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一章 舊事
第兩百五十一章
「伯母，我記得我剛開店時，汪琳還帶來過一個老人看病，那位是？」
江寧轉移話題，不想讓她糾結在這事上，但又不能扯一個不著邊的話題，只好用這個。
「哦，那是我父親，萱兒的姥爺，中風昏迷了，就一直沒醒過來，沒想到你能給救醒。」汪母提起這事還有些傷感。
「對不起，我提這事。」
「沒事，人哪有不死的，我父親要強了一輩子，他知道自己昏迷了那麼久，非常不高興，要我儘快送他走，他不想像個活死人一樣，一直在床上躺著。
他精神了一天，和我們一起像過節一樣，也算圓滿了。」
「伯母，我能多問一句嗎？」
「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有話直說。」
江寧扶著汪母回到屋裡，坐到沙發上。
汪姝端來茶，放到茶几上。
「我看老人穿著的好像是舊式的朝服？」
汪母笑中帶淚，「那是我家祖傳的，據說是神龍年間賜下來的朝服，雖然品級不高，但卻有從龍之功，所以我父親最喜歡這一套，你如果喜歡朝服，可以去家裡看看，各朝的都有，直到近代，革命之後，舊式的朝服成了裝飾，也就漸漸淡了。」
汪母給江寧講起了古，講起了汪家的歷史。
汪姝早聽了幾百遍，她溜到了樓上，去找汪琳。
汪琳在睡覺，汪姝躺在她身邊，汪琳翻身看是汪姝，才安下心來，「怎麼了？」
「伯母在給江寧講古，我就跑上來了。」
汪琳莞爾一笑，「他自找的，我媽講起過去，可是沒完沒了，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人願意聽她講古，是不會放過的。」
江寧正聽著有意思的時候，門鈴響了。
他出來開門，見是一個年青人，和江寧差不多的年紀，長得挺帥氣。
見到江寧，這人有點意外，笑臉相迎，「喲，姑夫也在。」
江寧默認了這個稱呼，也知道來人的大概身份。
江寧把他讓進來，「伯母正在講過去的事，你來得正好。」
年青人聽到這話，往裡望了一眼，「那還是算了，就當我沒來過。」
他轉身就往外走。
「你這是什麼意思？年青人要我陪陪老人。」江寧沒放他走，把他拎起來，沒錯就是拎了起來，一隻手關上門，提進了屋裡。
汪母看到江寧提著一個人進來，笑起來，「汪霖，怎麼被拎進來了。」
汪霖很無奈，他試過掙扎，卻沒有用，自己根本不是江寧的對手。
「奶奶，我爺讓你回家，我爸媽都過來了。」
「來，過來坐，聽奶奶給你講講我們汪家的輝煌。」
汪霖笑得比哭還難看，「奶奶，我爸還等著您呢？」
「讓他等著去。」
老太太很有意思。
汪霖沒辦法，只好坐在邊上聽故事。
江寧有點不解地問，「伯母，這裡不是只有汪琳一個女兒嗎？」
汪母笑起來，「汪霖，你給你姑父講講。」
「哦。」汪霖來了精神，「我們家比較複雜，奶奶這裡只生了萱姑姑一個，不過還有兩個外房。」
汪霖眨眨眼，好像在說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江寧心領神會，不用再細說，他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汪琳從樓上下來。
她坐到汪母身邊，「當年為這事，我們家差點散了，不過最後還是我爺爺給平的。」
這也是汪琳對他父親有意見的地方，她從來不回家。
她對婚姻的態度也可能是受此影響，所以一直沒有談戀愛，總覺得男人不靠譜。
她和江寧相觸也從來不談婚論嫁，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江寧第一次知道這個原因，他看向汪琳。
汪琳靠在沙發上，拿出一支煙來抽。
「萱，別抽煙了，對身體不好？」汪母苦口婆心地勸。
