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水軍
不遠處的街道,傳來了警笛長鳴的聲音。
這一下子就把還在學習的池驚蟄給吸引住了，以往就算有警車，也不會這麼大聲的。
他好奇地探出頭看向窗外，就看到好幾輛警車呼啦啦地經過,看樣子好像很緊急的模樣。
就在他感到疑惑的時候,練習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他扭過頭一看,就看到巫松抓著手機激動地站在門口。
兩人對視的一瞬間,巫松張開口想說些什麼，可就在他即將說出來的時候,巫松頓時想起這裡還有一個表演老師。
他瞬間閉上了嘴巴,隨後就笑著跟老師說今天到此為止，「驚蟄這邊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一下，今天就提前下課吧！」
這話一聽就很假,但是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舞蹈老師也不會一直賴著不走。
他善解人意地附和了幾句話，然後快去收拾好東西，就離開了這裡。
確定老師走了之後,巫松趕緊關上房門,湊到池驚蟄身邊悄悄摸摸地說道：「我跟你說一個爆炸性消息！」
池驚蟄眨眨眼,詢問是什麼樣的消息。
接著，他就看到了巫松遞過來的手機頁面,上面是柯凡的互聯網賬號。
而此時，他的賬號發布了一條消息，說自己劇組不歡迎違法的人。
「違法？誰違法了？」池驚蟄一臉茫然,昨天試鏡的人裡面有人違法了？
這還沒結束,下一秒他就看到熱搜上的第一條消息：陳如懷被群眾舉報吸毒,現已經被警方逮捕。
「吸？吸毒？？？」池驚蟄難以置信地看著這條熱搜，便問巫松這個莫如懷到底是誰。
說起這個人，巫松臉色變得有些複雜。
「陳如懷你肯定不認識，但是有個人你見過，那就是莫如懷的經紀人。」
聽到這，池驚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人影——杜華。
「難道是他？可是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麼關係？」池驚蟄到現在都處於茫然的狀態。
他這個迷茫的小眼神，讓巫松回想起一隻可可愛愛白絨絨的薩摩耶，頓時忍不住伸出手蹂丨躪了一把。
「陳如懷就是杜華的藝人，藝人吸毒，經紀人幫忙遮掩甚至給他買，兩個人一起犯法了。」
其實說到這件事的時候，池驚蟄注意到巫松眼裡一閃而過的惋惜。
他知道，巫松在惋惜杜華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一來他自己也會鋃鐺入獄。
「算了，不說他們了，反正你知道這件事就好，你以後如果壓力大就跟我說，我會給你找心理醫生，不要隨隨便便相信別人遞過來的東西。」
巫松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他看到新聞的時候，心情很複雜。
杜華入獄對他來說，並非是一件壞事，自己的對手沒了，這會讓他可以有更多機會，所以他感到激動。
可是，杜華和他也是老對手了，看到老對手居然做出這種事情……
巫松很不理解為什麼杜華會這麼做？這可是販毒！違法的！這人是傻逼了嗎？
他閉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眼眶，吐出一口氣：「他瘋了。」
看到巫松這個樣子，池驚蟄頓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了，只好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巫松擺擺手：「不用安慰我，我和他關係沒那麼好，不然一開始我也不會覺得激動，而且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怪得了誰呢？」
兩人靜靜呆了一會，在這段時間，池驚蟄打開手機，此時的熱搜全部都是有關這次抓捕的。
他點進去看了好一會，裡面全部都是各種謾罵和指責。
反應最大的，就是陳如懷的粉絲了，自己的偶像徹底塌房，不僅塌房，對方還一把火給燒了，現在連一點渣都看不到。
現在熱搜底下就是：哭聲，罵聲，喝彩聲，聲聲不息。
「真慘啊……」看到好幾個粉絲寫得脫粉長評，池驚蟄都替她們感到心酸。
