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雪府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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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寧壓低聲音道：「我問你答，如果敢瞎說，別怪我劍下無。」

  小廝乖巧地點點頭。

  龍嶺笑道：「剛才一局好牌，穩贏，可我聽到占兒出事了，看都沒多看一眼就跑了回來，這不把本錢也賠光了。」

  「哼，是不是又輸沒了，我說你一個修士，這麼多年連賭坊那點門道都沒摸透，還賭個什麼勁？」

  出了屋子，龍嶺道：「四哥好久沒見了，去我那喝點？」

  龍華和龍嶺無奈，站起對大哥龍義拱拱手，離開了屋子。

  龍信悄悄擺了擺手，讓龍華和龍嶺趕緊走。

  龍義看著龍華冷笑一聲，對龍通道：「誰把這個混蛋叫回來的，讓他滾，別讓我再見到他，還有龍嶺，也給我滾，滾去你的賭坊。」

  龍華鍊氣三重，龍嶺鍊氣二重，兩人都不成器，沒有龍信高。

  龍家七子，都沾了龍義的光，上都有修為。

  龍華頭一縮，不敢再說話了。

  龍義瞪著眼，兩道寒光掃過來。

  龍華眼看自己一直眼饞的小秋要被活埋，急道：「大哥，既然小秋沒看好占兒，以後也沒資格再伺候占兒了，不如調到我的院子里，給我做個小。」

  龍義大怒。

  「沒用的東西，留你有什麼用，來人，給我埋到花圃里。」

  小秋乾脆地答道。

  「沒有。」

  「占兒被人綁走，你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小秋把晚上的事都說了一遍。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我知道這兩天少爺為了江寧的事寢食難安，怕錯過消息，就睡在了門邊的耳房裡，沒陪在少爺的外屋。

  「回大老爺，今天傍晚時分，少爺從六老爺那裡回來，心好像不錯，一直在院子里等江寧的消息，等到快三更時困了，才去睡，在睡前還叮囑我，只要有江寧的消息，不管多晚都要叫醒他。

  「說說今晚的事，每個細節都別漏。」

  看了一眼龍信，龍義又把目光移回到小秋上。

  龍信張口結舌，他真不清楚。

  龍義把矛頭指向龍信。

  「胡鬧，你這個當爹的怎麼管兒子的，這麼大院子，連個護衛都沒留下，你不知道？」

  小秋雖然有點緊張，但並沒慌亂，答對有序。

  「都被少爺派出去了，少爺說找不到江寧的消息，就不要回來，所以今天夜裡沒人回來，院子里只剩下我和龍佔少爺兩個人。」

  「院子里其他人呢？」

  「是。」

  龍義沉聲問道。

  「今夜你守夜？」

  她很清楚如果龍佔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一定活不了。

  龍信對外面喊了一聲，很快小秋走了進來，她先給四位老爺行了禮，然後默默地站在中間，等待著他們對自己的審判。

  「叫進來，我要問話。」

  龍通道：「小秋。」

  他上前看了一眼昏迷的龍占，道：「今夜誰看著龍占。」

  九兒急忙幫他順氣，好半天才平復下來。

  龍義被九兒攙扶著最後才進來，看到錦被上乾結的血跡，心猛地一沉，牽動心神，劇烈地咳嗽起來。

  大家一起聚到龍占的屋裡，不算太大的屋子，顯得有些擠。

  龍華和龍嶺回來的比想象中快的多。

  還有兩隊人出了府，去找老四龍華和老七龍嶺。

  整個龍府很快鬧起來，龍信最先被叫醒，接著是龍義。

  二人把錦被掀開，看到是龍占，嚇的魂飛魄散，這是要出大事啊。

  「不用，反正看清是雪府的人，他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先看看他們丟了什麼在府門前。」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略胖一點的問：「追不追？」

