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錢之森之死
門窗緊閉的書房,空調開到最舒適的溫度,燈光明亮溫暖將後面的書架都打照的錯落有致,梁琴穿著絲綢舒服的裙子簡單的披著披肩,站在書架前瀏覽著那些書,每一本的書名都看的特別仔細,似乎是在欣賞畫作一般認真。
她的衣服都偏向於素凈,整個人給人一種嫻淡的感覺,皮膚還有五官都相比同年級的人要年輕好看太多。
沈越把一盤水果放在最里側的茶几上,他抱著雙臂看向梁琴:「找什麼我幫你。」
梁琴微笑著回頭,緩緩向沈越走過去:「我就是看看,想了解了解我最能幹的兒子,平時都看些什麼。」
沈越向前兩步長臂攬在自己母親的肩頭,笑著把她帶到了沙發前做好,拿起一個水果遞過去:「應該是我這個最忙的兒子,沒有盡到孝道才是,給吃水果。」
梁琴欣慰的接過來,她看著手裡的水果微微嘆了口氣,再看向沈越的目光中也更多的柔情,好看的手輕輕的撫摸著沈越的頭髮,眼神里涌動著自責和母親深沉的愛。
聲音素淡溫暖:「你從小最不讓我擔心了,也最懂事,正是因為這樣我花費在你身上的精力也最少……相反小風小美他們倆,龍鳳胎在肚子里就不消停,生出來更是不省心,轉眼間你們都已經這麼大了……這麼多年你一直自己在這邊,發生什麼事情也都沒個照應只能自己扛著,兒子,你不會埋怨媽媽吧。」
沈越微微笑著點點頭:「埋怨啊。」
梁琴眼眸里閃過一絲哀傷,緊接著沈越的聲音傳來:「兒子給你水果都不吃,你說我該不該埋怨……」
梁琴這才笑著,抬起手吃著水果,輕笑著搖頭:「不錯啊,還知道和你媽我開玩笑了。」
沈越隨手剝著一個橘子,淡淡的開口:「對了,你今天都去哪兒了。你對厲娜有意見,應該不只是因為我不喜歡她吧。」
說到這梁琴才得意的笑著:「你說那個IK的厲娜啊,這種澆灌出來的千金我當然要事先幫你踩踩點啊,小丫頭片子,還想過我的法眼。」
說到這梁琴來了興緻,笑著看著沈越開口:「今天我送依依的那個項鏈,就是從厲娜手裡搶過來的。」
其實她本意到沒想和厲娜搶東西,只不過厲娜的德行實在是讓她感覺不爽,所以在她試戴的空檔,直接的就把項鏈給買下來了。
沈越一愣,隨即搖頭笑笑:「姜還是老的辣,沒錯了。」
梁琴接過沈越遞過來的橘子,吃著開口:「還別說,依依這姑娘我挺喜歡的,有一股子當年我的勁兒。」
沈越笑著點頭:「恩,我就是按照媽這類型找的。」
梁琴被逗笑抬手敲打了下沈越的腦袋:「瞎說。」
母子倆閑聊了一會兒,這才步入正題。
沈越淡淡的開口:「媽,關於光明孤兒院的事情……」
梁琴本來輕鬆帶著笑容的神色緩緩的凝重起來,似乎是不願意回憶起那段記憶,她看向沈越,聲音素淡:「這件事情按你爸爸本來是不想說的,但是我們清楚你的個性,就算我們不說你也會自己查下去,所以乾脆我過來一趟。」
沈越微微皺眉,想了想還是沒有把之前遭遇殺手的事情說出來,他也不想梁琴擔心,只是點了點頭輕描淡寫:「前段時間出了些事情,這才把光明孤兒院牽引進來。」
頓了頓接著說:「我和子風調查過,當年確實是我們極鋒收購了土地,可是院長錢之森的死……」
梁琴端起水杯淺淺的喝了一口,嘆了口氣:「這件事情,你只需要記住,我們極鋒沒做過絲毫傷天害理的事情就夠了。」
沈越眯著眼睛:「錢之森的死和我們沒有關係對嗎?那這是……」
梁琴淡淡笑著,素凈的嗓音很輕:「無論外界如何說都好,我們就算是維護好一個做父親的最後的尊嚴吧,錢之森自殺,不過是他作為一名父親所能做的最後的救贖。」
沈越越發聽得雲里霧裡,不禁追問著:「什麼意思?」
梁琴微微笑著,看向沈越說著:「收購光明孤兒院土地這件事情,我們極鋒全部都交涉妥當,收購土地的資金也足夠錢之森重新置辦孤兒院。可是當時還伴隨著另外一件事情,這件事也是錢之森自殺事後你父親調查得知的。」
沈越認真的聽著,梁琴接著開口:「有人脅迫了錢之森,讓他在孤兒院的孩子和自己的孩子之間做選擇,他選擇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會有後來孤兒院很多孩子不知所蹤的事情。」
說著梁琴看向沈越:「全天下當父母的沒有哪個不疼自己的孩子,可是錢之森還是院長,整個孤兒院的孩子也都是他的孩子,儘管沒能過去血濃於水的那關,最後他還是難逃心裡上的愧疚和自責,所以才在孤兒院內選擇自殺。」
沈越連忙追問:「那既然爸查出了事情真相,為什麼不澄清呢?」
梁琴搖搖頭:「對方做的一點痕迹都沒有,這件事情一旦曝光,就相當於把錢之森置於了光天白日之下,他用生命保護的妻女都會受到社會各界的譴責,他也會失去孤兒院孩子的愛戴,他已經用生命來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他死的光明正大,就不要在曝光在陰暗的外界當中了。這樣,才算是維護好一個做父親的尊嚴。」
沈越若有所思,梁琴笑笑:「剛剛那些話是你父親當時說的,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很帥。所以啊,極鋒集團遭受這些不白之冤,甚至當時嚴重的影響了集團的效益,他都沒有說一句。雖然我們收購這塊土地本就是有目的的,可是哪個商人不是為了利益。造成這樣的結果,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責任吧。」
沈越心中也不禁為之震動,沒想到當年還有這麼一層含義在裡面。從小到大,他的父親就是個特別樂觀的人,幹什麼事情都笑哈哈的,別人都說他是笑面虎,他現在才覺得,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多麼值得敬仰的人。
沈越笑著點點頭:「我都知道了,你告訴我爸讓他儘管放心,他瞞了二十年的事情,我不會輕易掀開的。」
梁琴欣慰的拍了拍沈越的肩膀:「恩,這回舒坦了吧。挺晚了,別想太多早點回去睡吧。」