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往事如煙
幾人在院中說著，東舍其中一間屋內，墨舟站在窗前偷偷看著春。
他很懷疑她的身份，不過，她居然會做飯，斷定了她與神界那個小姑娘不是一人，方才回來的路上一直在想，如果那場浩劫並未帶走她呢？可現在看看她，應該是自己多想了。
五千年前
墨舟五千歲，神界設立教率司，龍族，鳳族各派一人前往神界與神族一同參透道悟佛法，他很幸運，被父親派去，與鳳族族長一同前往。
神界威武，震懾人心，他與神族許多神官一同入了教率司，由帝君親自受學，其中，他頗感興趣的是一同學習的神官之中還有一個小姑娘，一身綠衣，身高如孩童，額間印有晶狀之石，甚是可愛。
她不好學，曾告訴過他：「我是神，不可一世的神，永生不滅的神，一出生我就迎著霞光，眾神恭賀，我不好學更不需要學，我只想做個快樂洒脫的神！」
那樣的神明怎麼可能做人侍從？十指不沾陽春水她又怎會廚藝了得！
隨後春在水舍后廚忙活著，厭蛇也並未離去，而是陪在她身旁，幫忙打下手，只見春行雲流水三兩下就做了一桌子的飯菜。
二人在院內石桌上擺好碗筷，完工後相視一笑，隨後將羽書，贏羨，連音叫了出來幾人圍在石桌旁，看著石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肴，瞠目結舌的看著一臉傲嬌的春。
「都是你做的？」贏羨確認般的問道
春點頭微笑著，連音眼前一亮，搭話道：「你好厲害，以後能不能教教我？」
「連音小姐，你是鮫人族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身旁又有侍從服侍，不做也行，只要負責貌美如花即可！」
連音抿嘴微笑，斜眼偷瞟身旁的羽書，有些羞澀。
羽書看著桌上的食物什麼也沒說，只是拿起碗筷開始品嘗一番。
大家見他開始動筷，其餘人也紛紛入座，開始吃了起來，只見厭蛇咽了咽口水，杵在一旁並未開動。
春見狀詢問道：「厭蛇你怎麼一動不動？過來吃啊，嘗嘗我的廚藝」
厭蛇：「我……」
「一起吃吧！」身後傳來一聲成熟穩重的聲音
大家齊齊看向聲音出處，原來是龍族大公子，也不知什麼時候來了這。
「大哥！」
羽書起身恭敬的行禮著，一旁的厭蛇見狀也趕緊行禮。
墨舟來到石桌旁，看著桌上各式各樣的菜肴稱讚道：「姑娘好手藝，可否讓我也嘗嘗？」
春面不改色一如既往得笑著說道：「大哥哥吃吧！」
大哥哥！墨舟一愣，她也是這樣叫他的，他與她自神界教率司一別後，已有五千年，中途還望與她再相見，豈料等來的卻是神界滅族之事。
墨舟輕嘆一口氣，隨後便入了座，大家也跟著入了座。
這頓飯大家各懷鬼胎
贏羨心想「沒想到這小妖怪廚藝還不錯！」
連音心想：「改日一定好生學習，希望龍二公子也能吃上她做的飯菜」
羽書心想：「吃完以後得好生查查令芽草的生長地界！」
墨舟心想：「她果然不是她，飯菜可口！」
厭蛇心想：「快點吃快點吃，能和大公子二公子同桌吃飯可別讓他人傳進了族長耳朵，不然又得挨罰！」
春心想：「如此美味，看誰還敢質疑！」
連音打破寂靜開口問道：「春，你今晚住東舍還是西舍？」
此話一出，大家一驚，差點噎到，這問題很有深意。畢竟，侍從是陪同主人同住，以便伺候主人。
可是鳳公子與春男女有別，若明目張胆睡一屋恐怕不好，會招人口舌。
特別是贏羨竟然忘了一般出門見世面的侍從都得是隨性的，男的便帶男侍從，女的便帶女侍從，沒想到他卻忘了這茬，帶了個女侍從！
厭蛇見狀趕緊起身道：「大公子，水舍早已分配，鳳公子此次前來帶了女侍從我……」
春大概摸清了厭蛇作為旁支，在龍族不能立足，做事處處小心，步步為營，恐遭責罰，便開口解圍道：「沒事沒事，我睡屋頂！」
贏羨也鬆了口氣趕緊說道：「對對對，小妖怪睡屋頂！」
「睡屋頂？」墨舟關切的問道
春一邊扒拉著米飯，一邊點頭微笑道：「嗯，我吧平日里不是睡屋頂就是睡樹枝，早已習慣！」
「可是你一姑娘，睡屋頂恐怕不好，不然你睡我屋，我與羽書同睡便可！」
「不用不用，我已習慣，大哥哥也不要責怪厭蛇，畢竟這是我家公子的錯！」
贏羨語塞，畢竟的確是他的錯！不過這個小妖怪怎麼如此膽大？好歹他也是她主人！
「墨舟哥，不用管她，她說她來自不死樹，是蝴蝶妖，蝴蝶不是睡屋頂樹上睡哪！」
墨舟一聽，蝴蝶妖？原來她的妖身原型是蝴蝶。
飯後，墨舟離開之際關切的瞧了一眼這個叫春的蝴蝶妖，隨後越過厭蛇的時候怒目而視，隨後離去，回了屋。
厭蛇心一緊，有些害怕，他知道他又做錯了。
南海到了深夜，亦是一片漆黑，只有院中幾顆夜明珠還亮著，春飛身睡在東舍贏羨的屋頂，東舍第一間是墨舟的，第二間是羽書的，第三間便是贏羨的。
屋內三人各異，墨舟坐在房屋內，看著房梁，心卻想著屋頂上的春。
羽書則在書桌旁翻閱著卷冊，而贏羨則打著呼嚕睡大覺。
次日，碧波粼粼的波光靈動蕩漾，光影閃爍得有些刺眼，就像陽光刺了眼睛一般。
屋頂上的春依舊在熟睡，院內的嘈雜聲響起，大家正在往教率司趕。
贏羨起身出了門，正好撞見一同前去的羽書，一旁還站著連音，臨走時，贏羨還不忘叫醒屋頂上的春
「小妖怪！磨墨了！」
贏羨扯著嗓子喊著，春緩緩睜開眼，側目看著下方的他們，並排著同時也望著她。
春撐起身子坐了起來「公子你先去，我洗漱完了就趕去！」
「那你快些」說罷贏羨便拽著羽書往教率司走去
春看著贏羨的背影有些遊離，贏羨應該是幸福的，願他日後亦如常，不為世事所煩。
五千歲的贏羨是幸福的，而五千歲時的她呢？卻遭遇了神族滅族，曾經她也是個滿眼有光的神，可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