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呼叫支援

  這次是圖爾幫排長回答道：「連長和他的參謀人員可能陣亡了，我親眼目睹裝甲指揮車在爆炸中變成火光，如果他當時在車內的話。」

  「營部收到，旅屬炮兵營報告說偵校定位雷達難以鎖定機械蜘蛛具體位置，偵察A連的前方觀察員也無法幫助確認藍色彗星的具體發射點。請準備提供炮擊具體坐標以避免誤傷友軍部隊，通話完畢。」

  「見鬼，那群機械蜘蛛躲藏在森林真他媽狡猾！」排長可以猜想出那些機械蜘蛛在森林裡打完一炮后移動到另外的地點繼續炮擊的情景，炮兵營無法直接鎖定它們。

  「像極了我祖父在阿富汗時面對游擊隊迫擊炮和火箭彈卻無可奈何。」彈坑裡唯一的美國人麥斯特忍不住發牢騷到。

  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的莫爾登爬到彈坑邊緣，慢慢地將精確射手步槍的槍管伸出彈坑。

  「你能通過它們發射電漿炮彈飛行的弧線判斷出哪個方向嗎？」德里朝他問道，「那些四足蜘蛛在森林裡打完一炮就會馬上更換地方，等炮瞄雷達計算出坐標它們早就跑了。」

  「所以我得必須找出它們的新坐標。」莫爾登自言自語道，他開始屏住呼吸在光學瞄準鏡內觀察森林深處。

  儘管從這裡最多只能看見森林的邊緣，更裡面的地方被大量的樹枝遮蓋住。不過莫爾登所在的位置可能是離森林最近的位置了，他還是能看見樹叢中有幾道影子在蠢蠢欲動。

  「呼叫C連一排，這裡是營部，旅屬炮兵營的無線電頻率是203.9MHz。由於連長已經陣亡，你將代理他繼續指揮這場戰鬥，讓剩下的人迅速向前進攻，不要停留在平原地段太長時間。裝甲騎兵連會協助你們進攻，通話完畢。」

  「收到，通話完畢。」

  排長把單兵電台的頻率調整到旅屬炮兵連所使用的通信頻率，還不忘催促莫爾登趕緊找出四足蜘蛛的位置。

  「四足蜘蛛分的太散，我們的炮兵火力不足以覆蓋整片森林。」

  「那就找出幾塊重點區域先開始炸，我們必須要壓制它們的炮擊！」

  莫爾登收起RBF射手步槍，從褲袋裡拿出一張摺疊后的小地圖說道：「這裡離它們在森林裡的炮擊點距離大約三公里，我看電漿炮彈的飛行弧線判斷出來的。」

  接著莫爾登將頭伸出彈坑外，小地圖被他放在左手邊。他觀察著森林上空出現的藍色彗星，同時參考軍事地圖上的方格計算出對方大概的坐標。

  「距離3.4公里，它們在G8地區剛剛打出一輪電漿炮彈，快點告訴炮兵營，只有三分鐘的時間反擊！」

  排長毫不猶豫地對著單兵電台呼叫道：「這裡是騎兵一營下屬偵察C連，我們急需火力支援，方位坐標是G8地區。那些四足蜘蛛剛剛射完一輪炮彈，它們馬上要換地方了！」

  「向左修正500米，加1200米壓制射擊！」莫爾登突然補充道，「四足蜘蛛已經開始換地方了。」

  排長一聽連忙在單兵電台說道，「修正，橫坐標負500米，縱坐標正1200米，請求壓制射擊。重複一遍，橫坐標負500米，縱坐標正1200米，請立刻對G8網格地區進行壓制射擊。」

  「這裡是炮兵營，我們已經收到你報告的坐標，支援馬上就到，通話完畢。」

  僅過去不到十五秒的時間，排長就聽到天空中呼嘯而過的155毫米炮彈，它們飛過C連的頭頂，隨後砸向前方森林裡的某處。

  炮兵營下屬三個連所有的18輛自行榴彈炮都在朝這邊開火射擊。比起藍色彗星落下時發出的聲音，排長更喜歡普通炮彈與空氣摩擦產生的尖銳聲。因為只有這種聲音的炮彈，才是屬於人類的炮彈。

  短短的幾分鐘內，旅屬炮兵營的自行火炮成功地壓制隱藏在森林裡的四足蜘蛛，至少C連的士兵們可以看見森林上空突然冒出來的電漿炮彈變得少了起來。

  雖然18輛自行榴彈炮打出的密集炮彈造成的場面遠沒有四足蜘蛛發射的電漿炮彈壯觀，但是威力和殺傷卻是實打實在的。森林裡一棵棵樹木開始倒下，許多樹木化成一片火海。

  莫爾登不清楚有多少四足蜘蛛被擊毀，不過森林深處上空飄起的大量黑煙已經告訴他們一個好消息。

  見四足蜘蛛徹底停啞下來，排長便對旁邊的一位士兵說道：「把你的對講機給我，我的好像被電漿炮彈的衝擊波震壞了。」

  單兵電台和無線電對講機還是有一點小區別的，偵察C連通常會使用無線電對講機來實現班組之間的聯絡，而更高級之間的聯絡或者是需要呼叫其它支援才會使用單兵電台。UNPK可不像21世紀初的美軍土豪到人手一個單兵電台。

  排長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乘著四足蜘蛛被自行火炮壓制的這段時間，將C連還活著的士兵全部組織起來。

  「全體注意，這裡是一排長克蘭蒙少尉。由於連長在敵方剛才的炮擊中陣亡，我將會臨時接替指揮權，還有活著的立刻回復。」

  「一排三班所有人還活著，但是我們的步兵戰車已經被擊毀了。」

  「二排六班還有一輛布雷德利戰車，這是二排最後的一輛。」

  「三排呼叫，我們大部分人都分散躲在彈坑裡面，無法確認傷亡情況。」

  還有人能夠在那種慘烈的炮擊中倖存下來就不錯了，排長很快就確定偵察C連剩下的戰鬥人員不足三十五人，布雷德利戰車還有兩輛，他們連隊被四足蜘蛛的炮擊硬生生地打成排的編製，戰鬥人員縮減到原先的三分之一。

  「聽著，我們已經沒有步兵戰車可以搭乘向後撤退，等炮兵停下射擊之後所有人立刻向森林推進。呆在這片空曠的地方我們遲早都會死，想要活命就必須向前衝鋒，達到森林邊緣地帶就安全了！」

  「長官，我們離森林的邊緣至少還有400米。」有人在無線電對講機詢問道，「沒有布雷德利戰車的掩護我們怎麼前進，衝過去我們肯定會付出更多的傷亡。」

  「衝過去只需要四百米，但是往後撤退你卻需要跑兩到三公里才能保證安全，你會選擇哪一個？鬼知道森林裡除了四足蜘蛛還有沒有其它敵人，這個時候撤退就是把後背暴露給對方。」

  排長強硬地下達命令道：「檢查你們的武器裝備，聽我命令衝鋒，想活命的就給我跑到森林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