  龍府值夜的護衛看到是雪府的護衛有些奇怪，追了幾步，沒追上。

  雪府的四名護衛送龍占回去，在大門口，碰到龍府值夜的人，他們聽從小荷的話，什麼也沒說，放下龍占就跑。

  小荷手裡攥著帕子，道：「這個江寧還真不讓人省心。」

  「明白。」四個護衛抬著龍占往龍府跑去。

  「那就好，趕緊送回龍府去，送到門口放下就走，別和他們府上的人打照面。」

  「沒有，就是急怒攻心，有點傷。」

  小荷不太願地往外走去，等來到門口，看到被上的血和昏迷的龍占，問清護衛后，道：「人沒事吧？」

  「哦。」

  「快去，萬一他死在我們府門前，那麻煩可大了。」

  「有什麼想不開的，吃虧的又不是他，是我們。」

  雪晴聽了停住腳，道：「小荷，要不你去看看他，別讓他想不開。」

  他大叫一聲，一口血吐了出來，直接暈了過來。

  然後醒了過來，他看看周圍，幾名護衛舉著火把，門內隱隱約約往裡走的兩個影他都熟悉，是雪晴和小荷。

  就聽龍占痛得叫了一聲：「我的頭好痛。」

  她邊的護衛麻利的把龍占放下來，江寧沒把裹他的錦被帶走，他們用錦袍，把龍占包起來。

  「去，死丫頭，你也沒提醒我，我就知道碰到他總沒好事。」

  小荷眨巴，眨巴眼睛道：「剛才那麼好的機會，小姐怎麼不動手？」

  「氣死我了，這個混蛋，變著法的整我，看我抓住他，怎麼收拾他。」

  「小姐，快回去吧，這要是讓人看到，肯定又會傳出閑話。這江寧也真是的，好好的你把他帶來做什麼，這下龍府還不恨死他。」

  雪晴大罵道：「該死的江寧，你大半夜讓我看這髒東西。」

  「吱」一聲，雪府的大門被打開，雪晴和小荷同時驚叫一聲，背過去。

  她正正子，對小荷道：「開門。」

  雪晴聽了他的話，羞的小臉通紅，好在這是晚上，大家都看不清，她在心裡罵道：「死獃子，誰會想你。」

  說罷一溜煙跑沒影了。

  他麻利的把龍占綁好，吊到雪府門頭上，然後轉就跑，等跑出去一段，才大聲道：「好了，雪晴小姐後會有期，別想我。」

  江寧聽了邪邪地一笑，心道：「這傻丫頭，還真有意思。」

  雪晴很好奇，他大半夜能送自己什麼禮物，不過他說等一會兒就能看，她就忍了，重新關好門，道：「好了，你準備好告訴我。」

  雪晴正要推門而出，被江寧阻止，道：「等一會兒，你們先別看，等我綁好了，你們再看。」

  江寧也聽到了，愣了一下，聽出是雪晴的聲音，這個誤會有點大，他大聲道：「不是，是送給你一個禮物。」

  她聲音很大，小荷聽了也呆住了。

  雪晴驚道：「這個獃子要在府門前上吊。」

  他看了一眼，門縫開的有點大，原來自己已經被人發現了，那他也不用再藏著掖著，直接拿根繩子出來，往雪府門頭上一弔。

  他離近雪府，感應到門後有人。

  江寧想了半天，覺得雪府的可能更大一些。

  「真是個獃子，沒打聽清楚，就敢上門來。」

  雪晴笑起來，后的人也偷偷笑了起來，但都沒敢出聲。

  小荷道：「可能分不清城主府和雪府的區別。」

  雪晴小聲道：「他這是在等什麼？」

  而藏在雪府門后的雪晴和小荷，后還有幾名護衛。

  他左右看看，有些躊躇。

  這在東和城大家都知道。

  城主府主是對公，會客的地方，雪府是私宅，不辦公事。

  其實剛才他沒說清楚，所以更夫才只告訴他城主府，沒細說雪府和城主府的區別。

  「真坑人，明明是一家，要分兩個府，我怎麼知道雪晴在哪家。」

  江寧終於找到了城主府，可他又犯起難來，因為街兩邊相對著兩扇大門，一邊是城主府，一邊是雪府。

  「死丫頭，就知道取笑我，快給我穿衣服。」

  「可能是對小姐念念不忘，所以半夜來看看小姐。」

  「啊，他來做什麼？」

  就在江寧去雪府的路上，小荷又叫醒了睡眼惺忪的雪晴，小聲道：「小姐，醒醒，江寧朝咱們府來了。」

  他搖搖頭，繼續打起更來。

  等江寧走遠，更夫盯著他背上的東西，小聲道：「這小子命真大，這都死不了。」

  江寧謝過更夫，背著龍占跑了起來。

  更夫道：「順著這條街一直走，走到頭，再右拐，就能看到城主府。」

