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第 38 章
「傅哥?」謝景霖看到來人很驚訝,睜大了眼睛,從位置上站起,「你怎麼會在這兒?」剛靠近傅星朗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鼻而來,謝景霖皺了皺眉。
「我不能來?」明明一身酒氣,傅星朗卻是神色如常,身姿挺拔,一絲端倪也看不出來。
「當然可以。」傅星朗一身霸總氣勢全開,把謝景霖震得愣了一下,笑著把傅星朗迎進來。
「景霖,這位是?」於固心裡莫名升起一絲敵意,眼底帶著不善,看向傅星朗。
「小謝,這是誰?」傅星朗不經意地把手搭在謝景霖肩上,就像要把他圈入懷裡一樣,神色依舊,語氣漫不經心。
於固已經有一米八的身高了,卻依舊要比傅星朗矮上幾分,渾身氣勢更是被壓得死死的,傅星朗像是在宣示主權一樣的動作讓他心情更加糟糕。
謝景霖被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湧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拉著傅星朗順勢坐下來,也沒有拂開搭在他肩上的手,給兩人介紹道:「這是於固,我高中同學,這是我朋友,傅星朗。」
一個是同學一個是朋友,都是平平無奇的前綴。
傅星朗有些失落,不滿意地在手上用了些力氣,按著謝景霖往自己這邊拐。
謝景霖被拉得往傅星朗那邊傾斜,頭幾乎要挨到他肩上,疑惑道:「傅哥?」
「我冷。」傅星朗丟下兩個字,手上的勁兒一點沒卸,十分執著。
冷嗎?謝景霖疑惑,卻也妥協地往傅星朗那邊挪近了一些。他還能和醉酒的人計較咋的。
傅星朗稍微滿意了一些,揚起眉梢,對坐在對面的於固道:「你好,小謝他同學。」
坐在對面的於固將兩人的動作納入眼底,臉色黑了一些,又干又冷地笑了兩聲:「你好,景霖他朋友。」
「你們怎麼點了這個?湯里有紅棗,你不是不喜歡嗎?」傅星朗皺了皺眉,頗為嫌棄,十分自然地把謝景霖只喝了一口地湯端到自己面前,「菜單呢?再點一份吧。」
挑食被傅星朗這麼明明白白地指出來,謝景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沒事,我不喝了。」
「不喝湯你想喝什麼?喝酒?」傅星朗頗為不贊同道,「你昨天晚上剛喝了酒吧?沒記錯話明早八點鐘還要上課吧,喜歡也不能天天喝,小酌怡情,不能喝酒了,我再給你點一份湯,乖。」
「什麼乖啊.……」謝景霖小聲道,臉色悄悄染上紅暈,也不和傅星朗爭執,由著他去了。
兩人間的氣場渾然一體,於固找不到一絲可以插話的地方,心中生起一股鬱氣,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被手機來電鈴聲打斷,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沒來由的升起一絲厭煩,沒多想摁掉了。坐在對面的兩人頭也沒抬,肩抵著肩看在同一本菜單上點來點去,還一邊小聲爭執商討。
沒過幾秒,電話再次響起,這次於固沒那麼乾脆利落了,看著手機屏幕有些猶豫,似乎在掂量著連續掛掉對面人電話的後果。
謝景霖終於抬頭,看著他猶豫不決的樣子,笑道:「女朋友?趕緊先去接電話吧,不然人家姑娘要誤會了。」
於固莫名感到挫敗,點了點頭,拿起手機暫時離開。
「小謝,你為什麼要和那個野男人單獨出來約會。」於固剛一走,傅星朗就變了一副臉色,頗為委屈。
「什麼野男人。」謝景霖哭笑不得,他從來沒見過傅星朗這副樣子,還挺有趣的,笑道,「倒是傅哥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還喝了這麼多酒。」
「我自然有自己的方法,不告訴你。」即便腦子不清醒,傅星朗也沒出賣易游,委屈著臉繼續討伐謝景霖,「你為什麼要和別的野男人出來約會,剛剛那個人到底是誰,你為什麼要給他摸你的頭?」
傅哥這得是喝了多少酒?謝景霖覺得好笑,好脾氣道:「真的只是我高中同學,沒有給他摸我的頭,只是我頭髮上沾了點東西他幫我拿掉而已。」從來都是傅星朗哄他,難得這次他哄傅星朗,很新奇。
「我不信。」傅星朗眉眼低垂。他剛剛都看到了,兩人之間的氣氛肯定不是普通同學這麼簡單。
「好嘛,那你要怎樣才能信?」謝景霖繼續哄他,莫名覺得自己像在哄吃醋的小媳婦。
傅星朗沒說話,謝景霖也不催,耐心等他。門打開,於固進來了,臉色瞧著不太好。
「景霖。」於固神色很糾結,猶豫著說道,「那個,我突然有點事,得先走了。」
謝景霖挑了挑眉,大方笑道:「沒事兒,畢竟是有家屬的人了,別在外面待太晚。」
於固頓了一下,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點了點頭離開了。
