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身份被揭穿
深夜,帝都音樂house,這是一家隱藏在帝都北部爛尾樓里的酒吧。
穿過外面長滿野草的溝壑,從那連欄杆也沒有的廢棄樓層上到了頂樓,就能看到一個市中心一樣張揚而瘋狂的現場。
在群魔亂舞的人群外沿,楚淮夏靠窗而坐,視線飄到一望無際的荒野和滿被星星點亮的夜空,竟然莫名地有一絲心靜。
她很喜歡這個地方,相比較城市裡過分喧囂嘈雜的感覺,這個地方遠離了經濟高漲帶來的汽車尾氣和城市污染,而這裡的人,在被遺忘的角落裡,卻擁有著屬於自己的某場狂歡。
楚淮夏從煙盒裡掏出一支煙,點燃,那指尖的星火在夜裡亮了起來。
她送到嘴邊,剛想要吸上一口,腦海中忽然就想起了戰夜霆的那句話。
「女孩子家家的,抽煙像什麼話。」
她叼著煙的動作遲疑了幾秒,剛剛抽進口腔里的煙霧僅僅在裡邊停留了兩秒,連肺也沒有過,就被她給吐了出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拿著煙的那一隻手,竟然已經放在煙灰缸上,被熄滅的煙頭散落了一些星火,她低頭咒罵道,「靠!」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戰夜霆對她的影響,竟然這麼深了!
不一會兒,楚瀟瀟穿著一身高定的小香風裙擺出現在了桌子對面。
很顯然,她對這裡的環境很是嫌棄,一坐下來,就開始用紙巾擦拭高跟鞋上被沾上的污垢。
「楚淮夏,你在耍我?約我到這種地方來,是在暗示我什麼?」
楚瀟瀟跟她的母親何媛愛在沒有認識楚華健以前,的確是這帝都最不起眼最平凡的那一類人。
擠在擁擠狹小的一室一廳里,每天都為了房租和生活奔波,高定禮服、限量豪車?這些東西,是她們想都不敢想的。
楚淮夏將手中的煙盒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為了避免一會兒,她忍不住又想抽上一支。
「東西帶來了嗎?」
楚瀟瀟方才的一番抱怨,直接被她無關痛癢的忽略了,楚瀟瀟氣得半死,可奈何自己還有求於她,只能忍住怒火,將手提袋裡的協議拿了出來。
楚淮夏想也沒想,拿出鋼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將其中一份扔回楚瀟瀟的懷裡,「明天,這筆錢會打到楚華健的賬戶,至於你們要怎麼分,那是你們的事,現在,你可以走了。」
楚瀟瀟拿著協議,原本還充滿怒意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楚淮夏,你不要以為這一次是你贏了,我告訴你,好戲還在後面呢!」
說完,她抱著協議提起手提包,頭也不回地走了。
楚淮夏靠著座椅休息了一會兒,將另一份協議裝回自己的口袋裡,找吧台要了一杯酒。
她很少喝酒,可是這段時間,實在發生了太多事情,她第一次覺得有了想要逃避的心,也許喝醉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念頭,就不會出現在腦海中了。
楚淮夏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喝到音樂house里的人群已經漸漸散去了不少,天空出現了一絲白肚的時候,她才頭暈腦脹地從桌子上爬了起來。
看著面前的一堆空酒瓶,連她自己都有些震驚她竟然可以喝這麼多?還是說昨晚心情實在不過煩悶了,竟然都喝不醉。
楚淮夏搖了搖頭,宿醉后的頭重得跟千斤頂似的,她拿起手機看了看,凌晨6點,難怪這外面的天已經有些微微亮了。
碩大的音樂house只有一個工作人員在收拾清潔,楚淮夏留下幾張鈔票用空杯壓住以後,便踩著廢舊的台階往下走。
穿過一個被風雨腐蝕的有些嚴重的水泥牆后,她走到了,然而眼前的場景卻讓她原本昏昏沉沉的大腦瞬間清醒了過來。
就在十米開外,約莫有接近五十個人,全副武裝地堵在門口。
為首的男人約莫四五十歲的樣子,黃皮膚高鼻樑,頭髮剪成了寸頭,而頭頂還有一道觸目驚心傷痕。
楚淮夏之所以看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這道疤痕周圍,一根頭髮也沒長得起來。
看樣子這個男人應該是等了她挺久的,還特地準備了一個椅子坐在最中間的位置。
「神醫華仙~我可算是找到你了。」男人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從椅子上站起來,聲音慵懶卻透露著危險。
楚淮夏微微眯著眼,眼前這些人應該是有備而來,而且準確地知道她的位置,為了不大曹金色,所以才在樓下等著她。
至於為什麼不上去,大抵就是擔心她身邊有人保護。
不過說起來還真是倒霉,昨晚約楚瀟瀟的時候,她壓根沒有帶任何手下出來,再加上近日心情不太好,又喝了一點酒,現在的處境還真是有些尷尬。
「什麼神醫華仙?這位大叔,你從哪裡看出來我是神醫華仙的?」楚淮夏攤了攤手。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大版的t恤,剛剛蓋到膝蓋上方,下身穿了一條牛仔短褲藏在t恤下面,因為頭髮太亂懶得打理,還特意戴了個鴨舌帽,這副鬼樣子,他們還能把自己認出來,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你是想跟我裝傻嗎?不過可惜了,今天你不管你怎麼狡辯,都跑不出我們的手掌心了。還多虧了你選在這種地方,遠離城區,遠離人群,要在這裡解決掉一個人,真是太容易了。」
男人冷冷一笑,緩緩朝著楚淮夏走了過來。
而他身後的兩個手下,也跟著過來,確保他的安全。
老實說,根本沒必要。
現在她楚淮夏渾身上下沒有一件武器裝備,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而現場還有五十幾支槍正對準著她的身體,只要這男人一聲令下,她就會馬上被打成篩子。
楚淮夏知道,這些人竟然會出現在這裡,一定是收到了什麼消息,確信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此時此刻,她就算是繼續裝傻,也沒有什麼用了。
男人走近以後,冰涼的手指抓住她的帽檐,就那麼一扯,她那頭烏黑的長發傾泄而下,精緻小臉也一覽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