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滿門真情(36)
大家齊聚一堂。
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氣都不敢出。
楚音看著賀如蔓臉上一直帶著傷,每每舊傷未退新傷又添。
自賀如蔓上次來找她想要離府又過去兩月了,楚音一方面非常耐心的等著他們的真愛消失殆盡,這種中年男人樊赫的愛情太經不起考驗了,才幾個月就這樣了。
假如樊赫年輕一點,沒有長年累月累積出來的強烈自尊心,也許還能堅持的久一點。
一方面也在操作這將軍府金錢賬面。
她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開始操作了。
一步一步一點一點在金錢上做手腳,來了一個古代版的婚內財產轉移。
已經被她轉移的差不多了,到處都是漏洞虧空,她又在賬面上做了手腳,至少在這次和離之際,樊赫看不出賬本上的問題。
等和離之後,管家這個事要麼樊赫自己來,要麼落在賀如蔓頭上,等他們慢慢發現各種問題的時候已經晚了。
包括很多店鋪的貨物在她的操作下已經高價購入了一大批,但等到時候售賣到時候,就賣不到這個價格,定是賠的想哭,在這個事上,楚音就轉移了不少錢了,還不算其他地方。
各項收益已經撐不起目前的局面,到時候樊赫就會發現入不敷出,賠的半死不活,到時候只要管理不好就徹底玩完。
管理得好也不要緊,自己隨便動手暗中微微打壓一番,也就是將軍府的末路。
她是打算到時候不在明面上來,而是暗中操作,暗中操作也不打算做的太絕,太絕了明眼人都知道是誰做的,免得孩子們覺得母親對父親做的太過分,都這樣了還不留一點後路。
若是當時被休還可以有理由做的太絕,但現在是她要休夫!
雖然委託人嘴裡說不用管在意孩子們對她的看法,以後會不會認她這個母親她都無所謂,但和她一條心,不對她有意見對委託人來說定是最完美的。
千言萬語是她的骨肉,傷害過她她能原諒。
大概到時候他們就只能靠著朝廷的俸祿過日子,可是樊赫如今那虛職給的那點俸祿,能夠什麼使?
也許親友會救濟一些,但也是杯水車薪,無法維持過去奢侈的生活品質。
「找我做什麼?」樊赫盯著楚音。
楚音給旁邊丫鬟一個眼神,說道:「給老爺端杯茶去。」
茶端到樊赫面前,樊赫質疑的看著楚音:「你想毒死我?」
楚音皺眉:「您這說的什麼話?我毒死你做什麼?好去蹲大獄嗎?」
樊赫憤怒:「申卿,你敢說之前中毒那一次不是你下毒的?」
「你一直沒給我一個交代!」
楚音:「當然,我申卿敢當著孩子們的面發誓,那件事絕非我所為。」
「什麼毒誓都敢發。」
問題是她又不叫申卿,她叫楚音。
發了又怎樣。
「你總是疑心有人下毒,誰知道是不是你之情毒素還潛伏在你體內,只是突然發作了,所以大夫診斷為中毒。」
「我查過了府里上上下下,沒有人下毒。」楚音把這件事推到了之前救賀如蔓那次中毒的事上。
全部算在賀如蔓頭上去吧!
「再說你後面身體狀況堪憂,大夫不是說了,原因不明,極有可能是那個毒的緣故,那如何不能說那次也是那個毒?說是中毒又沒說什麼時候的毒。」楚音冷笑。
樊赫心裡想了想,腦子有些亂,索性不想了。
「即便這個毒不是你下的,也改變不了你惡毒的事實。」
楚音露出來自勝利者睥睨的眼神:「那又如何?」
「讓你來不是讓你和我吵架,是通知你,你被我休了!」
「今日我申卿要休了你這個負心人!」
她都懶得說了,給樊赫端杯茶,是因為給樊赫茶水裡放了點好東西,起碼能保他在這裡不會出現難以控制的情況。
這是她叫樊赫過來談事,可不願遇到這種突髮狀況耽誤進程犯噁心。
到時候突然難以控制,他還得火急火燎跑回去。
結果樊赫還疑心有毒,疑心就別喝了,到時候丟臉的不是她,她已經隨時做好了屏住呼吸的準備。
樊赫直接瞳孔地震:「什麼?」
楚音再次提高音量:「我說,我要休了你這個不仁不義無情無義的人!」
「你已經不配做我的丈夫了!」
賀如蔓錯愕的看著楚音,眼淚頓時落了下來,她太激動了。
她要熬出頭了,只要夫人離開了這裡,老爺就不需要自己照顧了。
雖然自己不能離開這裡,可也好過每天累死累活還要挨打挨罵。
楚音看著賀如蔓激動的眼淚都掉下來了,只覺得賀如蔓高興的也太早了些,以後的日子,哪有她想象的那麼舒坦?
到時候即便是勉強能養得起兩個下人,樊赫又能看得慣賀如蔓躲著過好日子嗎?
樊赫:「休夫?當真是天下第一笑話,哪有女子休夫?」
楚音只是問他:「你現在還有得選嗎?」
「被我休了,我給你留一條後路,不然別怪我心狠手辣做絕!」
楚音又成功的威脅到了樊赫。
樊赫如今懼怕申家的勢力。
「好,好,好……」樊赫閉上眼,睜開眼眼裡全是悲憤:「我這一輩子,真是不值得。」
「娶了一個不值得的女人過了半輩子,又遇到一個不值得的女人淪落如此!」
「你要走便走,我也算解脫。」
「不過走之前,你得讓我查過賬本。」
楚音指了指賬本:「都在那裡,自己看。」
「愣著做什麼,給我拿來!」樊赫心中有氣,發在楚音身上已是自取其辱,賀如蔓就成了受害者。
她被這一聲怒吼嚇得抖了抖,趕忙去拿過賬本。
儘管他心緒難平,內心悲憤不已,但還是仔仔細細開始查看起賬本來。
三個孩子終於回過神來,齊刷刷的看著楚音。
母親要休了父親。
那他們怎麼辦?
樊頤月抿了抿嘴,她是早就想好了,要跟著母親走,至於哥哥們,他們是男兒……
兩兄弟看著母親,又看著糟糕的父親,他們看透了父親的本質,內心早就厭惡,頓時也茫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