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真真假假
他煉製一爐丹藥差不多用了半天時間，江寧不清楚這個時間是長是短。
自己一天能煉製兩把八品中的法器，算下來半天一把，也差不多，他只能這麼比較。
龍少澤大笑道：「終於成功了，這下滾滾靈石要來了。」
江寧笑道：「看你臟成什麼樣子了，快去洗洗，好好睡上一覺，總結一下今天的經驗，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繼續。」
「好。」
龍少澤看自己煙火氣太重，回小樓去洗漱了。
江寧用龍少澤留下來的丹爐，學他煉丹時的樣子，按照丹方把葯一樣樣的擺在葯台上，然後起火溫爐。
江寧做的很細，他儘可能做到丹方上說的溫度和時間，不敢出一點錯，這也是他剛學的原因，只能按照上面說的去做，並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也體現了丹方的重要性，在不通藥性和藥理的情況下，可以按照丹方來煉製出丹藥。
散修天生比宗門弟子差，如果是宗門弟子，從小修習煉丹時，就會先從處理藥草開始，再慢慢學習藥理和藥性，這樣才有可能自創丹方。
如果江寧不補基礎知識，永遠只能找丹方，按照別人的配伍來煉製，不可能創造出屬於自己的丹藥。
溫好爐，江寧開始提煉藥液，這是個慢功夫，急也沒用，一邊控制好地火，一邊分神出來提煉藥液。
他有煉器的經驗，在這裡並沒有出錯。
整合藥液是煉丹最難的地方，這裡只有地火有一點不對，整個過程就廢了。
江寧小心再小心，還是沒控制好地火，藥液直接冒出一股難聞的味道，嗆得江寧咳嗽起來。
他平復了一下，關上地火。
開始回憶自己的煉製過程。
龍少澤洗乾淨后，在窗前往外望了一眼，看到葯糊了，他輕輕一笑道：「這才正常，如果他看一遍就會，我這些年不是活過狗身上去了。」
他關上窗，安心的睡覺去了。
江寧回憶了一遍整個過程，以對照丹方的記錄，發現自己有幾處並不完美，需要稍加修改一下。
他倒掉藥渣，重新開始，這次還是整合藥液出了錯。
江寧活動了一下身子，又坐到地火邊，開始煉製，這次很順利，一直到分丹都沒有出錯。
江寧已經練習過分丹和凝丹兩個法訣，手法並不生疏，他一氣呵成，終於出丹了。
關了地火，等丹爐自然冷卻后，江寧打開丹爐，有點失望只出了三顆丹，品相還不錯，能達到八品中。
他收起來，趁熱打鐵，繼續煉製，有了成功的經驗後面並沒有再出錯，不過成丹率一直沒提高。
他一共要了五份材料，廢了兩份，成功三份，一共出丹九顆。
五份材料是二百五十塊靈石，九顆丹藥是三百六十塊靈石，小賺一點，並沒有他煉器賺得多。
江寧看夜已深，一連煉製了五份材料，也有些累了，這才回屋去休息。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江寧起來時，看到龍少澤已經開始煉丹。
龍少澤用地火時他煉不了器，只能在屋裡看書，龍府得來的三本基礎丹、器、陣正好現在邊看邊實踐。
他拿出基礎丹書看了起來。
這裡講的很細，從藥草的品級到藥性，江寧重點查了化氣丹的幾味藥草。
知道藥性還要通藥理，這是個漫長的學習過程。
江寧看了一上午書，到中午時，龍少澤才停止修鍊。
見到江寧下來，龍少澤並沒有什麼精神，看來他消耗很大。
「怎麼樣，今天順利嗎？」
江寧主動上前詢問。
龍少澤搖頭道：「本來我想壓縮一下時間，三個時辰煉製兩爐丹，看看自己的潛力，沒想到一爐也沒成。
「沒事，慢慢來。」
「哼，說的好聽，我快瘋了，難道我天賦就這樣了？」
「我昨天試過，真的很難，你不用這麼急，休息一下，明天再煉製，調整一下心緒。」
江寧安慰他幾句。
「好吧，聽你的，下午你用吧，我再煉也不會有結果。」
