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狂怒與野性
一聲聲像是撕扯、又像是變相折磨的聲音傳進我的大腦,我徹底慌了神,大腦一片空白,全然忘記自己只是一個瘦小的身影。
或許那兩個硬漢早已經注意到角落裡小小的我,也根本沒把握當回事,所以在他們魁梧的身材之下,我硬生生毫無阻攔的跑了進去,二人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反應。
當他們回過神來,卻滿臉怒意,那錯愕的神情瞬間凝結成冰,轉身追了進來。
「雪心。」看著地上裸露著身體以及被酒瓶的碎屑刺破身體的嬌小身軀,我的大腦徹底到失去知覺,看著被血染紅的碎屑以及雪白的地板磚,我瘋狂的撲了過去,將自己的外套脫下裹在了她的身上,幸好我平時喜歡穿這種半大的大衣,所以很容易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
方奇似乎沒有想過我會突然出現,也是錯愕的看著我,當他反應過來才第一時間穿起了衣服,但也並沒有太過緊張或是避諱之意,彷彿對自己這等風流行為早已習以為常。
追進來的兩個硬漢,獃獃的站在他身前不遠處,當然離我更進,二人掃視方奇一眼,見他沒有什麼明確的表情,只好愣愣的站在那裡,似乎等待他的命令一般。
「好啊,湘雨晴,換了張臉更加韻味十足了。」方奇的表情有著絲絲意動,就連眼神都是帶著一種邪惡的淫笑,但是他突然想起什麼,表情一滯,整張臉變得陰沉起來,似乎帶著一種心悸,他有些小心的瞄向身後,似乎確定只有我一個人,臉上再次掛上了一絲邪惡:「怎麼今天蕭逸塵沒有跟來?」
他的聲音有些諷刺的異味,同時又帶著幾分欣喜,沖著有些呆呆傻傻站在那裡的兩個人使了個眼色,二人卻是帶上門走了出去,我甚至聽見二人心中的惡笑。
看著房門被死死的關上,我有些心驚起來,小心的扶起地上的雪心,並把她擋在了身後,不是不害怕,只是覺得她此時比我更加的膽小甚至驚恐,從她慘白的臉以及不斷抖動的身體上可以明顯感覺到她心底的恐懼。
「好啊,其實我早就忍不住想嘗嘗你的味道了,只是迫於蕭逸塵一直陰魂不散,現在這個機會不是很好嗎?來吧,我一定會好好伺候你的……」一陣陣的淫笑與無恥的話被他口無遮攔的說出,我卻替他難以啟齒,但是看著他步步緊逼的腳步,我也只有後退的份,方奇的伸手也是極其不錯,彷彿這些有些身份的人都曾受過特殊的訓練。
我明顯感覺到自己沉重的呼吸以及窒息的心跳,我驚慌之把雪心安置一邊,撿起地上被破開的碎酒瓶,只要他一過來就做好同歸於盡的打算。
「喲,小妞,你是覺得自己一定能打傷我,還是能逃出去啊,那就來吧,往這裡打啊。」方奇的戲虐聲響起,同時被他穿上的上衣再次被他解了開來,露出那噁心的胸膛,示意我朝著那打。
凌厲的氣勢包裹我的全身,我卻是變得膽怯起來,他不僅沒有趕到一絲后怕,甚至覺得更加的具有挑戰性,或許這便是男人的本性,太溫順反而覺得沒有意思。
「是你逼我的。」我緊緊閉上雙眼,雙手緊握酒瓶朝著他的頭打去,但這近在咫尺的距離卻沒有感覺到酒瓶碎裂的聲音,反而我的雙手僵在了上空,穩穩被人托起。
「啊……」當我反映過來,眼睜睜感覺身體被人托起,卻掙扎不下,他將我用力的扔到沙發上,伸手在我身上此車起來。
「嗙……」酒瓶碎裂的聲音帶著震動天地的聲響,凝固這屋內的氣憤,卻也讓整間房間冷到了極致,趁著方奇停滯的動作,我全身顫抖著起身,而此時門外也響起了打鬥的聲音,我聽見羽漠焦急的喊聲。
方奇的後腦不斷的留著鮮紅的血液,眼中的冰冷、臉上的憤怒帶著強勁的手力狠狠的掐在了雪心的脖子上,我上前撕扯他的手臂,他卻如同一尊雕像般無動於衷,只想狠狠的將她掐死,甚至被瘋狂與邪念佔據了他的大腦。
「嗙……」屋內傳來大門碎裂的聲音,轉身看去,一個冷的可怕的身影正獃獃的站在那裡,臉上的布滿殺意,我似乎沒有看見他是怎麼走過來的,卻已經看見方奇躺倒在地,還不是的尖叫的,我看見他那掛在地上的一隻手臂一直淌著血,以及一隻腿也是被鮮血包圍,在那顫動不已。
「逸塵,不要,我們走吧。」看著蕭逸塵再次走過去的身影,我趕緊攔住了他,抬頭看去正好對視那雙恐怖的眼,此時是如此的陌生,宛如頭凶獸,帶著不被馴服的野性。
他推開我,彷彿根本不去在意我說什麼,卻是再度走到了他的面前,一隻手狠狠的捏住了他的脖子,我聽見骨頭髮出咔咔的聲響,看著那因為窒息翻著白眼的方奇,我再次跑到了蕭逸塵的面前。
「逸塵,你冷靜一些,殺了他對你沒有好處的,他家的勢力不小,警察會管的,我們走啊,求求你了,你鬆手好不好。」看著蕭逸塵無動於衷、彷彿著魔般一定要殺死他的表情,我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我緊緊的將他抱在自己的懷中,透過他猙獰的雙眼我彷彿看到了他內心深處深深的恐懼,雖然只是瞬間,但是那種凄涼已經到了極致,甚至對整個世界的絕望。
想到這,我抱著他的手臂更加緊了幾分,感覺到他緩緩鬆懈下來的動作,我知道他冷靜了下來,只是他為什麼會這樣,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他也不會在我的面前表露出來,可是今天彷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個身體不是他的一樣。
「我們走。」他起身將我抱起,路過門前,羽漠和那兩個硬漢正的獃獃的看著屋裡的情況,他們雖然神情各異,但是同樣和我一樣,帶著對蕭逸塵沉沉的恐懼。
「剛才嚇到你了?」他將我放進他的車裡,不去看我,彷彿那雙深眸帶著一種深深的逃避,怕被我看穿什麼一樣。
我撲到他的懷中,緊緊的抱著他,我希望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心可以融化他身上所有的冷,他伸出手輕輕的撫摸我的頭髮,我們彷彿回到了從前,你初見他時的樣子,雖然透著霸道,帶著冰冷卻是唯獨憐愛我,彷彿從來不會傷害我。
這種溫暖卻是如此短暫,當我正沉浸在這種享受中時,他卻狠心的推開了我,眼中恢復了那抹冰冷,彷彿對我越發的絕情,可越是這樣,卻越加不能掩飾他雙眸深處的逃避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