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 :真相是什麼
這下子我們真的是傻愣在原地,彼此望著對方有些不知所措的慌張。葉子柯取下頭上戴著的鴨舌帽,戴在我的頭上,又迅速地將他身上黑色的羽絨服套到我的身上,將我仔細打量了一番道:「等會你不要說話,一切由我來說。」鴨舌帽遮住我的視線,我盯著自己的鞋子點點頭。葉子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吧!」
待我們從電梯旁的隱蔽處走出來,恰巧與尹穴碰了個正著。他狐疑地瞧著我們一眼:「可曾見過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女孩子?」葉子柯漫不經心地掃過他手裡的菜刀:「我不知道。」說著就要拉我走過尹穴,「等等!」尹穴攔住我們,察覺他的視線在不停地打量著我,我將頭埋得更低,手心裡也是冷汗直冒。咳嗽的聲音從葉子柯那裡傳過來,我聽見他的聲音淡淡地問:「我妹妹生病了,你這樣攔著我們,是想怎麼樣呢?」尹穴默默地繞開我們,徑直走向電梯,自言自語:「那個臭丫頭會去哪裡呢?!要是讓我知道,她一定死得比青葉子更慘。」
我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青葉子的死,是尹穴造成的嗎?葉子柯將我拉起來,見著尹穴已上了電梯離開,才開口說:「我快凍死了。」我頓時醒悟過來,連忙抱歉地將衣服和帽子還給他,內心卻被青葉子的死牢牢地揪住。青葉子死了,為何沒有復仇,一直呆在尹穴身邊呢,難道真的是因為所謂的喜歡,連死了都願意呆在他身邊,不離不棄。我被自己琢磨的想法打了個寒顫,葉子柯輕抿起嘴唇笑了起來:「我覺得你的猜測,可以直接否定掉。」我白了他一眼:「我想什麼你難道都知道?你難不成也練就了小綠的本事嗎?」他搖了搖頭,繼續道:「我想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好了,我可保不準這個神經病什麼時候又會出現了。」
當我們走到外面,小雪將城市的燈光襯托地美輪美奐,我有些恍惚,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的被引導,旖旎的聲音總是環繞在我的耳邊:「寧緋,你說事情的真相是怎麼樣的呢?」我仰起頭,漆黑的夜空雪花唰唰地落入我的眼睛里,有水漬自眼角流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喃喃自語,忽略了口袋裡一直震動的手機。「電話。」葉子柯拍拍我的肩膀,我心不在焉地接起電話,被電話那頭的袁諾一怒吼的聲音,震得耳朵發麻:「我說!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不是去是非山莊的嗎?!」我抱歉地說:「臨時出了一些事情,你現在是在哪裡?」「我當然還在家裡啊,不是說好一起去的嗎?」袁諾一的語氣緩和了下來,繼而問道:「是出了很大的事情嗎?你很少這樣不聲不響地不打招呼。」「嗯,詳細的事情我們明天見面再談吧!」得到袁諾一的回答后,我掛掉了電話,嘆了一口氣。
「你剛剛為什麼否定我的猜測?」我問道,葉子柯思忖了一下:「以你的思維,估計是言情小說的路子吧,男主角拋棄了女二號,可是女二號不離不棄,即使被男主角殺死也依舊情深不悔。你是這麼想的嗎?」他走到我的身邊,鴨舌帽重新回到我的頭上:「但現在的事情可不是浪漫的言情故事,而是一樁懸疑的案件,牽扯到命案,你的想法還是需要實際一些比較靠譜。」我望著眼前的這個人,短暫的幾個月不見,當初初遇時單純的眸子,現在深沉了很多,讓我很不習慣:「你變了很多的樣子。」他笑笑,一如陽光般的少年:「是嗎,可我還是我啊!」
