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護犢子
林偉群沒有多說廢話,說完伯蒂的事情,又摸摸口袋,把之前從魔都帶來的葯拿了出來。
「喏,這個拿著。」
暮瓷接過挑眉,「什麼時候帶來的?」
「上次送你回家的時候就想給你,因為別的事所以忘記了。」
林偉群解釋了句。
暮瓷將東西放回口袋,手插著兜,「行,沒其他事我就先回去。。」
林偉群點頭,目送著人進去后,這才轉身離開。
教室。
暮瓷回到教室,拉開椅子坐下,放桌子上的保溫杯里還有些熱水,早上打的還沒有喝完。
暮瓷就著杯里的水吃完葯。
姜雨安跟白珊珊剛剛從外面回來。
二人手裡都拿著些東西。
姜雨安拉開椅子在暮瓷身邊坐下,眼睛眨巴眨巴的盯著她,「阿瓷。」
暮瓷含了顆糖,「什麼事?」
「阿瓷,是這樣的,學校馬上就要校慶了,我們高三部也有節目,到時候你要不也幫幫忙?」
校慶?
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聽到這話挑眉,「我去做什麼?給班級丟臉?」
她在學校的名聲本來也不太好,如果不是Lion這名稱加持的話,怕是教導主任又要把她叫去喝茶。
暮瓷覺得自己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姜雨安跟白珊珊瞪大眼睛,一副你到底在說些什麼的意思。
「暮暮,你可是我們班級的門面,怎麼能說是丟臉?」
自從上次暮瓷展示出真正的成績后,班上的學生除了個別幾個,其他的對暮瓷都很是有好感。
「什麼節目?」
暮瓷歪歪斜斜的坐著玩手機,音色很淡。
「我們打算表演話劇。」
白珊珊說這話時,眼睛很亮。
她很期待這次的話劇。
暮瓷手指放在桌面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桌面,聽到這話,她頭也不抬,「不去。」
表演?
不,她根本就沒有這天賦。
果然跟藍初月說的一樣,暮瓷根本就不會去參演這個話劇。
不過,姜雨安彎了彎唇,「阿瓷,是這樣的,我們的話劇需要一個會彈古箏的,初月說你會一點,到時候你沒有什麼台詞,也不用露臉,就單純的坐在帘子後面彈古箏就行,很簡單的。」
暮瓷就相當於給他們當個調背景音的。
沒有台詞的話那倒是還行。
暮瓷點頭答應。
見她同意,白珊珊跟姜雨安對視一眼,二人眸底露出得逞的笑。
暮瓷有注意到,但還是沒有說什麼。
校慶的話劇已經敲定好,白珊珊他們緊鑼密鼓的搗鼓起來。
第二天。
桑家。
這天家裡來了客人。
來的人還是桑九最近尤其想接近的姚辰。
呈乾研究所這段時間自從招了一位新貴進門,名聲就是大起。
現在很多豪門貴族都想巴結他們。
桑家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暮昊然原本坐在位置上跟桑九商量兩家公司合作的事情,聽到門外管家說姚辰來了,他當即起身,二人一塊出門去迎接姚辰。
不過二人沒有走幾步,姚辰就已經走了進來。
「不勞煩二位接,這次過來只是想說件事,說完我就走。」
姚辰說著漫不經心的朝他們看去。
暮昊然有些懵,「姚先生,您先坐,有什麼事喝杯茶再說也不遲。」
說完,管家就端著已經泡好的茶走來。
「姚先生,您喝茶。」
「謝謝。」
接過他遞來的茶,姚辰抿了一口才開始道,「令千金這兩天犯了些事,你知道嗎?」
暮秋?
她最近都在學校,不可能犯什麼事。
再說了,他這女兒這麼乖巧,怎麼可能會犯事。
暮昊然搓了搓手,有些疑惑的問,「秋兒她這幾天都在學校,應該沒有犯什麼事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視線是放在桑九身上。
畢竟前兩天,暮秋也就是跟桑九一塊出去的。
姚辰胳膊搭在沙發上,笑眯眯的。但眸底又帶著些冷意。
「她在前兩天的賽車比賽上,故意將我們研究所保密的人員照片發了出去,對此,我們已經作出警告,但是暮小姐似乎並沒有悔改的意思,暮先生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
研究所保密人員?
