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複仇
波洛斯這一下戰鬥力太強，德墨忒爾瞬間失語，兩頰顫抖著，恨不得過去撕了波洛斯：“你這個來曆不明，身份低微的臭丫頭。”
一柄雙股叉從天而降，擦著德墨忒爾牢牢地釘在了她麵前的地麵之上，哈迪斯眸色深沉，眼中有不悅的風暴在一點點地醞釀。
他沉聲開口：“德墨忒爾，你最好收回剛才的話語。”
德墨忒爾抓住了他的軟肋，肆意嘲諷：“怎麽，我說錯了嗎，誰知道你從哪找來的身份地位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哈迪斯，你就保佑她不會離開冥府吧，否則我定要將她踩踏成灰，變成卑微的塵土。”
她一副囂張不已的模樣，波洛斯冷眼看著，心裏不僅沒有生氣，還拉了一把決定動手的哈迪斯。
往對方心口上戳誰不會，波洛斯指著她懷裏的珀耳塞福涅，有恃無恐：“我會不會被你踩成灰塵不知道，但是你的女兒可不好過。”
德墨忒爾一雙眼睛瞪著他，恨不得給他把嘴縫上。波洛斯一點都不怕，眼睛完成了小月牙：“畢竟我不離開冥府沒關係，可你的珀耳塞福涅卻不得不留在冥府。”
德墨忒爾頭皮都快要炸起來了。因為她發現，波洛斯說得卻是真的。
波洛斯繼續壓她的底線：“你有本事就一直陪女兒待在冥府，否則你下次威脅我一次，她在冥府不好過一次。”
德墨忒爾退縮了。她什麽都不怕，就怕女兒受傷，現在波洛斯這話終於引起了她的忌憚。
深深看了端坐在上方的兩神一眼，德墨忒爾收緊了抱著女兒的手臂，恨恨說道：“走，離開！”
無論是誰帶走了珀耳塞福涅，她必須有一段時間待在冥府是不爭的事實。那個小丫頭說話難聽，其中的意思卻不是沒有道理。她必須得想個辦法，讓珀耳塞福涅不在冥府受委屈才是。
待到所有神都退去的時候，波洛斯立即變回原樣，拿著冥石榴問道：“冥石榴的特點是怎麽回事？”
哈迪斯心中暗道他果然在意這點，也不為難他：“放心吧，冥石榴卻是有那樣的功效，或者說冥府的食物都是，但是給你的，卻是特殊的。”
他一開始就知道少年的目標是什麽，自然不會給他造成阻礙。給波洛斯的食物，都是經過他處理過的，絕對沒有什麽特殊的待遇。
波洛斯下意識鬆了口氣，隻是心裏卻莫名有些失落，隻能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那便宜刻耳柏洛斯那個蠢家夥了，我都不知道這些那麽特別。”
偏偏就他那麽特別，是因為哈迪斯不想他留在冥府嗎？
二者想法天差地別，牛頭不對馬嘴交流的同時，一封信飛到了歐申納斯所在的神殿之中。
泰西斯看到信件的歸屬者，手一抖，連忙問道：“打開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歐申納斯點頭，一目十行看完之後，臉色黑了下來：“雅典娜說，波洛斯現在正以少女的姿態待在冥府之中，並且哈迪斯說要他當自己的冥後。”
泰西斯眼前一黑，神明的身體讓她很快穩住，握著歐申納斯的手說道：“現在，立即，我們去找母親，絕對不能讓在一起。”
若是其他神她還能允許，可是唯獨波洛斯不行。蓋亞會教訓他們的，絕對要組織這件事情。
二神跑到了蓋亞的神殿，把事情前前後後說了一遍。
蓋亞聽完，睜開一雙美眸，眼底有明顯的不滿：“他們怎麽湊到一起的。”
談到冥府蓋亞就有些厭惡。這是一個與極西之地湊得極盡的勢力，甚至哈迪斯的主要助手都是倪克斯的孩子。
自倪克斯拒絕她後，蓋亞心情就不怎麽好了，現在波洛斯和哈迪斯攪在一起，她心中格外不滿。
她說道：“他們絕對不能在一起，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你們離開吧。”
如果還有提豐這個選擇，蓋亞也不會這麽在意波洛斯，現在她選定的神王人選隻剩下波洛斯。讓未來的神王先成為冥後，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過哈迪斯那家夥軟硬不吃，她也不能就這麽直接下一條命令，這樣會把波洛斯暴露在宙斯的麵前。
看起來，得去找她了。
一時間，各方的神明都動了起來，波洛斯這裏也沒有閑著，幹脆拉著哈迪斯去了地麵之上。
“不要老是待在地下，和我去外麵吧，正好看看誰想把事情嫁禍給冥府。”
少年衝著他伸出一隻纖細的手，哈迪斯就已經莫名其妙牽了上去，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隨著波洛斯來到了地麵之上。
鬼使神差，大抵就是這樣。
