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家徒四壁。
「救我」一聲虛弱的女聲傳來,只見她倒在血泊之中,散落的頭髮胡亂的擋住她那沾滿血污的臉,看不清面目,幾塊碎石滾落在草叢邊。血液染紅了她原本雪白的連衣裙。凄慘無比。向她的同伴求救。「喲!玉清歌我早就對你說過,總有一天你會求我的」,一聲陰陽怪氣的女聲響起,「實話告訴你吧,老娘早就看不慣你,上學那會兒你不就每個星期比我多一百塊生活費么,還每天請我吃早餐,你以為你多了不起?施捨誰呢?老娘稀罕你?上個月找你借了三百塊錢,不就少還你一百么,你那麼大方的人還去跟人說我掐你一百塊錢」?「說我壞話的時候怎麼沒想過現在這像狗一樣的下場呢」?
玉清歌絕望的看著眼前這像惡魔一樣的少女,她中專最好朋友,斷斷續續的問道「董…阿…嬌,為……為……什麼」。恨~,沒有聽到回復便咽氣了,誰也沒有發現,鮮血侵到右手無名指時,指尖上一顆硃砂痣散發著微弱的紅光————————————————————————————————————————————
黑漆漆,冰冷破敗的老舊木屋。房頂瓦片魚鱗試的鋪展開來,儘管這樣還是有遺漏的地方,主人在這些決口的破洞底下放了一個個小盆似乎是為了防天公降雨,屋內終年不見陽光,昏暗潮濕。很難想象21世紀在大夏國還有這麼殘破的住房。
一張破舊的小床上堆著一堆看不出本來顏色的棉被,一隻掉漆的木箱。泥土鋪就的地面,蟻蟲歡快的找尋著吃食。被腐蝕得好像一捏就能碎掉的窗檯前。一張建國初期打造的小木桌,上面擺著幾本皺巴巴的課本。
桌前坐著一個小女孩,她穿著洗的發白的牛仔外套,袖口已經磨損得只能依稀看出原來的款式,玫紅色的燈芯絨褲子,上面佔滿了泥土,一雙看不出原來顏色的男士球鞋,應該是家裡兄長淘汰下來的,看起來十一二歲的樣子,面色有些發黃,一頭枯躁的頭髮。
她就那樣坐著。滿臉驚愕,久久回不過神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用力的掐了下自己的手背,嘶~痛得她齜牙咧嘴。
「我這是怎麼了,我不是在和同學去郊遊,被設計,安放的碎石頭滾落砸死了么」。
「難道是我死後,現在這裡是陰曹地府?」,手上的疼痛告訴她這事情沒那麼簡單。
「玉清歌」一聲憤怒的咆哮傳來,「九點了還不滾起來去上學,下個星期就畢業考試了。你是不是想留級?你丟得起這個人,老子可丟不起」。
糟糕,這是母老虎奶奶的聲音,還有畢業考試?留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正思索間。吊腳樓上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和竹鞭的破空聲。「完蛋」,玉清歌迅速捲起桌上幾本書,提著旁邊的一隻書包從側門,奪門而逃。
是的她叫玉清歌,美玉的玉,清水的清,唱歌的歌。
風風火火,邊跑邊思索著,現在是何年何月?我又該去哪裡上學?我今年幾歲?我又是為什麼重生?玉清歌滿腦子的問號。
那麼接下來處理一下最簡單的問題,「哞~哞~」田裡傳來耕牛的叫聲,呀!原來是對門兒的五爺爺在犁地。
「五爺爺,我考你一個非常難的問題,你答對了我就佩服你」。
「誒!原來是清歌丫頭啊,說吧!什麼問題,只要我老頭子知道,一定告訴你」
「那我說了哦,今天是何年何月」?
「咍,我當是什麼事呢,現在是09年七月一號」。
「謝了,五爺爺你可幫了我一個大忙了」。說完不等五爺爺回話,一溜煙往大岩小學奔去。
09年,我現在應該是13歲,那不正是本寶寶征戰第二次小升初中考試的那一年嗎,映像相當的深刻,前世今生,就是因為不好好學習。受盡冷眼,嘲諷,因為留級這事被家裡人打得半死。
雖然現在大夏國已經全面實行義務教育。但是有的學校為了本校的升學率,還是有分數要求的。
所以08年第一次升學考試,以差本鎮初中最低錄取分數80分的分數被淘汰,總分四百分,最低錄取分數200。慘不忍睹啊!還記得當年留級時候是捂著臉進入這個班級的。丟人現眼啊!
