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懸崖採藥
果然是劇毒!
「有人在爺爺的粥碗里下了毒,現在送到醫院去洗胃已經來不及了,妙妙,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嫂子,願意信任我的話,馬上把爺爺睡著的枕頭拿掉。」楚淮夏放下粥碗,從自己帶來的背包里掏出了針囊,拆開鋪平在床頭柜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嫻熟得不能再嫻熟了。
戰妙妙愣怔了幾秒,轉頭看向戰夜霆,他的臉上也出現相同的詫異,幾番糾結之下,她還是選擇相信楚淮夏,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爺爺身邊,抬起他的頭將枕頭取掉。
楚淮夏掏出一部分銀針,分別在戰老爺子的頭部、胸腔的穴位上施針。
「幫我準備一個小盆,裡邊放上一些熱水。」楚淮夏回過頭,正好撞上了戰夜霆的眼睛,四目對視之間,她下意識地先行挪開了。
戰妙妙照做了,隨後楚淮夏從背包里掏出一把小刀,正要抓著老爺子的手腕下刀,戰夜霆一個箭步沖了上來,「你想做什麼!」
「放血療法。」楚淮夏毫不避諱地說道,「古代的放血療法等同於目前的透析療法,我特地行針,讓爺爺渾身的血液暫停流至心臟,然後將一部分混合在血液里的病毒先通過放血處理掉,你也知道,人的心臟如果沒有血液的供應,只有幾分鐘的存活時間,你還要繼續耽誤我嗎?」楚淮夏目光淡淡地看向戰夜霆抓著自己手腕的手。
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戰夜霆彷彿有那麼一刻的恍惚,在自己面前的楚淮夏,就是神醫華仙,方才她施針的動作以及此刻跟自己對視的這雙充滿自信的眼睛,像極了她。
「哥!」戰妙妙提醒了一聲。
戰夜霆這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將手鬆開了。
楚淮夏深吸一口氣,用匕首劃開老爺子的手腕,黑褐色的血液漸漸從傷口處滲了出來。順著他的指尖,一點一點滴入那盆中的熱水中。
一旁的楚瀟瀟完全看愣了,她聽說過放血療法,但這種治療方式從古至今,對醫術的要求都非常高,而且經歷了幾千年的更新交替,早就已經被現代科技所替代,整個帝都乃至全世界,沒有幾個人可以做到。
楚淮夏一個根本就不會醫術的女人,怎麼可能會這麼複雜的「放血療法」?
五分鐘后,楚淮夏將老爺子手腕上的傷口上灑上一些白色的止血藥粉,包紮起來,隨後快速取下了銀針。
這時候她才發現,銀針的針頭已經變得有些發黑,「照顧好老爺子,我得出去一趟。」
「你去哪兒?爺爺沒事了?」戰夜霆的心中有太多困惑,他不可能放楚淮夏離開。
楚淮夏將手中的銀針舉起來,「雖然已經通過放血療法才排除了大部分的毒素,但因為時間拖得太久,爺爺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現在情況依然非常危急,我要去找一味草藥,只有找到這個東西,爺爺才能完全康復,要是戰先生不放心,大可跟我一起。」
戰夜霆思考了幾秒,果斷向前一步走出了病房,離開前特地囑咐道,「妙妙,照顧好爺爺,我很快回來。」
車上,在楚淮夏的指揮下,戰夜霆將車開到了帝都海拔最高的華爾山。
車子還沒有完全停穩,楚淮夏就已經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其實,她也不知道究竟該到什麼地方找這一味草藥,但書上記載過,這類草藥喜歡生長在海拔較高,溫度較低且常年多雨,空氣濕潤。
整個帝都,只有華爾山可以滿足這樣的生存環境。
楚淮夏四處尋找,終於在一處懸崖邊上,發現了那株藥材。
戰夜霆看著她欣喜的表情,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遠處懸崖上的那一株孤零零的藥草。
只是這株藥草的位置非常刁鑽,從上往下根本夠不著,若是從上往下,下面岩壁上可以站立的大小又幾乎只能容納一個人,而且必須得是很瘦很瘦的人。
「我派人開直升機過來。」戰夜霆轉身去打電話。
楚淮夏這個意思,她最清楚爺爺身體里的劇毒毒性有多強,哪裡等得了什麼直升機。
她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斷岩的岩壁上長著很多蔓藤,她先跳下去摘到解藥,再利用一些堅固的蔓藤爬上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這裡,她果斷撩起袖子就跳了下去。
等戰夜霆打完電話回來的時候,才發現原本站在他身後的楚淮夏竟然不見了。
他心頭一緊,下意識地跑到懸崖邊,這才看到楚淮夏已經跳到了那幾乎只能容納一個青年小孩的岩壁上。
而在她的身後,就是華爾山著名的斷崖。
「楚淮夏!你瘋了嗎!快上來!」戰夜霆有輕微的恐高症,只稍稍往下看了那麼一眼,那種墜空的恐懼感就填滿了他的全身。
都已經跳下來了,楚淮夏自然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墊著腳尖去夠上方的藥草,好不容易抓到了,又發現這藥草的根莖跟岩土抓得實在太牢了,徒手根本沒辦法取下來。
她小心翼翼地挪動身子,一隻手抓著岩壁上一塊突出來的石頭,另一隻手從身後摸出了一把小刀。
過程中,因為一個輕微的動作,幾個碎石從她腳下的岩壁上滾落到懸崖之下,連落地的聲音也聽不見。
風不停地往她的耳朵里灌,要說不緊張,那都是假的。
這種高度,一旦落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楚淮夏深吸一口氣,用小刀一點一點開始切割藥草的根部,但依靠一隻手,完全沒有辦法使力,這樣下去,她的力氣很快就會被耗盡的。
忽然,一根藤蔓從懸崖上空扔了下來,楚淮夏抬起頭,就看到戰夜霆將藤蔓的另一頭系在了自己的腰間,同時雙手抓住了藤蔓。
「戴上,如果不小心踩空了,我能拉住你。」
楚淮夏拿起藤蔓,在腰間系了一個死結,戰夜霆已經將藤蔓收緊,感受到一種向前的提拉感以後,楚淮夏倒也沒那麼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