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70章 解毒 下
「麼麽,無妨的,這葯堂大夫說了不會怎麼樣的。」顏月夕看著王麼麽微微一笑開口道。
王麼麽顧不得周圍還有別人,眼眶微紅的拉著顏月夕的手動情的說:「麼麽沒想到王妃是如此情深意重的孩子,麼麽老了,便是真要試藥,也是麼麽來。」
顏月夕一瞬間覺得有點受不了,她其實不過想快點將這事兒弄完,而且她覺得自己欠了花彥欽人情,這樣做了只當是還人情,等到自己走的時候也不會有太多的愧疚。
可是王麼麽此刻如此感動的看著她,和她上演一出彷彿爭著去死的戲碼,讓顏月夕一瞬間覺得有點太過煽情,竟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
正在王麼麽和顏月夕說話的當口,顏月夕手中的藥丸忽然被一旁本痴痴獃呆的花彥欽接了過去,然後便迅速的塞到了口中。
「唉,你怎麼吃了?」顏月夕本能的開口問道。
可花彥欽卻依舊不言不語,顏月夕看了一眼同樣滿是錯愕的王麼麽,兩個人同時嘆了口氣,又都轉頭看著花彥欽,期望這葯能有效果,千萬別出什麼岔子。
自花彥欽吞了藥丸后,偏廳內除了堂劍,其他的人皆屏氣凝神的盯著花彥欽,好像呼吸用力一些,都會導致什麼不好的結果一般。
過了沒一會兒,花彥欽原本獃滯的神情漸漸開始變的痛苦,而臉色越來越白,顏月夕忙扶著花彥欽問:「怎麼了這是?哪裡難受?」
可花彥欽並沒有回答,顏月夕發現花彥欽整個人的體溫也開始降低,顏月夕忍不住轉頭看向堂劍大吼道:「你這是什麼解藥?他為什麼會這樣?」
堂劍擰著眉頭,伸手去探花彥欽的脈。而不過頃刻間,花彥欽的口鼻皆開始流血,整個人向後倒了過去。
顏月夕忙和周圍的人將花彥欽扶到了軟塌了,看著躺在那裡面色慘白、口鼻依舊汩汩冒血的花彥欽,顏月夕整顆心都被揪了起來。
而正在這時,雖在一旁探脈卻不時悄悄觀察顏月夕的堂劍,發現顏月夕眉心開始隱隱出現一朵蓮花的印跡,他掃了一眼周圍,見並沒其他人看到,於是輕輕呼出一口氣,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瞭然於心的微笑。
「王妃無妨,草民之前便說過,這葯里有幾味藥材藥效比較兇猛,這都是正常的癥狀,王妃不必太過緊張。」
顏月夕神情冷峻的看著堂劍說:「你最好祈禱他一會兒好過來,否則,你今日別想活著走出我睿王府的大門。」
顏月夕說完才發現,自己居然情不自禁間把睿王府當成了自己家,這脫口而出的話,在別人看來無比正常,可在她看來,卻著實嚇了自己一跳。
顏月夕緊緊的拉著花彥欽的手,用帕子擦著花彥欽口鼻流出的血,漸漸的,花彥欽口鼻的血不再流了,體溫似乎也在漸漸回升。
屋內的氣壓已經低到不能再低,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都各懷心事靜靜的盯著花彥欽,觀察著花彥欽的一舉一動。
不知過了過久,花彥欽緩緩睜開了眼睛,看這身旁握著血色帕子,滿臉擔憂的顏月夕,開口道:「月夕。」
見花彥欽能叫自己名字了,顏月夕終於鬆了一口氣,強忍著濃濃后怕帶來的淚意,聲音悶悶的說:「可還有哪裡難受?你是真的好了嗎?以後都不會再傻了嗎?」
花彥欽本渾身無力,見顏月夕當著眾人語無倫次的說著話,強撐著伸手輕輕揉了揉顏月夕的頭頂,淺笑著說:「只是有點累,以後都不傻了。」
一旁的常公公見狀,忙開口道:「哎喲,王爺您可算好了,聖上若是知道了,不定怎麼開心呢。既然王爺這毒已經解了,老奴這就趕緊回宮給聖上回話去,聖上這兩天可是一直牽著心呢。
而且王妃這怕是還有好些話想和王爺說呢,老奴也不在這兒礙眼了,行了,那老奴便和堂大夫,還有諸位太醫先回去了,王爺您好好歇著。
哦,對了,堂大夫,你這兒可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草民沒有什麼特別要說的了,只是這幾日王爺飲食注意清淡就好。」
「那就辛苦諸位了。」顏月夕起身說道。
常公公笑著擺了擺手,與其他人由王麼麽送著走了出去。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顏月夕才長長鬆了一口氣,扭頭看著花彥欽說:「花彥欽,和你在一起,好累啊。」
花彥欽半靠在軟塌上,看著神色疲倦的顏月夕,開口道:「對不起,月夕。」
顏月夕搖了搖頭說:「其實沒誰對不起誰,只是這樣的生活好累啊,不是身體累,是心累。」
顏月夕話音剛落,門口便傳來一個聲音:「哦?小王妃這是累了嗎?上回葉某就說過,若是王妃想走,葉某隨時奉陪。」
顏月夕無奈的看著斜倚在門框上的葉寧歡說:「你在哪兒躲著呢?偷聽多久了?你到底是江湖第一毒少,還是江湖第一偷聽者?」
葉寧歡挑了挑眉說:「小王妃這是不樂意了?葉某一片真心可鑒日月,小王妃不領情,葉某真真是傷心。」
聽到葉寧歡的話,顏月夕忍不住一哆嗦,她看得出葉寧歡應該是找花彥欽有事要說的,於是開口道:「葉公子,您一開口我就覺得渾身發冷,我還是先回去換身兒厚點的衣裙為妙。辛苦您先照顧王爺一會兒,我稍後便來。」
顏月夕說完,便帶著綉心走了出去。
花彥欽看著顏月夕的背影,緩緩開口道:「怎麼,可是有何發現?」
葉寧歡一改剛剛嬉笑的神情,正色答道:「那堂劍給你吃的根本不是解藥,而是另外一種毒藥。」
花彥欽聞言神色微沉,問道:「毒藥?他為何要這樣做?而且,既然是毒藥,為何我沒事?」
葉寧歡擰眉搖了搖頭,伸手探了探花彥欽的脈說:「這一點我也覺得很奇怪,他給你的那葯比我給你吃的還要毒上幾分,莫非是兩種毒藥毒性相互抵消了?可這也似乎說不太通。看你這脈象,除了略微有點虛弱,倒也並無其他癥狀。」
葉寧歡一邊說,一邊回顧著剛剛他看到的情景,忽然開口道:「哦,對了,在你服藥后,我有一個意外的發現。」
「哦?什麼發現?」花彥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