  「有人托我送一件東西到城主府，我進城有些晚，走到這又迷了路，只好向您請教。」

  「你去城主府有什麼事？」

  更夫年紀很大，他知道晚上城裡什麼人都可能碰到，本不該多問，不過對方主動現，應該就不怕別人看到，再則涉及到城主府，他不得不多問一句，以後上官問起來，也好有個回答。

  江寧拱手道：「請問雪府在什麼位置？」

  背著龍占，順著聲音找去，沒一會兒碰到一個更夫。

  現在已經是半夜三更，他聽到有打更人打更的聲音。

  一路上很順利，江寧沒碰到一個人，他出了龍府，有點茫然，這才想起來，自己不知道雪府的位置，如果帶著龍佔去問人，很容易就穿幫。

  江寧畢竟是個少年，被話一激，一掌拍暈了龍占，用被把他一裹，向龍府後面跑去。

  龍占剛剛下了死志，可一想到自己光著子吊在雪府門前，被雪晴看到，還不如現在死了得了。

  「你……敢！」

  龍占是光著子進得被窩。

  「你這麼說，我倒不好下手了，你說我要是把你這個樣子吊到雪府的大門上，明天東和城會不會很鬧。」

  「哼，我是龍家人，就是死也不能丟龍家的臉，要殺便殺。」

  江寧笑了：「我以為為了活命，你會編些理由來，沒想到你這人還有點骨氣。」

  龍占很乾脆地道。

  「沒有。」

  「哼，除了你的命，我沒別的想要，我已經遇到兩撥你派去的人，所以有什麼理由不殺你，你說一個，我聽聽。」

  龍占想了半天，憋出這麼句話。

  「除了我的命，什麼都可以給你。」

  龍占不說話，腦子在瘋狂的轉著，可一時也想不出辦法。

  「你說我現在殺了你，誰會知道？」

  龍占心「砰砰」直跳，他原本的恨意一點沒有了，現在就剩下恐懼。

  「不錯。」

  「是你——江寧！」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我來了，你有什麼話說。」

  龍占想先穩住黑暗中的人影，再想辦法通知別人來救他，他明白如果這時候自己大喊大叫，兇手受了驚很可能會先殺了自己。

  「你……你想要什麼，只要龍家能拿得出的，都可以給你。」

  「哦，龍家的唯一公子，這麼說殺了你龍家就絕後了？」

  他還算冷靜，沒有太過驚慌。

  進屋后，他三兩下脫掉衣服，進了被窩，正要翻個找個舒服的姿勢睡覺，就感覺到脖子上涼涼的，他不敢亂動，小聲道：「是誰？你可知道這是龍府，我是龍家唯一的公子，如果你傷了我，整個九龍帝國都沒你的活路。」

  龍占生活倒是很規律，除了不用功修鍊外，沒有什麼不良的嗜好，也不好女色，邊的漂亮丫鬟不少，他從來沒佔過便宜。

  他晃著子，眼都有點睜不開了，從來沒這麼晚睡過，今天為了等江寧也算是用功了。

  「我回屋睡了。」

  「記下了。」

  他跟自己的貼丫鬟道：「小秋，如果有江寧的消息，別管多晚，都要叫醒我，記住了嗎？」

  等到半夜，外面還一點動靜都沒有，龍占打了個哈欠，心想：「看樣今天沒戲了，等明天吧。」

  龍占和父親談完，安心地回到自己的院子，既然父親龍信答應接手，一定會做得比自己漂亮，自己在院子里等他們把人送來就行。

  這個房間不算太大，江寧的魂力足夠延伸到外面。

  他的目標是龍占，直接來到龍占的院子，他潛進院子，發現龍占不在，就悄悄進了他的卧房，在房間里等他回來。

  江寧一個手刀，打暈這小廝，然後把他畫的圖用腳擦掉，跳出院子。

  小廝依然點頭。

  江寧記下，道：「我不會殺你，但你醒來后不能告訴任何人你見過，懂嗎？」

  他邊想邊畫，畫的很細，主要的院子都標了出來。

  小廝拿起一根木棍，用腳把地平了一下，開始畫起來。

  「在地上畫出來，把龍家主要人員的院子都標清楚。」

  小廝依舊點頭。

  江寧道：「可知道龍府的布局？」

  龍華從袖子里拿出一張銀票，道：「先拿去應應急，省著點，別總讓大哥說。」

  龍嶺笑著從龍華手裡接過來，道：「多謝四哥，天快亮了，我去眯一會兒。」

  龍華不耐煩的擺擺手，讓他快點滾，他很理解龍義的心，他看到龍嶺也煩，想讓他快點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