桑九直接愣住。
暮昊然的臉色實在是好不到那裡去,「秋,秋兒她怎麼會拍到保密人員?」
姚辰眉宇微揚,嗓音乾淨又帶著些低沉,「這個不是暮先生該知道的。」
「抱歉,姚先生,當天因為發生了些意外,秋兒她只是覺得好奇,可能就多拍了幾張照片,待會等秋兒回來,我會好好教訓她的。」
桑九以兄長的身份說道。
姚辰臉上沒什麼情緒,「這是最後一次,若是以後還有這樣的情況發生,研究所不會再顧及我們人員的關係而不下發逮捕通知。」
暮昊然跟桑九連連應是。
桑老夫人聽到是呈乾研究所的人來了,這午睡也不打算睡了,忙讓人扶自己起來。
不過等她出來,姚辰早就走的影都沒了。
桑老夫人在主位上坐下,臉色不好的道,「你們怎麼不知道留人下來吃飯,這吃飯的時候是最好拉攏人心的。」
她的語氣恨鐵不成鋼。
姚辰本就在氣頭上,他們哪裡還敢去叫人留下來吃飯。
暮昊然垂下頭,還在想暮秋到底是拍了誰,姚辰剛剛說的保密人員又是誰,為什麼他要說顧及他們人員的關係?
那保密人員莫不是跟他們有關?
不不不,這不可能。
如果他們家真的有誰跟研究所有關的話,怕是早就炫耀的全帝城都知道了,哪裡會低調成這樣。
暮昊然將這不切實際的想法拋到腦後。
「我想我大概知道姚先生說的保密人員是誰了。」
邊上的桑九突然出聲。
這一下,屋裡三人的視線都朝他看了過去。
「是誰?」
暮昊然視線緊盯著他。
桑九身子往沙發上一靠,「暮瓷。」
暮昊然愣住。
暮瓷?
會是她嗎?
暮昊然仔細的想了下。
暮瓷小時候確實對電腦興趣挺高的,但是因為自己工作太忙,忽略了這個。
聽桑九這麼一說,他突然覺得這個可能性還是挺高的。
桑九解釋了遍前兩天發生的事,桑老夫人跟暮昊然都沉默的沒有說話。
不過沒一會,桑老夫人就道,「改天挑個日子讓你家那幾個親戚過來吃趟飯,順便把暮瓷叫來。」
桑老夫人這會打起了暮瓷的主意。
暮昊然低低的嗯了聲,不說話了。
——
次日下午。
廖承望轉了下方向盤,「三爺,不是我說,就伯蒂那事,我們只需要讓程遠把證據這麼一放,許多之前被他傷害過的人都會找上門算賬。」
他講的津津有味,「你是沒看到,那天伯蒂被揍的時候,旁邊就站著兩個醫生。」
當天的架勢就彷彿在說,你們儘管揍,出了事我們給你兜著。
廖承望光是想到那個場景就覺得很好笑。
溫瑜靠坐在椅背上,表情淡淡。
廖承望斜了他一眼,剛還想說些什麼,結果餘光就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暮瓷。
就在對面的奶茶店,她對面還站著個男人。
廖承望見過。
「三爺,你快看。」
他指了下窗外。
溫瑜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暮瓷剛買好奶茶,打算回學校就被暮昊然堵了個正著。
她下頷微抬,眉眼挑著,「暮先生,你們一家的耳朵是不是都不太好使,真沒什麼人脈的話,醫院方面我可以給你介紹。」
暮昊然被暮瓷這話氣的不行。
他臉色不愉,但是想到姚辰,他還是忍住,「你認識姚辰嗎?」
「不認識,不熟,麻煩讓開。」
「你真不認識?」
暮昊然完全不信暮瓷說的話。
暮瓷抬眸,陽光落在她眸底,折射出寒芒。
她的語氣又狠又冷,「滾,不然我不介意幫你手動滾。」
聽到這話,暮昊然氣的更是不行。
他伸手就要去打暮瓷,嘴裡罵著,「我當初怎麼會生下你這樣的女兒,真是秋兒的半點好都沒有學上,你竟然跟我一個姓,就理應該幫我,桑家怎麼了,桑家你也得幫!」
暮瓷眼尾通紅,眸底的寒意簡直讓周圍給凍上。
她嘴角上挑,周身散發出低氣壓,旁邊路過的人都不寒而慄。
那手還沒有落下,就被溫瑜截住。
「暮先生這是想做什麼?」
冰冷的聲音響起,暮昊然心下意識的一顫。
溫,溫瑜?
