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想跟你做點壞事(上)
最近的曹熙非常鬱悶，周柏禮拐走了小寒不說，自己的鄰居張先生也怪怪的。
住在這種地段的人，肯定是非富即貴，什麽沒見過啊。絕對是鮑魚龍蝦大閘蟹吃到吐啊！
可張先生偏偏每天都要來自己家蹭飯。跟他一起吃土豆白菜胡蘿卜。雖說大家鄰裏之間這也沒什麽，可也架不住他天天來，吃完還不走啊！明明再挪個十幾米就能回家的好吧！怎麽還一吃飽就在自己家住上了呢？這房子說到底也是周柏禮借給自己住的，就算自己覺得沒什麽，也得考慮一下周柏禮的想法吧。
曹熙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些說給誰聽。
再加上畢業實習找工作，找房子，鬱悶的心緒排列在一起，整個人也像多米諾骨牌一樣被打倒。好久沒開始的神經性耳鳴又開始發作了。
於是晚上下班準備去曹熙家蹭飯的張義瀟，還沒敲門，就聽見了震得耳朵疼的蹦迪曲兒。
哐！哐！哐！
果然沒聽見。
哐哐哐！哐哐哐！
“啊！不好意思啊。”門開了一個小縫隙，“張先生你來啦？”
“怎麽音樂又開這麽大聲？”張義瀟把住門框，“還有，不是說過開門前要問是誰再開門嗎？”
“嗯，記住了……可是隻有你才會不按門鈴一直拍門啊……”曹熙小聲反抗。
“吃了嗎。”
“吃過了！”曹熙真的不想再跟張義瀟睡一張床了，兩個人又不是那種關係……就算隻是單純的睡覺也不行吧…！萬一以後被那個自己等了十七年的人誤會了，對彼此都不好吧。
“很好，帶你去個地方。”
張義瀟不由分說的抓住曹熙的手，把人往外帶。
“張先生！張先生！”曹熙死死拉著門把手，“我還沒換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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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熙發誓這是他目前為止坐過的車速最快的車！過山車除外。
然後車停在了一個他從來沒來過的地方。
“Mabsp;Daddy.K……？”曹熙睜大了眼睛，“這裏是幹，幹嘛的啊？”
“進去不就知道了。”
張義瀟拉著曹熙進入了酒吧。
“你不是喜歡蹦迪嗎？”音樂漸強加上人群歡呼的聲音讓張義瀟的話聽起來有點不清楚。
“什麽……？”曹熙的眼神有點閃躲。
“玩個痛快吧。”混亂的燈光很刺眼，但又很恍惚，紅紅綠綠的模糊了張義瀟的表情。
張義瀟鬆開曹熙的手，徑直走向吧台。
曹熙一瞬間傻在原地，好久才反應過來要追上去問清楚張義瀟話裏的意思。而此刻張義瀟的心裏隻有曹熙剛剛在開門時對他的忤逆和欺騙自己吃過飯的謊言。
“小弟弟，在找哥哥們嗎？”三兩個喝醉的人擋住了曹熙的去路。
“啊！沒，沒有。請讓一下，我找我的朋友。”曹熙有點緊張，但還是強裝鎮定。
“哪個朋友也沒有那麽急吧。嗯？來陪哥哥喝一杯。”為首的啤酒肚拿起一杯酒。
“我不喝。”曹熙的手緊緊的攥著衣角，開始微微發抖，“請您讓開，我朋友就在前麵。”
“你說說是誰？哥哥幫你一起找。”啤酒肚的手開始不老實。
“張義瀟，他是朋友，就在前麵。”
“誰？張義瀟！哈哈哈哈哈哈！小孩兒還真是什麽都敢說，什麽朋友不朋友的啊？帶你來這兒的可都是炮友了！快喝，喝的讓哥哥滿意，哥哥今天就點你！找他幹嘛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群男人發出的淫笑讓曹熙的耳朵裏發出的尖銳聲更大了。
曹熙開始在人群裏尋找張義瀟的身影。
