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流血犧牲
當時的波洛斯借助雅典娜誕生的金光找到了哈迪斯逃離了奧林匹斯山，也是在那個時候，他明白為什麽墨提斯要在雅典娜離開之後，才偷偷送他出去。
雅典娜當麵舍棄了母親誕下她的事實，從此與墨提斯割裂，隻以宙斯的女兒身份存在，也因此獲得了宙斯的喜愛。
墨提斯理解她的心理，尊重她的行為，卻不會將他也交到雅典娜的手上。
對雅典娜來說，波洛斯隻需要是一個存活在父親的腦海之中，永遠也不會誕生的孩子就可以了。
她能夠理解雅典娜，波洛斯卻不會。
他是墨提斯的波洛斯，雅典娜是宙斯的雅典娜。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處於對立的態度。
不過不到必要時刻，波洛斯不會與雅典娜為敵。除非她執意幫助宙斯。
氣氛逐漸進入了僵局，赫爾墨斯看著兩神，心裏苦卻不能說：“唉，既然如此，冥王陛下能夠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哈迪斯示意他說下去。
赫爾墨斯說道：“希望您能拒絕提豐放出克洛諾斯的行為。”如果提豐能夠生氣了然後和冥府來一場大戰暫時接觸奧林匹斯山那邊的危機就好了。
哈迪斯沒有什麽不能答應的：“當然可以。”
赫爾墨斯一喜。
看起來冥王也沒有被衝昏頭腦。就是不知道他嫌棄雅典娜的原因了。剛開始還以為他對雅典娜有好感，現在看起來是厭惡才是。還提到了雅典娜對於宙斯獻上忠誠這件事情。
難道哈迪斯暗戀的其實是墨提斯。
這可就有意思了。
可是墨提斯被吞吃的時候，哈迪斯可一直不聞不問。
不理解哈迪斯複雜的心理，赫爾墨斯告別冥府，拉著雅典娜一起離開。
雅典娜還沒有忘記剛才的談話，臉色不太好看：“就這麽放棄了。”
赫爾墨斯看了她一眼。這還是第一次見這位女神這麽明顯的變臉。
“怎麽可能。”赫爾墨斯冷笑一聲，“我可不想死在提豐手上，實在不行，就去求求那位吧。”
雅典娜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赫爾墨斯平時看著諂媚，輕浮，其實擁有的消息卻是不少，如果能夠得到他的幫助……
暫時還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可惡的哈迪斯，讓她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
“就這麽讓他們走了。”波洛斯摘掉隱形頭盔現出自己的身影。
修普諾斯見怪不怪的表情，哈迪斯更是直接給他拎了個雲床把他塞了進去。
臉全都埋在雲朵裏，波洛斯露出兩隻眼睛，看著可憐巴巴的。
哈迪斯伸手熟練地按了一下他的腦袋，問道：“回來幹什麽了？”
還不乖。
差點忘了自己的目的。
波洛斯說道：“我要去看看獨眼巨人他們的進展，讓他們幫我研究東西也不知道進度怎麽樣。”
想到最近苦哈哈的巨人，修普諾斯在旁邊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這事情最開始還是他和塔納托斯鬧起來的。
“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
哈迪斯還記得自己的誇誇重任，努力充當波洛斯誇誇群第一人。雖然這個群隻有一個人。
哈迪斯還有一個提豐那邊的怪物要對付，波洛斯趁著開門的時間，轉身去了塔爾塔洛斯。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波洛斯熟門熟路，轉身到了獨眼巨人的石屋。
“誰啊？”聽到開門的聲音，獨眼巨人轉身過來，“怎麽是你！”
他轉身下意識想跑，波洛斯伸出一隻手拽住他，扭著拽回了內間：“別跑，我有事情要問你們。”
獨眼巨人倒是想撒潑，波洛斯一雙眼睛輕輕一看，他所有的反抗全都咽了下去。
沒辦法，怕啊。
想當年他和百臂巨人麵對克洛諾斯都不帶虛的，到了少年麵前卻隻能想起上次身體被洞穿的痛苦。
“我讓你們做的東西怎麽樣了？”波洛斯拎起獨眼巨人不帶含糊，把他扔到內間的椅子上，詢問另兩個就差抱在一起的巨人。
“沒，沒問題……”
這是嚇傻了嗎？
這可不行。
“你們知道，奧林匹斯山被提豐占領，現在他要和的哈迪斯要克洛諾斯這件事情嗎？”
獨眼巨人腦袋刷地抬起，徹底解除鵪鶉狀態，大聲喊道：“什麽，要放走克洛諾斯，他在哪，我要……”
波洛斯挑眉。
獨眼巨人虛虛補完後麵一句：“……讓百臂巨人把他捏成碎渣。”
波洛斯嗤笑。
沒出息。
他招手讓獨眼巨人過來，問道：“既然你們說沒問題，那就讓我看看你們的能力吧。”
