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文試第一
陳阿姨陪玲玲學校報到，凡華跟姜叔去省城，在同一天出發。
上火車的時候，玲玲趴在凡華耳邊小聲說：「預祝你考不上公務員，過幾年本小姐養你。」
「複習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把握？」路上姜叔問。
「文化知識沒問題，這事我的強項，不知道還有沒有其它方面的要求？」
「初選過關以後還有面試，會問及一些時事政策方面，案例分析，可能涉及社會的方方面面。第一是儀錶，第二是政治覺悟，第三是處理事務的能力，還有性格修養方面。如果你表現出色的話，還會有面試官問及一些不容易回答的。不過到這個時候，說明你過關了，那些不是刁難，是在優中選優。」
想不到還這麼多彎彎道道，考個公務員比考大學複雜多了。想想也應該，姜叔提到的那些，除了儀錶外，哪一樣有缺失都不能稱為合格的官員。
省城離平原縣近三個小時路程，路上凡華試著駕駛了一段，不敢開快，結果多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進了省府晉州市區，街燈剛起。川流不息的車輛，行色匆匆的人群，密集的聳天大廈，繽紛閃爍的霓虹，都在彰顯著經濟的繁榮。
坐在副駕駛，沿街打量著自己即將紮根的這個城市，心中沒有一絲彷徨。人生另一個起點即將誕生，不能膽怯，不辜負上天恩賜的機會，不辜負所有關心自己的人。
「小華，去我那裡還是找凡燁去？」姜叔的問話打斷了凡華的思緒。
「我找凡燁吧，馬上要參加考試了，跟著叔你出入影響不好，本來是憑自己考上，別人也會覺得是關係戶。」
「不錯，有潛力，在群眾心目中的形象永遠不能忽視，以後如果走上重要的崗位，你代表的不僅僅是個人，是黨和政府的面向大眾的窗口。要時刻戰戰兢兢，謙虛謹慎。」
凡燁住在政府機關宿舍，知道凡華會來晉州，很早以前就加了一張床，準備繼續小時那樣的同屋生活。
姜叔很忙，放下他就走了。打量了一下這間單人宿舍，凡燁竟然打理的既乾淨又整潔，著實讓人吃驚。哪裡還能看得出這是從小不做家務之人住下的屋子。
「哥，怎麼樣？」還沒誇他自己就飄上了，這一個人的根本性格走到哪裡都改變不了。
懶得搭理他的自鳴得意，「工作做的怎麼樣，還習慣嗎？」
「姜叔經常提點，我記著清呢，放心吧，丟不了大家的臉面。」
「什麼屁話！你能丟了誰的臉面，這麼高看自己。關鍵是咱們找個好工作不容易，要盡量做到最好。為了自己也為了叔嬸。」
凡燁成熟了很多，言談舉止都與工作之前全然不同，看的出平時很努力，才能這麼快適應新的角色。
凡燁第二天去上班，凡華不準備去哪裡，要在這兩天繼續為考試做準備。必須利用一切時間，不斷充實自己。過關不難，但他從小就事事要強，不管做什麼都會竭盡全力。
兩天中，吃飯都是凡燁從外面給往回帶，等他吃完幫著收拾一下就把空間安安靜靜地留下，直到很晚才回來。
考試的地點是在晉州職業學院。本來原定在黨校，結果因為參考人太多，不得不重新借用了考場。
多年的考試經驗，凡華一點都不怯場。跟高考差不多，有些人在進考場的時候嘴裡還還含糊不清溫故著，有人淡然從容，有人緊張局促。面對一場關係著前途命運的考試，各種性格心理素養都充分的展現了出來。
規定時間是兩小時，凡華提前半個小時第一個交卷離場，對自己很有信心。正準備給姜叔彙報一下，他的電話就打來了。「怎麼樣，把握大不大？」
「叔放心，即使滿分不了也不會差的多。」
「那就好，公布文試結果加上確定面試時間，起碼要過一個月，你有充分的時間準備。晚上讓凡燁帶你過來拿些書籍，對政策民生大概了解一下。」
凡華以前最不感興趣的就是國家大事，沒想到有一天這些會關係到自己的實際生活。
等拿到書籍，就再一次成了一枚學子。都是全新的知識，越看就越覺得自己渺小如一粒塵埃，『真正的偉大是造福廣大人民』這是其中一本叔的卷首，這是人民公僕的指導思想。原來有那麼多國人每天都在為此忙忙碌碌。
「官老爺，小女子有沒有打擾到您？」接到小蝶電話時怨氣十足，自從決定考公務員開始她就經常這樣。
「能得小姑奶奶垂詢，那是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哪敢談打擾二字。」每當這種時候，凡華都好話說不盡，鍛煉的如今恭維起來不需要用腦子。
「也就嘴上好聽點，都沒見你主動打來電話，這還沒當大領導呢。」
「每天晚上發信息快把一天呼吸幾次都要彙報了，還需要再打電話？」
「怎麼能一樣，難道你看電視沒有聲音也能專心看下去？」玲玲的歪理日漸增多，凡華感嘆知識的力量，能充澈至人的每一個細胞。
考試成績凡華滿分第一，姜叔第一時間就打電話報喜。面試時間安排在十天之後，這次是在省委黨校。
很快關心自己的每一個人都打來電話恭喜，除了玲玲。她也來電話了，但沒聽到一句好聽的，耐心地聽完諷刺挖苦才罷休。
面試需要準備的也差不多了，趁這幾天每天凡燁下班倆人都會到處走走。也不買什麼，只是想近距離感受一下這個城市的點點滴滴。
凡燁是個好嚮導，來了之後工作的第一步就是熟悉道路，沒有哪裡他沒走過。雖然不喜歡逛，但比較享受凡華每每都要向他垂問。從小都是他什麼事都問凡華，終於有一天翻了個，增生了捨我其誰的氣概。
直到一天，下班匆匆趕回時，等了許久也不見凡華動靜，頓感鬱悶就催促：「還磨蹭什麼，咱們早去早回。」
「你還逛上癮了，今天自己去吧，我還有別的要忙。」
「不是，你——」拿手指指凡華，然後躺床上把頭也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