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0章 漂白！
卡察！
面具破碎的聲音響起，在又承受了狛村左陣重重一刀之後，東仙要的歸刃狀態再也維持不下去了。
別看東仙要的虛化那般完美，但他的本質終究是整，不是虛。
當意志與力量都限制不住后，他還是會返本歸元，變回最初的狀態的。
這一點對任何人都適用。
現在，在失去雙臂的狛村左陣面前，東仙要終於恢復了他最原本的模樣。
那是曾經兩百年前，狛村左陣第一次見到東仙要時候的樣子。
那是能夠讓為自己相貌而遠離人群的狛村左陣都卸下心防的樣子。
那時候的東仙要在狛村左陣心中，雖然天生目盲，卻也真的是彷若天人。
「狛村……」
虛化的力量雖然很強大，東仙要也能完全控制，但是終究是會在融合的時候對一個人的神智造成一定影響的。
平子真子他們那些融合度低的假面軍團都能感覺到這一點，更不用說幾乎完全融合東仙要了。
當然，融合度最高的還是一護。虛白直接不裝了，全方面的影響一護也是厲害。
而現在，虛化的力量被徹底打散，東仙要的理智也恢復到了未曾虛化之前。
這種氣質，才是狛村左陣記憶力的「天人」。
當然，也可能是東仙要瀕臨死亡，走馬燈在他眼前顯現，才會對自身的一生產生了一些感悟。
「可惜……」東仙要躺著的角度能夠看到空中的藍染，「我不能繼續陪著藍染隊長了……」
雖然東仙要知道自己很難跟隨藍染隊長走到底，但是這樣初陣即亡，還是敗在他過去朋友的手下，東仙要也會有些不甘。
「東仙……」
「罪人東仙要，」碎蜂落到地上，在狛村左陣要說些什麼之前，迅速提前說道，「你為何要與罪人藍染同流合污……」
「罪人么？」東仙要的呼吸越來越弱，但眼中的精光反而越來越強，「在這個世界，難道有誰不是罪人么？你們……」
碎蜂非常利落地阻斷道，「你是指五大貴族的祖先偷襲靈王，將之做成支撐世界的楔子的事情？」
東仙要瞬間愕然，「你……你知道？」
東仙要隨即看向狛村左陣，「狛……狛村，你也知道？」
狛村左陣想要回答，卻又被碎蜂搶斷，「這是自然，青響總隊長已經告知給我們了！」
這件事還要說回到五大貴族裡的綱彌代家族身上。
自從青響成為總隊長后，綱彌代家族就一直在被打壓。
特別是由朽木白哉這位朽木家族的家主的指揮下，綱彌代家族算是損失慘重。
他們為了幾十年前那次偷襲完現術者們的行動，而被罰了至少一半家產。
但這裡面最關鍵的就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明明綱彌代家族和完現術者們在此之前沒有任何的交集。
年輕氣盛的青響可不是已經年老的山本元柳斎，這種問題，他可不會在乎綱彌代家族是不是五大貴族，直接一查到底。
於是，原本想要為祖先遮掩罪孽的綱彌代家族裡出了叛徒，直接講綱彌代始祖做了什麼事給披露了出來。
甚至還綱彌代家族自有遠古流傳下來的證據資料，讓一切都變得實錘。
當然，原本這些資料是由朽木白哉和志波海燕得到后，直接交給青響總隊長的。
如果青響總隊長想要掩蓋下來，在兩位同為五大貴族家主的隊長的幫忙下，還是很容易的。
但青響總隊長卻選擇將之公開。
當然，現在直接全部公之於眾還早了一些，但是在隊長層面，這些已經不是秘密了！
「青響總隊長說，雖然我們的祖先從一開始就做了錯事，導致我們也可以被認作是背負黑暗的罪惡。但是我們可以選擇贖罪！」
「黑，並不是不能變成白！」
「漂白就好了！」
「雖然應該會耗費不知道多久的時間，但是這個責任需要作為子孫的死神們背負。不能選擇撂挑子不幹，而讓那些無罪的魂魄們來承擔！」
碎蜂看著已經隨時會斷氣的東仙要，「這樣的行動，相比於你和藍染等人想要做的徹底顛覆，難道不是更加負責么？」
曾經的碎蜂對青響總隊長十分無感。
畢竟他過去在碎蜂看來只是一個席官。
就算之後展現出了那般強勁的實力，碎蜂的主觀印象還是很難撼動的。
但是自從碎蜂聽過了青響的「漂白」宣言后，對他的印象已經徹底改變。
現在青響指哪，碎蜂就會打哪！
所以，碎蜂這是有感而發，但對東仙要來說，就是極度的震撼了！
漂……漂白么？
這是東仙要未曾想過的道路。
死神，靜靈廷乃至其上的靈王宮，這一系列力量在流魂街出身，還見證過其黑暗不公一面的東仙要來說，是那般的不可撼動。
所以，在藍染展現了他的力量以及目標之後，東仙要才會那般的死心塌地。
東仙要相信，藍染隊長那樣的存在，才有可能將整個腐朽的尸魂界重新構建，破除掉所有的黑暗，真正讓世界回歸純白的正義。
但現在碎蜂告訴東仙要，其實還有另外一條路……
漂白？
黑，真的能夠變回成白么？
意志如磐石般堅定的東仙要在臨死前，真的出現了動搖。
靈壓逐漸消退，東仙要懷帶著不曾出現過的混亂，正式邁入死亡。
狛村左陣可不想要自己的摯友就這樣死去。
只要對他持續輸入靈壓，他還是能夠維持生機的。
碎蜂對狛村左陣要救治東仙要的事情，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東仙要之後還有用。
但這樣想著，碎蜂卻全身都緊張了起來。
殺氣，出現了！
「不好，狛村！躲開！」
瞬閧重新發動，碎蜂除了預警完全沒有時間去幫狛村左陣。
不過，就算反應這般迅速，碎蜂的半條胳膊也離體了。
靠近東仙要的狛村左陣則是被刺了一個對穿……左腰到右腰被貫穿，露出了一個大洞，差點將之腰斬。
不過更關鍵的，是地面上的東仙要……
他的身體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並不是被誰救走了，而是被剛才噴流而過的攻擊完全抹去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並不是藍染。
是市丸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