「哎，娛樂圈塌房……其實挺正常的。」先不說違背道德的那些事，不少明星也曾經有過違法行為的。
吸毒、偷稅漏稅、賄賂、強迫他人……各種都有，有些人看起光鮮亮麗，實際裡面已經徹底腐爛了。
看到池驚蟄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巫松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他拍著對方的肩膀，安慰他說：「放心吧，正常人還是大部分的，況且阿青會保護你不讓你遭遇那些事情！」
巫松笑眯眯地看著池驚蟄，想看到少年臉上露出來的羞澀。
然而，池驚蟄卻歪了歪腦袋，問他：「為什麼他要保護我？因為我是他的藝人嗎？」
巫松心裡一梗，雖然池驚蟄這話說的沒問題，但是最重要的那個原因並不是這個！
可是，在面對池驚蟄清澈的眼神后，巫松突然反應了過來。
對哦！溫空青那個傢伙還沒有袒露自己心意的，這群是自己說出去的怕不是會把人給嚇跑！
這若是把人給嚇跑了，那自己估計死定了！
這件事出來之後，當天下午，柯凡那邊就送來了一份合同，只要簽了這份合同，那麼池驚蟄就確定是這部電影《金三角》的男二號演員。
池驚蟄把合同交給巫松，讓他查看一下是否合理，接著就看到自己的片酬。
他雖然是新人，但是擔任了男二號這個角色，所以片酬也不低。
柯凡那邊給出來的片酬是兩百七十萬而兩位主演是六百百萬多少，整個電影所有演員的片酬不超過四千萬，這在娛樂圈中，也算很少了。
「但是你別看不到三百萬，你是新人價格自然，加上柯凡本來就不是會給藝人開高片酬的人，所以這個價格也還算不錯了。」
巫松以為池驚蟄會感到不滿，但實際上池驚蟄反而是被這一大筆錢砸暈了頭腦。
兩百七十萬！扣除分成后他到手兩百四十多萬，再扣除稅收就剩下差不多一百五十萬！
「一……一百五十萬？！！」
池驚蟄頓時站了起來，雙眼驚恐地看著巫松，拍一部電影居然就有一百多萬！這電影估計也就四個月，那就是一個月三十多萬了！
「好……好多！」他獃獃地站在原地，眼裡寫滿了不可置信。
然而巫松卻表示，這筆片酬並不高，甚至低於娛樂圈的平均線之下。
「這電影，若是換個人做導演，你最起碼能夠翻個倍。」新人又怎麼樣，他也是男二號！
只不過，如果真的換個人來拍，恐怕也不會讓池驚蟄來演男二了。
巫松想起之前試鏡的時候，池驚蟄的演技還是略顯生澀，有些地方也比較僵硬，但是整體來說，毛病並不多。
這對於一個新人來說，還是沒有正統學習過演技的新人來說，已經算很有天賦的了。
在簽好合同之後，池驚蟄彷彿看到金燦燦的金錢正在嘩啦啦地落入自己的口袋裡。
「好多好多錢！」池驚蟄捧著臉驚呼，一雙眼睛都快變成金幣了。
看到他這個樣子，巫松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他拍了拍池驚蟄的狗頭，跟他說道：「你這算什麼？等到你演技成熟一點，如果成為二線演員就會拿到更多！」
隨後，他蹲下身，用一種帶著蠱惑的語氣說道：「如果你成為了一線演員，那麼以後電影或者電視劇的片酬就會破千萬了。」
「甚至，破五千萬都有可能！」
聽到這句話的池驚蟄，眼裡頓時散發出驚人的光芒。
他心裡在默默計算，如果他有五千萬，扣除分成那就剩下四千五百萬，再扣除稅就是兩千七百萬！
2700萬！足夠建造一個巨大的武館，免費讓很多很多小孩子學習武術！
池驚蟄彷彿看到了一個人人學武的未來，整個人都呈現一種痴獃的模樣。
他這個樣子，讓巫松感到非常滿意，看來這個餅畫得不錯啊！
在確定合同之後，過了沒多久，池驚蟄就被巫松告知，金三角這種電影已經開了一個賬號，並且@了幾個重要角色。
所謂的幾個重要角色，除了男女主角，自然就是男二號、男三號和一個女二號，一共五個人了。
其中，只有池驚蟄是一個新人。
「明天就帶你去拍定妝照了，到時候公布出去就會吸引一大波粉絲！」
巫松想的很好，然而事情的計劃永遠比不上變化。
當天早上發出去的消息，下午的時候，有關池驚蟄的資料就傳得沸沸揚揚。
因為他新人的身份，讓很多「網友」都不信服。
【憑什麼一個新人能夠拿到男二號這個角色？】
【他有什麼作品嗎？沒有吧！這部電影政府有一份子，這不就是拿來鍍金嗎？】
【為什麼他是男二？我家XX不行嗎？】
【哈？XX？他什麼時候有過演技，不過就算是他，應該怎麼都比這個新人好吧？】
類似這樣的話，突然間就爆發了出來，看到這些評論，熟知娛樂圈套路的巫松瞬間就知道——有人買水軍了。
「有人在故意搞你，你別看了，等我給你處理吧。」巫松伸手遮住了池驚蟄的手機屏幕，不想他看到那些評論。