「傷身總比傷心好，不讓我抽煙舒緩一下，我早崩潰了。」
「唉，我走了，你有空回來看看，今天你大哥回來。」
汪母起身，往外走，汪霖跟在後面，回頭道，「小姑姑，我爸說他那收集了一些靈物，您要是需要，他就給您送過來。」
「不用。」汪琳冷淡的回了一句。
汪霖習以為常，等出來，他對江寧道，「姑夫，有空去家裡坐坐。」
「好，你知道我的店吧，有空去那玩。」
「知道，我就在一道院上學，我還認識江珊呢。」
「哦，你比她大幾屆？」
「大兩屆，我們經常一起玩。」
江寧送他們出門，汪母轉身，鄭重地道，「小寧，別看萱兒平時很堅強，其實心裡很脆弱，你要好好呵護她。」
「放心吧，只要我不死，就不會讓她受傷。」
汪母拉著江寧的手，拍了拍，「好，這我就放心了。」
目送他們離開，江寧轉身回屋。
汪琳的心情不好，江寧陪了她一天。
在汪琳這裡待到第二天，江寧才回到小店。
回來后，看到店裡沒人，江珊可能回學校去了，留了一張條，告訴江寧昨天有兩個病人過來，下面還有電話。
江寧打過去聯繫了一下，告訴他們自己今天在店裡。
一個是獵獸團的人，剛受傷，在醫院治不好，找到江寧這裡。
另一個沒說身份，搞得挺神秘。
一個小時后，獵獸團的人來了，是天光團的人，臉上有兩個爪痕，身體也壯，看上去極兇悍。
「江大師，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可就死在這了。」
江寧看了一眼他的屬性，這人眼經只剩下1點了，處在半瞎的狀態，也沒有陪著他來。
不過江寧沒多問，他抓著這人的手腕，帶他到一號間，「除了臉，還哪受傷了？」
「沒有，我自己不小心，被抓傷了臉，當時只是覺得有點疼，沒當回事，沒想到回城后眼睛就瞎了。」
「你自己能找到這，還真厲害。」
「我們隊都受了傷，現在都在醫院，我傷的最輕，醫院又治不了，所以我就找到你這了。」
江寧看臉上的傷已經縫合了，他拿了一個拆線的剪刀，「我這沒有麻藥，你忍著點。」
「這就要拆線？」
「嗯，我這不需要這種東西。」
江寧真不適合做這活，他更喜歡直接給傷者治病。
江寧挑一下下，這人臉就抽一下，但沒出一點聲音。
「你們出去有多遠？」
江寧想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我們這次去東面了，本來向個大團想聯合探一下四號奇異點附近的鐵礦，可沒想到這破礦在核心邊緣，一進去就迷了路，十來隊人像瞎子，根本就找不到東南西北。」
江寧一下來了精神，李苒上次跟他說過，想探那座鐵礦，現在有情報，當然要多了解一下。
「能具體說說嗎？」
「那裡毒霧很重，如果不是帶著氧氣瓶，我們早死在裡面了。」
「我們在裡面瞎轉悠了十多天，才找到出來的，礦沒探成，還搭進去不少人，等出來后，又碰到一波星獸，一下把十幾隊人全衝散了。
我們以前約定好有一個聚集點，就是怕被衝散，我們在聚集點等了三天，只回來兩隊人，算上我們隊，一共才十五個人。
我們就放棄了原來的任務，往回返，結果碰到了一群感染獸，衝殺過後，就剩下五個人，我們隊算上我是三個，還有兩個是安魂團的人。
可能老天可憐我們，回來的路上沒再碰到感染獸，也沒碰到三星星獸，這才活著回來。」
聽他說完，江寧有點失望，這些人帶回來的情報極其有限。
其實進獵場，不止要靠實力，還要靠運氣，就算靈境，如果運氣不好，碰到一隻三星以上的星獸也會陷入苦戰。
江寧在獵場也需要運氣，不然就像他帶項雪出去一樣，也是個死。
他不怕死，死了只要還有屬性點就能活，但不代表他可以無限地活。
江寧給他拆完線，開始調整屬性，眼經其實涵蓋了除腦之外頭部的所有系統。
他調整完屬性，這人有點想伸手去撓臉，傷口癒合時，總是很癢。
「別動，這是傷口在癒合，你忍一會兒就沒事了。」
有人能忍受疼，卻不耐癢。
大漢百爪撓心，躺不住，手也無處安放。