獨眼巨人小心翼翼捧出一個盤子，上麵還儀式性地蓋上了一層白布。來到波洛斯的麵前，獨眼巨人揭開最上麵的一層，露出下方事物金光閃閃的真麵目。
波洛斯沉默。
獨眼巨人擔憂。
他指著盤子裏的金光燦燦的一層，想要撬開獨眼巨人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麽：“為什麽是金色的？”
“您不喜歡嗎？”獨眼巨人疑惑，“幾乎所有的神明都喜歡金飾，武器同樣也是，這是我們為了映襯您尊貴的身份特意準備的。”
要不是他眼睛裏的疑惑不像是假，波洛斯會以為他是在故意哄騙自己。
他麵前的已經不算是手榴.彈了，而是金蛋，也難為他們神乎其技，也不知道是什麽辦法居然把係統裏的黑科技和現在的鍛造技術結合在一起才能製造出這麽幾顆閃閃發光的武器的。
“多嗎？”
“不多。”獨眼巨人扭扭捏捏，拽著衣角不好意思地開口，“因為是特意定製，再加上製作上也有些困難，所以目前隻有三顆。”
不錯了，再加上原來的兩顆，已經足夠他行動了。
“以後不用再給我的武器特意製作這種金光閃閃的效果了，盡量精簡時間。”就算是複製了繆斯的神格，他也覺得效率比美觀更重要一些。
獨眼巨人憋紅了臉想要反駁，又想到小怪物不可置疑的神情以及行動能力，默默放棄了這次的想法。
“那麽可以請求你帶我們去見哈迪斯陛下，讓我們捏死那個想要放出克洛諾斯的家夥嗎？”
難為他憋出那麽一長段話了，一點都沒有他平時行動粗暴的風格，可是他又不能攔著波洛斯的脖子說“兄弟，幫個忙唄”。
怕不是要被打死。
“不需要你們去。”波洛斯站起來，收走他們製作出來的三顆，送給獨眼巨人的那一顆依舊給他們留著，“也不是什麽東西都可以使喚我們的。”
獨眼巨人很感動，然後發出質疑：“你們，不是哈迪斯陛下嗎？”
波洛斯：“……”
真的和那條蠢狗一樣讀不懂氣氛。
波洛斯：“你覺得你和刻耳柏洛斯怎麽樣，相配嗎？”
獨眼巨人：“我們一個男巨人，一個男狗，這恐怕不適合。”
波洛斯明白點頭：“我會告訴哈迪斯讓你們相親的。”
不給獨眼巨人反駁的機會，波洛斯轉身就走。
“陛下的意思，是不會同意我們的要求了？”
修普諾斯在一旁冷笑著看麵前怪物撒野。這可比雅典娜囂張多了，先是見到冥王不行禮，然後肆無忌憚提出自己的要求，一副你們不同意就是看不起提豐的樣子。
提豐還沒成為神王呢，這小怪更不是提豐，現在這麽囂張，還真是上不了台麵。
一個冷淡的聲音傳來：“還沒結束嗎？”
修普諾斯驚訝，看著大搖大擺沒有戴隱形頭盔就走進來的波洛斯。
哈迪斯淡定不已，指著旁邊的雲床讓他坐下來。
怪物全程被無視，忍不住了：“哈迪斯陛下，我們是在談正事，你怎麽可以隨便讓亂七八糟的家夥進來打斷我們的談話。”
這新來的家夥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哈迪斯還對他那麽好，難道就是冥府裏那個盛傳的小情人。
怪不得哈迪斯比不過自己的兄弟，還一副不思進取的樣子。
“您的小情人就讓他站著聽好了，我們繼續剛才的問題。”怪物高傲地抬著腦袋，“提豐陛下說了，要是您能臣服我們的統治，並且放出前神王克洛諾斯，那麽您還可以繼續保留您冥王的身份，到時候好好管理你這個地方。若是不同意的話，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怎麽個不客氣法。”
怪物沒想到還有反駁的聲音，一看，麵前站著的不就是冥王的小情人。
“那您可就要流血犧牲了。”怪物洋洋得意。修普諾斯捂住了臉。
“哦？”波洛斯上下打量他尖嘴猴腮的模樣，說道，“那我覺得你挺適合的。”
怪物還沒反駁，肚子上霎時一痛，身體也不受控製地向後撞去。
波洛斯剛才進來的時候特意給大門留了個縫。怪物的身體穿過縫直接飛到了麵前，掉落到門前的那一刻，傷口迸裂，鮮血散開。紅色的血液汨汨流淌，滲透到血液之中，成為滋養水仙花的養分，讓那花瓣更加嬌豔美麗。
波洛斯從神殿之中走出，一步一步靠近癱倒在地上，用眼睛怒瞪他的怪物麵前。
他垂首，壓低聲音靠近怪物的耳朵，聲音幾乎帶了點纏綿的甜味：“再重複一遍，誰要流血犧牲？”
怪物張了張嘴，血液從中流出，他哽咽著，流淚說道：“是我……”
“一開始這麽說好了。”波洛斯手裏拿著槍，一下一下，撞在他的臉上，連拍三下，在那張醜陋的臉上留下槍印之後，波洛斯蹲下，歎了口氣，“可惜你很笨。”
冰冷的槍管抵在怪物的喉嚨之上，波洛斯麵無表情，開出一槍。
槍聲響徹冥府，冥府居民俱是一驚，繼而淡定下來。
又有不長眼的惹小情人生氣了吧，正常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