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可言不可說
“終於見到您了，來自世界外的客人。”
聖女聲音響起的同時，門驟然關閉了，蘇奕看了一眼眼前一言扒了自己馬甲的的聖女，卻也沒有太過於驚訝。
來自後勤部的身份替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完美的，隻要是在這個世界內，哪怕是跟所使用馬甲最親密的人也無法看出破綻。
但這裏有一個前提，便是世界之內。而眼前明顯跟世界意誌建立了聯係，可以通過世界意誌獲知一些信息的聖女，顯然不在這個行列當中。
“您請坐……啊，抱歉，我忘記這裏是書房了，有點亂，請你稍微等一下！”聖女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書，她正要開口邀請蘇奕坐下，卻是那發現這整個書房裏到處都是書，完全沒有給蘇奕坐的地方。
不過她神情卻也沒有因此有任何不自然，隻是左手抬起，幾個如蝴蝶般美麗的金色符文在空氣中閃現，緊接著白鴿似的生物憑空出現，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個椅子。
聖女麵不改色的坐了上去，然後對著蘇奕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金色的符文再次閃過，蘇奕的旁邊便也出現了相應的白鴿椅。
“客人，請坐吧！談話總沒有站著的道理。”
蘇奕看了一眼白鴿椅，確認沒有危險後便沒什麽矯情的坐了上去，同時開口道：“再看到你之前，其實我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會有跟世界意誌建立聯係的人。”
世界意誌能夠和凡人建立聯係嗎？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可事實上雖然絕大部分的世界意誌都有著最基礎的智慧，可以懵懂的跟智慧生物溝通，但是在這宇宙當中能夠跟世界意誌建立聯係的人卻又少之又少。
或者說絕大部分人他們在接觸到世界意誌的那一瞬間，其本身就會因為雙方體量的不對等而瘋狂，或者幹脆靈魂隕滅。
這是一種無法避免的結果，就如蘇奕以前愛玩c遊戲裏那些邪神的存在一樣，其實很多邪|神如尤格泡泡什麽的對人類都是沒有惡意的，但他們的存在卻是讓人類隻要看一眼就可能瘋狂。
世界意誌自然和邪|神不一樣，但他們跟凡人之間本質上的差距卻導致了，即便是意識短暫的溝通，也會導致凡人單方麵的毀滅——當然，類似於蘇奕這樣的存在，算是例外。
神之代行者這般的存在因為本身跟上帝有著某種聯係的緣故，本質的層次已經不亞於世界意誌，所區別的隻是實力，所以他們跟世界意誌溝通並不會有什麽危險。
不過拋開這些掛逼，整個宇宙中與世界意誌建立了聯係的人還是很稀奇的。
但蘇奕也沒有貿然去探查對方到底是個什麽情況，畢竟那樣的行為太容易把原本可以是隊友的的人逼到對立麵了，蘇奕可不想平白無故多個敵人。
“在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也沒有想到，真的有一天，我們的世界會得到來自世界外的幫助。”對於蘇奕的感歎，聖女笑著道。
“看來你很清楚我來這個世界的目的？”蘇奕挑了挑眉，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談不上清楚，隻是吾主自您進入吾界，就給了我啟示，吾主言：你將是結束混沌對吾界的侵襲，讓秩序的光輝重灑大地之人。”聖女說這話時，表情特別的虔誠，任誰看到聖女這樣的表情都不會懷疑她話的真實性。
但作為唯一聽眾的蘇奕，表情卻是古怪了一瞬。
他其實也沒有懷疑聖女這話的可信度，但他卻明白，聖女這吾主言絕對是經過了藝術加工的。
畢竟蘇奕在實習培訓期曾經陰差陽錯的和一個世界意誌建立過聯係，雖然並沒有發生什麽危險，，但是對方那懵懵懂懂、模糊不清的表達表達，卻至今讓他印象深刻。
可以這麽說，如果有人跟世界意誌建立了聯係，並且搞了個宗教，那麽那個宗教最後一定是內戰而亡的。
——來自世界意誌的神喻，絕對能讓他們在解讀神喻的時候分成七八個教派，然後各自把狗腦子都打出來。
聖女可不清楚蘇腦子裏這一大堆說出來之後，可以讓她當場翻臉的想法，她隻是滿臉虔誠的說完了上麵的話後，看向蘇奕，認真的問道：“大人，您是來殺死夜之神的對麽？”
夜之神布德·克裏斯蒂，就是千年之前霍霍了“符文巫師”世界的古神。
“沒錯！”蘇奕的表情也在聖女看過去之前就轉變，他點點頭，繼而道：“所以，你又能給我提供什麽樣的幫助呢？”
他可不覺得，聖女把他叫過來僅僅是確認他的身份。
“如果您是來殺死夜之神的，那麽在接下來這段時間裏，在帝都之內，巫師議會成員，任您差遣。”聖女毫不猶豫的說道，雙眼與蘇奕對視。
“哦？”蘇奕挑了挑眉，他看著眼前的聖女，忽而笑了，“隻是這樣嗎？”
聖女低垂下眼眸，道：“如果你是想要有關於夜之神沉眠之地的線索的話，很抱歉，在這個問題上我無法回答你。”
蘇奕笑容更燦爛，他剛剛那句話其實有兩層意思，一層是詢求聖女來自古神信息方麵的幫助，另一層就是指能調動的人員問題。
整個巫師議會的人在帝都之內任蘇奕差遣，聽上去很美好，可其中卻包含了地域的限製，帝都。
換句話說，如果離開了帝都，巫師議會的幫助等同於不存在。
如果是在不知道聖女和世界意誌建立了聯係的情況下，蘇奕會覺得這樣的幫助是聖女在驢他。但是在知道了對方和世界意誌建立了聯係之後，蘇奕卻明白聖女本身恐怕比她更期盼除掉夜之神，尤其剛剛眼神對視的瞬間更讓他確認了這一點。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再結合聖女剛剛所說的無法回答有關於夜之神沉眠之地的問題，蘇奕不難得出結論。
夜之神的沉眠之地，恐怕就在帝都，或者說在帝都的某個異空間裏。
而且夜之神本身沉眠之地的信息，不可言，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