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衣錦還鄉
第二天去了飯店才知道，陳阿姨跟張薇請了一周假，也沒見倆口子用車，不知道去哪裡過二人世界了。
這麼長時間不在回來兩邊都轉悠了一下，發現張薇和黃利民竟然有很多時間陪他說話，各處忙碌的換成了二劉。
心道，這駐京辦可真鍛煉人啊，人才這麼短時間就能培養起來，暗自得意，這都是在他影響下形成的傳統，或許今後會一直流傳下去。
受春節時候的啟發，不到二十天後的新年，他們準備也搞個晚會熱鬧一下，見了凡華彙報的同時讓給點資金。
「你們也是大經理了，這麼點錢還用跟我請示？回頭我會跟財務打招呼，不是大開銷你們自己做主就可以了。」凡華雖然錢把的緊，那是因為老媽熏陶出來的習慣。他們一直辛辛苦苦不給點權利心裡也過意不去。
晚會還沒到，卻等來了加官進爵的好消息。被正式任命為駐京辦主任，同時級別上升到了副處。做了公務員三年多，一年升一次，簡直是奇迹，凡華也感嘆著自己狗屎運不凡。
與任命一起來的，還有讓他推薦副主任人選。這件事讓凡華很為難，就一個名額，兩個人選，給誰都對另一個有些不公平。趁著老組織部在，晚上請教了姜叔。
「這就顯出嫩了吧？平時還嫌我嘮叨，你懂還需要我說？」開場就被鄙視了一頓。
「這事簡單，任何部門都是狼多肉少，領導推薦誰都不存在得罪人的問題。如果想一碗水端平，那就競爭上崗好了，你定個章程出來，讓他們自己爭去，這種方法在人際關係和諧的時候通用。」
好不容易聽到凡華有所請教，姜叔連合適的章程也一起建議了。春節以前誰的營業額增長幅度大，就推薦誰。
凡華當即找那兩位開了個小會，先放出提拔副主任的好消息，當他們倆互看對方欲言又止時，說出了姜叔給的競爭方案。倆人當即一刻也不想坐了，都想快一點回去部署開展營銷行動。
有了這樣的激勵，完全可以更加放心，春節前這段時間想讓他們不操心也不太可能，又能繼續徹徹底底逍遙。
不管他們怎麼搞，玲玲現在也用不著他多操心，凡華有些想家了，打算回去住幾天。
回去時仍然駕車，衣錦還鄉更多的是為了父母，媽媽比較愛面子，如今官也高了薪水也多了，該回家給長長臉了。
回平原比晉州還要近一點，天沒亮就出發，只為能趕上中午那頓等待他的久違的大燴菜。又是熟悉的巷口，又是爸爸的守候，這次連媽媽都在。
看到車駛來，離著老遠媽媽就揮舞著胳膊，聽不清在喊叫什麼，被隔音車窗擋在了外面，卻能感受到他們的激動。
車停在巷口，放下車窗玻璃，招呼他們倆上車時，媽媽卻沒有舉動，反而聲音更大了一點。
「小華，你怎麼現在回來了？當上了主任不好好工作瞎跑什麼？」
媽媽不上車是想多炫耀一會兒，凡華心中暗笑，不過樂意配合。
「我那裡兵多將廣不需要自己多操心，想你們了，所以回來住幾天。」
······
不管走到哪裡，過去多少年，大燴菜的味道永遠懷念，終於擺在了面前。凡華吃得很慢，想讓記憶多加深一點。
飯桌前，老媽沒有再象以前那樣嘮叨，只是一個勁地讓他多吃，眼睛大多時候在注意他手邊的盤子，一直在保證著滿滿當當。
飯局尾聲，媽媽終於開了口：「兒子，明天周末，咱們回長山看看你二叔去吧？」
「還要回老家炫耀一番嗎？哪兒來那麼多虛榮。」老爸不太滿意了，在巷口媽媽大聲說話時，他就一直低著頭，試圖減少一些存在感。
「炫耀一下怎麼了？就是要讓別人羨慕。小華是不是你兒子呀？你那臉很值錢嗎？你不回去以後就自己做飯。」
最終妥協的永遠是爸爸，也許是表達不甘，提議多花些錢，多帶點禮物，媽媽很痛快地批准了。
這次回來的季節又是冬天，鄉下的天空雖然更湛藍一些，但也無法掩飾視線里那些干枝枯草，太陽雖然極力撒播溫暖，但樹枝嘩啦啦依舊對寒風表達著憤概。
因為要當天返回，所以直接落腳二叔家，他們圍著火爐聊天時，凡華特意去看了看住過多年的小屋。
裡面凡燁給他搭的小床依然在，房間內跟他初從醫院回家一樣一塵不染。原來，所有的父母都有著同樣的期待，大概是以這樣方式默默訴說著思念。
「小華越來越了不起，小燁托他的福，如今也混的有模有樣的，咱們家祖墳冒青煙了。」
在村裡，一有點好事就容易把祖墳扯出，老爸不愛聽這種說法，「別提祖宗們了，他們能有本事冒冒青煙，你也早住大別墅去了，咱們難道少過燒紙上香？」
「好了！每次都這樣，一說個喜事就爭論到陰間，你們倆也不怕晦氣？」
稍坐一會兒后開始耐心地隨老媽挨家挨戶走了一遭，進村時車中滿滿，離開時空空如也。
「這就開心了？就為了這一會兒是不是以後又要粗茶淡飯好長時間？」
老爸的埋怨話老媽不做理睬，不過也稍微給了點安慰，放了話生活質量不變。
回到平原已經天黑，老爸提議直接去祥叔那裡解決晚餐。這是個過酒癮的好機會，每次以凡華為契機都能輕易達成心愿。
「老凡可好久沒來喝幾杯了，這是又有喜事了吧？」
這種習慣祥叔早已熟知，這次老爸主動替代了老媽炫耀：「小華陞官了，小小地慶祝一下。」不過為了喝酒順利的意圖顯露無遺。
「那當然要慶祝，不能小小地，我做主了，今晚菜擺滿，不醉不歸。」
這次，連老媽也喝的走路搖晃，凡華沒喝多是因為都把他當小孩，不跟他多喝。
祥叔酒醉心明：「老凡要常來，若能再醉幾次，小華估計就能當了高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