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赴約
過了一會兒，一個黑衣人走過來，道：「尊主，陌刀應該死了，這附近全是飛濺出來的血跡，而且沒有打鬥過得痕迹，他們應該遇到了高手，被一招秒殺了。」
「沒用廢物，浪費我那麼多神魂才培養出他一個，這麼快就死了。」
大漢看了看被砍倒的樹和斬過草，凝眉道：「這他媽見鬼了，這破地方怎麼會出劍修呢。」
幾個黑衣人圍了過來，一個黑衣人道：「真是劍修？」
「廢話，你看這不劍氣斬過的痕迹，你們幾個沒用的東西，查了半天，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要你們有什麼。」
「尊主，別……」
大漢一伸手，按在最近的一個黑衣人腦袋上，瞬間黑衣人癱倒在地上，大漢手中多了一個模糊的透明小人。
「這麼弱的神魂，白養你們了。」
他看到其他二人跑走，一點都不急，拿出一個魂瓶，把這個神魂放進去，然後化作一團黑煙，追上去。
幾息的功夫就解決了逃跑的兩個黑衣人，收了他們的神魂。
「太弱了，我要強大的神魂。」
他在林間肆無忌憚地大喊。
……
冷掌柜提著陌刀的頭來到外務堂，一名瘦小的管事從裡面出來接待他。
「冷掌柜，今天怎麼有空來我們外務堂閑逛？」
「你當我閑得沒事，來你們這黑堂。」
「瞧您說的，我們這裡可是清水衙門，一年也見不到一點油腥。」
瘦小的管事邊說邊帶著他進了裡間。
「得了，你們是石頭都能榨出油來的主，還清水衙門。」
冷掌柜和瘦小的管事鬥了兩句嘴，道：「說正事，我帶來你們要懸賞的陌刀了。」
瘦小的管事眼中現出一抹腥紅，一閃即逝，笑道：「好啊，與其便宜了外人，不如肉爛在禍里。」
「哼，你們要是敢扣我的靈石，我就去上面鬧他個天翻地覆。」
「不敢，我們黑誰的靈石，也不敢黑您的不是。」
他看著冷掌柜把四個屍首分離的屍體倒到地上，留意了一眼陌刀的頭上的傷口，問：「這不像飛劍斬過的傷口，是誰有那麼大本事。」
「少問，東西我給你留下了，靈石直接打到我們宗內。」
「好，一會兒我就讓人送過去。」
瘦小的管事送走冷掌柜，關上門，咬牙道：「別以為多倒一道手，我就查不出來你。」
他身上殺氣騰騰，身體快速膨脹，就快撐破衣服時，停了下來。
……
江寧不知道這麼一會兒功夫又有人惦記上他了。
龍曉玥連著煉了兩爐丹，魂力有些不濟，道：「不行，我要休息一會。」
她收起剛剛煉出的三顆化氣丹，品質還不錯，達到了八品中上，只是出丹率有些低。
江寧能教的都教了，剩下就需要她自己努力練習了。
「曉玥，你到了鍊氣九重，準備怎麼築基？」
「我沒想過。」
「那現在也應該考慮了。」
「嗯，我準備攢錢買築基丹，我的資質太差，可能一顆不會成功。」
「築基丹好買嗎？」
「不好買，聽說築基丹只有三品以上的宗門有資格煉製，三品以下的宗門，不能煉製，所以就形成的壟斷，要不然價格也不會那麼高，築基修士可能會更多一點。
每年每個宗門都有配額，從來不多給。
外面也會流出一些，不過價格在十萬左右，根本不是我們散修能買得起的，這些多數也會流入宗門內。」
江寧和龍曉玥坐到石桌邊，龍曉玥泡了一壺靈茶。
「沒辦法，人總要有個奮鬥的目標，雖然實現的可能性不大，但也要為之努力。」
龍曉玥說的很對，她以前的願望是突破鍊氣五重，那對她來說就是天塹，遇到江寧后，她輕鬆的突破了，現在就要豎立一個更大的目標，這樣才有前進的動力。
「我們自己能煉嗎？」
「不知道丹方怎麼煉？」
「你師父沒告訴你。」
「那是宗門的絕密，有些宗門為此被三品以上宗門滅門的故事可不少。」
龍曉玥就聽師父說過不少這樣的事。
