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激戰十三寨（上）
臨出發以前，程三魁把江山叫了過去，說道：「三班長，這次戰鬥，主意都是你拿的，作戰方法也是你想出來的，所以我覺得，這次的主攻任務，就交給你們三班了！怎麼樣，有信心完成任務嗎？」
江山微微一笑，說道：「放心吧，連長，既然能想出這些主意來，我就肯定有辦法完成。說實在的，你要是把主攻任務交給別的班排，恐怕我們三班的戰士們也不會答應。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程三魁連忙說道：「都是大佬爺們兒，別婆婆媽媽的，說話痛快點。說！有什麼要求？只要能把十三寨據點拿下來，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讓全連搭梯子給你摘下來！」
江山樂了，笑著說：「我要那玩意兒幹啥，不能吃不能喝的。我的要求很簡單，三班發起進攻之前，其他班排配合我們，土工作業，掘進50米。全連機槍配屬三班，怎麼樣？」
程三魁撓撓頭，為難的說道：「土工作業不是問題，咱八路軍就這個最擅長，但是機槍全部配屬三班，恐怕不太合適吧？咱們倆一共只有五挺機槍，彈藥也不是很充足，這一下子全給了你，其他班排怎麼辦？後續火力跟不上，誰來給你們掩護？」
江山說道：「這次戰鬥就是要快，快打快衝，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三班作為尖刀，火力必須要猛，才能有效地壓制敵人。五挺機槍我還嫌少呢。連長，皇帝還不差餓兵呢，我們總不能冒著敵人的密集火力，靠手裡的漢陽造去和他們拼吧？」
見程三魁還有些猶豫，江山扔出了自己的誘餌。他對連長說道：「連長，我可是聽到俘虜交待，十三寨據點裡面，有鬼子一個小隊，還有五十多個偽軍。你想想，這麼多敵人，還能沒有幾挺機槍？這樣吧！我保證戰鬥結束以後，除了我用的這五挺機槍，再給你打上兩挺歪把子！怎麼樣？這生意可是穩賺不賠呀！」
程三魁被他攛掇得兩眼放光，彷彿看到油亮的歪把子的機槍就擺在自己面前，他咬咬牙，恨恨的說道：「除了機槍，我還要子彈！要不然，那玩意兒就是燒火棍子！」
江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剛才原野隆助可是說了，十三寨據點裡面，除了日軍一部分部隊的糧秣輜重之外，還有國崎支隊一個預備中隊的武器彈藥。別說是區區幾挺歪把子了，就是九二式重機槍也有四五挺，另外還有擲彈筒和迫擊炮。江山要是把這些情況都告訴程三魁的話，估計這個窮瘋了的八路軍連長，笑的嘴角能咧到耳朵根子上去。
離預定的攻擊發起時間還有二十分鐘，江山最後一次親自整理了全班戰士的裝備。這算是他來到三班之後的第一次指揮戰鬥，必須要一炮打響。不僅要打勝，還要大勝！
「全班都有，除了武器彈藥，所有裝備給養，原地拋棄！」這次戰鬥，講究一個快字，快打快衝，趁日軍反應不及，迅速接近日軍據點。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在武器裝備、人員素質方面，八路軍和日軍都有極大的差距，硬碰硬，當面鑼對面鼓的較量，鐵定要吃虧，只有發揮近戰、夜戰的優勢，才有可能取得戰鬥的勝利。
那邊一連全連都在緊鑼密鼓的忙活著土工作業，挖戰壕向日軍防線方向靠攏。堂堂一個主力連，在江山的戰術這套裡面，竟然變成了工兵連。幾個戰士一邊揮汗如雨的挖坑道，一邊小聲嘀咕：「要是三班長這次沖不進去，那咱這坑道可是白挖了。」
「不許說話，抓緊吧！哪來的這麼多廢話？」一排長梁建斌小聲呵斥到，「出發前連長特意囑咐要保持安靜，你們幾個耳朵裡面都塞驢毛了是吧？真要驚動了敵人，咱這就是給自己挖墳坑呢！」
一排長這麼一說，幾個戰士都不說話了，低下頭繼續忙活了起來。這事可開不得玩笑，真要是因為自己弄出了動靜，驚動了對面的鬼子。就憑自己現在這點人員和火力，都不夠鬼子塞牙縫的。
土工作業是個體力活，要是換成別的部隊，想要在半個小時之內挖出一條30米長的坑道，基本等於是痴人說夢。好在八路軍的戰士們，大部分都是莊稼漢出身，平日里做慣了農活兒，整天和鋤頭、鐵掀打交道，挖個坑簡直就是輕車熟路。再加上華北平原地勢平坦、土質鬆軟，初春時節，凍了一個冬天的土地也已經開始化凍，讓大伙兒輕鬆了不少。
差兩分鐘一點，江山在自己身上掛上了十幾顆手榴彈，端著一挺捷克造輕機槍，貓著腰站在坑道里。在他的身後，是三班的十幾個戰士，前面的四五個人，一水兒的輕機槍，每人除了十顆擰開蓋兒的手榴彈，還裝了三個機槍彈夾。江山看看身後，小聲說到：「一會兒誰都不許說話，看我的手勢。只要我一打手勢，大伙兒先扔三顆手榴彈，然後迅速向鬼子據點靠近。衝到30米距離的時候，再扔三顆手榴彈，然後一口氣衝到據點跟前，聽明白了嗎？」
「明白！」三班的戰士們雖然還是對江山這個從天而降的班長，有點不服氣。可是在大局前面，軍人的本質，還是讓他們選擇了無條件的服從命令。
江山有點兒無奈，要是自己在德國的那些同學在這裡，人數不用很多，哪怕只有十個人，他也有把握兵不血刃的拿下日軍據點。那些可是經過德國柏林軍事學院專業培訓的狠角色，他們的教官，就是赫赫有名的奧託大帝，被稱為「歐洲最危險的男人」的奧托。斯科爾茲內。以他們的軍事素質，裡面的那些小鬼，連小雜魚都算不上。
江山抬起手腕看看錶，時針終於到了一點。他對身後的戰士們揮揮手，小聲喊到：「所有人跟在我後面，出擊！」說完，一馬當先的衝進了濃濃的夜色里。
日軍做夢也不會想到，在自己的大後方，竟然會有一連這麼一條漏之魚。十三寨據點裡的日偽軍，除了兩個無精打採的哨兵之外，其餘的都在呼呼大睡。就跟探照燈，也只是例行公事般的亮著，根本發揮不了什麼作用。就連那兩個哨兵，也是腦袋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