張義瀟一直在暗中觀察著曹熙這邊的情況。嗬！裝什麽清高，第一天認識的時候不就是自己在家放曲子蹦嗎。本來這些日子接觸下來還覺得是個單純的人呢，今天又忍不住暴露了自己嗎？烏雞還要變鳳凰嗎？
“老板，您來了。”酒吧的接待端出一杯調好的酒。
張義瀟接過酒，一飲而盡。
對麵的曹熙一直低著頭。
“怎麽？小弟弟，怕哥哥付不起錢嗎？哥哥可不會白上你的！”啤酒肚示意身邊的人拿錢。
曹熙抬起頭，眼睛突然變得不自然的水潤。張義瀟心頭一驚，腳卻不自覺的向曹熙走去。
“喏！”啤酒肚剛要把一打現金砸給曹熙。就被張義瀟的手在中途攔住。
“啊……啊！張老板啊！好久不見啊！最近很忙吧。”啤酒肚剛剛臉上的油膩馬上變成了討好的迎合，感覺醉意都收斂了幾分。
“馬公子最近沒少關照張某的生意。但是酒再好喝，也得有限度。看看是誰的，再決定買單吧。”張義瀟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起來甚是嚇人。
“啊！啊！對！是！我們這就走了，感謝張老板招待，感謝張老板招待！”言畢，一行人便灰溜溜的跑走了。
“記下他們，以後就別放進來了。”張義瀟示意旁邊的酒保，回身去牽曹熙。
他拉起曹熙的手，可是曹熙一動也不動。張義瀟去看曹熙的眼睛，就隻看見了大滴大滴砸下來的淚。
張義瀟慌了神，他知道一切的錯都在自己身上。打一進門他就察覺到曹熙根本沒來過這種地方，那自己又在幹什麽？
張義瀟抱起曹熙走出了酒吧，把他抱上了車。曹熙真的好瘦啊，又小又輕，好像一隻受驚的貓，但又乖乖的趴在自己懷裏。讓人舍不得放下。
張義瀟剛要在副駕駛放下曹熙，曹熙突然小幅度的搖頭。張義瀟又抱起曹熙，兩個人一起坐到後麵。
曹熙就一直靜靜的趴在張義瀟的懷裏。張義瀟突然覺得自己的襯衫有點濕濕的。
“害怕了嗎？”張義瀟的大手輕輕撫摸曹熙的後背。
曹熙突然抬起頭，臉上的淚還沒幹呢，就好大的聲音對著張義瀟說道，“謝謝你張老板！謝謝你願意帶我來見世麵，我就不打擾了。”說完伸手就要去開車門，張義瀟趕快握住了曹熙的手。
“生氣了？”
“哪有，不敢。”
“是我不好，當時就是腦袋一熱，才鬆開你的手的。”張義瀟的聲音溫柔的不像話，怎麽也跟之前那個麵癱的他聯想不到一起去。
曹熙的身體開始前後的輕抖。
“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曹熙的聲音裏的不自信讓人喘不上氣，“炮友嗎？”
曹熙轉身麵對著張義瀟，眼裏平靜如死水，低下了頭。
“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朋友的。”曹熙的聲音小到聽不清。
“不是的。”張義瀟的語氣裏充斥著堅定，“別聽別人的話好嗎，不是炮友。”
曹熙慢慢的抬起頭，迎上張義瀟的目光。
“也不是朋友。我們做不了朋友的。曹熙。”張義瀟堅定的眼神中仍然沒有波瀾。“你身邊有喜歡你的人嗎？曹熙。”
“有的。有人喜歡我的！”曹熙開始反駁，“院長媽媽，小寒，還有……還有我小時候養得狗。”
“我說的不是這種喜歡。算了，那我問你，你有喜歡的人嗎？”張義瀟盯著曹熙的眼鏡。
“當然了……我喜歡他好久好久了，我會按照約定一直等他的。”
“不要等了曹熙。跟我在一起吧。”
這突如其來的告白嚇傻了曹熙。他呆呆的望著張義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才好。
張義瀟捧著曹熙的臉，用嘴吻去淚痕。
剛要吻上曹熙的嘴。
曹熙突然開口，“回家吧。我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