池驚蟄第一次看到水軍，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鋪天蓋地的評價。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並沒有為這些評論感到傷心，繼續滑動著。
看到他這個樣子，巫松頓了頓，疑惑地看著他：「你不覺得難受的嗎？」這裡的評論全部都在針對他誒！
池驚蟄抬起頭，無辜地眨了眨眼，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不會啊，這些評論都感覺好假，既然都是假的，為什麼我會感到傷心？」
這不就和那些客氣性恭維一樣么，人家又不是真心誠意的，自己何必當真呢？
看到池驚蟄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這下卻輪到巫松自己感到驚訝了。
他坐在池驚蟄身邊，一隻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認真地盯著池驚蟄的眼睛，結果發現對方是真的一點都不感到難受。
「你也感覺到這是假的評論？」巫松推了推眼鏡，他沒想到這麼一個新人居然知道水軍！
池驚蟄被他的話說得有些無奈，這讓他怎麼解釋呢？
「我從小就對人的情緒比較敏感，長大了之後甚至連文字都能感受到一點。」就比如說網路上的一些評論，哪怕不是針對自己的，他也能感覺到發出文字的人到底是什麼情緒。
傷心？喜悅？憤怒？還是嫉妒？亦或是水軍的這種虛偽。
得知池驚蟄居然能感知情緒，巫松的眼睛瞬間就亮了，難怪池驚蟄在表演上的天賦這麼高！
他能感知到文字的情緒，這樣就能更加貼近角色，難怪他能迅速和角色融為一體！
巫松捧著池驚蟄的臉，看著他的表情滿是驚喜：「哎喲！阿青總算做了一件好事！你果然就應該吃表演這碗飯的！」
如果他大學念的是表演，那麼現在估計早就出名了！
「不錯不錯！」巫松對池驚蟄的天賦感到非常滿意，不過也因為如此，他要修改一下接下來的發展計劃。
這麼好的天賦，不應該被埋沒！
巫松原本是想來安慰池驚蟄的，可沒想到居然得到這麼好的一個消息，當他離開的時候，還是滿臉笑容，嘴裡哼著小曲，這快樂的小模樣彷彿是自己手下的藝人拿獎了一樣。
池驚蟄就呆在練習室，繼續揣摩著老師留下來的作業。
而網上的質疑聲就越來越大，金三角這部電影，加上柯凡主導，一看就知道這部電影的大致內容。
可是，這麼一部電影為什麼會有新人？而且還沒有正經學過表演的？
【柯導該不會接受了贊助商吧？】
【估計是了，現在的電影哪會沒有幾個塞進來的人呢？】
【可是，男二號也太過分了吧？】
水軍的質疑引起了網友的不滿，不少人都認為柯凡向資本低頭了，居然讓資本塞人進來。
然而，當他們吵得最凶的時候，有一個人卻站了出來，公開表示池驚蟄這個人就是自己介紹過去的。
這個人就是溫空青，他表示池驚蟄這個人選是他跟柯凡介紹的，不過他並沒有塞人，一開始也不是沖著男二號過去。
「我跟柯導提了一嘴，說我這邊有個新人，武術超級厲害，問他劇組需不需要，正好他拍動作犯罪片，裡面肯定有不少打鬥場面，正好適合驚蟄。」
「況且，我壓根沒要求一定要用他，能用最好，什麼角色都無所謂，他是新人正好可以磨鍊一下。」
最後，溫空青還說道：「你們為什麼會覺得，按照柯導那個脾氣，我說塞人他就會乖乖塞進去？」
噗！
網友們一開始還覺得溫空青在胡說八道，但是在看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瞬間噴笑。
溫空青是什麼性格的人？在外人基本就是一個冷淡，誰若是冒犯到他頭上來，他管你是誰，直接當面懟死你。
至於柯凡，他不冷淡，但是他暴脾氣，當初有一部電影，贊助商說要塞自己的小情人，結果柯凡直接拒絕。
沒了贊助商他也不低頭，自己掏錢拍電影，好在有個老婆支持他，賣了自己的珠寶支持老公。
幸好那部電影大爆，兩夫妻不僅回了本，還大賺了一筆。
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溫和性格的，柯凡連資本都能拒絕，那就更加不會應和溫空青的。
這麼一想，的確不可能塞人。
可是，憑什麼呢？
這一點，就輪到柯凡出來了，只不過他並沒有詳細回答網友的質疑，只是說了幾個字：「男二是整個電影里最能打的人。」要不然也不會被頭子培養成打手。
最能打的人？所以柯凡的意思是池驚蟄也是最能打的意思嗎？
網友們回想起池驚蟄之前的視頻，他好像的確很厲害的樣子。
