說什麼呢?他可是你的父上呢。」
說著。
洛北葵輕手輕腳放下畫像,轉過身,攔住寧媚柔若無骨的腰肢:「你都是我的了,怎麼可能打他的主意呢?」
是。
你不打他主意。
說的真好聽,我看你是全都要吧?
作為前世險些被柴刀刀死的渣男,寧凡哪能看不出洛北葵想法?不就是想腳踏兩條船嘛?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行,你願意演,那我就陪你演個夠唄:「師傅,四溟過兩天要成立一個新勢力了,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好像叫什麼太古魔山是吧?。」
洛北葵挑了挑眉,講道:
「具體我也不清楚,你知道我不管事的。」
「唔…」
寧媚貝齒咬著薄唇,欲言又止。
洛北葵問道:「怎麼?那勢力跟你有關係?」
「是,就是…」
寧媚故作為難,支支吾吾。
洛北葵不疑有他:
「就是什麼?你說,如果是朋友的話,為師派人去給他捧場,如果是敵人,為師一定幫你好好出口氣!」
「別忘了,你可是為師的人!」
到這洛北葵還不忘宣誓主權。
寧媚有些哭笑不得,看似不經意道:「那…如果那太古魔山背後的主人,是弟子的小情郎呢?」
「你的小情郎?」
洛北葵一愣,旋即反應過來,無所謂道:「哦,你說的是寧墨啊,是他就是他唄,跟本宮有什麼關係?」
「你想去參加典禮吧?去吧,順便代替本宮向寧紅衣問聲好,上回屠魔大會本宮沒去,是能做朋友的。」
這兩句話一出口。
寧媚聽怔住了。
反應過來以後,洛北葵本人也怔住了:
我剛剛說了什麼?
是媚兒的小情郎,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是我說出來的話?
為什麼我會這麼平靜地接受這件事?我不應該吃醋然後無理取鬧,大發雷霆的嗎?我居然…一點都不生氣?
洛北葵用餘光瞥了寧媚一眼…
是心動的感覺,沒錯啊。
那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
我變得奇怪了!
兩人都在找原因,一時間,寢宮的氣氛有些尷尬。
直至良久以後。
實在不願在這種氛圍下,繼續待下去的洛北葵,故意扮這張臉,離開寢宮,末了,留下一句:
「你要真想去就去吧,不用管我,我…不介意。」
說完,洛北葵的身影消失在寢宮,只剩床榻上少女的清香,提醒著寧媚:這兒,曾有一位四溟第一美人來過…
「這女帝娘娘,還真有意思!」
…
南離王廷。
太素紅衣望著身前的寧風霜,一臉震撼地問道:「冷無嫣會讓她那個寶貝徒弟,脫離魔宗,加入別的勢力?」
就在不久前,寧風霜告訴她,太古神山背後的主人其實不是寧紅衣,而是寧墨:寧紅衣只是一個護道人。
太素紅衣一下就驚呆了。
她是知道冷無嫣有多寵寧墨的,可有多寵,佔有慾就有多強,她真不敢相信,冷無嫣居然捨得放寧墨走!
雖說也不是乾淨利落地一刀兩斷,或者老死不相往來吧,但脫離羅剎魔宗跟在羅剎魔宗,那是完全兩碼事呀!
反正要是把她換到冷無嫣的視角。
她是絕對不允許寧秀,離開南離王廷的:哪怕依舊保持著親密關係,只是換了個地方生活的那種,也不行。
「所以這就是你跟她的區別。」
寧風霜搖了搖頭:「她是一個很自私的人,但她的愛很無私,對於她來說,愛是放手,是給魔子一片廣袤無際的天地,讓他自己去拼,去闖,而她負責給魔子撐腰。」
「因為她想要的心上人,是一隻搏擊九天真龍,而不是一隻,永遠活在她的羽翼庇護下的泥鰍。」
太素紅衣偷偷望了望在殿外吃飯的寧秀,意見罕見與寧風霜產生了分歧:「做一條泥鰍,沒什麼不好的,不是嗎?至少泥鰍不用擔心被敵人踩死,他過得無憂無慮。」
「我有足夠的力量去庇佑他,如果還要他繼續努力的話,那我要這身帝威,和身下的王座有什麼用?」
其實冷無嫣和太素紅衣的做法,都沒錯。
只不過寧墨和寧秀的天賦不一樣;要是寧墨沒有十二品蓮台魔嬰,或許冷無嫣真的會把他養在自己身邊。
可寧墨是一個在詩書上往前翻百萬年,往後推演百萬年,都找不到的絕代天驕,倘若辜負了他這身天賦…
不要說寧墨會不會後悔了。
冷無嫣自己都會怪罪自己的不懂事!
那個小傢伙。
是命中注定要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啊!
…
不過寧風霜今日萊拜會太素紅衣的目的,不是來跟她爭論誰的做法是對,誰的做法是錯的:「不講這些了。」
「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對么?」
太素紅衣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沒錯,作為你幫我給小祖講故事的報酬,我欠你一個人情…怎麼?要用?」
「是的。」
寧風霜從懷中掏出一張暗黑色紅邊請柬,推到太素紅衣面前:「大後天,開宗大典,我想請你過去幫忙。」
太素紅衣神情一凜,盯著請柬看了半晌:
「誰的意思?」
如果是她自己的意思,沒什麼好說的。
如果是寧墨的意思,只能說明兩人關係好。
可…
如果是寧紅衣的意思,那問題就嚴重了!
寧紅衣自己,就是一尊大帝,而且還是大帝中的佼佼者,她能請自己,過去鎮場,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開宗典禮那天,可能會有麻煩。
還是連寧紅衣,都無法保證自己百分百能解決的…
麻煩!
若是這樣的話,這趟渾水,她不想摻合!
瞧出太素紅衣的擔憂,寧風霜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寬慰道:「王女,你放心,我不是讓你去送死。」
「請你過去,只是以防萬一,主力不是你。」
「若相安無事自然最好,你還了人情,我如了願,皆大歡喜,若有幾隻漏網之魚,才需要請你動手。」
聽到這話。
太素紅衣緊皺的眉頭,這才鬆開:
「所以,本王就是過去看看,走個過場?」
「沒錯。」
「那行,這個忙,本王幫了。」
太素紅衣伸手去拿請柬,伸到一半,又突然縮了回來:「方不方便問一下,誰是主力?冷無嫣?寧紅衣?」
「都不是。」
寧風霜直接起身,拿起請柬,拉開太素紅衣的衣領,強行將請柬,塞到太素紅衣的溝壑里:「去了你就知道了。」
「哎喲。」
突然遭受攻擊,太素紅衣驚呼一聲,俏臉瞬間一紅,大罵道:「你個女流氓!」
「嘁。」
寧風霜懶得跟她吵,管自己走出大殿。
太素紅衣閉上眼,冷靜了幾秒,等待酥酥麻麻的感覺消失了,才跟著走出大殿:
「小祖,走,帶你出去泡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