之前可能是因為暮瓷的關係,他回叫一聲暮叔叔,現在卻是極其的疏冷。
「我……」
「毆打女孩?暮先生,你這是想去吃點牢飯嗎?」
毆打?
不是,他這就打一巴掌怎麼就是毆打了?
不過現在可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我,不是……」
被溫瑜這冰冷的視線盯著,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溫瑜攬住暮瓷的肩膀,將女孩攬到懷裡,握住她冰冷的手,女孩眼尾的紅才淡了點。
「暮先生,我家小孩已經跟你,還有桑家都斷絕了關係,以後不管有什麼事,還希望不要來騷擾她,當然,如過你耳朵實在不好的話,我也不介意給你找家醫院。」
暮昊然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麼,但是溫瑜又接著道,「當然,那天的合同你沒有看懂的話,我也可以給你找個律師。」
這能讓溫瑜找?
他若是找了,自己這輩子說不定也就是在裡面過了。
「不,不用,以後我不會找她麻煩了。」
他訕訕的說完,見溫瑜沒什麼要說的,他這才趕緊走了。
走的時候,捂著心口拍了好幾下。
待他走後不久,溫瑜這才偏頭,看向暮瓷。
暮瓷臉色不是很好,有些白,眼尾的紅還沒有消,模樣艷的讓人看的移不開眼。
溫瑜把她鴨舌帽往下壓,「我們回去。」
暮瓷嗯了聲,沒說話。
他們待會也是要去學校,跟暮瓷正好順路。
剛上車,暮瓷就放下手裡的奶茶,摸到溫瑜經常用的保溫杯,她打開看了眼。
裡面還有溫水。
溫瑜看了眼,「要喝水?」
「葯。」
她情緒不高,聲音微微有些啞。
溫瑜懂了她的意思,看著暮瓷吃完葯,又靠著他肩膀休息,溫瑜眸底都是心疼。
這個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停。
她這幾天的用量明顯比之前高了不少。
雖然情緒能控制得住,但是她這幾天的食慾很明顯不是很好。
廖承望見人睡著了,這才壓低聲音開口問,「暮小瓷這葯誰開的?」
「奧蘭多。」
他開的葯還沒有吃完,等她吃完奧蘭多的葯,後面需要重新做一次心理評估,然後就是完全由徐之瀾代替。
廖承望嗯了聲,小聲問了下接下里協會的事情就安安靜靜的開車。
——
暮昊然從奶茶店門口離開后,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讓司機把自己送到了梁志平那。
他過去的時候,梁志平正帶著梁培培玩積木。
「姐夫。」
他過來手裡還拎著一些小孩喜歡的玩具跟零食以及幾套衣服。
梁志平起身相迎,「這來就來嘛,怎麼還拿這麼多東西?」
他怎麼都不肯收。
暮昊然將東西往門口一放,換上鞋就進了屋。
「東西給孩子們吃的,你不要,孩子也要吃啊。」
他跟梁志平說話也沒怎麼客氣,後者也習慣了,見說不過他,便將東西都收著了。
「突然過來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暮昊然不像是突然會找自己聊天的。
「你,姐夫,你跟我姐她,跟暮瓷這孩子的關係比較好,你看你能不能幫我跟暮瓷這孩子說說。」
梁志平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什麼?」
「當時跟孩子鬧了點脾氣,剛剛去找她,她也不知道跟誰學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就讓我滾,你說這叫什麼事嘛。」
阿瓷讓人滾?
不可能。
阿瓷這孩子性格的確是冷了點,但是依他對暮瓷的了解,她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讓人滾的事。
「你是不是跟她說了什麼,所以這孩子才會說那種話的?」
「我沒說什麼,就是讓她來家裡吃頓飯……」
「阿瓷不是已經跟你斷絕關係了嗎?你讓她去桑家吃飯不就等於要看別人臉色嘛?」
梁志平很護犢子。
尤其是暮瓷的犢子。
暮昊然好說歹說,但是都沒有說動梁志平,反被一頓說教。
校門口。
暮瓷這幾天都沒有怎麼睡好,待清醒過來時,才發現自己似乎在溫瑜這睡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