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雅典娜
波洛斯繼任之後，首先便是三個命令。
第一個，神王與冥王聯姻。
第二個，將前任神王宙斯與前前任神王克洛諾斯放置在一起。
第三個，讓眾神的存在離開人類世界，眾神前往他們獨自生存的空間之中。
三個命令下去，神界或喜或憂。不過這都不影響波洛斯的心情。
他與哈迪斯早就親密相處，現今不過是過了明路。
作為掌管天空的神王自己掌管冥府的冥王，他們的結合讓本就穩定的神界，逐漸不再升起波瀾。
除了宙斯，很多神明波洛斯都沒有將他們打入塔爾塔洛斯。
波塞冬甚至直接送回了海洋。
雖然波塞冬現在的能力是根本不足以反抗他的。
宙斯的塔爾塔洛斯數日遊也不過是搓搓這位父親的銳氣，複製了眾神神格的波洛斯沒有了bug級殺傷武器，自身的實力卻是完全不懼這些神明。
這其中，處理起來有些問題的，反倒是雅典娜。
之前的那些神明，波洛斯都讓他們的身體徹底與所司掌的事物融為一體，讓他們好好發光發熱，為神界以及世界做貢獻，少作點妖。看起來每一個都工作得很努力，除了每晚定期瞪一下赫利孔山之外，倒頭就累得睡著了。按照修普諾斯的說法，就是他最近的工作效率都高了起來。
至於雅典娜，處理她之前還要經過一係列的麻煩操作。
雅典娜坐在石椅之上，身體之中卸走了全部力量的她，比起人類也沒有強大多少。
波洛斯推門而入，雅典娜冷笑一聲，神情俱是沉靜。
就算是輸了，她也保持著足夠的風度。
對她的這種態度，波洛斯心裏不起一絲波瀾，而是轉身，將身後的墨提斯也讓了進來。
墨提斯走到雅典娜的身邊，伸手撫摸她的臉頰：“你變了很多。”
雅典娜神色難看，扭頭不願與她對視。
這其中有多少是心虛，多少是怨恨，隻有雅典娜自己知道。
她這模樣墨提斯還是少見。就算是很久以前的相處，雅典娜也總是理智優雅的，即便麵對她這個母親也是一樣。如今這帶點埋怨的樣子，倒顯得有些神奇。
墨提斯輕聲細語，卻直指雅典娜心中最深處的情感：“你在怨恨我。”
雅典娜怎麽能不怨。
她抬起頭，注視著自己的母親：“為什麽，你要偷偷放波洛斯出來卻不告訴我，又要偷偷給波洛斯那種強大的武器，卻隻給我鍛造盔甲和武器呢？”
墨提斯的雙眸仿佛要看到她心裏。雙手抱住雅典娜，墨提斯看著懷中完全不能反抗的女兒，搖頭笑道：“雅典娜，你覺得，波洛斯比你強大，是因為我給了他太多的原因嗎？”
雅典娜不言語，心裏早就默認。
墨提斯搖頭，溫聲細語，說得話卻是明明白白：“我送給波洛斯的，隻有三分之一的智慧神格，當初宙斯來問我，我也是這樣的回答。我給你的，並不比波洛斯少，甚至還要多一些，至於為何要隱瞞送出波洛斯的事情，因為你並不值得信任，雅典娜。”
雅典娜神色慘白，仿佛大病初愈，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瞪著墨提斯。
墨提斯雙眸認真，沒有絲毫心虛：“在你出去的那一刻，你就已經放棄了我和波洛斯，所以，我不能用波洛斯的生命來打賭你的良心，隱瞞他誕生的事實與為你打造盔甲，這才是波洛斯與你真正同等得到的東西。他比你承擔的東西更重一些，能夠走到如今的地步，我做到的，甚至是完全比不上哈迪斯的。”
現實一巴掌扇在了臉上，雅典娜神情難看，甚至到了難堪的地步。
若不是墨提斯揭穿了事實的真相，那麽她也可以在心裏安慰自己，是因為墨提斯的偏心，她才會輸的。現在卻被告知，這其中並沒有墨提斯的原因。
攏了攏她的頭發，墨提斯陪在她的身邊。
即便是作為母親，她也沒有資格要求波洛斯去寬恕他的姐姐，無論如何，她相信，作為神王的波洛斯會做出他的身份所能做出的最好選擇。
哈迪斯此時正和他的少年待在愛麗舍之內。
自從兩神的關係過了明路，哈迪斯便開始脫離了自己的宅男生活，偶然便會隨著波洛斯在外麵走走。神界雖然已經盡量脫離人類，卻不過是在人類的意識之中剝離神明的存在。
生老病死，萬物生長的事宜，依舊按照以前的規律運行著，
今天波洛斯會讓他在愛麗舍等著，哈迪斯雖然奇怪，卻也沒有違背少年的願望。
就是不知道波洛斯又要做什麽了。
“到了！”波洛斯拉著他來到一片空地之前，鬆開了哈迪斯的右手。
睜開雙眼，哈迪斯不解其意，等著波洛斯給他解惑。
從係統空間裏拿出一片圖紙，波洛斯揮動手中的權杖指向空地。玫瑰亭亭玉立，展現萬般嬌態。四周有柵欄攔住了迫不及待想要盛開的玫瑰，波洛斯再次揮動權杖，陽光驟然擴散到整個愛麗舍之中，照亮了花園之中，每一朵玫瑰都如同精雕玉琢，展現著它們最美的姿態，花瓣簇擁在一起，如同雲層疊起，柔軟嬌嫩。
繆斯的藝術審美，阿芙洛狄忒的美的造詣，阿波羅的光明以及珀耳塞福涅讓穀物生長的能力，因此孕育而生的玫瑰園在哈迪斯麵前驟然綻放它最美的姿態。
哈迪斯的目光全然落在波洛斯的身上，少年注視著他，眼中蘊含著星光。他仿佛此間刺破黑暗的唯一光明，紅著臉站在他的麵前，笑容綻開：“送給你的。”
心裏驟然一暖。
哈迪斯不知道波洛斯是否可以準備這些，但是，一向沉默寡言的波洛斯用實際行動回應了他的感情，對他來說也是一件極為幸福的事情。
哈迪斯伸手擁住少年。
無論時代如何變遷，他們的愛意將會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