波洛斯來到那天所在的岩石之上，開始回憶當時的情況：“我記得和三頭犬一直待在這裏，過了一會，跑過來一群羊舔我的手，我把他們趕走之後，就去見了雅典娜。”
哈迪斯一直仔細聽他說著，波洛斯於是繼續：“我們聊了一會，剛聯係了一下感情，就看到黑色的颶風刮過，等到我們再過去的時候，珀耳塞福涅消失了。”
把他的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哈迪斯忽然問道：“你說，當時出現了一群羊？”
波洛斯點頭：“我當時還在奇怪，難道是第三代人類已經誕生，可是修普諾斯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不是人類已經誕生。”哈迪斯撫摸他的頭發，看他在手中蹭蹭，眼眸軟了下去，“是那牧羊的，不是人類，而是神。牧神潘，恐怕當時他也在森林之中。”
波洛斯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你是說，擄走泊爾塞福涅的，很可能是潘嗎？”
“不是很可能。”哈迪斯解釋，“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他，我隻是奇怪，他擄走珀耳塞福涅的目的是什麽，隻是為了引發德墨忒爾的怒火或者嫁禍給冥府，這實在有些奇怪。”
哈迪斯也不明白這中間的關係。牧神潘一向好色，但是主意也不至於打到德墨忒爾的女兒身上，那就說明，更甚至他要是推鍋的話，也不至於今天才動手。這種行為，倒像是發生在一種他無可奈何的情況之下。
“這有什麽難的？”波洛斯抓住他的衣袖，躍躍欲試，“抓過來問一下不就好了。”
哈迪斯啞然失笑。波洛斯這個做法，其實才是最簡單的。
說做就做。潘今天剛把一口大鍋甩出去，所居之處的門就被一腳踹開，迎來兩個凶神。
潘神色一僵，變臉一樣迅速換了個笑容之後，連忙迎了上去：“冥王陛下，您怎麽來了，這位是？”
做戲就要做全套，更何況哈迪斯還有其他的心思。牽住波洛斯的右手，哈迪斯說道：“我的冥後。”
波洛斯沒有反駁，跟著他一起走了進去，目光在潘的身上打量。
中年男人模樣的神明兩頰上提，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波洛斯微微撇開目光，嫌棄不已。
一股子洗不掉的油膩氣息。
潘也不知道哈迪斯這位過來是幹什麽來的，剛做了壞事的情況下，心髒砰砰直跳。他借著搓手掩飾內心的不安，說道：“冥王陛下是需要我做什麽嗎？”
哈迪斯不和他廢話，開門見山：“是誰讓你擄走珀耳塞福涅的？”
潘笑不出來了：“我不知道冥王陛下在說什麽？”
哈迪斯看著他不言語，眼中厲色卻是讓潘額上經不住流下汗水，兩腿直抖。他顫抖著嘴唇，自證清白：“我可以向眾神之父，偉大的混沌之神卡俄斯發誓，我從未出於本意或者合作關係，想要擄走珀耳塞福涅，若是真的，便被剝去神職，打入塔爾塔洛斯。”
對自己這麽狠，難道真的不是？
波洛斯看向哈迪斯，看著看著就有些出神。
某些方麵來說，哈迪斯還是很好看的。即便如此，波洛斯也聽說，很多女神因為他的神職原因，對他避之不及。
沒眼光。
哈迪斯啟唇，波洛斯歪了一下腦袋，忽然醒悟自己在幹什麽，連忙聽哈迪斯繼續解決這件事情。
少年的目光終於離開，哈迪斯略微留戀了一刻那炙熱的眼神，便用自製力壓下躁動的情緒。
還有正事。
哈迪斯加快解決問題的速度。
“那我換個問法，是誰讓你去抓波洛斯的。”似是覺得他不知道，哈迪斯攬著少年來到麵前，指著他說道。
潘這下徹底說不出來話了。原本到了唇邊的腳邊話語在哈迪斯強大的威勢之下，消失了個一幹二淨。
太可怕了。同為神明，僅僅是戰力在對方的麵前，他都有了窒息之感。更何況哈迪斯一句句話已經把他之前隱瞞的事情全都扒了出來。
波洛斯看他這樣哪還不清楚前因後果，立馬抓著哈迪斯問道：“怎麽還有神對我不滿意？”
哈迪斯既然這麽問，那麽能幹出這種事情的肯定就是冥府的神明了。他還以為經過以前的事情，這些神明能安分一點呢。
哈迪斯摸著他的頭發安撫，說道：“放心，這次之後就不會了。”
話裏的意思，竟然非常堅決了。波洛斯本來隻是驚訝反問，哈迪斯這模樣模樣，反倒是比他還認真一些。
這樣的哈迪斯看起來格外可靠。
波洛斯連忙轉正身體，等待哈迪斯步步緊逼，從潘口中問出這次合作的主使。他自己卻不再看哈迪斯了。
臉又有些燙了，作為神明也會發燒嗎？
下次一定要複製一個與治療有關的神明的神格，似乎阿波羅有一個吧，有機會抓過來試一下。
哈迪斯那邊，卻已經得到了結果。
複仇女神，厄裏倪厄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