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幕後主使
史進聽聞巴申所言怒極攻心。他先前探聽情況之時已是明了巴申定然知道些什麼，因此才肯冒著極大的風險邀戰。可如今瞧他的架勢，竟是打算抵賴不鬆口
「你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史進作勢要通打落水狗，可卻被拉來做裁判的師兄攔住了。
「我要送他先去醫館。你們兩的紛爭至少等他傷好了再說。」
史進見狀頗為無奈。不管怎麼說他也不能真的給巴申帶來什麼生命威脅，只得眼睜睜看著兩個師兄抬著巴申出門去治傷。
可史進卻沒那麼好打發，尤其是在面對生死攸關的大事，更容不得含糊。他立即出門，前去找自己的幾個朋友商量對策。
不出意料，史進的幾個好友外出問了一圈，沒有收集到苗鄔的任何信息。這個人在書院中宛如不存在一般，就連晨課都從來沒去上過。
如此一來，就更不能放過巴申可能知道的信息了。史進將他與巴申賭鬥之事告知馬傑，想要聽聽他的意見，卻聽對方一聲冷笑：
「這還不簡單，咱們找幾個人分時間就舉著個牌子，上書幾個大字：言而無信，日夜跟著他，宣揚他的醜事。他若是還想在書院繼續混下去，總還是要顧忌一些臉面的。」
史進想了想，有些擔憂道：「這樣會不會逼著太緊？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馬傑卻不以為然，說道：「既然他連你都打不過，那你還怕什麼。難道你還怕他叫人？輪叫人咱們怕過誰，不提我那些兄弟，你單單把臧公子、夏皇子搬出來，他還能反了天不成？」
史進看著自信滿滿地馬傑，想了想便同意他的計策。
……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此時的巴申額頭青筋暴起，沖著身後始終跟著他的史進和白皓天想要發飆，但他們周遭已經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令巴申有氣出不得。
此時的史進手頭正舉著一張牌子，按照馬傑的意見上寫「言而無信」四個大字。在眾人圍觀之下也有些局促不安，但依然扯著嗓子說道：「願賭服輸，你既然在比試之中已經輸給了我，就應該告訴我實情！」
「實情就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早就已經告訴過你了！你們趕緊把這牌子處理掉！」
巴申有些氣急敗壞，忍不住想與史進動粗將他手中的牌子一把搶下，可又想到自己尚未癒合的腿傷，只得作罷。
史進這邊與巴申對峙，帶來的小幫手白皓天則開始完成他的任務。只見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對四周圍觀的師兄弟說道：
「前些時日，史掌柜的與這巴申師兄曾經有過一場賭戰，明明說好了若是輸了就要償付賭債。可巴申師兄倒好，輸了竟抵賴。人家都說好了傷疤忘了痛，可巴師兄這傷可還沒養好呢……」
小白繪聲繪色的演講讓巴申的臉脹成了豬肝色，連忙低聲向史進求饒：「你快叫他閉嘴！我跟你說不就行了么！」
史進一見謀劃得逞，連忙示意小白停下，然後一把握住巴申的胳膊就往人群外走去。待稍稍避開圍觀眾人的耳目，連忙將頭探到巴申身前說道：「你早老老實實交代不就完了，又何必嘴硬到如今？」
巴申只是閉口不言，伸手向更僻靜處指了指。待兩人走到四下無人之處，才小聲驚恐地與史進說道：「若不是什麼緊要的事，告訴你也就罷了。可你也自知此事關係重大，我要不是貪你許出的那三粒紫金砂，又怎麼會讓自己牽扯到你這攤子破事來？」
史進聽的眼皮子直跳，一把抓住巴申的臂膀威脅他趕緊說。巴申仔細思慮片刻緩緩開口道
「其實我對苗鄔本也不甚了解。這人極其神秘，在書院內以潛心靜修十數年，可好似根本未與任何人打過交道一般。
但我也知你想知道，到底是誰指示苗鄔去害你性命。這點我其實私下有過猜測。
當日你挑戰保護期一滿，就有許多對你有所耳聞的師兄弟想要通過挑戰你進入拳社。你可知那幾日有多少人向我打聽你的情況？足有十數人。
但你又知苗鄔是何時來尋我探聽情況的？竟然是在挑戰前一日才來尋我，而且在他之前早有人信誓旦旦地表示已經提前報了名，一定能挑戰成功。最離奇的是，當日我親耳聽苗鄔向我打聽報名挑戰應該是何種手續。
這也就是說，在挑戰賽的前一日，他尚未報名！
你發現問題了嗎？拳社的規定明明是需要提前七日在書院學務辦公室登記的，併到拳社指派想要挑戰的對手，苗鄔竟好似直接略過了這一步，早已有人為他提前打點好了一切。」
史進聽的冷汗直冒。巴申所說不似作偽。他也回想起當沐罡賢向他宣布挑戰通告之時，距離正式的挑戰賽尚有三四日。
看來苗鄔此事，一定與學務處以及拳社有牽連了。可無論是哪一方，都不是自己所抗衡的。史進明白為何巴申始終三緘其口。如果是他處於對方的角度，也一定將自己避開此事能多遠就有多遠。
「小子，你知道是誰想要你的命了吧。如果我是你，就趕緊退學，不然哪一天小命就沒了！」
巴申眼見史進面色青紫，心裡升出一股快意，忍不住出言譏諷道。
史進用力一腳踢在巴申腿上傷口包紮處，隨後不管蹲下身子抱腿哀嚎的巴申，轉身離去。
……
冷靜下來的史進自然不會如巴申所言直接退學。在書院之中學生密集，暗中想要自己小命的人應該也十分顧忌，否則也不會讓苗鄔借挑戰之名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死自己。
畢竟學生在比試之中失手誤殺學藝不精的師弟，可比讓史進無緣無故突然暴斃於書院之中要更掩人耳目一些。
自己若真是冒冒失退學，豈不是給了幕後黑手可趁之機？
可一想到想要自己小命的人，極有可能是書院內的師長，又或是拳社社長沐罡賢，史進就冒出冷汗浸濕衣衫。
恐懼的原因不在於害怕，而是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