「傅哥,你想好了嗎?」傅星朗從剛剛於固進來后就沒說過話,謝景霖再次將注意力放到他身上,好奇問道。
「還沒有。」傅星朗神色從容,「我要慢慢想。」
謝景霖莫名從傅星朗平淡的表情下讀出了一絲理直氣壯的味道,笑道:「那你一邊吃飯一邊想,不然要冷了。」
傅星朗點頭,頗為矜貴地端起謝景霖喝了一口就不喝了的紅棗排骨湯。
吃完飯後已經十點了,謝景霖戴著口罩,只一雙眼露在外面,沒見到來接傅星朗的車,問便問道:「傅哥你的車還沒來嗎?」
「車壞了,我讓司機先拿車去修了。」傅星朗神色平靜,已經看不出來是不是還在醉酒狀態了。
謝景霖沉吟片刻:「那你今晚要怎麼回去?我給你叫個車吧。」這兒離湖墅城有相當一段距離,叫車估計都不太好叫。
「我好累。」傅星朗抬手揉太陽穴,「小謝,今晚可不可以去你那睡一晚?」
謝景霖愣了一下,有些反應不過來,抬眼對上傅星朗眼巴巴的眼神,嘴皮子動得比腦子還快:「可、可以啊。」
於是謝景霖就把傅星朗領回酒店了。
傅星朗不是在說謊,他今天早上天還沒大亮就開始工作,大腦高速運轉一整天,滴水未進直到晚上又是一杯接著一杯的酒灌下來,此刻疲憊已經藏不住了,酒意也未散,全身上下沒有一處舒坦的地方。
傅星朗本意是要在謝景霖的酒店再開一間房,但現他在腦子不好使,全隨著身體潛意識動作,路過酒店大廳時他身體潛意識沒有要自己開一間房的意思,也沒有阻止謝景霖把他往房間裡帶的動作,就像一條大尾巴狼在兔子的帶領下進了兔子的窩。
「傅哥,我這裡沒有多餘的睡衣了,你今晚先穿這件行不行?」謝景霖在衣櫃里翻來找去,抽出了一件寬鬆的T恤,「這件我也是穿著睡覺的,比我平常穿的要大一號,你穿著應該正好合適。」
傅星朗接過,下意識湊近聞了聞,有一股洗衣液清新的味道,和謝景霖平常身上的味道一樣,他滿意地點點頭。
謝景霖莫名有些臉紅,移開視線,又轉回衣櫃,翻找片刻後有些猶豫道:「那個,內褲我這裡沒有新的,傅哥你今晚……」
「沒事,今晚先不穿了。」傅星朗依舊從容。
謝景霖也不再翻找,站起身來:「傅哥,你先洗吧。」
傅星朗拿著他的衣服進了浴室,謝景霖在外面給他泡了一杯解酒,這一路過來他總算看出來了,傅星朗酒還沒醒全呢。
傅星朗很快就洗好出來了,穿著謝景霖的T恤和褲子,褲子很輕薄,還小了一號,他坐下來時能隱約看出腿間鼓鼓囊囊一大包。謝景霖心跳突然加快,都怪傅星朗一身熱氣蒸騰的,把他弄得臉紅心跳,他把解酒茶往傅星朗手裡一塞,拿著自己的睡衣躲進浴室。
謝景霖站在花灑下被還沒徹底熱起來的水澆了一通,稍微有些清醒了,回過神來有些唾棄剛剛自己的莫行為,莫名其妙,對著傅哥在亂七八糟想什麼,肯定是今天見了於固的原因。
謝景霖洗好后還在浴室里磨蹭了好一會兒,心裡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縮在角落裡莫名不敢面對外面的傅星朗,一個兇巴巴地站在旁邊罵那個縮在角落的小人,又沒做什麼虧心事,他和傅星朗清清白白,為什麼不敢面對?
最終那個兇巴巴的小人打敗了縮在角落裡的小人,謝景霖理了理睡衣,神色坦然正直地推開浴室的門,出去一眼就看到傅星朗腿間鼓鼓囊囊一大包。謝景霖呼吸一窒,全身的血液都往臉上涌,差點沒忍住退後一步把浴室門再次摔上。
傅星朗沒發現謝景霖的怪異,只是拉著謝景霖,雙眼發亮:「你不是問我怎樣才信嗎?」
謝景霖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傅星朗說的是之前他問傅星朗怎樣才信他和於固只是普通同學關係。他笑了一下:「對啊,傅哥你想好了嗎?」
「我想好了,你給我親一下我就信。」
謝景霖這次是真的傻了,愣了好一會兒才發出一聲:「啊?」
傅星朗眼巴巴地看著他:「可以嗎?」
謝景霖身為高考狀元,此刻腦袋竟然不太靈活,像生鏽齒輪費勁地轉動了好一會兒后,他才說道:「親哪?」
如果是親額頭親臉頰的話,好像也沒什麼不可以,傅星朗是在國外留學過的,這只是社交禮儀的一種,就算在華國,長輩也常親親晚輩的額頭和臉蛋呢。
傅星朗眼睛又黑又亮,直直地凝視著他,謝景霖一時竟然分辨不出他此時是醉著的還是清醒的,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星星?」
「唔!」
話音剛落,他的後腦勺覆上一雙溫熱寬厚的大手,眼前一暗,一個人影壓了下來,嘴唇被準確無誤地捉住,傳來溫熱乾燥的觸感。謝景霖一雙桃花眼幾乎要瞪圓了。
他背後抵著牆,大腦一片空白,只能聽到如擂鼓般的心跳聲,鼻尖滿是他熟悉的傅星朗獨有的冷冽香,唇上的觸感無論如何也無法忽視,腦內無限循環著一句話。
「他親你了!傅星朗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