「這是大宗門有意控制下面宗門的發展，或者是出於某種我們不知道原因，來限制高階修士的數量。」
江寧猜測道。
「這些不是我們該關心的事，我們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啦。」
江寧一笑，看著她。
龍曉玥臉一紅，改口道：「我是說我，我沒多大的追求，這輩子能築基就算上天開恩了，所以並不奢求能再往上走一步，等我築了基，可能會選一個仙門進入，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我知道這裡困不住你，以你的資質，這裡的仙門太小，不入你的眼，也許萬仙城能讓你遇到更大更好的仙門。
可是我資質根本去不了。」
她淺淺啜了一口茶，接著道：「我最初聽龍少澤說你的理想時，覺得很可笑，怎麼會有這麼自大的散修，可我們這幾個月接觸下來，我對你越了解，越覺得你那不是夢，對你來說，那一切都觸手可及。
我真希望能看到你重立山門的那一天，想想就令人激動。」
龍曉玥嘴上這麼說，眼中卻是淚。
江寧看著楚楚可憐的她，有一股衝動，想攬她入懷，輕輕擁著她說：「我們不會分開的，無論天涯海角，都不離不棄。」
可他沒有，靜靜地坐在石墩上，伸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柔聲道：「別難過了，也許你破了五重的關隘以後，再沒有困境，一飛衝天也不一定呢？」
龍曉玥淺淺一笑，用袖子擦去淚痕：「也許真如你所說也不一定，好了，我要開始煉丹了，你忙你的去吧。」
她站起身，又恢復成那個初見時『可愛』的樣子。
江寧回屋，進入魂海，開始跟銀色的小人修習凝靈丹。
他算了一下時間，今天是一號，距離林老來的時間還有八天，自己應該能完成凝靈丹的修習，所以就放開了，沒有在意時間。
他用了七天時間，剛好修習完凝靈丹，這次要比原來兩次難得多，所以用的時間再長了一些。
他在第七天晚上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去了丹器堂。
來到天字九號石室，門開著，林老端坐在裡面，閉著眼。
江寧悄悄進來，沒說話，靜靜等著。
過了半個時辰，林老才睜開眼，冷冷地看了江寧一眼，道：「上次為什麼沒來？」
「修鍊時魂力耗盡，暈了三天。」
江寧實話實說。
林老沒想到他會用這理由，有些意外，不過他沒問江寧在修鍊什麼功法。
「今天我準備煉一件六品法器，你來幫我打個下手。」
「諾。」
「先從提煉天晶石開始，給你兩個時辰，純度要在九成以上。」
江寧以為會是六品靈礦石，不過天晶石他也買了三塊，見過沒捨得用。
他看到邊上有兩塊天晶石，純度不算高，標準的六成含量。
江寧直接把地火上的器鼎拿掉，在地火上燒起來。
林老上次見過他直接用地火而不用器鼎來煉器，就有些好奇。
其實用地火直接煉器是一個流派，在煉器這一行中，叫謝派。傳說萬仙城的一位散修，叫謝高，最後成了一位煉器宗師，廣收門徒，才擴大了謝派的影響力，不過後過沒什麼人才出世，慢慢這一派就衰落了，現在的煉器師很少再用這種方法來煉器。
「你煉器傳承自謝派？」
林老想多了解一些江寧，其實他已經從側面打過江寧的一點情況。
「不是，是我嫌隔著器鼎煉器太慢，就直接在地火上煉器，第一次不知道要用器鼎接住雜質，把地火口直接炸了，把火閥也毀了。」
江寧邊提煉，邊講一些自己的事。
林老淡淡一笑，道：「你師父是何人？」
「家傳，我父親是名散修，會一點煉器，我從小就跟著學，慢慢就會了。」
他的說詞與告訴蘇瑤她們的一樣。
「你父親呢？」
「不知道，在我十多歲的時候丟下我走了，我就靠煉器過活，這些年技藝才有了一點進步。」