龍少澤萎靡不振地往小樓走禮。
江寧下午開始煉器，用了半天時間，做了三件劍胎，現在他做起來得心應手，一切都像做過千百遍一樣，信手拈來。
他知道積累階段最苦、最累，一定要有耐心。
枯燥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轉眼到了月底。
這些天龍少澤反覆無常，煉丹成功時，他心情很好，馬上就忘記了昨天的頹喪。如果煉丹失敗，心情轉陰，甚至大雨傾盆。
江寧也習慣了他的不正常，他自己煉丹和煉器進步神速，現在煉丹已經不用那麼小心翼翼，能放開來。
他一直沒停止學習，在龍府得來的三本基礎方面的書都看完了，上面的知識他都記住，並在慢慢通過實踐消化中。
月末他要去隕鐵門的店面，交自己答應冷掌柜的三件法器。
這些天自己也積攢了不少化氣丹，不過他不打算賣，這些留給龍少澤修鍊用，省得他心急，越來越情緒化。
見到冷掌柜時，他還是老樣子，坐在櫃檯里眯著。
江寧把三件法器放到櫃檯上，他才睜開眼：「喲，小莫來了，這麼多天沒消息，我還以為你忘了答應我的事。」
「哪能，這些天在忙修鍊，好不容易才湊夠三件法器，你看看品相，是不是有些進步。」
冷掌柜拿起來，認真看過後道：「嗯，比上次的兩件強上不少，我覺得你應該挑戰一下八品上，給自己的點壓力。」
「多謝冷掌柜提點，我下個月就試一下。」
冷掌柜收下三件法器，拿出一份合約，道：「你既然做到了，按先前我們的約定，我就跟你簽一份合約，你可不能讓我坐蠟，如果我和你簽了約，而你爽約的話，宗門可是要罰我的。」
「放心吧，我只要在這裡，就不會毀約，不過如果有意外，我也無能為力。」
「這個當然，天災人禍誰也沒辦法，不過你如果守約，一年後，我還可以幫你申請一塊九品的信義牌。」
「信義牌是什麼東西？」
「你還真是個新手，信義牌是由五品以上宗門頒發的，是對一個人品性的肯定，在修仙界通行，大家都會認可的一種個人信用牌。」
「那有宗門的弟子不是可以隨便發？」
冷掌柜笑道：「這可不行，宗門發信義牌給一個人，就要對這個人的品性負責，如果這個人不守信，做了什麼壞事，宗門會受到千宗會的懲罰，最嚴厲的是取消宗門發信義牌的資格，還有可能被降品。」
江寧知道對一個宗門來說，品級很重要，沒有哪個宗門會不在意這些。
「看來這個信義牌含金量很高，有什麼好處嗎？」
「你如果和散修或宗門弟子交易時出示此牌，對方就會信任你，如果你騙人，他們會直接來找我們隕鐵門，所以我們不隨便出信義牌，我們雖然交往不多，但我看得出你是個守信之人，所以想在一年後，為你申請一塊，以後在外闖蕩也多一份保障。」
「多謝，我一定不負掌柜的信任。」
「好。」
江寧簽了合約，這三件八品中的法器冷掌柜直接給他六百塊靈石，雖然長的不多，但對江寧來說，每長一塊靈石都是對自己的肯定。
江寧又在店裡賣了二十份化氣丹的藥草，冷掌柜有些奇怪地問他煉丹水平。
江寧道：「這是為我師兄賣的，我自己已經放棄了。」
不是他不想說實話，是自己的真實水平太變態，如果拿龍少澤和他比，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在不了解大部分人的真實水平之前，不想暴露。
江寧回來，看到龍少澤在院子里看書，走過去，丟給他五個小藥瓶，這是在龍府得來的。他沒給龍少澤新丹藥，以龍少澤的水平很容易分辨出新出的丹藥。
如果他知道江寧煉丹的水平，一定會瘋掉。
龍少澤放下書，拿起來打開看了一下，道：「你發財了賣這麼多化氣丹做什麼？」
「你不是還不到九重圓滿，這些給你，加快點修鍊速度，省得你後悔跟了我。」
龍少澤樂了，道：「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們兩個有什麼似的，不過多謝你了，我正好需要，等我出丹穩定了，再還你。」