「啊！我受不了了！」大漢喊起來。
江寧按住他的雙手，大漢掙扎著，卻紋絲不動。
「十分鐘就好了。」
大漢的眼睛開始復明，漸漸能看到東西了，他臉上的傷口表面已經好了，只是內口還在癒合，所以特別癢。
如果是自然癒合，癢度沒有這麼嚴重，江寧調整屬性后，把多天的癒合時集中在短短十分鐘之內，才會變成這樣。
而且需要的營養也非常大，一般治好傷后，傷都身體都會很虛弱，需要慢慢補回來。
如果有星獸肉吃，補個一兩天就完全沒事了。
等了十多分鐘，大漢終於放鬆下來，這傢伙拆線的時候，都沒哼一聲，可癢的時候，弄了滿頭大汗。
大漢下地，照了一下鏡子，用粗糙的手摸了一下臉上的傷痕，「嘿，還真特么的神，這就好了。」
江寧領他出來，結了賬。
「以後有傷，我就來你這看了，這可比在醫院受罪強多了。」
「我們各有所長。」江寧沒否定醫院的存在，那裡每天救治的病患可多了，自己這裡算是清閑的。
一般獵獸團的人也不來江寧這裡，因為他們覺得貴。
其實江寧收費並不算貴，在醫院治傷也差不多，而且還耽誤時間。
「不過你這收費可真狠，就這麼按兩下，就要十萬星幣。」
大漢還真有點心疼。
「你這眼睛在醫院除了做手術，也沒別的辦法，合下來，可比我這收費要貴得多。」
許多人不會算賬，你一點點讓他往外掏，他不心疼，但一下讓他掏出十萬來，他就心疼了。
這也是為什麼會發明分期付款的原因，鼓勵你消費，而且付一點手續費，就能每月還一點，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當下只會一點，你可以接受，也能承擔得起。
而且你還非常開心。
送走大漢，江寧接到電話，是人女人，「江大師，你那有人嗎？」
「沒有。」
「那我現在就過去。」
五分鐘后，一輛黑色的車停在店門口，從車上下來兩個女人，一個帶著墨鏡和口罩，還有帽子，遮得嚴嚴實實，一點看不到樣子。
另一個拿著大包，跟在後面，好像是助理。
她匆匆跑進江寧的店裡，「請關上門，我不想讓人看到。」
江寧等助理進來，關上店門，掛出暫停營業的牌子。
這女人沒摘口罩和墨鏡，「這裡有私密一點的空間嗎？」
江寧領她來到二號間。
「這裡沒監控，而且隔音，你可以放心說話。」
女人這才摘了口罩和墨鏡，「小夏，你到外面看著，別讓人進來。」
「好。」小夏把大包放下，出了隔間。
江寧看這個女人非常漂亮，氣質也不錯。
「江大師，你這問診需要登記嗎？」
「不用，你如果不方便名字都不用說，我只負責治病，從來不問病人的來歷。」
「那就好。」女人看江寧沒認出她來，鬆了一口氣。
「我的病有點特殊，你給看一下。」女人脫下大衣，躺到床上。
她裡面穿得單薄，一件雪紡衫，一條短裙。
她坐到床上，把內褲脫了下來。
江寧眉頭一皺，他看出這女人是個武修，不過只有星師境，修為不高，腰經非常低。
江寧可以看出大概是哪一塊，但腰經涵蓋著的範圍比較大，他需要問過病人才知道具體的病灶。
如果用透視也可以看出來，不過他一般不會用，能問清楚就問。
女人沒有一點羞澀，很自然的分開雙腿。
「江大師，您給看一下，我這是怎麼啦。」
江寧拿過一個手電筒，照了一下，好私處有星星點點藍色的熒光，而且還有未知屬性。
「這……」
江寧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如果方便的話，請告訴我是怎麼得的。」
女人搖搖頭，「能治好嗎？」
「能，不過我要……」江寧示意要用手。
女人點點頭，「只要能治好就行，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江寧不太清楚這些星點是什麼，裡面有沒有。
他只好伸手把這些未知屬性全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