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玲玲高考
玲玲的考場是在爸媽他們學校，今天的日程安排是她自己規劃的，從拿到准考證那一刻就在為獨立做著準備。
「小華哥，我們回去吧，想不想聽我彈鋼琴？」看過考場后她沒提出去哪裡玩，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計劃好了的。
倆人同騎一輛車，從叫過『小華哥』那天開始，玲玲只要他在就不自己騎了，說是要養精蓄銳衝刺高考狀元。
「小華哥，你喜歡自己騎車還是在後面坐著？」
近來她問的問題千奇百怪，有時候都回答不上來，她好像很喜歡看到凡華被難住的樣子。
「我不說，你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誰知道你下一個問題又是什麼。」
「這可是不自信的表現。聽說男孩子都喜歡找機會在女孩面前表現，你喜不喜歡？」
「要高考了你腦子裡整天想那些沒用的做什麼？」
「嘿嘿！這是在豐富思想陶冶情操。偉大的創造都是從無盡的探索慾望開始的第一步。」
「聽著好有道理的樣子，不過探索也應該有正確的方向吧？你那叫墮落。」
···
凡華好頭疼，終於到玲玲家了。她通常在自行車後座上時才會想象力那麼豐富。
那麼多人喜歡聽音樂，是因為每一個音符都能挑動人的神經，一首曲子就是一種心緒的表達。
玲玲從來不彈奏憂傷的曲子，因為她只在開心的時候才會彈鋼琴。這也使心境與音樂能夠很好的契合，也是凡華喜歡聽她彈奏的主要原因之一。
正閉著眼睛陶醉，忽然曲子轉換，一首《少女的祈禱》開始在耳邊流暢。
睜開眼，女孩似乎也陶醉在了自己的心境中，隨著節奏脖子輕輕扭動著，面含微笑眼神矇矓。她真的長大了。
音落，「小華哥，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像你這樣的。」仍在心緒飄飛中，忽然有問話，凡華下意識回了口。說出去時才發覺不對，慌忙看向玲玲。
發現她微微低著頭，並沒在看著自己，鬆了口氣。
只見她一直玩著自己的手指頭，也不說話，有些擔心。
「小華哥，明天考試的時候你會在學校外面一直等著我嗎？」玲玲說話時有些心不在焉。
「當然，我要第一時間知道我的開山大弟子表現如何。」為了調節一下氣氛，凡華開起了玩笑。
「我可不做你弟子，不想被傳染成一根木頭。」頓了頓又道：「跟你說個事，假如我考上了北華，你必須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那得看什麼要求，如果讓我變回植物人可不行，最起碼要合乎情理。你腦袋裡經常裝的是驚天動地，我怕受刺激。」
「那不行，誰知道你所認為的合乎情理是什麼標準。反正只要你能辦到就必須答應，現在就拉鉤。」說著把小跑幾步過來，把彎曲好的小指擺在了凡華臉前。
「又不是小孩子還來這套，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嘴上說著，凡華還是寵溺地揉了揉亂她的頭髮，然後兩隻小指勾在了一起。
五個人齊喊的加油聲把玲玲送進了二中校門。在校門兩側和對面到處是家長們守在外面期盼，還有各種職業院校補習班培訓班之類的宣傳攤。志願服務者們搭起的那些涼棚下，也堆滿了人。
來的時候爸媽就準備了一套輕便的塑料矮桌凳，他們對這種情況見的最多。
姜叔叔從車裡拿出洗好的水果還有幾種飲料，就在樹蔭下開始了等待。兩對父母不停地聊著天，能看得出那只是在緩解緊張。
凡華對玲玲更有信心，考北華基本沒什麼問題，沒有擔心。他等待的是第一時間分享她的喜悅。
隱約的考試結束鈴聲傳來，幾乎所有的家長都把目光對準了校門。
凡華把寫著『玲玲最棒』的旗子高高舉起，人太多，想第一時間匯合自己家人不是那麼容易。當年自己高考老媽就想出了這個辦法。
只見玲玲頭低著，慢慢騰騰地正往這邊走著，四個大人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了，都不敢開口吶喊。
走到面前，玲玲抬起哭喪著的臉，突然雙腿一分蹦了一下「哈哈！嚇壞了沒有？」
陳阿姨抓著她胳膊就在屁股上拍了幾巴掌，「平時瘋就算了，這事也拿來嚇人，看你是皮癢的不行。」
玲玲一邊躲一邊笑得直彎腰。突然又停住了笑聲，朝凡華瞅了過來。「你怎麼沒反應？木頭一根。」說著還撅起了嘴巴。
「我還不了解你？什麼時候那樣乖巧的走過路。」
「哼！」
「別淘氣了，先吃飯去。」陳阿姨止住了倆人，收拾起東西準備就近找個飯店吃飯，下午還有一場。
吃飯的時候，姜叔叔才開口詢問：「玲玲，考的怎麼樣啊？題難不難？」。
「唰」一下十道目光同時向她射了過去。
「啊呀！能有什麼問題，也不看看是誰，用的著緊著嗎！趕緊吃飯，都快餓扁了。」說話時還用筷子在盤子邊敲著，又向凡華指了過來，「你看看人家小華哥——」接著一瞪眼「你也跟著看什麼，還準備誇獎你氣定神閑呢」。
「少埋汰我幾句就燒高香了，哪兒敢承您老人家誇獎，我們有自知之明。」
「你們看他，陰陽怪氣的，氣不氣人。」
「好了，好了！趕緊吃飯，等全部考完了你倆再使勁吵。」陳阿姨趕緊制止，平時已經見慣兩個拌開嘴沒完。
翹首在考場外面值守了三天，終於全部考完。老爸老媽又要上班，姜叔叔也走了，只剩下他們三個。至於凡燁前些天已經跟姜叔叔去了省城，一邊熟悉工作一邊等駕駛證辦下來。
「小華，玲玲，你們倆要不也去學駕駛吧？」陳阿姨看他們閑著沒事，覺得趁這段時間考個駕照正好。
「可以，不過我就是個打醬油角色。一般女生是負責坐車的，學不學無所謂，主要是怕小華哥一個人無聊陪陪他。怎麼樣？小華哥。看看人家多關心你，有沒有什麼表示一下感動萬分？」
「馬上就大學生了還貧嘴，明天你倆去報名。玲玲你也得好好學，不然你就準備好在大學啃幾年干饅頭挨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