「最近有提高嗎？」
「有，能出四顆，按煉丹的術語就是四成。」
「不是一爐九顆，為什麼是四成？」
這些知識書上可沒寫。
「煉丹沒有十成的說法，最高就是九成，出九顆丹，用一顆虛丹補足。」
這下江寧明白了。
「我休息一天，明天開始煉製八品上的法器，今天地火給你了。」
江寧無心的一句話，又勾起了龍少澤的傷心事，江寧才煉了多長時間的八品中法器，就開始煉製八品上了法器了，他自己出丹率不高，而且出丹品質也只有八品下。
他心裡再一次不平衡起來，開始去用煉丹來發泄自己的情緒。
江寧看著他，搖搖頭，回自己房間去了。
第二天江寧正常煉器到半夜，一直沒看到龍少澤出來，他心想：「這傢伙太懶了，得刺激他一下。」
他準備在一樓的浴室洗個澡，進去后看到浴桶里有水，下面還隱隱約約有個赤條條的人影。
「龍少澤，快出來，我要洗澡了。」
下面沒動靜。
「那我進去了。」
「嘩」一個陌生少女，從浴桶中露出頭來，黑髮如瀑，紅唇柳眉，雙眸如煙。
江寧呆了一呆，喝問道：「你的誰？為什麼在我們的院子中。」
少女白了他一眼，道：「獃子，快出去，我要穿衣服。」
江寧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以為自己煉器消耗魂力太多，產生了幻聽。
「你……」
「你什麼你，快點滾，別煩我。」
江寧想仔細看一下，少女伸出兩條纖細的胳膊，打了個御水訣，一大盆水潑向江寧。
江寧還在震驚之中，沒反應過來，被一大盆水澆了個透心涼，再看少女浴桶的水少了一大截，露出兩圓挺飽滿的……
江寧轉身逃到外面。
少女低頭看了一眼，大喊一聲：「啊……該死的獃子，我和你沒完。」
江寧還是不太相信龍少澤是女子，他展開魂力，樓上空空如也，沒有龍少澤的蹤跡。那不是說自己太笨了，朝夕相處了一個多月，竟然沒發現。
他一想不對，龍少澤明明有喉結，聲音也對，胸前平平的，哪有剛才看到的那麼大，除了神經一點，那裡像個女人。
他剛想進去驗證一下，龍少澤從裡面走了出來，江寧仔細看去，沒錯，是原來的龍少澤，一點變化都沒有。
「師兄？」
龍少澤飛來一個白眼，道：「今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以後我們誰也不準再提。」
「那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講清楚？」
「沒什麼好講的，我身上有護身的靈玉，把我變成了這個樣子，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至於為什麼要這樣，這是我的事，你不要多問。」
龍少澤很鎮定地道，然後走上樓去。
江寧看看自己全身都濕了，只好進了浴室。
龍少澤回屋后，摘掉靈玉，對著鏡子照起來，她臉上有抹紅暈，咬著嘴唇，恨恨地道：「便宜你了。」
過了一會兒，她聽到敲門聲。
「我睡著了，有事明天再說。」
江寧無奈，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覺得太不真實了，自己曾經綁過她，埋過她，還搜過她的身，都沒有發現一點異樣，難道真有這麼神奇的寶物。
說到靈玉，江寧搜她身時倒是沒發現。
過了好久，江寧才平復下平，但他沒放下懷疑。
第二天一早，江寧去找龍少澤時，她已經出去了。
他進了龍少澤的房間，沒什麼線索，她的個人物品全部帶在身上。
江寧想等見到她再說，先去煉器。
他煉製了五件劍胎，他要嘗試煉製八品上的法器，所以要精雕細琢，不要求快，質量要上去，器形力求完美。
這兩天都在給劍胎修形，這也是一位煉器師從初學到更一步的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