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個故事40

  「殺生的罪孽太重了,您那幼兒園每天要殺多少生命啊?!」凌姐的表情非常害怕。

  蕭宇皺眉看一眼凌姐,對園長說:「建議你最好是改成素食幼兒園,我認識個朋友就是開的素食託管班。」

  「那家長不樂意啊!就這還總是有家長說菜里肉少!」

  喬良想了想說:「要不先試試一半素食?給願意吃素的孩子做素食,有了對比另一半也能改過來。國外有人做了調查,素食的孩子比吃肉的孩子智商高,搭配好了也不會缺營養。」

  「一半啊……我再想想吧。」

  送走因緣后,氣氛漸漸變了,蕭宇皺眉嚴肅地看著三人,雙手叉腰提了口氣:「你們自己覺得今天表現怎麼樣?」

  三人沉默。

  「你,韓影,講自己經歷的時候不要太投入語氣不要太誇張,也要觀察因緣的狀態,你沒看人家都被你嚇到了嗎?」

  韓影低頭恭敬地說:「是!我以後改,謝謝蕭哥提醒!」

  「小凌你也是一樣!」

  「是。」

  「還有你喬良,你還給人家出主意?!」

  喬良一臉懵逼,完全不懂蕭哥為什麼訓他,不能給人出主意?還是出的主意不好?需要動這麼大肝火?

  蕭宇喘氣緩了緩:「都回吧,自己好好反省,明天不用來。」

  明天是蕭宇每周去馬姐工作室學習的時間。

  喬良回去后才發現自己心裡很不安,好像也被血腥的故事嚇到了,再聯想到那個白衣修士的夢……

  調整了一天再次來到工作室,聞到客廳里有股姜味。

  「喬良上午好。」

  「凌姐上午好。」

  「蕭哥上午好。」雖然心情忐忑但是看到蕭哥和凌姐還是很親切。

  蕭宇從廚房出來,有些虛弱的說:「上午好,馬姐那邊建議我喝點姜芪茶,是不是味道很大?」

  「味道不大。」現在不是在意味道的時候。

  「只能多通風了……你看看,一鍋姜。」

  喬良進廚房一看,湯鍋里的薑片黃芪片和水面都齊平了——這麼濃得多辣啊!

  幫著凌姐把湯水收到蕭宇的保溫杯里。

  蕭宇接過杯子,「這一天就要喝這個了,我就不跟你們喝茶了。」

  「管用嗎?」

  「應該管用吧。」

  上午讀書的時候,也是喬良和凌姐輪流讀,蕭宇能少說話就少說。連著兩三天,喬良觀察到姜芪茶的作用不大,因為蕭宇還是經常訓人,補的那點氣還不夠漏的。

  餐桌上,喬良看著蕭宇含著胸提氣困難的樣子,心裡在翻騰——這個工作室雖然小,可它一直在救人,蕭哥要快點好起來,都要靠他撐著呢……要不分點氣給他?算算自己怎麼也能活到七十歲吧,那就還有四十年,分一半出去還能活到五十左右,再養養應該也夠用了……嗯,那就分一半給他吧!

  確定?確定。

  幾乎在瞬間喬良感覺有一股氣流從自己身上抽離了,心裡有些惶恐,不斷地鼓勵自己,沒事沒事,決定給了就不反悔……

  忽然感覺自己呼吸有點困難,胸口很癟的感覺,這就是蕭哥的感覺嗎?這還是有二十多年氣的感覺呢,之前他得多難受啊?

  第二天,喬良發現蕭宇氣色好多了,心裡很高興。每當看到蕭宇訓人他都要提醒:「蕭哥,別生氣。」要保養好那點氣啊!再耗乾淨他可沒有多的氣來分了。

  但是喬良的狀態就不好了,蕭宇看著他蔫蔫的樣子就忍不住皺眉:「你是不是病了?」

  「沒有啊。」

  「最近有夢境嗎?」

  「最近沒什麼夢,哦,昨晚夢到自己大出血了,搞不好還有第二次。」可別來第二次了。

  「嘖,你不行去醫院檢查檢查。」

  「需要的話我會去的。」他知道是什麼原因,也開始補氣了,食補是個慢活兒,他想快一點精神起來,不行就艾灸,蕭宇以前說過艾灸會傷到身體里的微小生命不贊成艾灸,但他還是覺得這次有必要用到。

  下午,蕭宇見他氣色不好皺眉讓他離開了,「你這精神面貌也不適合在工作室,今天先回去吧。」

  「那我就先回了。」裝作若無其事一上午他也覺得累了。

  晚上收到蕭宇的信息,讓他反省自己到底哪錯了導致身體出問題,喬良能怎麼說呢?回答好的。

  接下來幾天蕭宇都沒有讓喬良過去,喬良越來越覺得恐慌,蕭哥是什麼意思呢?這麼久也沒有信息,是我反省不合格還是以後都不讓去了?想到這裡喬良感覺非常不平衡甚至有些憤怒,難道是用完就扔?!意識到自己想要反悔送氣的事,連忙又勸導自己,給出去的東西沒有要回來的道理,而且這氣也不是不能靠後天培補……再說就算蕭哥這裡不能去了,不是還有其他兩個工作室么,不用擔心修不了……

  真的嗎?人家彼此才是熟人,彼此關係更近,要是蕭哥說一聲他們還會接納你嗎……修行人,不至於這麼小的氣量,你是小人之心了吧……說不定是嫌棄你命債太多,不想在你身上浪費時間……那只是夢,就算真的某個前世犯錯,老天不是又給我再世為人的修改機會了嗎……蕭哥說過環境里有手拿地圖的師父,是唯一的路,如果不讓你去了……

  尹秀麗見他整日惶惶不安,關心地問:「喬大哥你怎麼了?」

  「沒什麼。」他現在沒有心情解釋。

  「你要是有事可以跟我說,也許我幫不上忙,但是可以做個好聽眾。」

  「……只是前幾天做了個夢。」

  「什麼夢?」

  喬良把筆記發給她說:「你自己看吧,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哦。」尹秀麗見他回卧室了,開始看信息:夢裡的我是一名淡泊無欲的白衣女修士,她護佑一方。身邊有個姐妹常來,算是關係不淺。

  家裡讓她結婚,她只想到一個人選比較合適,於是他們結婚了。新婚夜,丈夫以為她睡著了,竟然在床邊與自己那個姐妹做起了夫妻之事。雖然她沒有情慾還是覺得噁心,閉著眼睛忍不住想要嘔吐,於是從床上起來推開那兩個正交纏的人,說:「你們給我讓開。」然後就往外走。丈夫以為壞事了,趁她不備竟然將她殺了。

  後面不知是死而復生還是什麼,她又回到修行的地方,那個小姐妹一點不覺得羞恥和對不起她,還是經常來竹林找她,只是那點情分早就用了個乾淨,不再受原來的待遇。

  一天,女修士感應到有一個村子或者家族的人全部是邪淫之徒,或明著或暗著地亂搞男女關係,女修士起了殺心,念了兩句詩,大意是說她起殺心的前因後果。恰好被來找她躲在門外的那個小姐妹得了消息,連夜跑到村裡報信,村裡人覺得危險連夜逃跑,白衣女修士卻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既然一個不想活,那就統統都去死。」

  尹秀麗皺著眉頭琢磨,喬大哥就是因為這個夢而不安嗎?我能幫什麼忙呢?希望喬大哥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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