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對弱者的憐憫
鍾離嘴巴為張，卻是說不出話來。
此刻的兩人，彷彿再次回到那個眾神剛剛破滅的時代，原野上的血腥和狂野再次回歸這個世界。
天空之中的灰暗幾乎已經凝成實質，仔細看去，彷彿一隻只攝人心魂的蟲子一般蠕動。
天空已經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只能透過厚厚的天幕，看到一絲魚肚白。
「來吧！」
「早點結束這本該結束的戰鬥。」
「即便你上次放過我，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不等鍾離回答，歸離的眼中琥珀閃過一絲黃光，身體半數化作流沙開始流動起來，散在地下，又再次回歸。
重新組合又再次散開，如同水流一般向著遠處擴散。
鍾離背著手，微微一嘆。
「我懂了，就當做最後的一場戰鬥吧！」
嘩啦啦——
嘩啦啦——
地下有細細的沙石磨損聲傳來，開始很小，如同情人的輕聲細語，隨後漸漸大了如同海浪一般震耳欲聾。
鍾離突然眼神一變，向旁邊踏出一步，便已經在幾百米開外。
而他剛剛佇立的地方，一道藍色的急流噴涌而出，向著天空散去，凝聚在天空上，化作一道蓮台。
蓮台之上有一人影佇立。
雪白色的肌膚，雪白色的頭髮，純白色的長裙及腳踝。
手中抓著一藍色的吊墜正發著幽藍色的光芒。
那是世間最貴重的首飾，能讓任何一位少女無法拒絕。
只因那是當今世界上最強大的關於海洋的權柄。
「我沒來晚吧！」
水流形成階梯，赫烏莉亞赤著腳緩緩走下。
依偎在歸離的身邊，露出真摯明媚的笑容，純潔的如似仙境。
歸離有一瞬間看呆了，直到那張臉在他面前越來越近，他才剛剛反應過來。
嘴角微微勾起。
「當然沒有，來的正是時候。」
隨既將目光再次看向摩拉克斯的身上。
剛剛赫烏莉亞出現的洞口，海水不斷噴涌，卻是聯通了大海。
海水不斷，赫烏莉亞的力量不絕。
對付摩拉克斯自然又加上了一層保險。
摩拉克斯面色凝重，失去神之心以後，憑藉的只能是他作為魔神時候的力量。
他雖被稱之為武神，但千百年來，他一直在世間走動，受到的磨損早已讓他原本的力量千瘡百孔。
如今面對著歸離和赫烏莉亞兩位頂尖魔神，身上感受的壓力卻是讓他感覺到了有些興奮。
屬於眾神行走於大地的時代好像真的回歸了。
鍾離眼神變了，從深沉的睿智的眼神漸漸變化。
屬於摩拉克斯的睥睨天下的眼神回來了。
眼角微微向上抬，彷彿覓食的野獸一般危險。
身上的衣裝也開始變幻，淡金色的刻著龍紋的長袍加身。
岩之魔神——摩拉克斯，歸來。
……
轟隆隆——
轟隆隆——
不斷有震動聲響起，一道洪流在歸離原上肆虐，期間不斷壯大，向著遠處奔流不回。
巨大的聲響就連荻花洲上的望舒客棧都能感覺得到。
「發生什麼事了？」
「好強烈的波動，是發生地震了吧！」
「好像是從遠方傳過來的，是歸離原的方向。」
落在望舒客棧上方的人，遠遠的能夠看到黑色的洪流正在向著這邊而來。
人們搽亮就眼睛，卻是什麼都未能看出來。
直到一位外地來的商人，拿出一長筒狀的物品，對著眼睛向著遠方看去。
僅僅看了一眼，卻是雙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
「那…那是…」
「是魔物，還有…還有野獸，好多…好多…」
「快逃，這裡會被沖毀的。」
歸離原地域遼闊，其中孕育的生命自是數不勝數。
對於危險的預知，讓他們不得不逃離。
只有一個物種，到了如今，預知危險的本領早已經退化，也就是人類。
只是，人類從來都是懂得趨利避害。
懂得如何看懂形式。
於是，當動物逃離了，他們便也知道了。
那邊有危險，必須逃離。
「大家不用怕，呆在望舒客棧不要外出，這裡是安全的。」
客棧的人員開始宣傳，讓愚昧無知的人們不要逃離。
人是跑不過動物的，逃走被追上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被碾成碎片。
為了讓人們留下，望舒客棧只能將仙人之事搬出，這才勉強穩住了人心。
在惶惶之中，遠處的洪流從望舒客棧的兩邊飛快的飛奔而過。
夜叉的氣息，布滿了這片區域。
隨說亡命天涯的生物，不會在意這些東西。
丘丘人與野豬也能共處一條線上。
可終究是未到生死存亡之際。
「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這些生物，害怕成這樣，不顧一切的想要逃離。」
「那邊一定有更加可怕的東西存在，別靠近那邊，等璃月重新傳來消息再說吧！」
平原上，慢慢變得平靜的下來。
自上次的洪水生物大滅絕之後，歸離原很久沒有這麼安靜過了。
安靜的沒了動物的怒吼，沒了鳥兒的歌唱。
只有對恐懼一無所知的螻蟻，依舊在夜中叫個不停，傳遞著此處非是禁區的消息。
野獸們，相比於以前，太過弱小，也更加膽小。
曾經將要發生強者大戰之時，它們雖會撤出戰場，卻絕對不至於恐慌的丟了家園。
那個時候的它們，雖然恐懼，卻更加渴望。
渴望著強者的血液，強者的肉體，甚至於，渴望著虎落平原。
於是，它們伺機，它們潛伏，他們藏在隱秘的角落。
死亡，每天都在發生，並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活了這一次，下一次活下來的機會了會更大。
總不能，總是靠逃吧！
食草的生物長出了角，長出了更多的肌肉，為了逃，更為了在最後的時刻拚死一搏。
強者對於弱者，總是有些同情的。
所以，兩者的氣勢肆意的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遲遲未進行實質性的動作，只是為了告訴他們。
快點逃吧！
逃不了，不想逃，死了可不要怪我。
屬於強者的憐憫，屬於自然的憐憫。
歸離原。
兩方都沒有第一時間動手。
更像是在試探。
對於歸離一方，不管如今對方的狀態如何，對於摩拉克斯的力量和恐懼都還未散去，更顯得謹慎。
而對於摩拉克斯，失去神之心的他，面對著兩位頂尖魔神，卻也不敢託大，試探是必須的過程。
………
前幾天食物中毒了，上吐下瀉的，這兩天才好。
所以現在才更新，還是寫快點，早點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