他不敢告訴人他的真實身份，如果有心人一查，就知道他的修鍊時間，就會暴露出天書的事。
林老有一句沒一句地問著，江寧用了一個時辰提煉好兩塊天晶石，純度九成五。
林老接過來看了后，滿意地點頭道：「謝派的煉器速度就是快，可是也危險。」
「謝派？」
江寧不懂這些。
林老簡單給他講了謝派的一些事，江寧才知道一點煉器的歷史。
「下面煉製劍胎，我看你胎形修得不錯，不過還少了點神韻，這東西沒法口口想授，只能靠自己的審美來悟，你仔細看著。」
林老開始煉製劍胎，江寧在邊上認真看著。
半個時辰后，劍胎才有了初形，他注意到林老在煉製劍胎時，從剛開始就在修形，卻又不成形，有點隔靴搔癢的感覺。
他有點不解，但林老說過不能口口相授，他沒有問。
用了一個時辰，林老才修出劍胎，江寧看了之後眼前一亮，這才是他心目中的劍形，自己原來以為自己修的劍胎已經完美無暇，可看過林老的劍胎之後，他才知道兩都的差距有多大，就像龍曉玥和他的丹術一樣，有一條天塹。
林老看到他的眼神，笑道：「這就是把劍胎的神韻給修了出來，你修的劍胎只有形，而無韻。」
這種話很玄，一般人沒深入實踐根本無法理解。
「繪刻靈紋沒什麼可說，你已經做到很好，你知道多少器陣？」
「十三個。」
「太少了，千宗會編的《器陣圖譜》一共有器一千八百個，不過這本書只有五品宗門才有收藏，都視為宗寶，從不外傳，你如果想多學器陣，可以加入一個仙門，以你的條件，並不是很難。」
江寧理解林老的意思，在試探自己是不是有意加入仙門。
「我還有個小師妹要照顧，不方便進入仙門，把她一個人留在外面。」
他拿龍曉玥當借口。
「小師妹，虧你能叫得出口，龍曉玥的身世我可是清楚得很，他爹在世時，附近的幾大仙門都來求過，可這丫頭的資質實在太差，沒有仙門肯收，所以她一直混跡在散仙谷里，成了那裡的一個小霸王。」
「啊！那麼厲害。」
「是啊，現在你肯定看不出來，這丫頭精的很，你可別被她所累，放棄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林老想歪了，以為江寧是為兒女私情。
「這我明白，不過以我現在的條件進入仙門也得不到很好的機會，而且我已經到了鍊氣九重圓滿，進入仙門得到築基丹的機會也很渺茫，我想等兩年，自己多磨練一下技藝，成為一個真正的煉器大師，在去仙門試試。」
「恩，這樣也好，到時候選擇的機會會更多。難得你沒有被大師的稱號迷了眼，以你現在的修為，分開煉器可以煉製出六品的法器，等你進入仙門就會發現，許多修為不高的煉器師，要比築基期的修士待遇要好的多。」
「林老是築基期修為吧？」
江寧冒昧的問了一句。
「你怎麼看出來的？」
「感覺，就像上次蘇瑤他們來，我也能從他們身上感覺到築基期的影子。」
「哦，你說前不久來小仙城的那對男女？」
「沒錯。」
「他們的事查清楚了，是南面忘憂谷的弟子，他們為一線靈丹的事而來。」
林老盯著江寧看他的反應。
江寧好奇地問道：「一線靈丹是什麼？」
林老從他臉上沒看出什麼，道：「丹上有靈紋的丹藥稱之為靈丹，一線代表一條靈紋，傳說最高有九條靈紋。」
「那有什麼用，藥力更強？」
「不是，如果只是藥力強些，也不會這麼引人矚目，它被稱為破關聖品，就拿你熟悉的冷掌柜來說，他一直被卡在鍊氣五重，這麼多年沒有一點精進，如果有一顆一線蘊靈丹，他就能破關而上，以他的條件可能還有機會築基。」
「這麼厲害，什麼人都煉製嗎？」
「沒聽過有人會煉，只聽過有人運氣好，出過一爐罷了。」
江寧為了不引起林老的注意，才問了這麼多。
如果他們抓住熊青，自己就直接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