「那天在是非山莊,你和小綠的突然消失是怎麼回事?」葉子柯的起死回生自然是好,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事情並非那麼簡單,生命的終結很簡單,終結后的生命重生,這還是讓我難以接受。「這次的事件,你要是能夠僅憑一己之力查出真相,我就告訴你。」他講完這句話,自顧自地朝前方走去。他的背影看起來很孤寂,似乎只要我眨一眨眼睛,他就會消失一般,這種突如其來的害怕叫我很是不安。
我上前抓住他的手:「你去哪裡?」他好奇地眸子瞧著我:「怎麼了?」「沒什麼,只是突然的。。」想了想還是算了,我沉默下了,鬆開他的手:「嗯,路上小心。」一抹失落的神情從他眼睛里一掃而過,他淡淡地笑著:「你也是。」雪莫名其妙地大了,我像是被施了法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有很多思緒從腦海里湧出來,我蹲下身,有些無助。頭頂上的雪花不知何時停了,仰頭一看,一把傘在我的頭頂,葉子柯好看的眼睛看著我說:「看你的樣子魂不守舍,還是先送你回去好了。」
「你怎麼又回來了?」我站起身問了這句話,他反倒打量外星人一樣地看著我:「我只是去買個傘,你就叫我路上小心,我還奇怪著呢!」「啊,是這樣的啊!我以為你要走呢!」我尷尬地笑笑,撓撓自己的頭。葉子柯嘆了嘆氣:「你這樣真的能夠一個人解決案件嗎?」「團隊合作很重要!走啦走啦!」我拽著他的衣角道,他無奈地點點頭。
街角處的一處暗巷裡,一抹紅色的衣角消失不見,彷彿是被熟悉的感覺擊中,我忍不住回頭,剛剛是我的幻覺吧!「怎麼了?」葉子柯用手在我眼前晃動,「我肚子餓了,我請你吃晚飯吧!」我拉著他大步離開這條街,詭異的感覺從在心中升騰起來,那個感覺不會錯的,只是為什麼她也會出現,拚命地搖頭,不可能的,這只是我的錯覺罷了。
是夢,滴答的水聲,周圍是模糊的臉,但我還是隱隱約約地認出了這裡,初中的教室。「喂!青葉子,你拿了我的東西對不對?!」一個男生挑釁地聲音吵起來,不少人騷動起來。我朝後望去,那個劉海遮住眼睛的女孩,局促不安地拿出筆記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切,青葉子你就是個小偷,還裝什麼可憐!」其中一個男生不滿意地吼道,另一個男生接茬說:「果然這種女孩子咱們不能惹啊!」
青葉子的臉頰上滑出清冽的淚水,她的哭泣聲很小,微弱得你都聽不見。她緊緊握住拳頭,聽著周圍人肆意的辱罵。「你們這些男生在幹什麼?」好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旖旎穿著紅色的風衣,漂亮的臉上有著微微的怒意。
「沒幹什麼,只是班裡有人品行不好,我們批鬥了一下而已。」男生們散了開了,旖旎的眸子不知不覺地望向青葉子:「對我們班的男生好失望啊,不紳士就算了,連女孩都欺負。」旖旎這麼說著,就走到了青葉子的身邊,坐到她身邊的空位上道:「男生們,你們要是能哄青葉子笑出聲來。這次期中考你們不及格,我也不會懲罰你們的。怎麼樣,敢不敢接受挑戰?」旖旎撐著頭,有些無聊地望著他們。一群男生蜂擁而至,排著隊似的哄青葉子開心。
「青葉子,其實你這個髮型挺好看的嘛!」
「青葉子,上次你美術課上畫的畫真的很贊額!」
「.」
青葉子的手一點點攥緊:「都給我閉嘴!旖旎老師,你覺得很好玩嗎?!」說完這句話,她摔門而去,旖旎站起身,朝著男生們豎起了大拇指:「你們做得不錯,只是我的方法好像用錯了。」說到這裡,她對著袁諾一吼道:「這節課自習,袁諾一負責一下!」旖旎老師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里,追逐著青葉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