不過這還沒結束，隱藏在網友中的水軍還不死心，想著再慫恿一波，結果還沒開始動手，僱主那邊就開始出事了。
有關金三角的熱搜瞬間又被之前的吸毒案給壓了下去，不過這次出事的不僅僅是之前的那兩個人，而是杜華的另一個藝人。
池驚蟄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就想起在試鏡時杜華帶著的那個人。
「原來是他買的水軍嗎？」但為什麼呢？
關於這一點，巫松嗤笑了一聲，細細地跟池驚蟄解釋：「因為你搶了他的男二號啊！」
池驚蟄慢慢皺起眉頭，他不太能理解巫松這句話，他們都是試鏡，沒有說那個角色一定是哪個人的，這怎麼能說是自己搶的呢？
巫松揉了揉他的頭髮，繼續解釋：「沒有這麼多為什麼，他覺得是你搶了那就是你搶了，有種人就是一股蜜汁自信！」
可能是受到太多吹捧，都已經迷失自我了。
池驚蟄第一次看到這種人，整個人都處於震驚的狀態。
「就……就算沒有我，他也不一定能夠成功啊？」為什麼一定覺得是他搶了呢。
巫松拍了拍他的腦袋，這種邏輯正常人當然無法理解。
就好像正常人不會去吸毒一樣，那個人家裡藏了一公斤毒品，之前沒抓他是沒發現，現在有證據了，就該去監獄和杜華呆在一起了。
解決了這件事之後，又過了兩天，池驚蟄就被叫去拍定妝照了。
他來到劇組，沒想到居然看到溫空青也在這裡。
「快來！」溫空青看到他后，原本面無表情的一張臉瞬間就露出了一個笑容。
看到他的變化，站在一旁的柯凡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他在兩人之間細細打量了一下，最後是被溫空青瞪回去的。
「你怎麼在這裡？」池驚蟄看到溫空青心裡感到一絲驚喜，他以為這人還在白書的劇組裡。
「殺青了，知道你要來拍定妝照，就過來看看。」溫空青看著眼前的少年，想起前幾天的那件事，眼底的暗光一閃而過。
池驚蟄抬起頭，注意到溫空青眼底的黑色，就知道這人還沒怎麼休息就跑了過來。
「我拍照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說完，他頓了一下，想到之前這人替自己說的話。
「謝謝你前幾天替我解釋，柯導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的吧？」
池驚蟄一直認為溫空青那些話不過是幫自己擋回去的，就連柯凡也是靠在他的面子上。
然而，溫空青卻搖了搖頭。
「不是，這都是事實，你的確是我推薦的，柯凡也的確是看中你，雖然有我的推薦，但你是憑自己的本事拿下角色的。」
一開始，柯凡給出男三也是他自己的注意，只不過沒想到池驚蟄這麼能幹，居然從男三變成男二罷了。
一想到這，溫空青眼裡的笑意就更深了。
他伸出手，一手摟住池驚蟄的脖子，另一隻手也是在他頭上胡亂抓一把：「驚蟄真是棒棒！」
池驚蟄被rua到暈乎乎，還沒等他開口制停，就聽到柯凡不耐煩的聲音：「別鬧他了，讓他先去拍定妝照。」
溫空青一聽，頓時停下手，推了池驚蟄一把，把他推進化妝間。
這時，裡面已經有人在化妝了，男女主角看到池驚蟄進來，溫和地對他笑了笑。
池驚蟄抿著嘴，給對方兩人點了點頭，稱呼了一聲，隨後就跟著工作人員去換衣服。
湯鶴壁的衣服還是很簡單的，就一件黑色無袖上衣，加上一條軍裝褲子，身上帶點灰塵和傷勢。
池驚蟄穿上這衣服后，又把頭髮剃成了平頭，然後在柯凡的要求下，手臂上的肌肉緊緊繃住，嘴裡也塞了兩個假的小虎牙牙齒。
「你要露出兇狠的表情，越凶越好，比試鏡時你和我動手還要兇狠的表情。」
聽到柯凡的要求，池驚蟄想到草原上的野狼，野狼捕食獵物的時候，很是兇猛。
他想象自己是一隻野狼，面前的攝像機就是獵物，他慢慢蹲下身，手裡緊緊抓著一把小刀，微微張開嘴，露出裡面的尖牙。
時刻準備著撲上去！
柯凡看到他這樣，先是微微一愣，隨後就露出興奮的表情：「快！就這個樣子！快拍下來！」
這眼神！這牙齒！真真像極了一隻正在捕食的惡狼！
攝像師也興奮起來，舉起相機打算拍下來，可當他鏡頭對準那一雙眼睛的時候，頓時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池驚蟄眼裡的凶意，都溢出來了，嚇得他還以為自己真的面對一頭惡狼！
攝影師心裡暗暗讚歎，這張定妝照拍出去，一定要吸引大批網友！
又凶又狠又帥！這就是湯鶴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