叮鈴鈴~叮鈴鈴~
伴隨著悅耳的上課鈴聲,總算是跑進教室。屁股還沒坐穩,一隻粉筆頭就射中了玉清歌的腦袋瓜。~又來~老師如果去參軍那一定能成為王牌狙擊手,百發百中,各種刁鑽角度都能準確的爆你頭。
大岩村小校長兼六年級語文老師和班主任,玉老師,和我是同族,就住在我家幾百米外,是同輩,還得叫他一聲哥哥,所以平時對我特別關照,雖然我的內心是拒絕的。只見玉老師板著他那張沒有弧度的臉。
「玉清歌,又是你最後一個到,其他同學八點不到就來教室學習了,就你最不積極,馬上就畢業考試了,你還想不想升級了」。
玉清歌低著頭,假裝很懺悔的樣子,這個時候說得越多錯得就越多,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批評完某些不積極的同學,接下來班主任玉老師開始鼓勵班級士氣「我很看好你們每一位同學,班裡的每一位同學的成績都能升級,加油吧騷年們……」說真的玉老師是個好老師,除了有時候嚴厲得太可怕了一點,玉清歌如是想到。
今天老師們也沒有講新課,臨近考試大家一直在複習。
玉清歌全程腦袋漿糊似的,嗡嗡直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我之前的那些經歷都是在做夢?黃粱一夢也沒有這個劇本啊,最少也得讓我當個大官大富豪什麼的才讓我醒來啊。這也太坑爹了吧!或者說我其實是被某個yy小說作者寫在書里的角色,我其實只是一個故事?天馬行空道~
叮鈴鈴~叮鈴鈴,下課鈴聲響起,一雙纖細的小手在玉清歌的眼前晃了晃,「噢!我觀察你好久了,你是不是傻掉了」,「嗯!沒反應看來是真傻了」,然後湊近耳朵大聲一「喂~」,受這一嚇回過神來,斜眼一瞟,原來是二貨同桌陳梅花,梅花香自苦寒來,很接地氣的名字,一頭及腰長發扎著低馬尾,皮膚白皙,長相清麗,不苟言笑,如果你覺得她是個冰山美人,那你就大錯特錯,這個姑娘和玉清歌一樣,都是學渣中的戰鬥機,她們已經做了八年的同桌了。
幼兒班一年,小學一到六年級六年,留級一年。
平時不愛運動,不愛和同學做遊戲娛樂,唯一愛好就是和玉清歌在上課時候,偷偷摸摸躲在課桌後面偷吃辣條,相互掩護包庇,一晃就是八年。
可惜這麼美好的友誼啊,前世在上初中過後因為沒有分到一個班級,就漸行漸遠了,平時去找她也不理我。還在背後嚼舌根翻我老底臭事給人當樂子,我當時可是氣了好幾天,這樣的人不值得深入了解,現在想想,她不也是經常和我嚼別人舌根么。呵呵噠!我當年怎麼就沒有這眼力勁呢……
陳梅花見玉清歌一直在掉線狀態,「切!有什麼了不起」,說完氣鼓鼓的把頭一甩,去找別的同學繼續嚼舌根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學,玉清歌回到家中,奶奶還在下地沒有回來,翻盆倒碗找到一個大米餅咬了兩口,父母在她三歲的時候就離婚了,母親走後就從來沒有來看過她,父親又從新組建家庭,在遙遠的城市。除了每年象徵性的打一千塊錢外從來不問玉清酒的事,前十年玉清酒一直跟著太爺爺太奶奶生活,老人雙雙過世后又跟著爺爺奶奶,靠爺爺的一點退休工資和奶奶種地供上學。
家裡真是窮啊前世的夢想就是能學有所成,然後賺大錢,用錢砸暈瞧不起我的爺爺奶奶。只可惜一直都是學渣,後來雖然因為留級一次發奮學習,又因為一些不堪回首的遭遇整個初中階段都在和抑鬱症抗爭,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才從抑鬱症里走出來,一個中專畢業的自己出去找工作四處碰壁,只能做最辛苦的普工,月薪兩三千,後來還因為一百塊錢被自己中專同學害死。
既然我死了都能重來一次,那麼撫養我長大的太爺爺太奶奶是不是也回到了他們小時候,淚珠在玉靈酒眼裡打轉。過去的事就像一個詛咒一樣,揮之不去。
「怕什麼,既然老娘都死了一次,我怕個毛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既然老娘重活一次就一定不會再讓壞人得逞,揍得他滿地找牙;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昏暗的房間里少女發誓道。
自己住的這個房間沒有門,玉清歌發現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前世自己因為這個晚上都不敢睡覺,也正是因為這,禽獸不如的堂哥曾經趁爺爺奶奶出去辦事了。半夜過來想要搞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並且威脅自己不能說出去,雖然他沒有得逞,但還是給她幼小的心靈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以至於後來被抑鬱折磨。
現在算算時間爺爺奶奶前世出門辦事正好是在一個星期以後,小學畢業考試完的第二天。
玉清歌琢磨著,要不在枕頭下放剪刀,到時候扎他幾個洞?自己這小身板可能還沒碰到人就被扭斷胳膊了!
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要是有像穿越重生文里的空間什麼的就好了,正想著,右手大拇指習慣性的扣了一下無名指尖上的一顆硃砂痣。一道強烈的金光閃來,刺得她睜不開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